《凤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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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后(上+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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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恶毒周密的计谋!倘若得逞还得了?!” 
  “想不到戒备森严的内廷竟会让外族人渗入!” 
  “该揪出是谁征选宫人!竟如此草率办事!” 
  诸臣百官惊呼,议论不断,纷纷上奏,一时之间,议事殿上吵杂不已。 
  “安静!”龙烈璇大声喝止,打断众臣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词。 
  “他怎么混进内廷的?又怎么挑起战火?” 
  “这点无从得知,怎么逼问就是不肯松口。”缪亲王无奈地表示。 
  龙烈璇步下御座,锐利似剑的眼神宛若想一片一片削下肉般地瞪视林公公,冷声道:“将你的诡计全部招出来。说,就给你留个全尸,若不说……哼哼,就让你见识见识天牢里令人求死不能的酷刑。” 
  “我不说,要杀便杀,我是不可能背叛国家的。”林公公视死如归地表志。 
  “好奴才……朕就喜欢硬骨头的。”龙烈璇不怒反笑,只是众臣见了那森冷残酷的微笑,心中不约而同地打起寒颤,暗自庆幸皇帝针对的不是自己。 
  “可别以为朕的手段像缪亲王那么温和,想求一死……可没那么便,宜,你……”龙烈璇眼中带着嗜血的残暴,唇角却露出笑意,言词亦像刀般凌迟着林公公。 
  “朕今天情绪不错,倒也不妨说给你参考参考,看你是想求个痛快一死,还是想增加朕的乐趣,慢,慢,地跟你磨,看谁撑的久。” 
  眯起厉眼,龙烈璇轻柔地放软嗓音,却吐出让人不寒而栗,惊悚失色的话语:“首先,当然得好好伺候你那身硬骨头,朕派人将你的骨头打烂可好?啊!不对,应当先让人看看你那副硬骨头是怎么长的,朕应该先叫人将肉一片片薄薄地刨下来,好好见识一番,再试试看有多硬,得使多少力才能折了它……然后,拆了硬骨头,或者该看看那颗赤胆忠心,居然那么节义双全,誓死效忠国家,非得让大家瞻仰瞻仰不可。若还不够,也可看看那脑袋瓜子里装了什么料,居然聪明伶俐到混入内廷十多年未被发现……当然啰,朕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必定叫人好好处理,让你意识清晰地活活生受碎骨折肢、开膛剖腹的滋,味……” 
  “…………”林公公面如死灰、浑身打颤,他十分明了这番话的真实性,他清楚地知道皇帝是做得出来的,想及此,他支撑不住地卧倒在地上抽搐。 
  “……皇上…请…饶…奴才…一条狗命…奴才……什么都招……什么都招……” 
  “讲几句话你就要招了?真是没趣哪!朕还以为可以让众臣们开开眼界,要他们明白什么叫忠君爱国呢!”龙烈璇收起兴致盎然的冷笑,沉声道:“说!” 
  众臣在底下听得清楚,神色皆呈现死白,浑身冒出冷汗,意志稍微薄弱者竟当下腿软,跪下身子,亦明了皇帝手段残暴冷血且无情,从此不敢违逆圣意。 
  林公公颤抖身子,断断续续地将前因后果一一说出,唯恐酷刑加身,倒是不敢有半句虚词。 
  一个时辰后,总算说完,众臣惊恐无比,为免被牵连在内,无人敢开口,一时之间,议事殿内竟呈现死寂状态  “合妃也牵扯在内?”龙烈璇轻声地问,语意中带着些许意图。“来人,传合妃觐见。” 
  一人猛然下跪,语气惶恐地请求:“皇上明鉴!合妃娘娘乃是受到奸人怂恿,为人利用,并非意图谋害皇后,请皇上饶恕合妃娘娘。” 
  “陈隶,朕明了你担心女儿下场,可你方才亦听得清清楚楚,她利用你担任兵部大臣的职位泄漏军密,这可是诛九族的叛国大罪,你要朕如何网开一面?” 
  陈隶听了,登时惊骇不已,明了皇帝心意已决,断不可能恕过合妃,当下点头如捣蒜,频频叫饶。 
  “急着叫饶做什么?待合妃来就知晓朕的决定如何。” 
  一句平板冷淡的话打断陈隶不断的求饶声,龙烈璇心里漾起一丝愉悦,这是自凤冰翱背着他出征后,第一次出现的好心情。 
  看来可以一举排除在内廷中最引起他隐忧不安的部分。 
  他非借机撤了后宫不可! 

  25 
  “将军,你还好吧?怎么不好好休息?”看着伫立在城楼上的凤冰翱那清瘦的身影,李修远不免觉得心疼,原就不甚丰腴的体态经过几次战役后,更加消瘦许多,站在风口上,身子彷佛一吹就散,委实叫人担心。 
  皇上若在此地,必定十分心怜疼惜吧?李修远心中暗道。 
  “修远,我还好。”凤冰翱转身看着他,脸上虽带着些许疲惫,但精神却是奕奕。“我只是来此地静静,想些事情。” 
  两人一同站到城垛前,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楼阙军队。 
  面带无奈,凤冰翱悠悠地道:“塞外的生活并非过不下去,楼阙国的位置上正对着交通要道,往来商旅频繁,国都也称得上繁华富庶,其它边城土地虽是贫瘠了些,人民倒也养得活,安居乐道地过日子。为什么总爱想着别人的地方好?挑起战争弄得民心惶惶又得到什么?” 
  李修远顺着话语回答。“人心总是贪得无餍,好当然还想更好,我天朝受上苍眷顾,土壤肥沃,气候温和,又蒙明主在位,国势强盛,如日中天,当然引人觊觎,将军你又何必多想这些事端?还是去歇歇吧!” 
  “……我真有些倦了,修远。”凤冰翱温文一笑,却颇令人心酸。 
  “不是身体上的,军旅十载的日子令我精神疲累,真想过过轻松的日子。” 
  就像初雪刚下时,他和皇帝两人卷窝在毛被里相拥般,没有闲人,没有杂事,就两人依偎着,天地间再也没比那更幸福的事儿了。凤冰翱怀着暖意回想。 
  李修远故意取闹,用着轻松的态度答复,有意逗他一笑。“这真是凤大将军所说的话语?我记得前些日子你还嚷嚷着要回嵚洲守边关到老死喔!前后也才半年多光景,怎么全变了?莫不是爱情伟大的力量吧?” 
  他万分期待地等着见凤冰翱红云浮颊,恼羞不已的薄怒美貌。 
  岂料,凤冰翱却露出深情款款的笑靥,眼神亦泛出水般的温柔,美得夺目,惑人心弦。 
  “是吧……前尘过往,我已不想计较枝节,对于皇上,只有心折两字,他的所作所为……罢了,我也不愿再去惦记,现今,只想伴着他过着平稳快活的日子,这辈子就再无所求了。” 
  “!”李修远张口结舌了半响,话怎么也应不出口。 
  他万万没想到会自凤冰翱嘴中听见这番话,这真是那生性淡薄温儒、绝口不提情字的将军?! 
  简直比天下红雨还稀奇。 
  睨了李修远一眼,见到那副拙样,凤冰翱不由得好笑。“怎么?给猫咬了舌根?” 
  “不……只是被你吓到,很难相信这话会自你口中说出,你不是绝口不谈儿女私情的人吗?” 
  凤冰翱略为羞涩地一笑,“自家兄弟才同你说这些,否则撕烂嘴我也不肯吐半个字。”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顿了顿,李修远坏心眼地笑问:“连皇上也不说?” 
  凤冰翱硬是撑着脸皮,不肯露出红晕,不想让他诡计得逞,故做冷静道:“看情形决定。” 
  李修远夸张地大大叹气:“唉~~那皇上不是有得等啰?我可真是同情他哪~~” 
  “不说这些了,谈谈正经事。”凤冰翱赶紧转过口气,换个话题。 
  “连日来,咱们苦吃败仗,连连失利,目前已经退至砺桐关,此城若破,可就进入关内要地了,非得守住这关卡不成。此城地势居高临下,虽然易于观察敌情,可却也处于孤立之地,容易被敌军围城,咱们困守城内,一时之间不成问题,可若敌军采拖延战术,就十分不利了,毕竟城里粮草有限,支持不久,关于此,你有何意见?” 
  既然凤冰翱不肯多说,李修远也不好死缠地惹人嫌弃,毕竟感情是两人之间的私密,像他这种旁人最好是敲敲边鼓即可,千万不能涉足太深,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这种处世之道可是立身大则,切记,切记 是以,李修远识相地收起说笑心态,认真地提供建议。“依我之见,最好的方法是里应外合,前后夹攻,若能派只军队从敌军后方切入,主力军再自城内呼应,双方夹击,冲散敌军阵容队形,应能出奇制胜,一举击溃楼阙。  “你的看法不错,可是得考虑我军可调派的兵士,前几次战役折损不少骑兵队,倘若再分成两方出击,恐造不成威胁,反倒容易被制,损失更多军力。” 
  “说得是。”李修远沉思,在脑海中盘算着双方的情势。“前几次交战,我军虽然失利,可依然英勇奋战,楼阙应当也折损不少士兵才是,两方目前的军力应当在伯仲之间,可是咱们不利的是,楼阙好象十分清楚我军的调派和情报……将军,你不是密函要缪王爷注意兵部吗?结果如何?” 
  “还不晓得,缪王爷还未派人回报。” 
  凤冰翱略带忧色,语气也沉了点:“我又不好禀报皇上,怕他一个冲动就亲自带兵来了,依他那莽撞易怒的性子,我私自出征已经很叫他气恼了,若知我吃了败仗,还不急巴巴地跑到战场来吗?我可不能让皇上亲自蹈险,带兵上场杀敌。” 
  “可是若要调派援军,不是非得皇上下令吗?你不让皇上知道军情吃紧,他怎么肯加派军力?兵权你握了一半,皇上亦掌握一半,在此情况下,你要缪王爷如何瞒着皇上派遣军队援助?而且,我觉得不该隐瞒皇上,倘若他后来晓得你临危还不让他得知实情,想必会更加暴跳如雷,恼怒不已。” 
  凤冰翱不由得露出苦笑。“事已致此,只好相信缪王爷的处事能力了,总之,先守城观察一阵子,也让士兵们借机养伤休息,然后等待京城方面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吧!” 
  “也只能如此了。”李修远同意。 
  望着远方,凤冰翱的思绪从两人的对话中飞离,又牵挂地想起皇帝,眷念着他的身形。脸上不由得露出思慕又温柔的神情,眼瞳也因此而散出惑人的光彩,十分动人。 
  他体认到了爱情的甜美,也认知了思念之苦,可那份相思苦却又给予了他甘美和眷恋的感受,叫他思也苦,不思也苦,整个心都浸盈在想望之念中,既感到闷痛又觉得甘之如饴。 
  见到凤冰翱那不自觉流露的绮丽风貌,李修远心神一动,居然脸泛红云,于是连忙退下。 
  他心里起了羡慕之意,禁不住地考虑自己是否也该找个伴侣,好好定下性子,过过平凡幸福的日子。 


  龙烈璇冷眼看着御座下方哭得淅沥哗啦的女人,渐渐失去耐性,若不是还顾着在大殿上,得先要查明真相,好叫这班大臣心服口服地同意撤掉后宫,早就随便审审定案,好叫人拉下去,省得继续乱人耳目。 
  “呜呜……皇上,臣妾冤枉!对于出卖军情一事毫不知情,您别听信谗言……臣妾蒙奸人利用,是被欺骗的……呜呜……臣妾对皇上忠心不二,尽心侍奉,此心可昭日月,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是清白的,呜呜……” 
  合妃跪在议事殿上哭诉了半个多时辰,精心装扮的花容月貌变成了大花脸,将形象仪态全都抛弃,可见得心里真的慌了神,只愿安然脱身,顾不得耍其它手段。 
  她声音嘶哑,珠落髻散,泪流满衫,几近昏厥,却依然哀鸣不已。 
  “……望皇上念在过往,妾身服侍一场的颜面上……饶了妾身无知愚昧……妾身此后一定安分待在后宫用心侍奉皇上与皇后,端茶递水,亲侍左右,不敢稍有违逆不悦之心……求皇上恩典……呜呜……” 
  几位与合妃有着亲属关联的大臣也一一跪着乞求开恩,毕竟合妃此次所犯的过错事态严重,若清算起来,以往依仗合妃得宠攀升上来的亲族个个都脱不了关系,即使不株连九族,恐也难逃牢狱之祸。 
  “众卿都听过这奴才和合妃的说辞了,大家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龙烈璇冷着颜面,语带不耐地询问众臣意见,没有半点因合妃的哭饶而动摇意志。 
  众臣因皇帝冷淡的态度而迟迟不敢响应,各自在心里揣测着皇帝真正意欲为何。 
  想替合妃一族求情,又恐火烧过府,连带到自身安危;若不替他们告饶,却又于心不忍,总不能眼睁睁见着合妃满门问斩。 
  一时之间,众臣你望我、我瞧你地裹足不前,竟无一人敢开口吐个字。 
  “说呀!平日上朝时,众卿的意见不都挺多的?怎么临到朕真正需要问众卿意见时,却没人敢吭个声?” 
  厉眼横扫众臣,一一点名:“石昭强、赵可儒,你们平素不是最爱标榜清廉公正?此事该不该徇私?!林同洋、顾毅,刑部是你们负责的,此事依法该怎么判决?!齐孟详、王青庆,内务部归你俩管,怎么办事的,居然让人混进内廷做细?!陈隶,你又是怎么掌理兵部机密的?竟随意让宦官出入?!左擎志,萧耀盟,你们两人身为左右丞相,上承圣意,下御六部,居然如此监督属下?我朝根基所在的官僚制度如此腐败无能,莫怪一个小小奴才就造成内廷混乱、国家动荡!” 
  句句责问都像箭般射进百官心里,满殿朝臣惭愧地跪拜在地,无人敢开口求饶。 
  骂完朝臣,龙烈璇怒火转向合妃:“你!竟因私人妒恨出卖国家?可知此举造成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数万军士流血牺牲?!居然还有脸哀求朕格外开恩?!朕应当将你碎尸万段,以慰天下百姓才是! 
  狰狞的怒容、血腥的话语吓得合妃当场昏厥,再也无力承受。 
  痛快地畅骂一顿后,龙烈璇才将矛头指向谧亲王。“皇叔,您受先皇遗诏重托,身为监国,觉得该怎么善了此事?” 
  谧亲王死白着脸,疲态尽现,无法义正辞严地向皇帝进谏,也明了皇帝虽然没有怒斥他失职,但那只是敬他为 长辈,并非真的有意遵循他的意见。 
  “……皇上想怎么处置?”良久,谧亲王才缓慢地反问。 
  听到此话,龙烈璇十分满意,知道再也无人敢反对他的决定了。 
  “朕要撤了后宫。” 
  此言一出,众臣愕然。 
  不明白皇帝怎么没趁此机会铲除异己,反而口出荒唐? 
  向来只闻皇帝增设后宫规模,广纳天下佳丽,倒还未曾听闻有过撤除后宫的举动,此举究竟有何用意? 
  唯谧亲王心底明白皇帝真正用意,暗暗无奈,却也无计可施,只好动之以情,望能劝导皇帝莫倒逆行事,违反伦常。 
  老泪纵横,谧亲王微微颤颤地跪下请求:“请皇上听臣叔一句劝,万万不可撤了后宫啊!您若执意这么做,天朝血脉何以存续?国家又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百官霎时明白,原来皇帝为了巩固凤皇后的地位,竟想将后宫妃嫔尽数遣出内廷…… 
  这真是荒谬到极点,世上还有比此更加荒诞不经之事吗? 
  可无人敢提出驳斥之言,自身恐都难以周全了,不敢再干涉皇帝内务之事。 
  “朕心意已决,毋庸再议!这事交由内务部处理,限十日内完成。愿意出宫者,发放遣金,若执意留在宫中者,一律革去头衔降为宫女,配以职务。至于合妃,遣送回府,陈氏名下财物全部纳入国库,满门九等亲族内全部发配蔗州贬为平民,世代不得为官,亦不得出蔗州一步,以为惩戒。陈隶,谢恩退下吧!” 
  合妃悠悠转醒之际,恰好听闻后半段,哭喊半响,又不支地昏厥,龙烈璇耐心用尽,立刻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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