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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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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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 
他没有出声。 

她苦笑,她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 

小白,她在你心里也是特别的是吗。 

在心里,她这样问自己。然后,她问了他。 

没忍住。 

“路悠言,你确实是小白。” 

良久,耳边,他的声音淡淡。 

她愣了愣。 

“如果是我认为你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那我不会回答你。” 

“我怎么知道?”她微微急了。 

“那你就慢慢想吧。” 

她咬牙切齿。 

他起了~床。 

她气恼,蒙了被子,继续孕妇的不可理喻。 

她很快给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抱在怀里。 

“去哪里?” 

“书房。” 

“你自己去书房就得,带我去干什么,顾夜白你有毛病。” 

“哼。” 

貌似她也只能腹诽,没多挣扎。这个男人决定了的事情,向来没什么转圜的余地。 

她啃他的脖子。 

他狠狠瞥了她一眼,所以—— 

她继续啃。 

到了书房,他把她扔在椅子上,径自开了电脑。 

她狐疑地睨着他。 

他打开了邮箱,她的视线便随着鼠标的晃动定住。 

“你和他一直有联络?”她不觉笑了笑,“太好了。” 

“你不是想知道怀安的消息吗?”他淡淡道。 

“可这是唐大哥的邮件。”她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你自己看吧。”他把鼠标给她。 

亮光在荧幕上微微跳动辄,她凝了唐璜两个字好一会,终于点开了那封邮件。 

那上面甚至没有称呼,就像见面时友间很随意的交谈。 

悠言她好吗?听子晏说,她怀了孩子。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乱高兴一把。好好照顾她。这话,好像有点多余。呵呵。 

我和她,她学着去接受,而我,学着去遗忘。累了。 

她反复嘴嚼着唐璜最后那句话,似懂非懂。 

怀安学着要去接受唐璜?那唐璜呢?学着去忘记什么?忘记怀安? 

“什么意思。”她抬头问。 

“睡觉。” 

顾夜白已经把电脑关掉。 

“我不懂。” 

“我也不懂。” 

“你懂。” 

“言。” 

“什么?” 

“你和我在一起,过得开心吗?” 

她点点头,想了想,又加了词儿。 

“很,非常,十分。” 

“那就行。” 

她一怔,他把她抱起。 

“人做选择,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如果你现在有这个感觉,那就够了,不是吗?” 

“。。。。。。” 

“唐璜,周怀安也有他们自己的选择,做他们认为开心的事情。但那是他们的选择,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她凝向他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眼,那里面的光芒幽深,又流光炯炯。 

她似乎有点明白他的话。 

“小白,我们以后还会和唐大哥再见吗?” 

“会吧,有些人应该还会再见的。” 

“为什么?” 

“你想不想听一个矫~情点的说法?”他淡淡笑。 

她傻眼了,“那是什么?” 

“是注定吧。” 

注定。 

注定吗。 

她一笑,心里释然。 

嗯,有些人,会再见的。 

一定会! 

就像,那年的他和她。 

———The~End———— 


小结局分割线,亲们看到这里可以当做是结局,但请大家继续往下看,稍后,明天送上真正大结局和特别番外。谢谢阅读,鲜花,留言和礼物。 

“周先生,麻烦在这里签上您的名字。谢谢!” 

男人抬头,朝前面的年轻男女微微一笑,在扉页写下自己的名字。 

周秦。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轻声交谈。 

“今天的签售情况好像很不错。” 

“是啊,周先生的《迷墓》和《路西法的原罪》卖得最好。” 

周秦还是微微笑着,一本书递到他前面,他突然抬起头。 

“你喜欢这本书?” 

“是的,周先生。”年轻的女孩点点头,她眼底漾了似笑意,莹莹的像四月的阳光。 

“可是,它并没有多大的现实意义。”他淡淡道。 

“那又怎样?”女孩反问,眼里的笑温恬不减,“我和我的朋友都喜欢它。” 

“周先生,里面的故事真的只是个爱情童话?” 

“有A市这个地方吗?那个永远只爱着有他心脏病的妻子的夏总有原型吗?或者只是虚构?” 

“他的妻子做了手术以后,还活了多久?” 

“希望能看到夏总最好的朋友和那空姐的故事。” 

周秦愣住,长长的队伍,紧跟那女孩后面本来安静地排着队的几个读者围了上来。 

一时,声音繁复。 

周秦嘴角扬起笑意,望向前面桌上的书。 

并不华丽的书封,简单的字,没有太多的色彩。 

《蝴蝶》。 

他正要回答,拥挤的读者里,有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 

“请问小孩子可以插队吗?” 

他失笑寻去,一抹小小的身~影从桌下现出。 

“哪里来的小孩?”听那声音说得有趣,有不少人笑了起来。 

那是个小女孩,怀里抱了本书。她约莫五六岁的年纪,眼睛明亮,眉毛弯弯。 

“请帮我写上To:亲爱的Miss顾一一和小白,小猪,蝈蝈,谢谢! 

似水流年 
周秦离开座位,走到女孩面前,把她抱起。 

“一一,你爸妈呢?” 

“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叫一一?”顾一一眨巴着眼睛。 

“我还知道你的爹地叫顾夜白,妈妈叫,额,小猪。” 

“答对了,亲一下。”顾一一涂了人家一脸口水。 

周秦笑,又道:“你爹地很有钱,为什么你们一家四口就只帮叔叔买一本书啊?” 

顾一一也不畏生,搂住他的脖子,严肃地问:“叔叔你是坏人吗?你要绑架我么?” 

“。。。。。。” 

“不过我不怕,我爹地在那边,还有我妈妈和蝈蝈。” 

周秦忍紧不禁,亲了她一下,又往那胖胖小手指的方向看去。 

购书中心的门前,数张熟悉的脸孔。 

没想到他们从G城过来了。近些年不见了,他们似乎没什么变化,那个冷男人依然俊美冷漠,他身边的女子浅笑嫣然。 

站在他们前面的小男孩,隐隐透着股与年岁不相衬的沉稳冷静。 

他捏了捏顾一一的小脸,按说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一一这孩子的年岁却好像都落到她哥哥身~上去了。 

遥遥的,他朝那对年轻的夫妻轻轻一笑。 

一一扭了扭身~子,他一怔,把她放下,便见她一溜烟地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以为她去找她父母,却见她半途拐了个弯,往另一边去了。 

他看了过去,却原来也是旧识。 

刚才读者提到过的那个夏总的最好的朋友和空姐。他们身~边也站了个孩子。男孩,一套小西服,看上去温醇可爱。 

“小林子哥哥。” 

老远,便听到一一的声音。 

他失笑,回~身向几个工作人员说了声,让向读者解释一下,他走开几分钟。 

购书中心的展场里,人流拥迫,他在无数的呼吸和身~影里向着那两对微笑着向对方走近的夫妻靠近。 

他突然想,如果以后真的要写那个空姐的故事,那么可以以六七年前的记忆作为开端。 

那时,空姐最好的朋友刚做完换心手术却带球跑了,空姐夫妇焦急万分,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也即将会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已静静孕育在他妈妈的身~体里。 

一切,不在计划中。 

让回忆在安静漆黑的夜里流淌过,是什么样的滋味。 

搁落在他肩膀上的妻子的重量比刚才沉了些许。 

她站在沙发后面环着他的颈脖,这样的姿势也能睡着。 

顾夜白嘴角翘起丝笑,把她的手轻轻放下,返身。在她腰上用了些力道,把她抱了过来。 

“小白。” 

她还是被惊醒了,含糊地嚷了句。 

“困了为什么还不回去睡?傻瓜。”他低斥道。 

“我想陪陪你。”依旧含糊。 

他忍不住俯~身啄了一下她的眉。 

随即苦笑,明天家里来客人。悠言的父亲,他的老师师母,林子晏夫妇和他们的孩子,Linda,许晴,章一,小二,龙力,辰意農,Frankie与他各国佳丽老婆,杨志夫妇。 

还有,唐璜。 

平安夜的小聚。 

脑里罗列过这些名单,他轻轻对妻子耳语,“小猪,明天你能起来吗?午餐,能应付吗?” 

“多余的人不给来。”女人的声音越发糊混。 

他失笑,“谁是多余的?” 

“好像——没有。” 

悠言叫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我起不来,怎么办?” 

“。。。。。。” 

“小白,要不,午餐你代我做吧。” 

“。。。。。。” 

重新在床上躺~下。 

顾夜白把妻子揽进怀,淡淡道:“小猪,你站着也能做梦。” 

“你怎么知道我做梦?”她奇道。 

“你笑得很诡异。” 

“。。。。。。” 

“是可爱,可爱。” 

她翻上他的~身,去捏他的耳朵。 

两人嬉闹了好一下,以顾太太被扳倒在丈夫的身~下告终。 

“我梦见一一出生时的事儿了。” 

她开始絮絮说给他听,他轻笑着,偶尔吻吻她在他身~上不按份的指。 

她带球回到他身~边以后,她胖了,他却瘦了。 

以前,他午饭有时会在公司吃,但那以后,他每天都提早一点回家给她做饭,不论早晚。 

这样的作法是他必须早起回去把事情都办完。 

悠言说着,缓了缓,闭上眼睛。 

“小白,如果要我现在死掉,我也不怨恨了。这几年,我过得很开心很满足。” 

揽在她身~上的手突然把她用力一压。 

乖,再多睡一会 
他没说什么,但手上的力道告诉了她他的想法还有脾气。 

他在生气。 

实际上,一一出生以后,这个男人的笑容多了,但也变得更加沉稳内敛。 

他动怒的次数在这六年多七年间,屈指可数。 

所以,此刻,她心里不由得泛过惶恐。 

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他生气,你会害怕。 

她明白,当他发现了她偷偷吃药,他其实已经动了怒意,他只是不说。 

医生说从初诊来看,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建议稍后进行一次详细检查。 

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明明这颗心脏在她的身~体里一直有力地搏动着。 

怎么能现在来说出事。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个世界上她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她的世界很小。 

她想的,只是好好守着他,守着雨冷和一一。 

就像妈妈当年做的那样。甚至也很少画画了,只是好好守着她的家。 

想看他的眼角也蜿蜒出薄薄的纹路,像她的爸爸,但不会老去。 

在她的心里,他永远不会老去。 

想看雨冷和一一长大。 

长大到再也不必靠父母的庇护,自己也能生活得坚强和幸福。 

他困锁在她身~上的力气,大到她能感到剧烈的疼痛。 

她把自己深深掩埋在他的怀抱里。 

不由得痴了。 

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一出生那年。 

其实不是梦,是一次回忆的旅行。 

人会做那么多的好梦,不过是因为得不到。 

可是,他已经把所有的都给了她。所以,那怎能叫做梦。 

那一年。 

每晚,她抽筋而醒,他会给她细细按摩。 

她嘴馋的时候,说想吃哪里的东西,他会在最冷的夜里开车到很远的地方为她买一盒夜宵。 

他寻到她藏匿了两个月的那个村子,给照顾过她的人买了礼物,安排了几个家里并不太富裕的孩子上学。 

他静静为雨冷办了领养手续,把他寄养在林子晏那里。 

他会给她爸爸捎一些东西。也许,爸爸并不需要。 

她想到的,还是她欠了周到的,他一一替她做到了。 

他一直孤冷寂寞,她就想,她要对他很好很好。但其实,很好很好的,是他对她。 

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异样,她怔愣了下,窗外远处的天,已经透出几丝光晕,七彩的颜色,薄薄淡淡,但确实天亮了。 

“言,明天我和你去做个检查。” 

耳畔,辗转过他的声音。 

不是商量的语气,尽管给了人温柔的错觉。 

“好。 

她怔了怔,柔顺地说。 

终于,他放开钳制她的手,翻~身下了床。 

“你去哪里?”她拉住他的手。 

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抚了抚她的发。 

“乖,再多睡一会,待会客人来了我叫你和孩子起来。” 

“你。。。。。。” 

“午餐得开始准备了。” 

他微微笑了笑,“鬼子的老婆们的饮食习惯可是个麻烦。” 

“嗯,如果她们是多余的人多好。”他拿她昨天的话来揶揄她。 

她扑哧一笑,心里的酸涩去了不少,那暖暖就像天边初绽的光亮。 

“小白,我来吧,你再多睡会儿。” 

他摇摇头,把她钻出来的身~子塞了回去。 

当门关上,她的泪水还是溢出眼眶。 

看向天边的明媚,哭了。 

不是冲进那个火场里,去寻找情~人的身影。 

幸福,其实只是一句,乖,再多睡一会。 

再激~烈的爱最终也会褪成流年,但幸福就好。 

很困,心跳也有点急促,却再无睡意。 

她赤脚下~床。 

到两个孩子的房间看了一下,小家伙们还在呼呼大睡。 

她笑了笑,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有一件事突然很想做。 

走进书房,她打开电脑,进了邮箱,点开那封来自西恩富戈斯的信。 

遥远的地方,亲切的朋友,那个粗犷爽朗的汉子卡蒙。他一直邀请他们到古巴那个小城去。 

这么多年,因为他的工作,一直没有成行。 

这个圣诞以后,也许,一家四口会到那边小住些日子。 

前提是,她的体检报告,情况良好。 

卡蒙的信里,还贴了个音乐文件。 

不是新歌了,她却很喜欢。 

上网把歌词找了,又打印出来。 

推开椅子,跑下楼。 

含义 
她慢慢走过去,在背后环上他的腰,力道有点猛,企图吓他一跳。 

他没停下手上的活,只是轻声道:“怎么不多睡一下,来这里捣乱。” 

“你怎么不害怕啊?” 

“那你走路怎么不小声点儿?” 

“。。。。。。” 

“你怎么不装作害怕?” 

“。。。。。。” 

“小白。” 

“嗯。” 

“我们过阵子不是要到古巴那个城市去么?” 

“所以?” 

“古巴的官方语是什么啊?” 

“路悠言,据说你当年念的是外语。” 

“我修英语,为了保护英语的纯~洁~性,我对其他的不管,当然母语除外。” 

“听说你还修过日语,也丢了?” 

“当然丢了,考完试还要它来做什么用?” 

“敢情你还一清教徒。” 

“顾夜白,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啊,问你一个问题,你反问我N个来着?”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顾夜白!” 

“西班牙语。” 

“嗯,因为古巴曾经是西班牙的殖民地,顾社长,恭喜你答对了。”她欣喜地踮脚在他颈项上吻了一下。 

“。。。。。。” 

良久,男人微叹,“所以?” 

“可是,我不会西班牙语,据说那是世界上难学的语言之一。” 

“然后?” 

“我是你老婆呀,去到那边,一句话也不会说,丢人对不对?” 

“还有?” 

“意思就是你会,你是不是应该教我一点儿?” 

“意思就是在客人还有几个小时就来到的紧迫时间里,顾太太要学一点西班牙语,对吗?” 

她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卡蒙之前来信不是还给我们捎了首歌么,我也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意思嘛,不然这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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