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环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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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之环三爷-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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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里是咱们的家,却是个阎王殿,早晚要索咱的命呢!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咱还是堂堂正正的人?环哥儿,咱走!”赵姨娘握紧儿子的手,大步离开。

    贾政气得跳脚,还要派人去擒,却被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拦住,劝他给庶子留一条活路。宾客路人也都纷纷指责。

    贾环此举很有些大逆不道,可那些纸上记载的事实在太耸人听闻,众人设身处地一想,觉得贾环没去宫门前敲登闻鼓告御状,也没与王夫人王熙凤同归于尽,只带着姨娘一走了之,一分家产都没拿,真是厚道的不能再厚道了。

    贾赦与邢夫人隐在人群中观望,见环哥儿安然…抽…身,这才跳出来谩骂,“好你个王熙凤,成亲七八年不见你给琏儿下一个蛋,好不容易琏儿有后,你还把他侍妾跟儿子强塞给他弟弟,还想谋财害命,你是不是人啊?你怎能如此阴毒?”

    话落指向贾母,嚎啕大哭,“母亲,你忒也偏心,让老二一家窃居荣禧堂,让老二媳妇掌管中馈,我堂堂正正的大房嫡脉,却被你赶到偏院蜗居,几十口人住十二间耳房,连脚都挪不开。这也罢了,谁让您是我母亲,我得尽孝呢?可您还眼睁睁的看着王昕雅跟王熙凤把琏儿的子嗣害了去,那些怀孕的姬妾,就没一个落得好下场!你们这是想绝大房的后哇!大房无后,您就能名正言顺把爵位让给宝玉是不是?这个家,儿子也待不住了,夫人,女儿,咱走!”话落牵着邢夫人和迎春,爬上早已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贾母脑袋眩晕,气息短促,差点没被气死过去,哪还说得出反驳的话。

    到了最后又爆出夺爵丑闻,真是一桩比一桩狠毒,一桩比一桩劲爆。围观的众人大摇其头,口里念叨着‘最毒妇人心’之类的话,相继离开。有几个走到门口,实在按捺不住心中义愤,往那石狮子上啐了一口。

    紧跟其后的众人纷纷效仿,不仅平民百姓,连位自持身份的达官贵人也都唾弃不止。及至最后,两口石狮子上沾满污物,臭不可闻。坊间的传闻又变了,说而今的荣国府,连那两口石狮子也不干净了。

    宾客走光,大门反锁,贾母才从眩晕中挣脱,颓然道,“咱贾府的气数,终于要尽了!”看向贾政,冷冷一笑,“政儿,你娶的好媳妇!”

    贾政目色通红,忽然暴起掐住王夫人,癫狂的嘶吼,“你这个丧门星,做了那么多恶事,把我贾家害得好苦!你怎么不去死?”

    “父亲,不要啊!”宝玉连忙去拉。

    探春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回神,表情呆愣。广陵侯夫人临走时瞥她那眼让她明白,她的婚事吹了,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全没了!日后等待她的就是千人唾万人骂的日子,即便绞了头发当姑子,也不会有佛门收留,人家怕她脏了佛门净地。

    早知如此,还不如听姨娘的话,嫁给小乡绅,小地主,过平凡却富足的生活。想到此处,探春悔的肠子都青了,掩面大哭。

    被独个儿留下的王熙凤也跟着嚎啕。她清楚,没过几天,贾琏的休书就会上门。她再没有改过的机会了。

    王夫人很快镇定下来,用力抠挠贾政手背,迫使他松开,冷笑道,“不过一个庶子,再横又岂能斗得过我王家?别忘了,我哥哥可是一等忠勇公、领班军机大臣、太子太保、保和殿大学士,又手握京畿大营,监管皇城,灭了贾环抹平此事,还不轻而易举?”

    “对对对,快去找舅兄求助!来人,备马!”贾政火急火燎的冲出去。

    探春跟王熙凤止住啼哭,满怀希冀的抬头。

    王夫人抚平衣摆,笑道,“瞧你们那点出息!些许小事闹得像天塌了一样!都散了吧。明儿一早我要贾环那小…贱…种跪在府门前给我磕头求饶!还要把我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你们且等着看好戏!”

    宝玉大松口气,忙跑过去搀扶她回房。府里的仆役也都安心了,觉得只要有太太在,贾府绝不会倒。

    唯独贾母,盯着她讽笑起来,语气悲凉而绝望,“你哥哥?快别说你哥哥了。你以为你犯得是小事儿,不足为惧,焉知俗话说得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谋害庶子、发卖祭田、偷盗财物、包揽诉讼、放利子钱……丧尽天良的事儿你全都干光了,也把王家女儿的名声彻底毁了。只要言官一封奏折上去,你那侄女儿的后位便要落空,被你哥哥夺了军权的五王爷也会率领旧部群起而攻之,不把你哥哥拉下马绝不罢休。他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三王爷与你王家联姻,让他今后的日子难过。这背后没有比王家更权势滔天的人物授意,你当贾环哪来的胆子与贾王两家撕破脸?你便等着你那落魄的哥哥前来找你算账罢。蠢妇,蠢妇,我当初怎偏偏相中你这么个蠢妇?我也老糊涂了!”

    贾母杵着拐杖,一步一挪的离开,本就有些佝偻的脊背,而今是彻底直不起来了。

    王夫人仔细一想,先前的那点子得意转瞬抛得精光,扶着脑袋摇摇欲坠。王熙凤和探春也不是蠢人,明白贾母说的话,九成九会变为现实,又开始掩面痛哭。一众仆役凄凄惶惶,心惊肉跳,各自回屋收敛值钱的东西,准备跑路。

    王子腾夫妇自持身份,又对贾环深恶痛绝,自然不会上门观礼给他长脸。见贾政跌跌撞撞的进来,很是吃了一惊,问明情况后五内俱焚,肝胆欲裂。与贾母一样,他们也把这事儿联想到五王爷头上,正欲派人前去善后,却不料五王爷一党已闻风而动,即刻便把奏折递进宫去了。

    不仅弹劾了王夫人王熙凤的丑事,更有王子腾擅用职权,欺压百姓,私自调兵等杀头的大罪罗列其中。原来前一阵儿王夫人陪嫁庄子被烧,王子腾派了一列军队前去调查,把周围村庄的百姓全都抓起来审问,还打死了几个人。受害村民结伴上京,这头贾府的丑事刚闹出来,那头他们就敲响了登闻鼓,告了御状。

    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倘若罪名落实了,不仅嫡次女做不了皇后,连自己的仕途也毁了。王子腾恨不能冲进贾府把妹妹掐死,却又碍于事情紧急,只得压下滔天怒焰,甩袖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走吧,进宫向皇上告罪,或可从轻发落!”

    贾政一下子就软了,被几个仆役搀扶上轿,抬往宫门。

    作者有话要说:环三爷要开启从军副本了。

 第98章 一百

    在贾府门口接了贾环母子;来到位于京郊的某所宅邸;五王爷喋喋不休的规劝,“虽说世人都知晓这是我的宅邸;不敢前来捣乱,可毕竟空置久了;不适合住人,环儿还是跟我回府去吧!房间我都替你备好了。”

    “不了,这里挺好。”贾环在敞亮的屋子里转了一圈;认真开口,“还有一件事需你帮忙。”

    “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万件;你只要开了口;我定然为你办妥!”五王爷用力拍打胸脯。

    贾环瞅着他直笑,见他耳尖悄悄红了,才道,“眼下我同时得罪了贾王两家,贾家不足为惧,王家却不会轻易放过我。今后我总不能过丧家犬一般东躲西藏的日子。”

    五王爷握拳,正欲开口,却被他打断,“我不能永远躲在你羽翼之下,我是个男人,可不是你圈养的宠物。我需要权力和地位来保护自己,保护姨娘,所以我打算投军。你觉得如何?”

    如何?想象自己与环儿肩并肩征战沙场的情景,五王爷心跳的特别快,沸腾的血液咕咚咕咚冒着气泡。勉力压下激动的情绪,他哑声道,“好,自然是好!五年了,被我打趴下的胡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侵扰边境。我这几日正筹划征战事宜,倘若顺利,十月中旬便要出发。正欲劝你跟我一块儿走,没想你竟先开口了,呵呵……”好环儿,夫唱夫随,真是贤惠!

    当然,最后这句话,他是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

    贾环亦轻快的笑起来,道,“事不宜迟,我今日便入大营吧,也好早些习惯军营生活。”

    五王爷哪敢拒绝他的要求,立即命人收拾行装。赵姨娘差点没哭晕过去,可拗不过儿子,只得哭哭啼啼将他送走。

    两人刚到大营门口,五王爷就收到皇帝急召,进宫去了。稽延本欲带环三爷到主帅营帐安置,却被他笑着拒绝,“我不需要塗阙兮保护,你们把我当成普通士兵就好。”

    可关键是您一点儿也不普通好么?让您混进普通士兵里,跟狼入了羊群有何区别?!稽延在心底呐喊,面上却毫无表情,脚尖一转,将他带到一座可容纳二十人的营帐安置,临走前肃然开口,“环三爷,王爷看着有些不靠谱,可治军十分严格。这营里有三条规矩,还望您一定要准守。”

    贾环挑眉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自然也不例外。哪三条规矩,你说说看。”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这话说得太贴切了!稽延暗自琢磨了一会儿才道,“第一,不得逃训,违者鞭五十;第二,允许私斗,不允许杀人,违者杖毙;第三,上了战场不得退缩,违者斩首示众。”

    规矩简单明了,是塗阙兮的风格。贾环点头表示知道了。

    稽延面瘫着脸帮他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床榻,见饭点儿到了,训练中的士兵快要归营才告辞离开。

    ………

    王子腾、贾政跪在养心殿外已有小半个时辰,皇帝却迟迟不肯召见。而今正是八月中旬,日头十分毒辣,两人汗如雨下,官袍湿透,却不敢抬手去擦。

    养心殿内放置了许多冰盆,几个宫女不停打扇依然平息不了皇帝的怒火。他一把将所有奏折拂落,冷笑道,“朕万万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妇人,朕算开了眼界了!”

    高河上前一步,正欲往火上浇几瓢油,外面有人禀道,“忠顺亲王觐见!”

    “让他进来!”皇帝没好气的冷哼。

    “儿臣见过父皇。”五王爷半跪行礼。

    “那贾环所为,是你授意?”皇帝撩了撩眼皮。

    五王爷浑不在意的承认了,“是儿臣授意。父皇你不知道那王家女儿都是些什么德行!残害庶子,倒卖家产也就罢了,竟还包揽诉讼,放利子钱!两个女流之辈肆意操纵官衙,盘剥百姓,谁给她们的胆子?她们眼里可还有国法,还有君主?那王子腾则更猖狂,把京畿卫视为他王家的私兵,随意调遣,京郊十好几个村庄被他扫荡一空,村民任意打杀!他当他是谁,京城的土皇帝?他又当您治下的百姓是什么,猪狗么?凭王家女儿的擅权、贪婪,王子腾的猖狂专横、肆意妄为,您让老三娶了他家嫡次女还得了?前朝后宫都要被王家把持,外戚逐渐坐大,皇室逐渐衰微,待王氏生下嫡子,这万里江山还姓不姓塗了?儿臣日思夜想,终是决定参他一本!”

    皇帝久久不言,直过了一刻钟才道,“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五王爷面上的肃然一扫而空,讪笑道,“私心自然是有的。父皇你忒也偏心,把什么好的都送予老三手上,今后他登基了,儿臣还要不要活了?”

    “老三仁厚,不会把你怎样。”皇帝叹了口气。

    “那可说不准!”五王爷嗤笑,“儿臣中了那样的毒,这辈子都生不出子嗣,要了皇位也无用。这事儿您知道,他可不知道,今后不定怎么折腾儿臣呢!父皇,儿臣只能靠您了!”他跪在皇帝脚边,眨巴水汪汪的眼睛。

    这副虎头虎脑的样子实在是憨态可掬,又十足的可怜,皇帝被他逗笑了,拍拍他脑袋道,“父皇自然护着你,快起来吧。”

    五王爷心满意足的起来,正欲说些闲话,得了王子腾好处的小太监轻声通禀,“皇上,养心殿外王大人,贾大人求见。”

    想起王家女儿的丑态,又想起王子腾擅自动用京畿卫,俨然不把君权君威放在眼里,皇帝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猛烈燃烧,冷声道,“高河,出去告诉王子腾: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身不修,家不齐,何以治国平天下?命他褪去官袍,解下顶戴花翎,回府自省!置于贾政,这便压入天牢革职查办!”王子腾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肱骨之臣,却没想心野了,虽不至于弃而不用,可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

    “父皇,高河还要伺候您呢,这差事儿臣替您去办!”五王爷忙不迭的开口。

    “小子,给朕滚吧!”皇帝没好气的踹他一脚。

    五王爷颠颠儿出去,看见跪在门外面色煞白的两人,笑道,“父皇的话,二位可都听见了?来人,把贾政押入天牢!王大人,脱吧!”

    王子腾磕了三个响头,嘴上高喊,“微臣有负圣恩,罪该万死”等话,然后干脆的脱掉官袍,解下顶戴花翎,弓着背,慢慢倒退而走,终究是心慌意乱,下台阶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王大人小心。”匆匆赶来的三王爷扶了他一把,温声提醒。

    “多谢王爷。”王子腾连忙行礼,暗淡的眼睛放射出希冀的光芒。

    三王爷冲他安抚一笑,行至殿外求见。

    见王子腾不走了,立在原处伸长脖子眺望。五王爷狞笑道,“王大人,窥探养心殿,你是想死呢?”

    “罪臣不敢!罪臣这便离开!”王子腾心里气极恨极,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一鞠到底后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

    养心殿内,皇帝拍拍三王爷手背,叹道,“齐儿,朕之前替你张罗的婚事,却是害了你啊!那王家妇人要不得,朕打算废了这桩指婚,委屈你了。”

    “父皇都是为儿臣好,儿臣感激尚且来不及,如何会觉得委屈?况且,分明是王家女儿德行有亏,污了皇室颜面,怪不得旁人!”三王爷温言细语道。

    “没错。王家的女儿不配为妻,更不配为后!”皇帝冷声开口,停顿半晌后又道,“王子腾擅自调动京畿卫欺压百姓,这京畿大营朕委实不放心交给他。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方才他已经想明白了,齐儿手段忒温和了点,而王子腾却霸道专横,久而久之便形成君弱臣强之势。他在的时候还能弹压一二,不在了,齐儿如何制得住他?届时塗氏江山危矣!看来,是该把权利一点一点交给齐儿了。

    不仅身前事要考虑周到,连身后事亦要妥善安排,皇帝觉得万分疲惫。

    三王爷拱手笑言,“儿臣与武将素不来往,实在想不出合适的人选。一切但凭父皇决断。”

    老三忒也清高,交往的都是些饱学之士,且大多出身寒门,根基浅薄。皇帝一时觉得满意,一时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尽快让他接触权利中心才好。而这京畿大营却是重中之重,统领人选挑得好可保大庆百年无忧,挑不好,等他去后,皇城将乱,皇族危矣。皇帝按揉隐痛的太阳穴,眼角余光瞥见堆叠在桌角的一沓战报,最上层的一个名字令他心头微震。

    “那便把白术调回来吧。他祖父、父亲、兄弟,皆战死沙场,母亲亦伤心亡故,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他一人,是个难得的忠臣孤臣。由他执掌京畿大营,朕可安心了。这圣旨由你亲自去颁,让他领你的情。”皇帝徐徐开口。

    三王爷沉默良久,慢慢跪到父皇脚边,用力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红着眼眶去了。走出宫墙,登上轿撵,他双手覆在眼睑上久久不动,半晌后放下,漆黑的瞳仁里哪还有丁点感动,唯余深沉的算计和凉薄的笑意。

    ……

    王子腾的夫人方氏及其嫡次女王熙兰站在仪门口翘首以待,见王子腾只穿着便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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