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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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江湖-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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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小雀如今在何处?是凶是吉?墨山水将她掳去动机何在?

    若是墨山水根本未将皇南小雀抓去而是皇甫小雀已借机从“铜面人”手中逃脱了那该多好!

    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离开此地!

    不想倒罢一想便一不可收拾他已恨不得今夜就去找皇南小雀。

    *潇湘书院*

    南宫或没想到第二日生之事让他无法脱身了。

    他是被陈老药的一声惨叫惊醒的那时天还未大亮。

    南宫或一惊立即翻身而起他忘了自己身上的剑伤还未痊愈立即向陈老药的房子那边奔去。

    由于真力提得太猛他失血过多一时气血供应不及立即一阵晕眩向他袭来同时身上之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他已顾不了太多立即抢步闪入陈老药的那间屋子才知阿羚已先他一步进了陈老药的房子中。

    陈老药的衣衫已穿戴停当也许他是在穿戴好衣物后才出那一声惨叫的南宫或与阿羚进来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就那么用力地抓着自己床上的棉被抓得死死的他的整个身子往前挺撑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突然的痛苦。

    阿羚脸色苍白颤声道:“南宫大哥快帮我制住我爷爷!”

    此时陈老药的脸孔已扭曲了五官也扯离了原位口鼻的形状甚至都有了异变他的额头上流淌着汗珠面部的表皮间淌着油光他的嘴巴歪扯向一边!

    “碰”的一声陈老药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床榻上。老式的床榻木质很硬他的拳头上立即一片血肉模糊!

    南宫或本来一直猜测这个怪老汉是身怀武功的现在才相信阿羚的话他根本不会武功否则在这样的痛苦中若是身怀武功的人这一拳下去那床早就塌了。

    只听得“哗啦啦”的一声响阿羚已在陈老药的床头拉起来好大一根铁索!

    阿羚将铁索向南宫或抛将过来急切地道:“快将我爷爷锁住!”

    南宫或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在阿羚的指点下他在另一个床头找到一个铁环赶紧将铁索穿将过去。

    但要将陈老药按倒那实在太难了。

    南宫或刚走上去一步立刻被陈老药重重地打了一拳正中他下巴的伤口他只觉一阵巨痛忍不住哼了一声。

    但他不敢怠慢扑身而上将陈老药压倒在床上但陈老药已状如疯狂拼尽全身之力挣扎翻滚只要一有机会他的手脚立即挣脱南宫或的束缚乱砸乱打南宫或的伤口已不知被打中多少下了。

    南宫或好不容易将铁索套在陈老药的身上却被陈老药用力一顶膝盖狠狠地顶在南宫或的小腹上南宫或的腰腹之处是伤得最重的被他这么一顶立时巨痛钻心!

    南宫或一急立即要出手点了陈老药的穴道阿羚却已大叫一声:“不能!”

    他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根铁索捆在陈老药身上。

    阿羚眼疾手快奔至床头用力一拉铁索立即将陈老药缚紧阿羚并未停手以极娴熟的手法将铁索在陈老药身上绕走穿梭。

    陈老药的床极为奇特只见阿羚在床头的墙上抓住一个拉环用力一拉“吱吱咯咯”一阵响陈老药便已被铁索捆得严严实实而此时的床板已不再平整而变得凹凸有致恰好与人体的曲线相吻合!

    南宫或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阿羚在她自己的腰上一摸便已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在手中!

    她将刀递给了南宫或南宫或立即明白过来她是要自己将陈老药的左婉动脉割断!

    尽管南宫或已听阿羚说过这个奇异的疗病手法但要让他亲自动手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荒唐。

    此时陈老药的全身已在痉挛肢体关节部位突凸瘰疗着一团团大大小小的肉瘤肉瘤在颤动在起伏宛如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腾挣扎!同时他展露在衣衫外的肌肤也转变为一种可怖的暗蓝色。

    其实这只是表面的情形如果人具有透视的能力他将骇然觉陈老药周身分布的各种筋络皆已纠结曲卷而血脉错岔逆血回反心脏也在不停的急骤扩大又收缩内外的机能大多已紊乱失常了!

    他的咽喉中出如困兽般的呜咽低吼声身躯拼命地扭动挣扎着身子与铁索之间的磨擦使得他的衣衫已破得不成样子肌肤也已皮开肉绽了血糊一片!

    但他依然奋力挺扯恍如未觉!

    阿羚大声地催道:“快!按我说的去做!”

    南宫或仍有一些犹豫。

    陈老药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已如嗥号了他的七孔之中已沁现了丝丝血迹。

    阿羚又气又急大声嚷道:“你……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爷爷死吗?”

    这句话一下子把南宫或惊醒了他不再犹豫。立即用力地按着陈老药的左腕刀刃一闪立即有血箭喷出!!

    让南宫或吃惊不小的是陈老药的血竟呈淡绿之色而且比常人的血要粘稠得多洒于床上之后很快就凝固了。

    南宫或虽然知道阿羚会有方法止住血流但他仍是忐忑不安陈老药手腕上喷洒的血使人触目惊心。

    此时他听到了陈老药咬牙切齿之声似乎要将牙生生咬碎才善罢甘休。

    南宫或一惊心道:“若是他在这样的半晕迷状态中突然咬下自己的舌头那便完了。”

    此时他的身子压在陈老药的身上而他的膝盖将陈老药的手腕死死地顶在床上他已腾不出手去找东西塞入他的嘴中了。

    阿羚以极快的度将十几只药葫芦的药倒入同一个钵中然后以温水冲开飞地搅动着她已忙得满头大汗了。

    情急之下南宫或只好将自己的手伸入了陈老药的口中。

    一伸入他立即感到一阵剧痛从他的手上穿过经脉传遍全身。

    陈老药一口咬住他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南宫或觉得自己的手大概己被陈老药嚼得一团稀烂了!

    但他没有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使那么任陈老药咬着。

    阿羚体中之药搅着搅着竟成了糊状之物他立即轻声问道:“南宫大哥压得住吗?”

    南宫或只能点了点头因为他已痛得不住地倒吸冷气了哪里说得出话来?

    阿羚见他一点头立即俯下身来将钵中的糊状之物在陈老药的手腕伤口上涂!

    这药果然极为神奇很快陈老药的血不再流了!

    而陈老药的呻吟声也渐渐地小了翻腾地挣扎也不再那么剧烈了。

    南宫或这才敢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一看手已被咬得一片血肉模糊。

    阿羚惊叫了一声:“你的手?”

    南宫或一笑道:“没事伤了皮肉而已骨头却没有咬断!”

    陈老药的翻动变成了蠕动他的呻吟声也渐渐地变小了。

    终于他的喉底“咯”的一声同时身子用力一挺终于瘫软不动了。



………【第十七章 怪异之病】………

    南宫或与阿羚这才松了一口气抹去了额头的冷汗。

    南宫或心有余悸地道:“每次陈老前辈病时都是如此痛苦不堪吗?”

    阿羚有些哀伤地道:“不错这种病已折腾爷爷十几年了我不知道在我没有长大之前他是如何挺过来的又是如何给自己控制痛苦的。”

    南宫或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惊讶地问道:“即使是你长大了一个人也无法控制得住他呀?”

    阿羚道:“但以往病情作时都是在每月的十五日所以一到十五日我与爷爷二人便早早地作好准备在我爷爷的病情还没有作之前先将他捆好然后将药也准备好一旦爷爷的病情作便尽快完成割脉疗伤的动作那时我爷爷还有一定的自控能力。”

    南宫或有些怜悯地看了看阿羚无论如何自己的亲人每年中有十二个日子要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中度过而她又是惟一一个可以帮助陈老药的人这对于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不易。

    二人便那么静静地坐在陈老药的床前一时反倒无话可说了。

    阿羚将铁索小心翼翼地解下重新放下又让床板恢复了原样再细心地替陈老药擦拭身上、脸上、嘴上的血迹。

    陈老药晕迷未醒鼻息也很弱。

    南宫或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阿羚为何今日你未提早做好准备?”

    阿羚道:“因为今天不是十五日。”

    南宫或有些吃惊地道:“你爷爷的病以前是否有不按时间规律生吗?”

    阿羚道:“没有从来没有以前总是准时的在十五日那天病不知为何今天只是十二日便病了若不是恰好遇到你在这儿恐怕……恐怕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圈不由一红大概是想到万一有一日她爷爷病情作再也控制不住那么这世上她便是孤苦伶仃的一人了所以才黯然伤神。

    盏茶的工夫过去了陈老药还未醒来他牙关咬得铁紧脸色也苍白得可怕他的身子本就干瘦现在更是如此了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在苦难与折磨中苍老了十年。

    他的形态萎缩憔悴。

    阿羚看了看陈老药她的眼中有一种担忧之色。

    又等了一刻钟陈老药还没有醒过来。

    阿羚的担忧之色更甚了她忐忑不安地绞着手指嘴唇被抿得变成青白之色了。

    南宫或试探着道:“莫惊慌有什么不对劲吗?”

    阿羚听他这么一问更是惊惶失色了她道:“以前每次我爷爷在病情控制住后盏茶的工夫便可以苏醒过来的这一次却……”

    南宫或一听心道:“大概有些不妙!”

    他急忙替陈老药切脉以前他与解百木在一起的时候解百木便曾经教过他如何如何地切脉当时他只是出于好奇之心才学了一点点想不到今天却用上了。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陈老药的气息不但弱而且很乱。

    看着他的神情阿羚更为惶然不安。

    南宫或突然抓起陈老药的双手与他的双掌对抵。

    他要以自己体内的真力为陈老药护住心脾同时疏导陈老药体内的气血。

    南宫或的武功已是一流眼下虽然已是重伤之体但身体剩十的真力全力提运还是不弱的。

    但他的真力一进入陈老药的体内似乎一下子便进了泥潭之中全然没有挥出什么作用。

    南宫或有些惊讶他再催真力这次陈老药的身体有了一点反应他体内的气血开始渐渐地鼓荡起来但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能完全地贯通全身而在前胸处滞纳下来停上不前然后再慢慢地消散。

    如果总是这样时间长了陈老药便危险了以他如此衰老之体晕沉时间一长体内的各种功能器官便会衰竭枯死。

    情急之下他已不顾自己刚刚重伤过失血过多已使体质极为虚弱便运起全身的真力由掌心催吐!

    陈老药的气息开始变得粗重了但此时南宫或自己却已觉得有些胸闷、耳鸣气血在胸中翻涌了。

    南宫或已顾不得太多他不想功亏一篑事实上现在只有以内力方能将陈老药救醒过来而阿羚连武功都不会。

    倏地他觉得下腹一痛然后便有了一种温热之感他知道下腹部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

    但他不敢停手他知道只要他再支撑一会儿便可大功告成。

    阿羚惊叫起来:“血!你又流血了!”

    南宫或顾不上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意思是告诉阿羚他没什么事。

    但在此时他的胸口之处又是一疼胸口中又有鲜血渗出!

    情况很是不妙鲜血的流走使他的内力开始下降而他又不能全力以赴!

    头脑已开始“嗡嗡”作响了↑潇湘子扫描黑色快车ocR↓视物也开始模糊南官或大急暴喝一声体内的一股罡烈真气提运到极致疾然贯入陈老药的体内!

    真力在陈老药的体内运行得似乎极为顺畅流至他的胸前时也只是略略一滞便又向丹因飞贯而下!

    南宫或一喜然后忽然听到脑中“铮”的一声响似乎有一根细细的东西断了似的他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他醒来时已是傍晚了一抹夕阳从窗子里射了进来在他的床前涂了一片金黄色。

    陈老药坐在他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陈老药终于被自己救活过来了南宫或不由欣慰地笑了他在晕迷之后醒过来便是一脸的笑容。

    陈老药也笑了他也是一脸欣慰的笑容南宫或从未见过他笑现在他突然觉只要是出自内心真诚的笑容哪怕是一个脸皱如菊的老人他的笑容也是美丽动人的。

    两人的“谢谢”之声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的这把在一旁的阿羚逗得“扑哧”一声也笑了起来。

    南宫或身上的伤口已重新处理过了

    陈老药忽然道:“我还不知怎么称呼你呢?”

    南宫或忙道:“在下南宫或。”

    “或?或乃‘有文才’之意而你却是一个武林中人也许你爹本是希望你成为一个文人吧?”

    “我猜大概不会如此的因为我们南宫家族从来都是习武之人承奉江湖中的朋友看得起称之为江南武林第一世家也许我爹取此名字时并未作如何深恩吧?”

    他如此一说心中却再一次为陈老药一个山里农人竟懂得“或”字之意而惊讶不已。

    陈老药道:“你倒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觉得我说得与事实不符便直言不讳了这样的年青人唉是越来越少了。”

    他的眉目中竟又有了那种沉郁悲愤之气。

    南宫或暗自惊讶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陈老药为何总是那么的压抑寡欢。

    陈老汉接着道:“不知南宫少侠为何会被人打得如此重伤?我看你的剑创伤你之人武功应该不弱吧?”

    南宫或忙道:“前要切莫再称我为少侠了无论是‘少’字还是‘侠’字我都是名不符实的至于这伤口是被这些日子把江湖搅得风风雨雨的‘无面人’所伤。”

    “无面人?”

    “不错他们戴着人皮面具便自称是‘无面人’江湖中不少成名人物都已死在他们的剑下比如霜雪刀仇九天、无常鞭郁道僧、疯尉迟、洛阳风云庄庄主全风云甚至还有洛阳‘刀尊’皇甫皇前辈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而武林中人便知道他们的武功都是极为不弱的尤其是‘刀尊’皇甫皇据说他的刀法已可列入使刀者的前十位。”

    却见陈老药的眉头越锁越紧待到南宫或说完时他的眉头已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只听得他喃喃自语道:“怎么是他们?是了是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南宫或惊愕地望着他阿羚也是吃惊不小!陈老药如此说便等于说他自己是武林中人否则他怎么识得那么多武林人物?

    陈老药忽然问道:“‘无面人’没有向青城派掌门人墨山水下手吗?”

    这下南宫或几乎是目瞪口呆了他一脸惊疑地望着陈老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羚紧紧地抓着陈老药的左手摇晃着道:“爷爷骗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武林中事?你说你不会武功的!”

    南宫或也紧张地望着陈老药他越来越感到陈老药的深不可测了这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也许从他的口中可以知道“无面人”的来历甚至还可以由此而查出寻找皇甫小雀的路径!

    因为皇甫小雀本就与“无面人”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陈老药却挥了挥手道:“今天晚上我要给你们两人说一个故事。”

    说此话时他的眼中有一种奇异的光芒!

    南宫或知道这个故事一定与陈老药自己有关也许主人公便是陈老药他自己。

    他要以故事的方式来说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摆脱自己的过去以便于更清晰更理智地看待从前而不至于为自己的感情所束缚。

    陈老药看了看南宫或道:“我让阿羚去将晚饭做起来我们待会儿边吃边聊你看如何?”

    南宫或只有点头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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