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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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塔-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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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军士上前将魔多泪绑了起来,鹤藏锋又在绳索上画了五雷符,魔多泪只要一挣扎,就会引发雷电。
  魔多泪金色长发凌乱不堪,白色长袍血迹斑斑,肩膀背部有好几处被白龙抓伤,委顿在地,一动不动。
  方励赶了过来,听鹤越说了擒拿这金发妖女的过程,方励叫道:「毕仲奸贼果然与敖行云勾结,对了,上次天牢劫狱,那队看守的士兵全部自杀,原以为是畏罪自杀,现在才知道是这妖女的邪法。若不是少师大人相救,我和泰德两个人都要成为炮烙台上的冤鬼了,可恨可恨!」
  我笑道:「各位,随我去看看我们的上大夫毕仲大人在干什么,鹤越,你在这里看着这妖女,别让她跑了。」
  鹤越拔出腰刀,说:「原大哥放心,妖女敢动,我一刀砍下她脑袋。」
  我带着鹤藏锋、方励等人走进毕仲的书房——「浩然正气轩」。
  浩然正气轩里淫声浪语一片,瘦精精的毕仲毕大人正为国操劳,汗流浃背在骑在一个美女身上,两手还抓着另一个美女的双乳,使劲揉捏,一男二女,颠倒缠叠,情景极其淫糜。
  鹤藏锋与方励二人面面相觑,然后一齐看着我。
  我一本正经地说:「毕仲大人知道身犯大罪,末日到了,却舍不得这两个美女,抓住最后的机会行乐呢。」
  方励最恨毕仲,大步过去,拔出单刀,用刀面在毕仲的屁股上重重一拍,喝道:「毕大人,真是好兴致呀,这时候还在行房事。」
  毕仲头也不回,依旧卖力地挺动,天塌下来都要干到底的样子。
  方励气得笑起来,命令一名士兵去打一桶水来。
  「哗啦」一声,一桶冰凉的井水泼在毕仲身上,毕仲身子一抖,打了个激零,清醒过来了,扭头看看我们几个,又看看自己,突然大叫一声,跳下床,想从窗子逃走,早被军士拿下。
  毕仲的赤身露体,瑟瑟发抖,一腿的黑毛,丑陋无比。
  鹤藏锋厌恶地皱眉说:「让他穿上衣服。」
  毕仲还在叫:「原澈、方励、鹤藏锋,你们擅闯大夫府第,污辱本官,本官要请陛下作主,把你们都送上炮烙台。」
  方励踢了他一脚,喝道:「死到临头还敢猖狂,东海奸细已经在你府上搜到,你还有何话说!」
  毕仲叫道:「那是你们栽赃陷害本官,本官不认识什么东海奸细。」
  这毕仲很会狡赖,想要他认罪伏法怕没那么容易。
  我看看天色已晚,便对方励说:「方将军,别和这奸臣磨嘴皮,严刑拷打,他自然就招了。」
  又对鹤藏锋说:「鹤城主,我今夜有点事,请城主严加看管魔多泪那妖女,幻魔尊应该没这么快就来吧。」
  鹤藏锋说:「殿下不必担心,幻魔尊若来,鹤某自有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我出了毕府,本想去驸马府向寿阳公主说一声,又怕她啰哩叭嗦,干脆招呼也不打,回到少师府和黑龙连夜出发。
  黑龙变成我原先的坐骑踏雪乌骓马,我骑着黑龙出了朝歌城西门,我现在是帝国三驸马、征东侯,不许我出城的禁令早已解除,守城门的士兵见到我都是肃然起敬,整齐施礼。
  出了西门,来到荒郊野外,这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一轮新月早早升起,泻下朦朦微光,但在我眼里,这样的夜晚和大白天没什么两样,我能看到数里外的灌木丛里蹿出的小兽。
  黑龙马嘴吐人言:「主人,抓住黑龙的犄角,黑龙要变身了。」
  我赶紧双手抓住黑龙露在马鬃外的两截短角,黑龙动作十分剧烈,前蹄腾空,奋力一纵,跃到空中就不落下。
  我就觉得胯下黑龙的身子急速伸长,昂起龙头,一片片鳞甲凸现,四蹄变成龙爪,须尾猎猎,现出百丈真身,只听得风声啸响,黑龙驮着我离开地面,越升越高,地面景物越来越小,回头俯瞰,身后的朝歌城灯火点点,居高临下,一览无余。
  黑龙驮着我钻入云端,飞快地向西原方向穿翔而去。
  黑龙的飞行速度比奔马快了数倍,半盏茶时间不到,就飞越了叩天关。
  四月的天气,夜里还是有点冷的,又是在这高高的云端之上,飞行速度又快,刮起的风象冰刀一样撕着我的肌肤。
  我叫道:「黑龙,好冷呀,我快要冻死了。」
  黑龙说话象打雷:「主人好笨呀,身上有如意龙甲却不会使用!」
  我「哈」的一笑,心念一转,如意龙甲变成一件厚厚的皮裘大衣,后领延伸上来,将头脸都遮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从头裹到脚,再不怕冷了。
  黑龙乘风驾雾,飞了三个多时辰,平坦丰饶的关中大平原就在我们的身下了,前面就是凤鸣山,越过凤鸣山,就看到庄严宏大的凤邑城,一条细细的黑带绕城而过,那是邑水。
  大约半夜子时,月亮西坠,黑龙飞临凤邑城上空,逐渐缩小龙身,化作踏雪乌骓的模样,从云端缓缓下降,最后悄悄降落在城南鼓楼下。
  我把如意龙甲变成一袭带斗篷的黑色长袍,骑着黑龙向不远处我的世子府轻快地奔去,没跑出两步,就听有人喝道:「什么人敢犯禁夜行!」
  脚步声杂沓,街角涌出一队士兵,朝我围聚过来。
  我心想:「凤邑城什么时候实行宵禁了?这情形看上去不对劲,我不能让他们发现」。
  当下一拍黑龙脖颈,低声说:「黑龙,冲过去,绕过前面三岔路口往西。」
  黑龙撒开四蹄,朝那队士兵冲过去。

  那队军士吆喝着:「下马下马,停下停下——」
  看到我催马猛冲过来,怕被马踩伤,不敢硬拦了,两边一分,黑龙飞腾而去。
  军士们大叫「放箭放箭」,黑龙早已把他们远远的甩到了后面,眨眼功夫就到了我世子府的高墙外,我跃下马,黑龙也变回人身。
  我带着黑龙正要向大门走去,却突然听到门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赶紧一拉黑龙,躲在门前古柳后。
  大门象被大风刮开似的猛地打开了,有个人从大门内挤了出来,这大门可以过马车,这人却还嫌窄,出门后晃动着巴斗一般硕大的脑袋,眨着绿豆小眼睛,闷声说:「妈巴羔子的,谁半夜骑马嗒嗒的响,搅了老子的好梦,老子一脚踩扁他!」
  转着大脑袋小眼睛看了一会,象野兽那样打了两个响鼻,挤回大门内,伸出两条奇长的手臂,一下了就把门关上了。
  我有点发愣,这是原岐手下的长须虎,他怎么会在我府里?
  有一个念头迅速浮上我的脑海,可我不愿意细想,摇晃脑袋告诉自己:「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我命黑龙在这里等我,黑龙说:「黑龙还是跟着主人吧,怕是有危险呢。」
  我说:「那好,你还是躲到蓄水珠里吧。」
  我绕到后园,攀上院墙外一株老槐树,然后纵身跃进高墙。
  我本想去前面听风阁找芮姬,却突然发现后园的「漱石山房」亮着灯光。
  年初有一段时间,我在这「漱石山房」清心寡欲地独居了一段时间,研习《先天神数》我去朝歌之前就把漱石山房锁了,现在这半夜三更,会有谁在那里呢?
  我蹑手蹑脚向漱石山房走去,离山房还有十丈远时,我听到了房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这声音透着狂妄和轻佻,正是原岐的嗓音。
  只听原岐说道:「这木瓜你哪里找出来的?」
  一个娇柔的声音说:「就是这床底下的,可能是原澈放在那里的吧。」
  原岐嘿嘿的笑,我却手脚冰凉,房里说话的女子就是芮姬,他们提到的木瓜想必就是原岐从敖广那里要来的那种忘情木瓜,原岐一定是收买了我府里的奴婢,偷偷放在我床底,害得我阳痿不举的。
  只听原岐问:「莫非你还想着我那个兄长原澈?我早对你说过,我兄长已经把你忘了,不然,他怎么不派人来接你去朝歌?」
  芮姬幽幽叹息了一声,说:「可能他初到朝歌,还比较忙吧。」。
  原岐讥笑着说:「你还在做梦呀,原澈现在是帝国三驸马,早把你抛到脑后了!」
  芮姬默然不语。
  原岐说:「你想想,你这么痴心等他,他却在朝歌花天酒地,据说还和皇后妲姬淫乱,他这样是不是太对不起你了?依我说你应该以牙还牙,他不仁你就不义——」
  芮姬问:「你什么意思呀?」
  原岐笑道:「原澈在朝歌可以三妻四妾,那你怎么就不能给他点颜色看看?原澈哪点比得上我,你从了我,我保证你会更快乐。」
  芮姬嗔道:「这怎么可以!」
  原歧淫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
  然后就是拉拉扯扯的声音。
  我靠在一株大树下,恼怒万分,听原岐的口气显然芮姬还没背叛我,但她深夜容留原岐在世子府已经让我无法原谅,这不是开门揖盗吗,如果我不是今夜刚好赶到,这贱人很有可能被我这恶弟奸骗的!
  我一步步走过去,还没到山房门前,原岐就察觉了,问:「是谁?」
  我也不从门那边进去了,大步过去一脚猛踹,厚实的木板墙壁裂开一个大洞,我整个人随即强行撞穿进去,木墙破裂,噼哩啪啦响。
  木屋里点着大红蜡烛,只有芮姬一个人,紫罗兰长裙微显凌乱,大眼睛满是惊慌之色。
  我将斗篷一掀,怒容满面,喝道:「贱人,原岐呢?」
  芮姬看到是我,先是惊喜,随后羞愧得无地自容,满脸通红,以手掩面,缩成一团。
  一时间,木屋里只有我愤怒的喘息,却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奇怪,原岐哪里去了!
  我又问:「该死的贱人,原岐呢?他躲在哪里?」
  拔出御赐金刀,三下两下将雕床砍得倒塌在地上,床底下没人。
  芮姬浑身发抖,跪在我面前,两只手捂着脸,叫一声:「殿下,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我冷笑道:「嘿嘿,我若是晚来半个时辰,那就什么都做了!」
  芮姬脸色苍白,「呜呜」的哭。
  我冷冷看着她,声音也是冰冷:「原岐躲在哪里?」
  一面挥刀将四壁的书橱砍翻,帛书竹简翻倒了一地。
  芮姬惊恐无比,颤声说:「我,我不知道他哪里去了,他突然就不见了。」
  我大叫:「原岐,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来。」
  就听得原岐在屋外笑笑的回答:「兄长半夜归来,小弟有失远迎呀。」
  我眼睛一眯,目射寒光,定了定神,把金刀插回鳄皮刀鞘,开门出去。
  西斜的月光下,原岐宽袍缓带,站在漱石山房对面的沧浪亭下,他身后就是那个模样长得象黑熊的长须虎。
  原岐很镇静,并没有因为我突然的出现而显得惊慌,我就知道我落入圈套了。
  我笑道:「岐弟,怎么这样没出息,专爱用我用过的东西?」
  原岐本想看我急怒攻心的样子,现在突然听到我这么说,也是一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他身后那个铁塔一般的长须虎「轰轰」说道:「你是什么人?见了我们世子殿下,为何不下跪!」
  长须虎不认得我。
  原岐斜了长须眉一眼,说:「长须虎,不得无礼,这是我兄长原澈。」
  我问:「世子殿下,哪个是世子殿下?」
  原岐洋洋得意地说:「就是我,父亲已废了你的世子之位,由我继任。」
  我不动声色,淡淡地问:「是吗,是父亲决定的吗?」
  原岐傲然说:「当然。」
  芮姬穿好了衣裙,瑟缩着站在我身后。
  原岐嘴角含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芮姬,到我身边来,我保护你。」
  芮姬低着头,没挪步。
  我笑道:「岐弟,你真是不长进,只会趁我不在,拣我剩下的东西,这西原国世子我早就不想做了,我现在是大胤帝国的少师、征东侯、三驸马,又岂是区区西原国世子能比的。」
  原岐英俊的脸庞气得发青,嘴巴都歪了,大声说:「原澈,你有哪一样比得过我,你这个性无能,不自惭形秽,抱头鼠窜,还好意思站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真是可耻呀!」
  如果我真是性无能,听到原岐这样羞辱我,我会很生气,但我并非性无能,简直是性超能,象我这样充满自信的人根本不会生气,只觉得原岐非常可笑,象一个小丑。
  我漫不经心地说:「是吗?我是性无能?好,既然我是性无能,那你就叫虞姜来试试,岐弟,你敢吗?」
  原岐又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爽声一笑,接着说:「龙生九子,贤肖不一,我们兄弟虽然同父,但不同母,我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和你不一样,我向来洁身自爱,食人唾余的事我不会做的——」
  扭头对身后的芮姬说:「你过去吧,你既然喜欢原岐,那我成全你。」
  芮姬捂着脸「呜呜」的哭,断断续续说:「夫君,你原谅芮儿吧,芮儿对你的心始终未变。」
  我冲原岐笑道:「你看,我一回来,你就什么也得不到,我不要的女人都不愿意跟你,岐弟,你为人很失败呀。」
  原岐气得双手发抖。
  我冷眼看着芮姬,一言不发,我不知道我在月光下的侧影有多么俊美,我的神情又有多么冷酷,我只看到芮姬眼里流露出的对我的痴迷。
  芮姬跪倒在我的足下,抱着我的小腿,哀声说:「夫君,对不住,是芮儿心志不坚定,不过芮儿从来就只喜欢夫君一个人,没有喜欢过别人。」
  原岐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骂道:「贱人,早知道这样我就霸王硬上弓,干得你浪叫,你自然就会对我死心塌地。」
  我看都不看脚下的芮姬一眼,对原岐说:「父亲在哪里,我要见见他老人家,见过父亲之后我就回朝歌去,从此我们兄弟恩断义绝。」
  我摸出怀里那块玉珮,这是一块心形玉珮,原岐也有相同的一块,这是七年前父亲赴朝歌时留给我们二人的,希望我们兄弟和睦相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我将玉珮丢到原岐脚下,想起床底下那只木瓜,就脱口吟了两句诗,这两句诗后来流传很广:「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表示我不会和他计较,原岐怒气消去,微笑起来,说:「好,我带你去见父亲。」
  我看他神色古怪,心中觉得不妥,伸手将脚边的芮姬拉了起来。
  芮姬以为我肯原谅他了,哭着就要扑到我怀里,我拦住说:「我问你,我父亲还好吗?」
  芮姬的回答让我松了一口气,她说:「还好,前两天我还见过他老人家,就是南宫乙将军回来报信的那天。」
  我问:「那南宫将军现在哪里?」
  芮姬摇头说:「我不知道。」
  「南宫乙取了父亲的书信,连夜回朝歌了,你不是急着要做帝国的驸马吗,哪里还把父亲放在眼里。」
  原岐讥讽地说。
  我看看芮姬,芮姬忮生生泪汪汪地望着我,她这样子不可能象在欺骗我。
  我对原岐说:「那我这就去向父亲问安吧,父亲是在凤鸣宫吗?」
  原岐说:「父亲从朝歌回来后讲究修心养性,多数时候住在方竹林。」
  方竹林是凤邑城中一景,那里的竹子不是圆的,而是方的,以前父亲就在那里修筑了方竹别苑,常常在那里研习先天神数。
  我点点头,迈步要走。
  原岐身后的长须虎铁塔般的身子横在我身前,睁着一双绿豆小眼,粗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原岐退开几步,嘴角冷笑,准备观看长须虎怎么戏弄我了。
  我一拍腰间乾坤囊,叫声「黑龙现身。」
  蓄水珠里的黑龙应声钻出,「咚」的一声站在地上,问:「主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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