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涵的手仍旧绕在冷清的身上,她加重一分,他也便加重一分。两个人贴得极近,冷清依旧不罢休,“我让你和她聊一会儿,你就真聊一会儿了?今天可真听话!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最后一句话冷清不会用粤语来说,嘴快说了南京话。
陆铭涵的动作一滞,清亮的眼睛在她脸上一扫,精准地捉住她含着薄恼的眼睛,满是委屈地看着她。
“你骂我就骂我好了,还用我听不懂的话,不带这样赖皮的。”陆铭涵刚切一声,却是立刻换上一副餍足的笑,“不过知道在乎我了,不错不错。头过来点,爷赏个香吻!”
“滚!”冷清松了手,扬手就要一拍。
陆铭涵躲过去,抓住那支手臂,一拉,将她整个人锁进怀里,在耳边低声下气哄了半天,冷清方才安静一点。
两个人融为一体,是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冷清无可奈何地一叹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改不了吃屎……”
“又骂我!”陆铭涵不满之极,待有医生路过时,在冷清脸边吧唧一亲,“你骂我,我就让你不好意思。”
那医生本是要和冷清打招呼,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副画面,挥动的手立刻改道去抓抓头发,视线移开,仿佛未见一般。
谁知冷清厚脸皮惯了,这整个医院又有谁不知道她和陆铭涵的关系?此刻也只是脸红了一会儿,并不往心里去。
倒是陆铭涵,在后面挠着痒痒逗她着气,偏要到她火大,一阵粉拳相击,他方才安分下来。
“师太?”
“嗯。”
陆铭涵松了手,转到她面前来,手有意无意滑过她挺翘的股线,引得她浑身战栗。
“师太,”陆铭涵吞吐半天,讨好地笑着,“今晚去我那儿吧,可可想妈咪了。”
每次都是这个借口。
冷清一早识破他的诡计,扬着下颔,眯眼看他,“不去,免得被狼吃了。”
“怎么会,我那儿可安全了。”陆铭涵循循善诱地说,冷清毫不迟疑地摇头,他只好长叹一声,“那就算了,明天我可就走了。”
“去哪儿?”冷清呲着牙。
“北美七日游,顺便泡洋妞。”冷清毫不客气地掐上他的腰,陆铭涵哀嚎几声,捉住她的手,“你也有公干,有颁奖礼请你去走红毯。”
冷清觉得不对劲,“哪儿的颁奖礼?”
“拉斯维加斯。”
“又是你花钱买的?”
“没错。”
“为什么!”
“我要去出差。”
冷清回过神来,陆铭涵下足了精力给她设套,她已经落到谷底了,这才发现被人给摆了一道。
“陆铭涵!”
“冷清……”
两人在同一刻,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一个是声如洪钟,一个则气若游丝。
冷清竟猛然安静下来,陆铭涵那发着颤的声线听在耳中性感得可怕,视线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上,看着他慢慢吞咽口水。
冷清叹一声无用,如此一来便已陷入他的柔情攻势。
他一张口,更是最深切的诱引,“晚上去我那儿,好么?”
他手上一用力,将冷清更紧一层贴近自己。
她动都不敢动,有灼热的坚硬抵住她,心中那无波无澜平如镜的水面,倏忽荡起涟漪。
彼此纠缠于心中的欲念迷离心智,一时间连身后渐近的脚步都被忽略。
那人顿在远处,不知该进该退。
终究在这稠密的空气中,发出一两声咳嗽。
冷清猛然回神,想到他们还在公共场所,怎么就心猿意马到如此程度。
她是慌慌张张将陆铭涵推开,他却尚未回神,愣愣看着面前七手八脚的冷清。她无意中抽手一挥,又一次正中年轻男人硬‘挺的要害。
冷清的一声惊呼卡在喉咙口,陆铭涵已即刻弓起身子,踉跄几步,后背撞向了坚硬的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中……复习中……无限苦逼中……
哇哦,这个小人人和陆铭涵好像,都是一样的二!
25罪恶之城
停机坪上,飞机等待起飞。
冷清站在玻璃幕墙之后,手指顺着光路,画着一个个形状各异的圈。
可可从位子上跳下来,抱住她的腿,一低头,便是小女孩笑得明媚的脸。
陆铭涵一直在忙,亲自运送行李,来来回回地走。过来她身边时,袖子被推至肘上,额上有细密的汗。
冷清觉得这冬日阳光前所未有的刺眼,下意识遮住了眼睛,向一旁的阴影退了退。
陆铭涵抱起可可,手自然地揽上她纤细的腰肢。
身边的女人猛然又退了几步,侧脸化作冰冷的刀,在他的热切上剐了一刀。
冷清走开,带着急促的步伐。
陆铭涵有些奇怪,亲了一口可可,“妈咪怎么了?”
可可撅着嘴,摇了摇头。
秋逸从座位上站起,恰逢冷清路过,被她匆匆而去时的一撞,退后踉跄了好几步。
陆铭涵惊得眉头紧蹙,过来扶住她的胳膊,确定她没事,这才松了手。
“还好么?”
秋逸点点头,浅笑,“没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叹口气,“她似乎不太想我跟着来。”
“是么?”经秋逸一点,陆铭涵方才后知后觉。冷清这个小女人从昨晚开始就闹别扭,现在更是金口难开,一句话都不和他多说。
暖暖的阳光射在他的脸上,光影涤荡下,他浅红色的唇好看地弯起一个弧度。
“我去找她回来。”陆铭涵心情分外好,将可可放在凳子上,颔首冲着秋逸细语,“帮忙照顾下可可——顺便也照顾下我的干儿子。”
秋逸抬手覆在小腹上,是爱意漾起的一脸红晕,笑道:“还没生倒知道是儿子了?”
“那是当然,等你生了就订娃娃亲,以后娶我们家可可。”
秋逸不作答,只是笑得甜甜,坐在可可身边,和她说着悄悄话。
陆铭涵一路走,一路解着袖子,弄得平整后,视线在大厅里快速地扫。
冷清在不远处急急的走,画着小烟熏的眼睛清亮如泉,却是因为嘴角毫无一丝笑意,整张脸都严肃的厉害。
她是四处张望,要去机场免税店逛一逛,好暂时压制心中一触即发的恼怒,腰上却被人挽起,耳边刚传来一阵轻缓的呼吸,已经有滚烫的吻落在脸侧。
“放手。”她说得分外冷。
“不放。”陆铭涵厚着脸皮埋在她身后,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腰,“我要耍流氓。”
“耍流氓就死一边去,我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我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可看见你就正经不起来,怎么办?”
陆铭涵的下巴攀过她的肩,褐色的瞳仁得以盯着她柔和的侧脸。
“师太,给我耍流氓,好不好?”陆铭涵将闹别扭的女人转过身来,捞在她的腰窝上,好看地一眨眼,“生气了?”
“才没有。”
“骗人。”
“爱信不信。”
陆铭涵看着她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忍着想要吮吻的心思忍得浑身难受。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两个手指夹住她的下巴,将那张时晴时阴的脸掰正在眼前。
“听着,秋逸和乔言吵架了,我带她出去散散心,就这么简单。”他吻了吻她的鼻尖。
冷清一瞪眼,“那你们出去散心,我回去上班,彼此都不打扰,怎么样?”
“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乔言对她不好你也知道,她现在又怀孕了,我总不能推着赶着让她在冰窖呆着,不顾她的死活吧!”
“你冲我急什么急,我要让位子给她,不是正称了你的心么。她在冰窖里呆着,你心疼了,你娶她过来好了,这不正是你朝思暮想的么?”
陆铭涵的眸光一敛,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原本是好心好意过来哄她,现在却被数落的毫无还口的机会,如此牙尖嘴利让他几难招架。
心口堵着一阵阴云,他往下埋着躲着,看见那深郁中,有她不懂的伤——而他以为她早就该明了。
冷清却自有自的委屈,尉迟勋是这样,陆铭涵亦是这样,总有一处牵绊住他们的心。
正是那一处,是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抵挡的。
她,不过是最最无足轻重的那一个其他。
眼底涌上一阵酸涩,眼白上已经慢慢漾开淡淡的红。眼眶虚泡着,长长的睫毛一动,那些晶莹的液体便要落得碎裂开来。
陆铭涵是一心软,将她迅速揽进怀里,手在她消瘦的背脊上摩挲,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歉意。
“好了,是我不对,我知道你现在敏感多疑,还这样自作主张地带她出来。”他一侧脸,吻上她柔香的发,“可你别冤枉我,我现在只想着一个脾气很臭、力气很大的灭绝师太,”
冷清咧着嘴,眼泪快要滑出眼眶的那一刻,被陆铭涵按进了怀里。
可以看她笑看她恼,却独独看不了她的眼泪。
一抬头,在她头发的阴影中,他瞥见一个颀长的身影。
在尉迟勋越走越近中,他用力束缚起怀里的这个女人,同时仰面而笑。
对着尉迟勋,即使这样一种得意,让他看起来无比幼稚。
*
元旦新年的拉斯维加斯,夜空被焰火点亮,灯火摇曳下,是川流不息的人间乐园。
更是一个有血有肉、活色生香的巨大游乐场。
冷清跟在陆铭涵的身后,在这样的城市中行走,再安静的心,也变得躁动难耐。
冷清举着啤酒,在美食前沦陷,他却看着她,在她的笑靥里迷离。
在大洋彼岸的这座赌城,难得地放纵一下久而压抑的神经。
嘈杂的夜店里,舞池中是尽情挥洒的人群。冷清窝在沙发里,喝着颜色斑斓的试管酒。
陆铭涵正在舞池中和异域美女大跳贴身热舞,冷清原本觉得好玩,看着看着却有些吃味,气愤难平地想上去将那女人狠狠揍一顿。
偏偏陆铭涵一直用眼神向她挑衅,每和身边的女郎贴近一分,就勾起一分嘴角,向冷清笑一笑。
冷清觉得胸闷,不停灌着自己酒,直到开始头晕,在沙发上前仰后合。
这样的一座城市,果然不属于她这样的人。
一曲跳罢,陆铭涵便已意兴阑珊,过来搂过他的温香软玉,毫不客气地在脸颊上一亲。
“还是自己的老婆搂着舒服,刚刚那个完全没感觉。”
冷清的脸上又红又烫,她坚持认为这是喝酒后的结果。此刻推了推陆铭涵,却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
“谁是你老婆,别胡说八道的。”
“哦,不是吗?”陆铭涵哈哈一笑,“那我再去找个金发妞,不然长夜漫漫的,我多寂寞?”
“你敢!”
冷清动了怒,陆铭涵连忙端茶递水,也只再坐了一会儿,便带着这昏昏欲睡的女人出了一夜店。
在一家奢侈品牌旗舰店前停了车子,陆铭涵拍拍冷清的脸,在她耳边低声喊着,“师太,起来了,我给你买好看衣服。”
冷清摆摆手,被人打扰了浅睡,有些烦厌地低吼,“嘘嘘,睡觉了,别说话。”
“待会儿再睡,明天走红毯,今晚必须买衣服。”
冷清一手挥上他的脑门,继而拿胳膊掩着眼睛,继续睡着。
陆铭涵揉揉被打痛的脑袋,后悔将她带去喝了如此多的酒,开门先下车,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车里的司机是新配的,从未见过大名鼎鼎的陆铭涵如此低声下气地哄女人,自然有些意外。
“那女人来头不小吧,陆少都要让她三分。”
“是谁?”助理凑过去,撇撇嘴道:“陆家第一太子妃,你说她来头小不小?”
司机一阵讶异,看着两人交叠的背影,将话咽了下去。
*
冷清赖在陆铭涵怀里,在他哄了又哄之后,这才肯躺在沙发上看金发碧眼的店员介绍一件又一件漂亮的礼服。
这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她在酒精的麻痹中,慢慢放松开四肢,更不管四周的视线,靠在陆铭涵的怀里,懒洋洋地眯着眼。
店员像是上菜一般,捧着一件件瑰丽的华裳而来,在她的面前展开,正反轮流展示。
她一皱眉,陆铭涵便让下一个人跟进,她略加迟疑,他便要求放在一边待会儿再挑。
她是被宠在手心的那一个,身边的男人害怕她每一次的失望。
到了最后,陆铭涵亲自拍板,选出最好的几件,起身前去付账。
冷清却扬起身子抓住他的手,一脸酒醉后的酡红。
“去哪?”
“乖,我去付账,马上就来。”
陆铭涵是俯身在她的脸颊上一亲,四周的店员踮着脚看着,互相偷笑着窃窃私语。
酒精散的很快,冷清变得更不清醒,却依旧满足于他的话,枕着沙发,静静地等他。
不过几秒钟,一个人影走到她的身边,坐在沙发上,斜斜倚过来。
不是陆铭涵。冷清在醉意里分辨出来,来人的身上有浓重的香味,甜腻的让人想吐。
他是长臂一展,极其亲狎地揽上她的双肩,脸在顷刻间凑到咫尺的距离。
冷清转头一看,在愣怔后清醒一分。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停机断水断粮中……喵喵果然好穷……周四又有考试……我已经N天没有码字过了……
26狭路相逢
“怎么是你?”
冷清连忙向后退了几寸,离这男人远远的。并不记得他的脸,这一丝不苟的发型,和身上如此浓重的香味,却和她记忆里的某人吻合。
雨夜,她拦下的,可不就是这男人的车?
他眯起一双丹凤眼,撩人地投来一眼秋波,“冷小姐竟然还认得我,真是荣幸之至了。”
冷清一挑眉,对他故作的讨好很是反感,苦于如何摆脱这廉价香水般的男人时,陆铭涵提着大包小包匆匆而来。
陆铭涵无时无刻不处在戒备状态,在远处一看见有男人欺近他的冷清,立刻竖起浑身的尖刺,恨不得一步跑来。
付完款,二话不说,提着东西就赶来。
“冷清……”他的眼睛掠去一边坐着的男人,由不悦到浅笑,还是保护般将冷清拽进怀里,“Snow?这么巧,在这儿遇见你。”
冷清的脑子晕晕沉沉,被他一把拉进怀里,踉踉跄跄犹自站不稳。
陆铭涵垂目看着她,语气和缓下来,“这位是圈里有名的设计师SnowChan,上次你参加颁奖典礼的礼服就是他亲自设计的。”
Snow“不敢当、不敢当”谦虚几句,将陆铭涵对冷清的保护看在眼里,笑得尤有深意。
冷清不买账,也并未对如此头衔产生零星半点的兴趣。懒洋洋地趴在陆铭涵的胸前,柔声细语一句,“我困了,回去吧。”
“嗯。”陆铭涵正巴不得,冲Snow匆匆一笑,“先走了,她有点醉。”
Snow很识时务地点点头,冲两人挥挥手,又是几步赶上,对陆铭涵耳语几句,“醉了更好办事,陆少好好享受吧!”
陆铭涵敷衍地笑两笑,冷清没听清,一阵狐疑地望着他。他只一刮她的鼻子,便如同领着一小猫般,将冷清带出了精品店。
*
冷清坚持要和陆铭涵分房而睡,生怕他会半夜忍不住做出点伤天害理的事情。
陆铭涵憋了一肚子苦水,甚至欺负她英文不好,说一整个宾馆腾不出另一间,这才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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