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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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囚-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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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去想象的……

  我说:不知道……

  我能够和他相识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的想法总是一样的不可能。

  我们就是这样的走在一起,想到一起,吃在一起,还能睡在一起,最后一起远离友谊。

  原因就是我们一起没钱,最后一起被赶出那家饭店的房间,最后一起还是走在拉萨的地域里,就是这样永远的一起,这在我看来就是缘分构建起来的兄弟。

  都想着这么美满的结局是我们走在一起的最主要的原因,我想。

  他不再说话了,主要是他没有得到任何肯定的回答方式。

  我和他沉默着向前方走去……

  过了一会,他说:你觉得那里面是不是会有漂亮的服务小姐。

  我顿了一下说:可能吧?

  他说:最好是个女的。

  我说:男的也行,只要他能请我们吃饭。

  他说:是啊!

  我们一起来到饭店门口,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座危楼。

  我们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就跟被洗劫了一样的胀乱差,同时具备这么多条件的友谊饭店,我想全国就此一家,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

  我们一起寻找吧台的方向,最后一个大妈级人物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

  大妈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在大妈的眼里俨然已经不是来吃饭书睡觉的,就这一点我很佩服大妈的眼睛。

  我说:哦,我们是来吃饭的。

  大妈说:除了酥油茶什么都没有。

  我无语……

  田鸡说:有房间吗?我们要住店。

  大妈说:还有一间屋子空着,你们是住一天还是包月啊?

  田鸡回头看着我说:我们住多久啊?

  我说:我们先住半个月。

  大妈说:半个月70,一个月150。

  ……

  ……

  我们更加坚定地说:我们先住半个月。

  大妈说:D带他们上楼。

  我们接过钥匙,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后尾随。那个女人真的很年轻,在我的眼里。

  她对我们说:你们的房间是119。

  有事情就叫我,我的名字是D,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们有事情也可以找刚才的大姨,大姨姓仑,你们叫她仑姨就行的,有事情记得叫我……

  后来我和田鸡决定把大妈的称呼改为:轮椅。我们后来知道D是轮椅的女儿,并且是这里唯一的服务员,今年19岁,田鸡一直认为她长的很漂亮,不过我只是觉得漂亮的原因就是这里没有几个女人,和大妈比她着实是漂亮的。

  田鸡第一个走进屋里,说:操!睡觉的床都没有。

  我紧跟着进来,大妈说的是对的,这间屋子真是空的。

  过了一会,D也走进来,说:哦!这是你们的睡觉的东西,把它铺在地上,睡在上面会很舒服的,记得有事情就喊我。

  田鸡说:哦!

  而后田鸡陪着D一起出去。

  我自己在屋子里面开始铺我们睡觉的东西,田鸡的背包不知道任何原因的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出来,我放下手里面的东西,开始整理他背包里面的东西。

  田鸡的身份证也同样在里面,我下意思的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他的真实姓名:田西微。

  我开始迷茫……

  田鸡满脸春风的回归,我看着他手里面端着的两碗东西,拉萨的特有味道再次袭来,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说:田洗胃,你快把你的东西拿出去,在走一步过来,我就会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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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迟钝的继续向我走来……

  他说:D送给我们的酥油茶,很正中的拉萨酥油茶;我特意给你要来一碗,不容易啊!

  我应声倒地……

  在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大妈和D站在田鸡的身后。

  田鸡说:你昨天晚上太累了,酥油茶都没喝就睡了。

  大妈说:小伙子,累了就多休息。有事情就喊D,喊我也行。

  D没有说话……

  田鸡说:兄弟,你知道不我昨天夜里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喝了两大碗的酥油茶,现在还不饿呢?

  大妈和D一起下楼。

  我看着田鸡说:兄弟,不要再提酥油茶了,我过敏的。

  田鸡说:真的假的?

  我无语……

  我说:你叫田洗胃。

  他看着我愣了半天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昨天你的身份证件掉在地上,我才看见的。

  他说:你是不是警察啊?

  我说:不是。

  他说:我是个逃犯,所以在外面一般不用真名,兄弟,对不住啊!

  我说:兄弟,其实我也是逃犯,是越狱成功的那种,所以才来拉萨的。

  他说:是真的,兄弟。

  我说:是啊

  田鸡和我一起在危楼里笑了起来……

  事实上缘分永远要建立在某种巧合的基础上,我想。

  D下午又过来了,进门就对我们说:有什么事情的,不要不好意思说,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田鸡说:啊,没有啊!只是有一点的不习惯,这种睡地的习惯,总是觉得这床太大了。

  我说:这床是大啊,我在家的时候经常翻个身就掉在地上了,这里很好啊,翻几次都不会掉下去。

  D说:你们没出去玩玩吗?

  田鸡说:还没呢?他身子虚,现在还没精神呢?怎么去呀。

  我说:不过你是可以背着我出去看看的。

  D在一边笑了……

  田鸡说:是啊!

  D转身下楼,田鸡及时跟了出去,最后剩下我一个人躺在饭店的地上,透着窗户感受拉萨的热闹……

  大妈上楼对我说:小伙子,好一点没?

  我说:好多了,轮椅。

  大妈说:不用的,你们这些孩子,自己跑在外面要多注意啊!

  我随口说:啊,是的。

  后来隔壁的一个男人来到我的屋子里面,说:大姨,今天的晚饭我们就不回来吃了,我们有事情要就在外面吃了。不用给我们带饭了,我们又不会回来,怪浪费的。

  说完那个男人就离开了。

  我说:他也是住在这里的。

  大妈说:是啊,来了三个多月了。

  我说:那这里的三餐是免费的。

  大妈说:他们是包月的,三餐是全免的。

  我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半个月是70,而一个月是150了……

  大妈说:有事情就叫我,D刚刚和你的那个朋友出去了,有事情就叫我吧!

  我嗯了一声。

  大妈就下楼去了。

  晚饭的时候,我一个人下楼去找大妈,大妈一个人坐在吧台里,我走了过去。

  我说:轮椅!我们也住一个月,这是缺的钱补给你。

  大妈说:哦!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说:没了。

  大妈说:晚上记得回来一起吃晚饭。

  我嗯了一声,走出了友谊大饭店。

  我一个人真正的走在拉萨的街头,感觉永远都是与众不同,拉萨的味道永远是独特的且意味深远的悠长,我想。

  拉萨也是很繁荣的,这一点绝不亚于上海的浦东,至于一直以来也没发现,只是因为你一直觉得这里只是牦牛的盛产地而已。

  我一个人走在拉萨的闹市区,这里面的店铺仍旧共同拥有着一个通病:没有一家是写汉字的。

  这样的店铺使我茫然不知所诉,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的恐怖。

  我只能依靠我的感觉来试探着进入一家店铺。

  这家店铺的外面挂着许多的碎布条,我理所当然的想象这应该是一家买衣服的店铺,走进去我只看见了一件衣服,还被穿在老板娘的身上。

  老板娘看着我说:小伙子买什么啊?

  我迟疑了一会说:啊……我想……

  老板娘立刻起身拿着十几把拖布说:看看这个用藏牦牛的毛做的,吸水还耐用,半年坏掉了拿回来给你换一把新的。

  我随便从中拿了一把,付了钱,转身离开……

  我手里抓着一把牦牛牌拖布在拉萨的闹市区散步,俨然成为拉萨街头的一道风景。

  最后我在一家医院的门口看见了田鸡和D。

  田鸡说:兄弟咋了,给医院打工呢?

  我还没说话。D在一边又笑了起来。

  我们三个一起回到饭店。

  我进门就把拖布给D了,说: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就买把拖布送给你。

  田鸡说:不会吧,哥们。

  D只是在一边笑,不过她笑的样子确实很漂亮。

  大妈说:都别站着了,快来一起吃饭……

  我们走到桌子前坐下。田鸡说:哥们今天你请啊?

  大妈说:你们以后吃饭不用钱了。

  田鸡说:谢谢大妈!

  ……

  大妈说: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酥油茶是唯一可以拿出来给你们品尝的。

  我听完头就开始晕。

  田鸡说:轮椅,他过敏的。

  大妈说:以前喝过的,你。

  我说:是啊!喝完就住院了。

  大妈说:那你还是不要喝了,哪里有酥油糕很好吃的;

  D走了过去,转身递给我两块乳白色的东西。

  田鸡说:这个应该没问题的,兄弟。如果还晕的话,我就送你去医院。

  我勉强的吃了一小口,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素有糕比酥油茶还要难吃。

  我强行吃掉一块,就已还有别的事情离开,自己一个人上楼了。

  田鸡是不会死在拉萨的,我则很有可能就死在拉萨的酥油世界里,似乎拉萨可以用来吃的东西里就没有一种不加酥油的,这是很无奈的事情。如果我们都因此过敏,我是很有可能改善饮食的,事实上只有我一个在过敏,所以这个时候就要个人利益绝对服从集体利益,这是很惨的事情,我想。

  我一个人在地上躺着,想着以后各种各样的死法……

  田鸡和D同时上楼,在他们的说话中,可以想象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合得来,这是很庆幸的一件事情,拉萨的冬天是寒冷的,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找一个女朋友是完全正确的事情,外面依然寒冷,恋爱的人们心里却是如此温暖,这就是在冬天里,我们没有被冻死的原因,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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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鸡手里面拿了两袋方便面,说:兄弟也没有什么可以买的,买了两袋北京的泡面,应该是能吃的。

  D在一边只是笑……

  我说:这很好啊!我终于知道我可以吃什么了,否则一定会客死他乡。

  田鸡说:兄弟不至于的,还有泡面啊!

  D说:你好点了吗?

  田鸡马上说:一看他就好了,都能去医院拖地的。

  我说:是啊,好多了。要不然是不会出去买拖布的。

  D在一边只是笑……

  D下楼走掉了,田鸡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说:很好啊,怎么啦。

  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说:你不会是……

  大妈又上来了……

  大妈说:那个小伙子怎么样了,我来看看。

  田鸡说:他好多了。

  我说:是,我感觉很好,只是对酥油的味道过敏,经常头晕的。

  大妈说:在拉萨住时间长了,就好了。

  我嗯了一声。

  田鸡开始给我泡面。大妈转身离开,进了隔壁的房间。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我说:你要泡多久啊?

  他说:操,忘了。

  结果每一根面条被泡的有小手指头粗。

  他说:这样很占便宜的。

  我说:是啊!

  他说:还要汤的,你。

  我嘴里吃着泡面,一直在不停的摇头。

  我此时才感觉到田鸡看来比关公还要粗心大意,关公只是弄丢了一个荆州外加一条命,田鸡坦然地丢掉十个荆州,还要外加一条性命,我想。

  有的时候总是觉得最简单的食物吃起来才是最美味的。弄了一天,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整出一盘能吃的,只能依靠回忆自己的制造过程,吃起来才津津有味的事实,我们却仍旧仍热衷地接受了,然而结果都是一样的被吃掉,这就相当于你把一天的时间在瞬间吃掉,而我是把瞬间的时间在一碗面的时间里吃掉,这是很划算的事情,我想。

  这样想什么都是美味了,即便你吃的东西什么味道也没有,你总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多活十几个小时的欣慰。

  我吃过泡面后,几乎是毫无睡意,田鸡显然很累,躺在地上就浑然入睡,我在期间叫他两次,他都毫无察觉的仍旧大睡。

  我一个人躺在地上,肚子里的泡面纵然使我无法入睡,我起身来到窗台处,呆呆的看着夜晚的拉萨,此时的拉萨毫无睡意,这一点着实很像我此时的心情;街头的人影传动,偶尔可以看见汽车在街上呼啸沧桑,道路两旁的松树无力晃动,安静的欣赏着拉萨的夜景,这一点着实很像我此时的行为;拉萨的路灯那难以辨清,天空中的星星在里面搅浑,还好有个月亮剩在天空,否则你连天空都无法看清,什么都看不清楚却还要继续盯着看,这一点着实很像我此时的感受;拉萨就是这样的神奇,什么都是在离奇的变动中,拉萨的街头没有萤火虫,否则你会错认为是拉萨市政广场的探照灯;拉萨我所寻觅的神秘地域,我在迷茫中前行,奔波在繁荣拉萨的中心;我决定明天一定要去布达拉宫,我走不动的时候就让田鸡背着我达成心愿,明天进军拉萨的中心布达拉,我想。

  一切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意外决定,最后会怎么样又有谁说得清。

  拉萨的夜晚诚然是冷的,我躺在地上,身子上面盖了一个用十几头牦牛编织的梦。我想着今天买的拖布,太意外了。外面挂着一对破布就是卖拖布的,那一天看见外面放个音响那就是卖淫的了,我想。

  拉萨是很与众不同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来自拉萨的问题,当我们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域的时候,我们什么都要从头开始的无奈。

  结果理所当然的导致我没有去过一家外面挂着音响的店铺。

  第二天早上,我最后一个醒来,田鸡早上出去吃面,回来后还给我带来一碗,放在窗台上,等待我的醒来,我终于是醒了,面却凉了……

  我起身说:田鸡,这里面有酥油没?

  他说:我没叫他放。

  我说:还是兄弟啊,知我者莫若汝。

  他说:是知我者莫若父。

  我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面,虽然里面什么也没有放,但是还是觉得味道怪怪的。

  我几乎吃完的时候,我们的房间闯进来一个大叔,大叔说:小伙子,我放了,都习惯了,就把你不要的酥油都倒在里面了……

  我应声倒地……

  ……

  田鸡在一边坐着,等待我的再次苏醒……

  我微微睁开眼睛,第一出现的就是D,D大叫:哎!他醒了。

  田鸡把头伸过来,说:兄弟,你就差一点,还是晕了。

  我说:是啊。大叔如果不说的话我也许会没事的。

  田鸡说:你就如此的脆弱,死在一句话上。

  我随声附和的嗯了一声。

  D说:你们今天要去玩的。

  我说:是啊,打算去看看布达拉宫。

  田鸡说:就他这样,不一定还有没有明天,今天是应该出去好好看看的。

  D说:以后多注意,拉萨的小吃就是这样的,我们拉萨人的酥油消耗量平均每人每天是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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