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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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囚-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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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时很后悔来见拉萨的神灵。

  田鸡大声喊道:不好!

  我看着田鸡,说:怎么了?

  田鸡立刻冲进寺庙的正殿。

  我想着他是要做什么的时候,田鸡怅然而归,说:大哥,有卫生巾没有。

  我近乎痴呆的看着田鸡摇头,说:今天没带。

  田鸡说:操,咋办啊?

  我茫然的说:你要卫生巾的?

  田鸡说:是啊?

  我说:卫生巾?

  田鸡达说:操!大哥,我要卫生巾做甚啊?我内急啊!大哥。

  我连连摇头说:没有的。

  田鸡说:操!

  操字还没有飘到我的耳朵里的时候,田鸡已经再次入殿,我疑惑的看着田鸡。

  田鸡瞬间回来,手里面拿了一卷淡黄色的质地较粗的纸,上面还带有红色的图案,我苍茫的看着田鸡,说:你去那里的。

  田鸡说:不知道啊?

  我说:你看那边,我感觉有点像厕所。

  田鸡看都没看直奔我所指的方向跑去,事实上我不能确定我的感觉是不是对的,想象着我以前的判断几乎是没有对的,这个着实是遗憾的。

  田鸡刚刚离开,从寺庙的正殿里悄然走出一个僧人,手里面拿着一个人头像给我看,画的很差劲,这令我只能靠猜想他拿的这张画的寓意。

  后面又跟过来一个年轻的僧人,年轻的僧人站在第一个僧人的旁边紧靠后的位置,第一个僧人开始演讲,后面的僧人开始翻译:你看到过画上面的人吗?他和你一样应该是一个汉人,长得也和你一样的帅气。

  我说:你看我像吗?

  后面的僧人开始面对着第一个僧人翻译:就是他。

  第一个僧人开始指挥,后面的僧人开始翻译:不要乱动,快一点把你拿走的祭文交出来。

  此时从寺庙的正殿里面又生产出来一群的僧人。

  每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种兵器。

  我当时突然想到金庸的武侠书籍,他们的书里面提及的一共也就是少得可怜的十八个,大都还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然而遗憾的是并不是同一个父亲的兵器,这显然是不精准的数据,此时的僧人就有五六十,每个人的手里拿着不一样的工具:板凳,铁锹等同时出现在神灵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一个瘦弱的僧人手里拿着一把比自己还要高的铁镐,最显眼的一个B高高举着一个用来吃饭的桌子。

  比较喋血的武器也同时出现在拉萨神灵长久居的大寺庙里,厨房里的菜刀,劈材的斧头,吃饭的叉子,炒菜的铲子,掏厕所用的勺子……

  拉萨此时的这家寺庙能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家饭店。

  不过对于田鸡来说,我着实应该放心了。能够确定的是这里的确是拥有厕所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家饭店不为食客提供解决问题的场所,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都要以其解决,这是完全需要的,对于此时的人们,我想。

  负责翻译的僧人说: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的?

  我说:没有的。

  站在最前面的僧人再次说话,翻译开始说:不是……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快把你拿走的祭文交出来。

  后来的五六十僧人开始大声唱歌,只是在我听来他们正在唱歌,拉萨的僧人就是这样的优秀且有内涵,说话都像是在唱歌的潇洒。此时我终于领悟为什么文成公主死活都要来藏的主要原因,就是这里的人们都是会唱歌的,即便他们是在彼此的破口大骂,听起来也是和谐悦耳的好听,并且还要绕着房子回荡几天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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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都说拉萨的人们永远可以载歌载舞的主要原因,我想。

  翻译官说:想什么呢?

  站在最前面的僧人又开始领唱,后面的翻译官说:这份祭文很重要的,如果你执意不交出来的话,那我们就只有报警了。

  事实上我是很希望他们报警的,主要是我们还要走回拉萨,诚然是很累的一件事情,我们还没走到拉萨,拉萨的月亮都出来了……

  我没有说话。

  最前面的僧人开始沉默,后面的五六十僧人开始集体大合唱。

  翻译官走到我的附近说:你拿到我们的祭文也是没用的,不值几个钱的,你如果喜欢祭文我们过后再给你几份……

  我说:我根本就没看见过你们的祭文。

  翻译官把那张画的惨不忍睹的人头画像拿了出来,我们都已经把你画了出来,怎么还不承认。

  我说:这个人很像我的,在你们看来几乎所有的汉人都是一样的,只要不是残疾人。

  翻译官说:这上面画的就是你,还巧辩……

  我说:事实上你们拉萨的僧人在我看来也都是一样的。

  翻译官说:怎么?你说的意思我跟我们的寺庙主管也是很像的了,在你的眼里。

  我点点头。

  翻译官转身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僧人开始情歌对唱。

  翻译官又对我说:这画上面的人你确定不是你?

  我点了点头。

  后面的五六十僧人一起向这后面的方向看去,这方向完全是我指引田鸡解决问题的厕所,从那个方向跑出一批又一批的女人,我当时最担心的是田鸡此时从那个方向也同时出来,五六十的僧人跑了过去,很正常的现象,都活了几十年了也没看见过这么多的女人集体飞奔的壮观景象,他们的冲动是完全可以原谅的。我此时就这么原谅了他们的冲动,拉萨的神灵也这样如此宽恕的原谅了他们的冲动。

  其实我应该想到是田鸡的失误造成这些女人的如此疯狂,然而对于田鸡的智商我绝然是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完全是真的。

  其中拿着饭叉子的一个僧人怅然而归,大声说:报告!

  翻译官和那个僧官一起回头,僧官说:那边又怎么了?

  拿着叉子的僧人说:一个女人意外的近了男厕。把里面所有的男人都风一般的跑了出来,大喊着非礼了。

  手里拿着饭叉子的僧人说完后,拉萨大寺庙的正殿轰然倒塌,在僧人的世界里男人全然都是女人,此时的女人完全转化为男人,克斯拉萨尔大寺庙顷刻间报废,这种报废在僧人的眼里卓然是升天祭文的最好证明。

  最后证明拉萨这次是真的地震了。

  寺庙里当时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不再与神灵对话,全都是一个方向的朝着寺庙的正门逃命,事实上寺庙此时的墙都已经不复存在,人们全然可以四处逃散,不过可怜的人们看中的只是寺庙的大门,这是很可笑的事情。

  我当时苍茫选择田鸡所在的厕所方向,我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只是想在逃亡的路上顺便还可以叫田鸡一声。此时的他一定在混乱中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我想。

  地震给我的感觉就是当你用力奔跑的时候,是根本跑不起来的,只要你用自己的命奔跑,还是可以飞一样的快而稳。我跑到厕所附近大叫田鸡的名字。

  厕所里面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这足以证明田鸡此时还是活着的,寺庙里此时没有一个僧人,留下的都是带着虔诚探望神灵的人们,僧人已然升天祭文了,我想。

  我大叫着说:快点出来吧,拉萨地震了。

  田鸡瞬间冲出来,俨然是从厕所未倒的墙里穿出来的神奇。

  我拉着田鸡奔跑在苍茫的大地上,他浑然不知方向,我迷茫看不到希望……

  田鸡说:怎么了?

  我仍旧奔跑着说:地震了。

  田鸡说:是地震吗。

  我没有说话,仍旧向前方奔跑,此时的拉萨我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子,在地震的打击下一定只会颓废。

  田鸡说:我怎么没有感觉地震啊?

  我突然停下来,深深体会此时的大地,安静的仿佛是在熟睡的孩子。

  田鸡说:大哥你是不是怕酥油怕的啊?

  我回头看了看远逝的寺庙,全然成为一片废墟此时此刻。

  我说:你不信可以回头看看。

  田鸡回头看了看,说:大哥,这是真的吗?

  我指着唯一幸存的建筑物说:那时你刚刚蹲过的厕所。

  田鸡说:拉萨的厕所够结识的。

  我想也是这样的,拉萨什么都可以不结实,唯有厕所必须是要结实的,因为这里是外地游客每天出现频率最高的建筑,只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

  此时我微微感到头晕,我说:你头晕的?

  田鸡说:不晕。

  我说:那就好,如果我先晕倒你就负责把我背回去。

  我没听见田鸡的回话,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田鸡已经晕倒在拉萨的土地上……

  ……

  此间又发生了N次余震,此时我感谢拉萨的神灵,连同田鸡一样的人此时都应该去集体感谢拉萨的神灵,余震都没清醒地人也应该去感谢拉萨的神灵。神灵就是这样默默地让我们活了下来。

  太阳渐渐陨落下沉,拉萨的夜晚的确很冷……

  我就这样安静的等待田鸡的再次清醒,显然这种做法是不明智的。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在晕倒的时候他们会有不同的结果:一种人俨然会把昏迷当作是一种长期的睡眠,这样的人只会在天亮的时候自然苏醒过来;另一种人则是全然把昏迷当作是一种与死神的征伐,他们会自己的醒过来,不过醒来之后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显然田鸡是属于前者的,我想。

  我也只能有两种选择方式:一是把他叫醒,另一种则是等到明天他的自然苏醒。

  傻瓜才会选择最后一种方法,在拉萨如果你是在穿白天装备的情况下过夜,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二天我们会变成人体雕像,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拉萨汉人冰雕。

  拉萨的夜晚着实是凄冷无比的。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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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我有一种葬身拉萨的想法,眼前的黑乎乎的山,俨然就是有许多人爬过的却经常意外长眠这里的珠穆朗玛,我和田鸡一起死在这里,明天的报纸就会头版头条的宣称:我国又有两位登山爱好者意外死于珠穆朗玛的山脚下,他们的登山精神应许我们铭记在心,不过他们的离去给我们的启迪就是没有充分的准备之前,千万不要轻易去爬珠峰……

  这也是我们死得其所的真正含义,那就是给人们以许多的教训。

  我呼唤着沉睡中的田鸡,真正的目的只是怕他遗憾的睡死在拉萨的大地上。

  田鸡无动于衷的依然安睡。

  我用手不自觉地放在他的鼻孔处,只是为了证明田鸡是否还是活着的,结果田鸡仍旧呼吸,我开始立刻拽着田鸡的衣服,田鸡翻了身,仍旧大睡特睡……

  突然的一个想法,我大叫:田鸡,D来了……

  田鸡猝然惊醒,说:哪呢?

  此事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女人却是具有惊人的力量,在男人的世界里……

  我说:大哥,你终于醒了?

  田鸡说:D在哪呢?

  我说:她应该还在饭店里。

  田鸡说:我们在哪呢?

  我说:珠穆朗玛的脚趾缝间。

  田鸡说:刚才我们不是在寺庙的和轮椅。

  我说:是啊,不过后来地震了,我们就失散了。

  田鸡大叫着说:那为什么不早一点叫我,我们赶紧回去找饭店。

  我说:我叫了你没有醒。

  田鸡说: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太###愣了。

  我拉着田鸡起身继续不知道方向的走在拉萨的大地上。

  我说:饭店我们很可能是找不到了。

  田鸡说:怎么说的?

  我说:近乎危楼的建筑物,不成泥土也成石头了。

  田鸡说:那D怎么样了?

  我没有说话……

  月明星稀的拉萨更加寒冷,拉萨的大地一片安静,周围除了星光没有一点人为的光亮,除了我和田鸡的双眸,我们在黑夜里前行,不知道是在寻找着拉萨还是渐渐远离着拉萨。等待夜里的阳光是我们此时唯一可以期待的东西,等到天亮了,我们又将期待美味的酥油茶,死在拉萨的美味上也要比死在拉萨的大地上强得多,何况我们是死在拉萨不知名的山下。

  田鸡开始语无伦次,说:你冷吗不?

  我说:抹布,我给D了。

  田鸡说:快走点。

  我开始加速,可是田鸡没有加速卡。瞬间就被我甩在后面是几米远,田鸡喊着说:干嘛你啊?走的这么快,投胎啊?

  我说:D在前面呢?

  田鸡风一样的跑过来,说:是吗?

  我说:她一定就在前面的。

  田鸡失望的说:你确定我们走的是拉萨的方向。

  我说:你看看前面的山是不是跟我们来得时候是一样的。

  田鸡看了看我所指的前面的山,看了半天,说:像。

  我说:这就对了,一定是拉萨的路线。

  田鸡接着对我说:这里的山都是一样的,在我看来。

  我晕了……

  田鸡说:黑乎乎的你怎么就这么确定的。

  我不耐烦地说:来的时候我注意过轮椅说的这座山,山顶上的左侧是有冰雪的,而右边是没有的,轮椅当时还告诉我们这座山的名字。叫……

  田鸡说:编。

  我说:哎,他妈的叫什么来着?啊什么来着?

  田鸡应声就说:阿……啊尔贝斯。

  我说: 操!对。就叫阿尔贝斯。

  田鸡说:你看看这山现在右面是白色的。

  我仔细看了一眼,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我觉得这山很像。

  田鸡说:那就听你的,如果我们迷失在拉萨,不幸的又死在拉萨,那全都是你指示的,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有说话,只是向前面的山走去,心里面一直在想着为什么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直接死了,我也没有间接的活着,这是多么现实的关系……

  我们终于出现在阿尔贝斯的眼皮底子下。

  田鸡说:她妈的下雪了。

  我说:满天的星光,哪来的雪啊?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很多冰凉的东西散落在我的脸上,我说:你是对的。

  ……

  田鸡说:你是对的。

  我说:什么啊?

  田鸡说:这山的积雪真的在我们的左边。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田鸡没有说话。

  我和田鸡史上遇到的最大的一片雪花悄然落下,我们完整无缺的被深埋其下。

  瞬间我的观点就是:发生雪崩了。

  田鸡瞬间脱口而出大叫:操,完……

  ……

  ……

  ……

  田鸡第一个脱颖而出,我在他的呼唤中逐渐清醒,说:怎么啦?

  田鸡说:下雪了。

  我说:拉萨的雪花真他妈的大。

  田鸡说:我们赶紧去饭店找D。

  我刚刚起身,田鸡大叫:不好……

  又一片硕大的拉萨雪花几乎没有浪费的全然落在田鸡和我的身上。

  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就应田鸡的惨叫声附和着倒地,这是多够意思的难兄难弟,拉萨的雪花创造着这里的山峰,同时也在验证这你周围的所谓兄弟,拉萨的雪花可以证明一切,只要你们愿意。

  这是拉萨诸多神奇之一,我躺在雪的下面想。

  事实上拉萨的山都是不高的,矮墩墩的就像是一群胖子,只是拉萨的雪每年都在创造着他们的身高;这一点与南极的面积很类似,当南极的冰雪不复存在的时候,南极也就变得支离破碎了,拉萨的山一样的道理,当拉萨不再下雪,珠穆朗玛并不比我们的坟堆高多少,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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