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样锦 秦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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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样锦 秦十六-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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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吭声,挥了挥手,以示告别。瞧瞅着夏小满,想问她为什么不应下来,却又不敢。
 
   夏小满一直琢磨着她那匣子地销路,可惜了颜如玉是个娼家,来求她也是为了她背后的年谅以及年家势力,不然真可以考虑同其合作,他们出首饰,她出匣子,搞几个系列,像那个金莲蓬就还不错……莲生贵子,连生贵子……她不由撇头去看纪灵书,却见纪灵书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不由一笑,道:“表小姐想说什么?”
 
   纪灵书轻声道:“小嫂子,那个……颜姑娘……”
 
   夏小满脸一黑,道:“表小姐可别提这茬了。回家也别说。她不是良家。”
 
   纪灵书听过“良家”这句话,虽然没人同她说得具体过,但她也晓得便不是好人的意思。心底极是惋惜,半晌才喃喃道:“委实可惜……她极有眼力呢……”
 
   夏小满无奈地往靠背上一倚,纪灵书的世界里似乎不存在模糊地带,人就清晰的分为有眼光的或者没眼光的,有学识的或者没学识的,好人或者坏人……她叹了口气,世界若真是低维的便好了。
 
   世界自然不会是低维的。
 
   夏小满回府后拐着弯地叫年谅同方师爷问了那捕头董雷的来路,却未成想姓董的虽然是个小捕头,却实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在玫州城也有一号。想起他当初在船上怎么恭维年谅来着,倒是因着表象而小看他了。当然,无论如何他的社会地位不会有年谅这么高就是了,溜须着也是正常。倒是颜如玉,不像是不知道事理的,还这个模样,应该不会只这一处仗势吧。她琢磨着要不要派人去打听打听颜如玉去,寻思寻思还是罢了,毕竟是打听一个窑姐儿的事,被知道了也不好。
 
   没想到翌日颜如玉那边送进来一只匣子,当然不是她们莲花地那个,却是个外观极普通地,花梨木的本色,没有漆色,没有雕花,因为常被主子们拿着,匣子表面被磨得十分光滑。
 
   颜如玉怕是多了花银子,才顺利地把这个盒子递到夏小满手里。
 
   里面装的纸笺写的,前面多是废话,误会云云,夏小满压根没看,只被一句镇住了,她书道:“小心董雷。”
 
   不算字数分割线…
 
   PS:没缓过来,还是困。。。睡觉去了。抹眼泪。叹气。
 
   明天出门,下午能回来,帖子回来加精回复。挨个抱抱。爬走。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32、“狗”来了,“血”还会远吗?
 
   戏子无义,婊子无情。
 
   夏小满攥着那张桃花笺,咋琢磨咋不靠谱。这女人到底是哪一派的?!到底董雷是不是她的入幕之宾?试问女人有多狠,她这是为了找个后台,把什么人都出卖了,还是和董雷起了争执,想借刀杀人?
 
   提防?有没有搞错!!这个女人,到底当她夏小满是啥?!她又不是贼,又不是匪,她就算是个鬼,也是怕茅山道士,怕警察干嘛?!!!
 
   提防?提防什么?思及丁午河上一路,窦家将董雷奉若上宾,现在董雷是为窦家出力?可就算董雷是什么黑白两道通吃的老大,他能怎么的?指使人上年家打砸抢烧?开玩笑吧,他到底当年家是什么地方?!年谅再无官无势力,他也姓年!在玫州这后头还有个胡家!
 
   这个女人,危言耸听。
 
   夏小满拿了火折子把那桃花笺点了,心下嘀咕,还是电子产品好啊,点一下删除就可以了,这烧纸还满屋子都是味道。她又瞅了一眼那盒子,撇撇嘴,都不给个漂亮点儿的拜匣,她还能留着当个工艺品摆着,现在,只能是……
 
   “拿去厨房烧火。”她道。
 
   “主子!”茴香忙劝道,“瞧着像是花梨木的……”
 
   “呃。”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喊豆蔻道:“先收着,回头给那谁,看看能重新雕花不。”又向茴香道:“你去门上问问,谁接的这匣子?再问,收了多少银子?”
 
   “主子!”茴香仔细瞧了夏小满面相并不是生气的样子,但听着这句实在像气话。她寻思寻思,也不吱声了,福了福身退了下去。少一时带了小韦嫂子进来。
 
   夏小满一个人在纸上涂涂画画,瞧见小韦嫂子,便丢下笔,先问茴香道:“多少银子?”
 
   茴香犹豫了一下。只去瞧小韦嫂子。
 
   小韦嫂子轻咳一声,陪了个笑脸,却是直言道:“二奶奶若是查这个,怕不妥当。”
 
   说起来外面往来送礼的人。给门敬是极寻常的事,禁也禁不住,而若真禁了,下面心存怨尤,也不好收拾。
 
   夏小满自然知道底下那些猫腻,她也没想把这府里洗干净了,不过这事怎么也得给下面提个醒。
 
   “小韦嫂子,我知道你意思,不过这事儿必须得说道说道。”她板了脸。道:“不信你现在叫茴香去问问,门上知道谁送的东西来不?”不知道是必然的,她还怕知道呢,不过气头上这么一说。
 
   她继续道:“这是送来书信,这要是送来炸弹呢?毒药呢?那种带机关的匣子。一打开嗖嗖嗖射毒箭的呢?伤了残了挂了怎么整?!有银子就敢收东西。甭管给地啊?甭管是什么啊?……”她噼里啪啦的,说得跟恐怖袭击差不多了,这才住口,端了茶润喉歇气。
 
   小韦嫂子这串儿句话里好多听不懂。但联系上下也知道炸弹之类不是好词儿。听了这么一番话,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勉强道:“二奶奶多虑了……”
 
   她说着说着有点儿躁了,这会儿忽然理解年谅对窦家的厌恶感怎地会那样强烈,她还曾暗自抱怨过年谅不变通,现在才知这样被盯着算计实在是让人烦躁不已。尤其是对方不按牌理出牌、压根揣度不到其用心的时候。虽然知道从社会地位上看己方几乎没可能被伤害的,可到底心下别扭。那便就是给金山银山也不肯同给你带来别扭感觉的人合作。
 
   “门上那几个,月钱是八百文,去问谁接的匣子接这个匣子的人,革三个月钱粮,给他长长记性。”夏小满冷下一张脸,森然道,“再有下回,撵出去。”
 
   小韦嫂子瞧了夏小满脸色变得糟糕起来,也不劝了,暗自叹气,应了一声,转而提了旁的,以转移视线,道:“二奶奶,明儿爷去汪家的礼都备好了,您过目一下。”说着从袖口里抽出礼单子来。
 
   夏小满深吸了口气,接过来翻了翻,寻思寻思又道:“哎,我差点儿忘了,明儿还有一份儿,胡家几爷的夫人谁地寿宴吧,好像说请席呢,六爷说不过去了,礼送了就是了,回头依着旧例给备一份儿,我不方便过去,等青樱从铺子里回来你问问她……”
 
   “二奶奶。”小韦嫂子忙打断她,认真道:“青樱去不得。”
 
   夏小满扁扁嘴,她是想着离胡家越远越好,不出现在大姑姐视线里就是安全的,至于青樱,原来人家才是正经的管家姑娘,她夏小满才是新人,人家想上位怕是随时可以,别说她不想防什么,就是防也是防不住的。但小韦嫂子既然说了,她还是点点头,道:“既然这样,就烦劳小韦嫂子跑一趟吧。那就明儿叫青樱别去铺子里了,看家。我出去有点儿事。”
 
   小韦嫂子张了张口,到底是无奈应下。又听了她后一句,忍不住瞧了她一眼,又想劝上一句。然想着二奶奶现在心情不好,还是莫要触这个霉头了,改日再说吧。只是,这事耽搁下来,不晓得会不会出什么乱子。这阵子凡六爷不在家,二奶奶便也不爱在家里呆着,总是带着表小姐溜达。要说爷那边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打着表小姐地幌子,可爷还不是心明镜地?爷是没说什么,可待爷说什么时岂不晚了?那便是大罪过了!
 
   夏小满可没琢磨她那些,年谅先前有言让她上街买东西回来拾掇宅子,她现在也算是奉旨逛街呢,况且还带着纪灵书这块护身符,年谅越发不会挑理了。不过她也晓得进退,领导给面子,咱也不能太离谱,还是领导不在家时候出去妥当,省得领导瞧着不像,还有个好处,那就是领导若在家,怎么都要着急赶回来。这领导不在家,想多暂回来都行。
 
   她这会儿是盘算着出去找个合适的宅子,然后还要寻些妥当人想着不靠年家,就得从里到外都自己来搞定。本钱只有四百两。一分也不能浪费,所以只能牺牲时间了,花大量的时间走街串巷一一寻访。
 
   万事开头难啊。她叹了口气。明儿正好顺路去看莲花匣子雕啥样了。哎,城南啊,那破路啊,走道都比坐车还快还舒服,还是赶紧把凌家两口子挪出来吧……
 
   因着想找宅子,坐着带年家族徽的车实在显眼,也不适宜。
 
   夏小满出去几次。觉着治安挺好,满大街走着大姑娘小媳妇地,这又是大白天的,便决定轻装简从悄然出门。她同纪灵书换了身寻常衣裳,去了钗佩妆粉。只带了豆蔻和揽月俩人。打角门出去,在外面雇了辆寻常马车,一路逛街去。
 
   转了两条街巷,也没见很合适的地方。眼见晌午,两人为了配合身上的行头,寻了家小铺子吃午饭。
 
   夏小满原还怕纪灵书嫌脏,特地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又叫豆蔻拿帕子擦了两遍,纪灵书只道不碍事。饭菜上来。对饮食一向讲究地纪灵书虽然吃得不那么舒服。却也没言语。夏小满暗暗点头,对纪父地印象有所改观。无论如何,骤然富贵而不忘本,没把孩子教养成纨绔子弟和矫情小姐,也是难能可贵,看来他只是在读书一事上极度偏执而已。
 
   饭罢已过未初(下午一点),外头太阳毒辣辣地。因着玫州气候热,玫州人这个点儿大抵是要歇中觉的,因此街面上行人极少。挑担子地便多往荫凉地方歇着去,支篷子摆摊的也多是趴在摊上小憩,吆喝声全然消失,只偶尔有车马过往声,又有虫鸣鸟啼,越发显得静寂。
 
   夏小满瞧着纪灵书也有点儿困乏的样子到底是租来的马车没有自家的好,行驶起来摇晃颠簸,让人疲乏。她推了推纪灵书,道:“要不我送你回去歇中觉吧,我自己去凌二嫂那看一眼,若匣子出来了,就取了回来。”
 
   纪灵书摇了摇头,道:“我同小嫂子一道去,不若咱们再接了凌二嫂一同瞧宅子吧。”
 
   夏小满笑道:“虽然到底是他们住,应该他们选,但凌二嫂还要看着夫君和孩子,怕是没空儿同咱们溜达的。咱们要不改日吧,多带个人出来,留人在凌家帮忙看着,然后带凌二嫂出来,如何?”
 
   纪灵书点头说好,但仍不肯先行回府,坚持要和夏小满一道去城南。夏小满拗不过她,只得应了。上了车,她到底是有些倦,先是倚着车厢壁,然随着车摇晃更不舒服,便又直起身子,无比怨念的瞪了一眼那车厢壁,小嘴嘟了起来。
 
   夏小满瞧她那小模样不由一乐,捅捅她,又拍拍自己肩膀,示意她靠过来。纪灵书一愣,随即甜甜一笑,依了过来,甜糯糯的小声道:“谢过小嫂子。”
 
   夏小满心里忽然舒畅起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腿,道:“客气什么。”便也闭目养神。
 
   车子一直摇晃,晃得夏小满也昏昏欲睡,忽然听揽月道:“二奶奶,好像是凌二嫂。”夏小满骤然睁了眼,往车外望去,见了个背影确是凌二嫂,便忙喊车夫停了,调头去追。
 
   待追上,却见凌二嫂一头是汗,一脸焦急,夏小满和纪灵书忙问出什么事了。
 
   凌二嫂急声道:“少不得求二奶奶载奴一程,奴赶着去抓药,安儿又惊风发痫了。这一路也没寻着车……”
 
   夏小满忙道:“那咱们快过去接了他直接去瞧大夫?”
 
   凌二嫂摆手道:“不必,只是奴去抓药。奴怕他出来一冷一热越发不好了,捆着在家,叫外子看着。”
 
   夏小满道:“这么着,你回家吧,我去给你抓药请大夫,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回去照看着。”
 
   凌二嫂摇头道:“奴没纸方子,只是记得,还是奴去吧。捆着不碍事,还有他父亲在。”
 
   纪灵书插口道:“凌二嫂放心,上次大夫说时,我还记得。熊胆二两大豆少许,和竹沥服下。”
 
   夏小满发现带纪灵书这复读机出来实在是太方便了,便点头道:“正是,凌二嫂且回去照看着。咱们去去就来。”她瞧了一眼俩丫鬟,道:“豆蔻还小,揽月你跟着去帮个手吧。”揽月应声站了过去。
 
   凌二嫂犹豫了一下,熊胆是何等金贵物什,虽是大夫开了方子,她却是用不起地,那日夏小满他们走后,她仍依着旧方子上抓柴胡、芍药等药。这会儿夏小满开口,她倒不知如何说了。心里又是急,便只道:“真个不用,奴自己去便是。”
 
   其实夏小满听得熊胆,哪里有不知道金贵的,再见她这状态。心里也是有数了。便直言道:“凌二嫂,孩子治病要紧。你赶紧回去照顾吧,咱们一会儿送药过来,旁的不要多想。”说着扶了纪灵书上车。自家也跳上去,吩咐车夫全速往最近的药店去。
 
   上了车,夏小满方才问纪灵书道:“你可是懂药的?”
 
   纪灵书摇了摇头,其实她是个极爱书地人,星卜医佛道,什么书都看过些。却不是青樱那般通晓药理地。她还宽慰夏小满道:“小嫂子宽心。咱们不是也请大夫同去?有什么问大夫便是。”
 
   夏小满苦笑一声,道:“我其实是想问。……熊胆多少银子一钱……”>;<;
 
   好在今儿出来奔着宅子来的,带了准备做定金地银子,想来是能够的吧,当然,肯定便宜不了。
 
   纪灵书闻言也想到银子问题,翻了翻荷包,只有两个压岁地小锞子,皱眉道:“银子荷包素来放在揽月身上……”
 
   豆蔻瞧着两位主子,小心翼翼道:“二奶奶,咱们记府上帐吧,回头遣人来送银子……”
 
   夏小满叹了口气,再不乐意也只能这样了。
 
   可惜人家连记账的机会都不给她,在城南找了两家铺子,都说没熊胆。后来找了个大些地药铺,却道本就不多,上午叫人全买去了。
 
   “看来寻常小铺子不备这等金贵货,挨家寻又实在浪费时间,直接去年寿堂吧。”夏小满道:“正好,马车颠簸,表小姐就在年寿堂歇着吧,我送药回来再去接你。”
 
   纪灵书仍是不肯,还要亲眼见那孩子好了才行。夏小满再三劝了,说是孩子病着肯定一团乱,等好了咱们再去探望云云。纪灵书犹豫半晌才应了。夏小满便叫车夫赶车到年寿堂后身瓮子巷里停了,准备敲年寿堂后门进去。
 
   门敲了半晌,才有个小伙计过来应门,夏小满因着着急,一边儿推门往里走,一边儿斥道:“怎么回事,这么久才过来,门都要敲漏了,就没个听着的?都前面干什么呢?”
 
   那小伙计见是夏小满,脸色已是变了,含混道:“二奶奶恕罪,前面是有些个事……二奶奶怎的亲自过来?青樱姑娘……?”
 
   夏小满都没去瞧他,兀自往前走,随口道:“青樱在府里有事,今儿不过来了。谁在柜上呢?”
 
   那小伙计忙道:“二奶奶后厅喝茶吧,掌柜的……那个小地……小地……有事小的伺候!”说着伸了手要往另一边引。
 
   夏小满不耐烦道:“不喝茶!我要抓药呢,柜上哪个执事、掌柜在?我这儿急。今儿坐堂地是谁?便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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