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者- 第3部分

　　　　“我当司机，王培天会愿意吗？”

　　　　“到时候司机会向王培天打电话说有急事，你放心，他会想到好理由的。然后你就上车当司机，顺着这条街往前走，我在不远处等你。看到我之后你就把车停下来，让我上车。这个时候，就已经由不得那个混蛋了。然后你只管开车，剩下的就交给我。”

　　　　“往哪开呢？”

　　　　“往海边开，他的司机在那等我们跟他汇合呢，让他处理剩下的事情。”张家伟指着桌子底下的皮箱，接着说道：

　　　　“这里还有五十万呢，他不会不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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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司机
　　　　这个跟张家伟合作的司机叫徐海平，他跟着王培天也有十余年了，刚开始王培天还不是m市九龙区老大时，他就跟着王培天混，两个人也算是出生入死。

　　　　他是个退伍军人，王培天觉得他做事勇猛，但缺乏头脑，当年跟王培天混的那些人，现在都有自己的一小股势力，就他一直跟在王培天身边。等王培天做了老大之后，他就成了王培天的司机，还兼保镖，王培天走哪他就跟到哪儿，他对王培天忠心耿耿，还非常尊重，王培天也对他信任有加，跟在王培天身边也算是风光有脸。

　　　　王培天很器重他，钱那些自然不会少给，他起初打算就这样一辈子跟着王培天混下去，每天衣食无忧，还经常为自己有这一份工作以及跟了这样一个老大感到自豪。

　　　　可这几年他就不这么想了，就是从那次，他知道王培天在搞他老婆，那次他老婆跟徐海平吵完架之后，他老婆亲自跟徐海平讲的，他老婆说她早就跟王培天搞在一起了，还骂徐海平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自己老婆被别人搞了那么多次，自己竟然不知道，还天天给搞他老婆的人卖命。徐海平当时听到这些就气炸了天，头发都快气竖起来了，当时就把他老婆关在屋里揍了一顿，骂他老婆不知廉耻，没事像婊子一样乱勾引人。

　　　　但他没有骂王培天一句，他还不确定他老婆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件事在他看来非同小可，而且还认为哪个女人会当着自己老公的面说这种事，还认为有可能是他老婆说的气话。他就去哄他老婆，叫他老婆不要乱说，问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他老婆刚被打完心里正想出气呢，她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讲给徐海平听了，还再三告诉徐海平，不是他老婆勾引的王培天，而是王培天早就对他老婆有意思了。

　　　　还说每次他老婆跟王培天在固定的地方约会，还是徐海平亲自送王培天到楼下的呢，每次徐海平早上出门上班，他老婆后面就跟着出去了，然后在约好的地方等王培天，然后王培天让徐海平开车送他去见徐海平的老婆，然后王培天在楼上搞徐海平的老婆，徐海平就在楼下坐在车里等在楼上正在搞自己老婆的王培天。等王培天把徐海平老婆搞完之后，他老婆就会站在窗户跟前看自己的老公把王培天接走，然后自己也就回家去了。

　　　　他老婆也不怕徐海平揍她了，徐海平听完这这顿时就傻了，他想把他老婆再按到地上揍一顿，他看到他老婆的样子就恶心，恶心得说不出话来，他呆坐在床上正在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想的现在就要跟他老婆离婚，还要找王培天算账，他觉得一直跟自己老婆的感情不错，都是让王培天给毁了，这所有的事情让他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他老婆看到他这个样子，认为徐海平还在犹豫这事情的真假，她就立马告诉徐海平，早就不想一起过了，现在自己就要去找王培天，让徐海平知道这事就像她说的那样，千真万确。

　　　　徐海平当晚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第二天还照常上班了，到固定的地方接王培天。他跟王培天两个人在车上，王培天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安慰徐海平说：

　　　　“少了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多得是。你老婆那样对你，是她不对，你昨天晚上把她揍得好，就应该狠狠地揍一顿。她做天晚上到我家来找我，那女人简直是疯了，竟跑到我家来找我！在门外大喊我的名字，幸亏我老婆孩子都睡着了，要不然我也非得揍她，我就出门见了她，她说要跟你离婚，然后跟我在一起，这怎么行，最后我让保安把她赶走了。她回家了没有？”

　　　　“没有。”徐海平坐在那头也没抬地回答了一句。

　　　　“没有回家也罢，那种女人不要也行，只要你跟着我混还怕没有女人？”

　　　　徐海平满腔的怒火压制在心里，他一直在忍耐，他不知道该怎样把这气撒在王培天身上，他有想过哪天在街上买把易于藏身的小刀，趁王培天不注意时给他两道，自己再逃命。他有想过哪次把车开在桥上的时候，冲出围栏跟王培天同归于尽，这些他都想来想去，但迟迟没有下手，因为他始终没有这个勇气。他都把刀藏在了车里座位底下好久，有无数次机会都可以顺利的把王培天干掉，但他就是没有，永久都跨不出去最后一步。

　　　　就算王培天认为自己把徐海平老婆搞了，王培天也对他没什么戒心，还时常拿这些跟一些熟人开玩笑，就像搞其他女人一样。他完全不理解徐海平的心情，也没有真正地去关心过，因为他永远也没有尝到过自己老婆跟别人搞在一起的滋味，他只知道跟别人老婆搞在一起的滋味。

　　　　其实最让徐海平恼火的是不是自己的老婆被王培天搞了，他跟着王培天混了那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女人，也见过一个女人跟好多个男的搞在一起，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想着自己老婆也是女人，也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他认为徐海平那么多女人偏要搞自己老婆，而且自己还每天为他卖命，还把自己老婆搞完就抛弃不管了。更让徐海平无法忍受的是，就是王培天知道事情暴露以后的态度，让徐海平难堪，这一切都是对他的侮辱，还枉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

　　　　从此以后，徐海平的心就寒了，对王培天也不像以前那么忠心了，对什么都敷衍了是，要是哪天有人能在王培天脑袋上揣上一脚或猛击一棒，徐海平会很乐意帮忙的。

　　　　直到这次，通过有人介绍，张家伟就找到了他，开始，他还拒绝了呢。拒绝后的当晚，回家之后又在骂自己软弱无能、前思后想，想到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第二天就答应了张家伟，并要求张家伟给他点时间，让他做一些事后的安排，还要求一百万现金作为合作条件。他知道要是他出卖王培天这件事被人发现了的话，他是没什么好下场的，所以他拿着一百万以及平时攒下的不少钱准备跑路。

　　　　他有个表弟在泰国那边做生意，他答应张家伟之后就开始跟他表弟联系，他表弟答应到时候去接应他。徐海平拿着这些钱，对以后的日子充满着希望，他想着这些年的屈辱以及自己报复心理的折磨，他现在似乎感觉即将解脱了。可他把这件事想得那么的简单，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已被复仇的心理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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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谈判（一）
　　　　街上的人很多，尤其是对面星光夜总会的门口挤满了人，很多是路过的，更多的人是一群群地涌进夜总会或是出来。门口的保安在不停的告诉那些站在门口的家伙，让他们不要挡路。

　　　　张胜辉此时有些激动与不安，他又要了几瓶啤酒不停地往嘴里灌。他的不安不是因为想的是等会可能要杀一个人，而是他此时的态度，他以前从未干过杀人这等事儿或看过别人杀人，而等会就要去干了，可他一点也不感觉到害怕，一点不愿意的想法都没有，在他的印象里，大伙看到死人都会害怕的。

　　　　他打心里还是希望能谈判顺利一些，这样至少能少惹麻烦，可非到了要杀人的那一步，既然家伟要干掉那混蛋，那他也不会阻拦，而且愿意帮助家伟。而家伟跟他说起把这件事干完之后所能得到的好处，他也没有多想这些，只觉得，听起来不错。

　　　　半年前，是张家伟把他从老家带出来的，来到城里，家伟就安排他在星光夜总会上班，做服务员或是在停车场工作，还干一些跑腿的工作。他觉得没什么不好，这比他在老家干些无聊的事情好多了，他工作时精神饱满，动作利索，对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鲜有趣。

　　　　一段时间以后，他知道了家伟和其他在夜总会认识的那些人所干的事情，起先，他对家伟有些不满，认为家伟把他带到夜总会工作，没有把那里的所有实际情况告诉他。后来呢，他认为是自己见识得太少对这个社会不了解，他在那里认识的大多数人都在干，还告诉自己要重新认识那里的一切。

　　　　后来家伟把那里的实际情况都告诉了张胜辉，并真心地像对待自己亲弟弟那样告诉张胜辉，“如果你不愿意在夜总会工作，那就到城里其它地方重新找一个工作，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可张胜辉一点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比以前工作起来更加卖力了，他认为，他现在在星光夜总会工作没什么不好，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互相逗乐，并每个人都乐于手里的这份工作，还认为，在城里干其他工作的人，比如餐厅服务员、酒店门前的接待、公交司机、以及工地上的那些工匠啊什么的，也不过如此。

　　　　不到十一点，张家伟的手机响了，是徐海平打来的。徐海平说，王培天现在正和客户谈生意，半个小时之后可能就要结束了。出夜总会以后，王培天要去九龙区双子街找他其中的一个女人，徐海平把车停在了夜总会的停车场，车的钥匙在车子的左前轮胎底下，让张家伟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张家伟他们去了停车场，很容易就找到了徐海平说的那辆车，他们找到钥匙，两个人都坐到了车上，张胜辉把车子发动起来，听到车子打火的声音，他有些紧张，以至于张家伟让他把车开到街上去，还没起步车子就熄火了，张胜辉赶忙把车子再次发动起来。家伟在一旁笑着说：

　　　　“这可比老家的拖拉机好开多了吧？”

　　　　张胜辉没有应答，缓慢地将车子开到了星光夜总会正对面的街道上，停了下来。他们在车里继续交谈着，确保这项计划的万无一失，更多的是家伟叮嘱张胜辉说：

　　　　“要尽量少说话，和保持自然的表情，这就是你完成这项任务的全部。”说完之后，张家伟下了车，往前方走去。

　　　　张胜辉望着家伟离去的背影，脑子是一片空白，两手握着方向盘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他几乎把家伟刚才给他说的全部话给忘掉了，不一会儿，家伟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张胜辉忽然听见有人在敲车窗，是个交警，告诉张胜辉那个地方不能停车，让他现在就要开走。他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在做什么，接着把车直接开到了星光夜总会的门口，他坐在车里，把家伟给他讲的话又重新回忆了一遍，并一直盯着星光夜总会的门口。

　　　　夜里十一点四十，张胜辉看见王培天从星光夜总会门口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两个人，张胜辉想到可能不止王培天一个人上车，那这样就麻烦了，整个计划都得泡汤。可他现在已经来不及纠结此事，他看见王培天看到自己的车就直接走了过来，张胜辉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表现出很自然的样子下车去迎接王培天，他觉得要想把自己表现得很自然，这很容易。他面带微笑，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站在车门口等待王培天上车，而王培天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在给他开车门，显得有些疑惑，并没有立即上车。

　　　　他想到了徐海平给他打电话请了假，并还说已经安排好了一位司机，但王培天有些怀疑这个司机。这种怀疑往往没有根据，也不是靠什么直觉，而是一种本能。在他们看来，用一个不认识的人做司机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以前经过了那么多打打杀杀都没事，要是栽到这些环节上那都是愚蠢的，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可笑。

　　　　但王培天想这是徐海平安排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徐海平跟了我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这我是肯定的。况且那个女人还在等我呢，一直在催，女人真他妈麻烦，等会非得干死她！”他这样想到。他让后面的那两个人不要跟着他了，这倒让张胜辉松了口气，两个人随即上了车。

　　　　上车之后，张胜辉专心地开着车，车开的十分缓慢，他正在找站在路边等着他的张家伟。王培天此时看见张胜辉把车开这么慢显然是急坏了，那个女人还在等着他呢，那女人都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他让张胜辉把车开快一点，但张胜辉并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做，王培天感觉车反而开的更慢，有时差点都快把车停了下来。王培天看到这样就开始发火了，就吼了起来，还骂张胜辉：

　　　　“你他妈到底会不会开车？”

　　　　“会啊。”张胜辉一边瞅着马路边上，一边小声地回答道。

　　　　“那你妈的不知道开快一点！开快一点！”王培天吼道。

　　　　“我才学会开车不久，还是个马路杀手，不敢开快，为了安全还是开慢点好。”

　　　　王培天听到这些就更火了，嘴里念叨着：

　　　　“马路杀手、马路杀手……”他握着拳头打在了座椅靠背上，正要伸手打张胜辉的头，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张胜辉在前面听见王培天给那女人说：

　　　　“宝贝，我可能要晚一会儿才能见到你，我现在碰到了一个白痴，那白痴连他妈车都不会开，我知道…你在等我一会儿，不要生气了，宝贝，虽然车子速度很慢，但终究是要到的。”最后这句话差点没让张胜辉笑出声来，王培天在跟女人打电话的时候也不忘记骂张胜辉几句。

　　　　王培天想到了徐海平，他想打电话问一下徐海平安排的司机是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个废物。他先问了问张胜辉：

　　　　“徐海平知不知道你把车开成这**样？”

　　　　张胜辉想了想，既然这个问题无关紧要，那就随便怎么回答了，张胜辉答道：

　　　　“他知道我开车没多久啊，并且他来找我当司机时，我还给他建议最好不要找我，这样不好。”

　　　　“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你还建议！他妈的你还建议？”

　　　　“我没法拒绝。”

　　　　“没法拒绝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办法拒绝他。”张胜辉说话不紧不慢，很平稳，双眼一直望着路边。

　　　　王培天听到这话简直就是气急败坏，他又一拳头打在了车座的靠背上，骂道：

　　　　“那混蛋是在耍我，好日子过久了，老子得收拾他！”他拿起手机正准备给徐海平打电话，他想让徐海平现在就来找他，当面教训徐海平，这把王培天气疯了。这时，张胜辉看见了前方站在街边上的家伟，明显张家伟也看见了这辆车并挥了挥手朝张胜辉走了过去。

　　　　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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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谈判（二）
　　　　没等王培天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