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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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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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李东把二十五万块钱交到了他的手里面,让他藏好。他想了想,不知道藏哪了,还认为放李东这里比任何自己找的地方都安全,他告诉李东就把钱先放他那儿,用的时候再来取,李东也答应了。

    自从张胜辉见过六爷,以及这次从警察局出来之后,生活就完全变了样。他不再干以前那些,比如给客人倒酒、搬运货物、或者跑腿给经理买份夜宵之内的杂货,他现在都很少时间呆在夜总会了。

    他现在每天都跟阿光在一起,几乎是一块儿吃饭,一块工作,形影不离。阿光只要手里有活,或六爷安排了什么任务,都会把张胜辉叫上,有时还会叫上脸上长满疙瘩的二胡。他姓胡,但他说话不正经,老爱拿别人开玩笑,所以大家就叫他二胡了,还有大个子王强。

    这几个都在星光夜总会工作了有好几年了,是六爷的得力助手。这几个人,几乎参与了以前由孙伟平谋划的所有犯罪活动,贩卖毒品,向各种需要的人群提供海洛因、k粉、迷幻药等等,绑架勒索,非法赌场,抢劫珠宝,放高利贷,洗钱,还有杀人,而这家星光夜总会就是他们掩人耳目的窝点。所有这些勾当都是在暗地里,悄无声息、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而近些年,这些犯罪活动似乎没有像以前那么频繁了,孙伟平所控制的地盘,手下都收敛了许多。像抢劫、绑架勒索这些犯罪活动早就不干了,认为这类勾当动作太大,代价也高,能得到的利益还少。确定不如买毒品、开设非法赌场来的钱快。

    尤其是贩毒,孙伟平跟死去的王培天一样,这些年靠毒品捞到不少钱,他比王培天做的毒品生意还要大,孙伟平不仅在自己的地盘买卖毒品,还把毒品分销到全国各地。他用尽量低的价钱从一个泰国大毒枭那里把毒品买过来,而且还不止一个供货源,每次交易的数量也很大,再通过自己的渠道把毒品分销到全国各地去,孙伟平会做生意,还讲义气,办事心思缜密,还豪爽。在全国各地区都有他的客户,有很多跟他合作的人,而且这么多年来,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但警方那边早就盯上孙伟平了,通过线人,警方多次实行抓捕,想在毒品交易时,或搜查某个仓库时把孙伟平逮住,但每次都扑了个空,警方一直都没有放弃收集将孙伟平绳之于法的证据。

    孙伟平也感觉到警方带给他的压力,以及生活中的不便。想到自己总会有失手的一天,自己奋斗的大半辈子都会功亏一篑。在浪尖上过日子,让他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真的很累。所以,毒品生意也没有像以前做得那样大了,甚至有干脆不做的打算。他现在把自己大部分的钱都转投入了正当行业上去,房地产、酒店、餐饮娱乐等多种行业他都有涉及。他有两个儿子,那个大儿子已经可以帮他打理一些正当生意上的事务了,他的老婆也是。

    孙伟平的那些手下,除了帮他用非合法手段谋取利益之外,其余时间,就在夜总会正常上班,各有各自的一份工作,每天很愉快地干着手里的活。张胜辉详细地知道这些事情之后,都感到惊讶,认为自己在夜总会呆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个局外人。

    而且还觉得,阿光他们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竟干了这么多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在他们面前,总是感觉自己以前太过于幼稚了。而他现在也成了其中的一员,也为自己身在其中感到不可思议。

    “我就这样成了他们一份子。”他经常这么想。

    张胜辉认为自己并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成为其中一份子,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世界。他认为自己是没什么想法,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或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感觉是有股力量一直推着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倒不坏,他不反感这样的生活,而且还很喜欢。

    他从每天的忙碌当中得到乐趣,他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他喜欢跟这里的人喝酒、一起吃饭、聊天等所有事情。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到现在的生活状况以及工作中的一切,对自己说道:

    “我不做这些又能做什么呢?其他工作又能怎么样呢?况且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做什么工作,谁也没规定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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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赌场
    在很多时候,张胜辉和阿光他们都会呆在孙伟平所开的其中一家地下赌场里,闲得没事儿时,自己也会玩两把。

    这是整个m市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非法赌场,位置就在星光夜总会里面,紧挨着库房,其实就是库房里面。从库房外面看上去,库房里堆满了酒和其他一些物品,但这只占了库房很小的面积,在库房的最最里面有一道暗门,每个第一次从暗门进去的人,都会大吃一惊的。

    没有人会想到这里有一家这么豪华气派的大赌场,这个地方除了自己人和一些熟知的赌徒,就没人敢到这里来了,这里是禁止一般人出入的,就连在库房旁边多站那么一会儿,也有人很快发现你,然后让你离开。

    大多数爱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不过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六爷的朋友,以及生意上的伙伴,或者赌徒之间互相认识,至少大伙儿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要是哪天遇到个从没见过的人来到赌场,那准是通过有人介绍到这里来的。即使是有人介绍到赌场玩,赌场的工作人员也会立刻摸清这个人的底细,为了赌场的安全,这工作是非常重要的。

    往往遇到个陌生面孔,所有赌场的人都会高度警惕,但到赌场的玩的客人,是不会轻易带人到这里玩,不会带自己不熟的人,或者不信任的人到这里来赌,即使你再有钱。这方面的工作,工作人员、以及客人,都做得很好,大伙都很放心到这里来玩。

    来赌场玩的人,有年轻帅气的富二代,有出手大方的商人,还有在工地上的包工头以及零售商店的老板等各行各业的人,他们到这里来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把钱不当钱和想赢更多的钱。

    这个赌场是他们娱乐消遣、做梦发财的理想地方,因为这里安全,还十分隐蔽,警察都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当然,不是警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赌场,至少m市有一部分警察是知道的,不过这些警察都不会来找事,他们已经被孙伟平收买了,这些警察每个月都会得到一笔客观的钱,孙伟平会派人把钱放在信封里,在某条街上的隐秘处,悄悄地塞进那些警察的口袋里,有时候连警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口袋里就多了这么一笔钱,但他们知道是谁给的,这就行了。

    在这些受贿的警察当中,其中不乏一些职位比较高的警察,m市警察局副局长郑国兵,就是其中一位。

    郑国兵是个好警察,每天勤勤恳恳地奔波在警局里,还多次拒绝孙伟平的好意,一直想摆脱孙伟平对他的纠缠,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他一边告诉警察们一定要竭尽全力逮住孙伟平,将孙伟平绳之于法。另一边又要为孙伟平担心,担心他千万不要被警察逮住。所以这些年郑国兵都很操心,操心得头发都白了不少。还好,他两边都做得刚刚好。

    郑国兵很清楚孙伟平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在郑国兵还是个警员时,就跟孙伟平认识,那时孙伟平还是个混混,才二十多岁。这接近二十年的时间,他们在街上、在餐厅里、在法庭上、或是在监狱,都能看见彼此的身影。

    孙伟平暗地里邀请郑国兵到他家做客,郑国兵也去了。孙伟平说他们俩也算是老相识,比一般的朋友还亲。孙伟平告诉郑国兵,他以后不做毒品生意了,正有退出的打算,这对郑国兵来说是件好事,因为这么多年都没抓住孙伟平的把柄。但六爷有个条件,就是不放弃手里的其他生意,还让郑国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键的时候还能帮上一把。

    郑国兵当然是一口否决了这个条件,想到身为一名警察怎么能向一个黑帮混混妥协,但迫于压力,以及自己的一己私欲,他还是答应了。这压力来自孙伟平、局里的上级领导、来自社会、新闻媒体等等。

    郑国兵想到,这些年都没有有力的证据能把孙伟平逮住,即使是指控孙伟平,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总是当庭释放或交点罚金就能继续逍遥法外。他们最后达成了协议,郑国兵告诉孙伟平,做一切事情都得低调些。别指望我会怎么帮你。最后孙伟平就用金钱诱惑他,每年都会为他准备丰厚的大礼,这让郑国兵在有些事情上不帮忙都不行。

    这些赌徒们宁愿到这里赌两把,也不愿去那些合法的赌场。他们觉得有不一样的感觉,更刺激,而且还方便。张胜辉能在这里每一个人的脸上,看到专注、忘我的神情。这里有高档的酒,豪华的装饰,漂亮的服务女郎,以及专业的人坐庄。

    孙伟平的人控制着出纳和记账,坐庄的人都是从那些正规赌场请来的,他们愿意到这里来坐庄,能拿更多的钱。赌场从每个赌局里抽百分之五,跟那些合法赌场一样,都要对每个来这里赌博的人做安全检查,赌场时刻都有站着以防在赌场闹事的打手。所以,大伙都愿意到这里来,谁还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澳门或者更远的地方呢?

    来这里赌博的人都不会闹事,他们知道闹事的后果是什么样,即便是输了钱,也不会闹事,只会安静的离开。偶尔也会有赌徒输了很多钱,在赌场大发脾气、破口大骂,但是只要这里的管理人员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上一句,让他适可而止,他便收敛许多,只会对着旁边为他服务的女人吹胡子瞪眼,这样大家都很理解,毕竟输了那么多钱。

    每天在赌场流通的钱都有好几千万,赌徒们都很放心把钱拿到着了来赌,谁都不会打钱的注意,唯一让赌徒们放心不下的就是在回家的路上,最近就有那么一伙人,他们知道这里有个赌场,也熟知哪些赌徒们赢完钱会从那条路回家,他们用一晚上的时间盯在赌徒们回家的路上,把赌徒身上的钱抢个精光。虽然这抢劫的事不是经常发生,但最近就发生了一次,就让赌徒们心感不安,还心生抱怨,这足以影响赌场的生意。

    其实来这里赌钱的人,多数是有钱人,都有自己的贴身保镖,专门的司机,但有一部分没有,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往往这样的人,在赢了钱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就成了被抢的最佳对象。

    阿光他们一直在找这伙抢劫赌徒的人,四处打听,也没个结果。张胜辉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很快就找到了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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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跟踪
    夜里,张胜辉、阿光、二胡三个人一直呆在赌场,观察着赌场的情况。

    他们发现有个赌徒赢了几万块钱就准备离开了,张胜辉认为,一般赢了几万块见好就收的人一般不会是有钱人,况且时间还早,赌场里正是一片沸腾呢。

    他们觉得这名赌徒在路上被抢劫的可能性很大,就暗地里跟着这名赌徒,并且没有让他知道。

    不出所料,出门没多久赌徒就被人跟踪,这个赌徒是离星光夜总会不远的一个建筑工地上的会计,现在,那会计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快步的往工地上的住处走去。那伙儿准备抢劫他的人跟在了他的后面,等待机会下手,而阿光他们几个呢,紧跟在那伙抢劫的人后面观察动向,随时准备出手保护那名赌徒不受伤害,最主要的是要抓住那伙人。

    都快到工地了,那伙人都没有下手,可能是路上的灯光很亮,下手很容易被发现。阿光他们紧跟在后面,确定那几个家伙就是抢劫的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想现在就把那伙人干掉,他们一共三个人,但是又想了一下,现在下手很容易让那几个家伙跑掉,很难追上。

    赌徒完全不知道被两拨人跟踪,一路上还在为自己赢了钱感到兴奋呢,其实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今天自己竟然懂得见好就收了,以前都是赢了还想多赢点,最后输得很惨。觉得自己每次就应该像今天这样,还在心里告诫自己,下次绝对不能太贪心。

    在他的前方有巷子,拐进巷子再走一会儿就要到家了。他完全没想到,刚拐进巷子,自己的脖子就被人勒住了,勒得很紧,差点都喘不上气,自己的脸上还贴着把刀,他能感觉得到刀子贴在脸上的一丝凉意。

    这可把他吓坏了,两腿在发抖,脖子勒得太紧,连话也说不出。他很清楚自己遇到的是什么麻烦,自己束手无策,只有认栽,还没等后面那个人从他手里拿那个装满钱的包,自己就已经把包扔在了地上,把双手举了起来。他以为那伙人就放过他了,没想到那伙人不仅仅是要他的包,那伙人把赌徒的全身搜了个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出来了,连刚买的手机都没放过,被其中一个家伙装兜里了。

    其中一个家伙拿着赌徒的身份证念着上面的地址,告诉赌徒最好不要报警,说自己已经知道赌徒的家在哪,如果报警,就会遭到报复的,赌徒连忙点头。他们说完就把赌徒一脚踹了好远,就转身准备离开。

    这伙人再转身的那一刻,其中一个家伙就被阿光一拳打倒了,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那个被打倒的人立即起身,结果又被一脚踹倒在地。那伙人第一反应就是反抗,那是因为他们没看清楚是谁打的他们,还没准备动手,就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那伙人都认识阿光,基本上在沙南区的混混们没有不知道阿光的,都知道他是孙伟平的人,所以他们不敢动手,那伙人害怕了,扔掉刚抢来的包拔腿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还没起步就被逮住了。

    他们三个蹲在巷子的一个角落里不敢出声,他们知道接下来自己会被揍得很惨,这种时候最难熬,就像小时候犯了错误,知道爸妈会拿藤条抽你,但爸妈手头暂时没空,让你回家等着,忙完了再收拾你,等着挨打。

    阿光不想轻易放过他们,他们给赌场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惹了麻烦,非得好好教训不可。阿光跟二胡在他们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张胜辉也想上去踹两脚,但已经找不到地方让他下脚了,他站在一旁观看。二胡的手都打麻了,他朝其中一个家伙的头上连续扇了几巴掌,把他的手都打疼了,把手放在嘴前吹气,让自己的手好受一些,二胡发现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非得把自己的手打肿不可。他往周围瞅了瞅,找到了一块砖,像找到一个宝贝,把砖拿在手里掂了掂,还对着阿光坏笑,阿光不想理他,仿佛是在嫉妒二胡找到了一块砖似的。

    那三个人一直用手抱着头,一直在叫唤,根本不知道二胡手里拿着一块砖。当巷子里出现了连续的惨叫声后,他们才知道。紧接着跟着那个被砖拍得头破血流的家伙一块儿惨叫,好像自己的头上也被砖拍了,其实没有,二胡就拍了其中一个人,另外两个比那个被砖拍的家伙叫得还惨,被吓坏了。那个惨叫的家伙头上在流血,半张脸都被鲜血布满了,用手捂着伤口。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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