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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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罗斯全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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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正是这么回事。
  问各种派生物也起作用吗?你怎么看?
  答,实际上,其作用不如人们想像的那样强,我们的确采纳了交易指数的方式,有时是出于套头交易的目的(所谓套头交易,即在交易所中买进现货卖出期货或反之以避免损失),有时则是要么在长期方要么就在短期方赢得市场曝光率。我们并不玩命地耍弄选择买卖的特权,因为我们不清楚如何将它们融合进为我们所甘愿承当的风险之中,当你赢得了选择买卖的特权,你就在向那些行家里手支付高昂的奖励基金,因为他们向你提供了一种杠杆,使自己能够从中获益菲浅。应当承认的是,在股票交易中立有一席之地并且能够将股票交换回来,其中所承担的风险比起去赢得选择买卖的特权来,要大得多,但是当我们面对实际的风险时,比起用有买卖的主动权来。我们还是可以更好地克服掉这些麻烦。当你转手出买卖的特权时,你会为承担风险而得到补偿。这可是一件有利可目的事情。只是它通常与一份可加以操纵的有价证券一览表中的内在风险并不相容,因此我们很少有机会认同各种买卖特权,它还无法适应我们那座三维架构的建筑——类似于一根伸出窗户,危及整个房屋的大梁柱,这恐怕就是我们相对较少过问买卖特权的缘由了。
  问在量子基金会仍处在成长阶段时,你承担的金融风险是否比现在要小?
  答不,我得说现在从本质上看,我们承担的风险要小些,而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们却常常得为生存而战。
  问那是什么意思?比如,为了获取一亿美元,平均起来你得借纳多少?
  答数据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投在财政证券上的一亿美元,比起投在为期30年的有价证券上的一亿美元,具有一个非常不同的风险因素。我们可以试着把事情绪弄简单点。在我们手中并没有一套度量风险的实用或科学的方法。那些置身于各种派生行当的人们通常都有微妙精细的风险考虑,我们都是门外汉,我们都还生活在石器时代。想一想还真是如此。
  问在过去的20年时间里,在度量投资帐目的风险方面已取得了不小进展。为什么你没有采纳这些量化的科学手段呢?
  答很简单,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相信,它们通常是构筑在市场充足理论这一假说的基础之上的,而这一理论本身与我的不完全理解论和自反律(ref1exivity)背道而驰,我想,在99%的时间里,这些方法能够大行其道。然而,在剩下的1%的时间里却会狗屁不通。我就是更为关注那l%的时间。我发现了某个系统性的风险,它并不能为那些假设市场是连续的理论所节略。对于非连续性,我尤其感到兴趣,于是,我发现那些被捧为至宝的度量方式对我毫无用处。
  然而,我们的确是在努力把问题加以简化而非复杂化。例如,当我们处理利润率的事情时,我们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等同于一张为期30年的有价证券。因此我们甚至还把一张时间表兑换成为一张等同于为期30年有价证券之类的东西。我们心甘情愿地沿着三大轴心投入我们的资金,即股票、利率与货币。沿着每一轴心,我们的身影在正负100%之间闪动。然而,其中某些风险彼此兴风作浪,相互对应,因此我们几乎不愿沿着任何一条轴线,将我们证券的100%置于风雨飘摇之中。
  偶尔,还会出现第四根轴心,因为我们时不时地要在商品交易中抛头露面。最近,我们还增加了第五个层面。我创立了一个新的基金会,名日:“量子实业保股基金会( Quantum industriaI Holdings),目的在于进行产业投资。该基金会将其资产的20%保留作与量子基金会相同种类的宏观投资,并且那20%的资产已足以为涵盖整个基金会的宏观构架提供支撑或购买力,其余的则保留作为工业资本。至于该基金会非动用的部分,换而言之,那笔被保留作为工业投资但是却并不实际花费的钱,暂时被投放在量子集团的股份当中,这是全新的概念,有可能导致比量子基金本身更能充足有效地使用金钱的结局。
  问很显然,某种杠杆装置对于你的成功起了决定性的影响,如果你不曾动用这种杠杆,l000美元会变成多少呢?换句话来说,这些年来,量子基金会有多大的收益已彼归功于这种杠杆装置呢?
  答(神秘的一笑)这是又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该基金会本应该是一个完完全全不同的经济动物,因为我们之所以采取许多行动只是在于我们动用了某种杠杆,才变得实际可行。如果不能通过某种杠杆加以调节,我们是不会心甘情愿地进行某种特定投资的。比起只拥有一份二维的股票一览表就自行其事来,杠杆装置赋予我们大得多的灵活性。如果证券商们对利率持积极态度的话,他们是可能将他们所持有股票的期限延长至——最大可到一15年的。然而,当他们持有的是消极态度的话,他们可能就会使得股票平均期限非常之短。我们则有大得多的自由度可以纵横掸阎,游刃有余。当我们身处熊市时,我们就能清仓卖空:当我们身处牛市时,我们倒也不必购置长期证券;我们可以购进短期证券,但是却手中又不闲着,可以使用众多的手段。
  问那会更为有效吗?
  答可能是这样的吧。我给你举新近的一个事例:在1995年年初,如果你在利率上面看涨,牛气十足,就如同我们一样,或者说,如果你相信联邦中央银行(即美国联邦储蓄署)
  会停止紧缩银根的政策,你就可以在短期证券上大发横财,而在长期证券上收获就会相对较少,因为短期证券要运作得比长期证券出色得多。
  问因为产出曲线发生了变故。
  答是的,我们的确时常进行这种所谓“产出曲线式的交易”(a yield carve trade),即使得长期证券与短期证券相互配合相得益彰,这一点已为众多力图缩小其风险的华尔街因内高手所做到。但是,我们并不从事过多的产出曲线式的交易,因为我们通常关注于利率的大方向,倘样于其中的证券市场的目的只是一道配莱。相比之下,许多大内高手无所事事,只是以一类证券去与另一类相交易。
  问在分析金融管理家的成功之道方面已经进行了大量的工作,可以确定的是,资产分配管理至少可以对股票证券结果的80%加以解释,股票选择和其他因素仅占大约20%,你对资产分配有何看法吗?
  答没有,我想你所说的或许是正确的,因为我们是在“宏观”中挣得了我们大部分资产的,而“宏观”就是资产分配的三维等同物。它能够更为有效,因为在一纸有价证览表上,你只能分配出符合某种特定投资理念的一部分证券,而按照我们的宏观观点,我们通常能分配超出我们资产的证券。
  问使得量子基金会如此与众不同,出类拔萃并且使其鹏程万里,还有其他方面吗?
  答噢,我们对于投资者的理解与其他的金融管理业者并不敢苛同。我们可是一个多劳多得、论功行赏的基金会,换句话说,我们主要是按照利润比例的大小而获益的,而非依据我们运作的资金的数量。绝大多数基金管理者旨在吸纳尽可能多的资金,然后,再对这些资金进行体面的管理,以使得投资者不会大失所望,拂袖而去。也就是说,他们试图将其资金规模膨胀到最大限度,因为他们正是依照他所能掌握的资金的总量而图谋生计的。我们则试图让基金会的利润膨胀到最大限度,因为我们能够从利润当中获取某种份额的收益。而且,这种利润是以绝对条件来度量的,而非相对于某种指数。
  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主要差异:在基金会,我们拥有自己的资金,而我则是该基金会中一个重要的股东。由于我们能将论功行赏所挣资金重新投入基金会里,那么,基金会存在得赵长久,其业绩越是成功,管理阶层所拥有的资金份额就会越大。这就意味着我们务必荣辱与共,同舟共济,因此不言而喻对于我们的投资者的理解应该是,他们是由我们驾驶的汽车里的乘客,我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这种说不出来的契约关系的本质应是一种伙伴关系,而下是一种托付的责任。当然,我们还得履行我们的信用义务。
  问使得量子基金会鹤立鸡群的明显特征是什么呢?现在有大量的基金会都在群起效尤,纷纷模仿,然而,你依然还是一位了不起的开拓者。
  答真有意思,实际上,并没有哪家基金会的的确类似于我们,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嘛。不过,眼下倒冒出了一个所谓的“套头交易基金”(Hedge Flind旬的基金会族群。就“套头基金”这一名称而言,确实包揽了多种多样的运作活动。我觉得,将所有的套头基金都放进同一蓝子总会是一个错吧,别的咱们勿论,众多的套基金组织不屑于采用宏观投资方略,或在采取这些技巧时,其方法与我们大相径庭,而仅仅只是采取宏观手段。
  但是却不愿意面对某种特定股票的套头基金会,还是为数不少的。相比之下,运用三维的方法,我们就能在名种层次上一展身手,游刃有余,使我们能在千变万化的商机面前,从容不迫地做出决策。当然,这是一种宏观决策,是本基金采取的某种姿态。在那种宏观举措中,包括有买进或卖出股票的终极裁断,也还有究竟应采取何种方法的战略部署。一般而言。如果能用一种宏观手段去执行某项宏观决策,我们就会选择这样做,而不是通过更为具体的投资举措来达到目的。
  问你指的是什么?
  答我可以给你举出一个事例,假如某一股票基金会证券行情看涨,当时,它或许就会套进公益股票。我们则不会这样做。当然,我们也可能买进公益股票,但是这只会是在我们热衷于某种特定的公益股票的情况下,否则我们买进股票,只是因为这能给我们带来更为直接的市场曝光率。
  问你提到过存在着一个宏观套头基金组织的族群,那么,使得量子基金组织有别于其他宏观基金组的特点又是什么呢?
  答啊……,这都是一些更为隐秘的特征,并且还是特定的态度和方式崭露头角的用武之地。
  问你又如何来描述你特定的投资风格呢?
  答我的爱好就在于我并没有某种特定的,一陈不变的投资风格,更准确他说,我得努力使自己的投资方式随机应便。如果你查阅一下该基金会的历史,就会发现,它的特征己技改变了许多次。在创业初始的前10年,基金会实际上并没有运用宏观手段。后来,宏观投资才成为压倒性的主旋律。最近,我们又开始在工业资产方面倾泄资本。或许,我应该这样说我并非依照某一套指定的规则来施展拳脚,相反,我要在这种游戏的规则中寻找某种富有活力的变通。
  问你曾经说过,在你那辉煌耀眼的投资业绩中,直觉是至关重要的,现在不妨来讨论一下这种直觉,当你说你将直觉作为一种投资工具时,你所指的又是什么呢?
  答我做啥事都得有某种假设,我会对事件的预期结果形成自己的一套理论,然后,我会将事件的实际过程与我的理论进行全方位比较,这样,我就能获得某种标准,用它我就可以评估我们的假设了。
  这自然包含有一定的直觉的成分,然而,却无法肯定直觉的作用能非常之大。因为我也还怀揣着一套理论上的框架。在我的投资生涯中,我倾向于挑选那种能与这套框架相兼容的局面。我会寻找不均衡的状况。它们能够发出某种激活我的动力的信号。实际上,我的决策就是理论与直觉的混合体,如果你愿意,你干脆就称之为直觉好了。
  问通常,人们认为金融管理家兼具想像力和分析力,如果将所有的投资技巧归纳为这样两类,那么,哪一类你特别在行呢一想像力还是分析力?
  答,哈哈哈,我党得自己的分析能力是比较欠缺的,但是,我又的确具有很大的钻牛角尖以及吹毛求疵的本事。唉,我倒并不是一个专业级的证券分析高手。我宁愿将我自己称为不安份的分析家。
  问这是一番挑逗性的陈辞,你是指什么呢?
  答我意识到或许我会出锗,这就让我有点不自在。我的不安全感促使我卧薪尝胆,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去纠正我的错误。我能在两个层面上做到这一点。在抽象深奥的层面上,我已将自己易于犯锗的念头转变成了一整套深恩熟虑的思维皙学的奠基之磐石:在个人微妙的层面上,我就成了一只苛刻、不留情面的动物,专好自寻麻烦,就如同于眷长给别人挑刺一样。嗅,尽管我十分热衷于盘根究底,但是,我也相当宽大为怀、饶人之处且饶人吧。如果我不能原谅自己,恐怕我就会无从意识到自己所犯的一系列错误。对于其他人而言,犯错是耻辱的来源:对于我,认识到错误则是一件可以引以为豪的事情了。只要我认识到有缺陷的对于事物的认识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伴侣,就不会因为错误百出而倍感伤心丢脸,然而,如果不能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而在曾经跌倒过的地方再度绊倒,这恐怕就有点叫人难为清了。
  问你曾这样评述过自己,你比别人能更敏锐地意识到错误。这听起来似乎是投资生旅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优秀品性。那么,如果你出了差错,你指望的又是什么呢?
  答正如前面我告过你的那样,我干活得凭借一些投资假设,我得在意事件的实际过程是否与我的期望值不谋而合。如果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就得承认自己肯定撞见厉鬼了。
  间但是,有时候事情只是暂时出现了一点乱子,随后又能恢复到正轨上去。你怎样才能知道实际情况又是如何呢?这恐怕就得依靠天才了。
  答(扮作了一个鬼脸)在我的预期设想与事件的实际运作轨迹有所出入时,并不意味我就得一古脑儿地将手中的股票抛售一空。我会重新检验自己的理论,试图弄明白什么玩意儿出错了。我会修正我的看法,或者我会去冈箱倒柜地找出某种闯入其中的外来因素。我会实际上卷上重来,东山再起,我要去强化我的地位而不是拂袖而去,临阵脱逃。我肯定不会呆在原地坐以待毙,也不会对于那些该死的出入视而不见。我会进行一次歇斯底里的盘查。通常,我对见风识舵、人云亦云,抱有重重顾虑,尽管我并不能完全拒绝。
  问你曾提及过“逆潮流而动的乐趣”,那么,你要遇到什么样的讯号才能确定反潮流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呢?
  答咳——,由于我这个人有点好钻牛角尖,通常都要彼此上一顶社会叛逆者的帽子。但是,实际上,与社会大潮流分庭抗礼时,我总是十分谨慎小心,要知道,我可易于被众人踩倒在地。依照我对最初尚能修养生息,最终却落个弄巧成拙的结局的看法,其实,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社会大潮可以成为你的良师益友。那些赶大潮的人只是在转折关头才会落身遭创,而正是在这种转折关头,潮流发生了逆转。至于我,大多时间里都是一个潮流追随者,但在所有的时间里,我都会意识到自己浪迹于姜姜草民之中,我要时刻提防转折关头的不期而至。
  眼下有一句广为流传、家喻户晓的谚语,说什么市场总是对的。我就持相对立的观点,我能假定市场总是错误的。即使我的假设偶尔也会误人歧途。我还是将它作为一个行之有效的前提来加以使唤。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人要永远与流行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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