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到山村里的都市女孩- 第74部分

　　“一天一夜，这药是世间的卸毒奇方，用过之后，你以后不会再生大病了，要是别人得这个病，就算老头在世，他也不会用这个药方，但是，你不同，你和小刀回我们那里去的第一天，我就把你当是我的女儿一样。这些日子太忙了，你都病成这个样子，而我一点都没觉察到，作一个婆婆，一个母亲，我真的很内疚。”

　　看着婆婆这么真诚，欣乐最后硬着头皮泡进药缸里，此时正是金秋十月，晚上的气温有些寒冷，婆婆烧着一大锅水，港里的水温一降下，就加上热水。

　　对欣乐来说，这药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就像泡着温泉一样，不管这病能不能好，总之，这一天一夜里，婆婆怀里抱着小雨，还要烧水，一刻不离地给她加热水，一夜里，她一直没合过眼，她心里很感动。

　　直到第二早上，泡的一缸药水快被清水换掉差不多后，欣乐开始感觉到全身发痒。

　　“才十二个小时，这么快，看来这雷丸（一种中药：常用于解毒，杀虫药）很管用。”得知这个消息，婆婆可开心了。

　　“什么雷丸？”欣乐不解，〃等你病好了我再告诉你，这个可不是一般的雷丸。”婆婆也没多说什么，急忙把跑到屋后的鸡厩里抓着一只大公鸡回来，当即斩断鸡头，剥下带着毛的鸡皮。

　　“哇，这是干嘛啊？”欣乐看着婆婆端着那张还血淋淋的鸡皮朝自己的缸边走来，尖叫一声就要从药缸里爬出来。

　　“用这鸡皮把你的病取出来啊。”婆婆一边用手按住她，手里准备用鸡敷在欣乐的身上。

　　“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没有任何精神准备的欣乐，徒手和婆婆抵抗起来。

　　“把我想是什么人了，听话，就差这一步了，要不白泡这些药水一个晚上了。”在推搡中，婆婆忙向欣乐祈求道。

　　“我不要了，太恐怖了，我多泡一会就好。”欣乐大喊反抗起来，这可把一边的小雨也吓哭了。

　　在两人混乱对抗中，婆婆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鸡皮也被欣乐扔掉，“我不治这病了。”欣乐害怕的要爬出港外穿上衣服，“别，我求你了，要是这病现在不医好，以后谁都医不了你了，小雨不能没有你，给我三分钟好吗，我就用鸡皮把你身上的病吸出来就好了。”看着欣乐要放弃，顾不上被摔疼，婆婆忙按住欣乐。

　　“那就三分钟。”让欣乐接受这最后疗法是，欣乐看到婆婆被自己推倒后，残废的那只手在流着血，而她自己并不顾自己。

　　婆婆再出去抓了两只鸡回来，用同样的的手段，取下鸡皮，敷在欣乐的后背，因为刚才那块已经冷却了；也许不到三十秒钟，欣乐感到敷着鸡皮的位置的痒痛正在消失。当婆婆把鸡皮拿下来看时，整块鸡皮已经变成黑色，而上面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黄色细毛，有一厘米之长；而且很细，看着她自己也吓得他目瞪口呆。

　　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东西？看着鸡皮上如魔术般变幻出来的东西，欣乐不相信，可是后背痒痛在迅速的消失，不得肯定一切是真的。

　　“就算B超和X光是看不到，但是，但是这个药方就是能把这些东西逼出来。”

　　欣乐被屈服了，婆婆用了三块鸡皮，才把她全身的痒痛全部消失，取出了不少恐怖的细毛，洗了个热水澡，休息了半天起来，发现自己脸色的血气在速度恢复，本来暗黑的皮肤也回复到正常颜色。前一天的所有病症也完全消失，如果不是比以前变瘦了一些，根本看不出自己得过一场大病。

　　太神奇了！欣乐不由得感叹服，所有的对这种古老的中医术的畏惧消散无影；换之是肃然起敬；不管用的是什么；只要能救人的东西就是良药。如果不是看着一夜未眠的婆婆抱着小雨等她醒来，欣乐只以为自己在作梦。婆婆看着欣乐醒来后，询问了她现在的状况，确定凑效后，才把小雨交给她。

　　“以后别这样了，有病不能瞒着我，晚饭就别叫我了，让我多睡一回。”婆婆带着斥责看着欣乐，然后回自己的床上躺下。

　　“知道了，妈，你真的了不起，要是小刀也未必能这样做。”看着婆婆两眼发黑，欣乐内疚，心里不是滋味地看着婆婆手臂的摔伤。

　　“他算老几，只跟老头学了一些皮毛的东西，还没资格做我的师弟。”婆婆只笑了笑。

　　“我病好了，以后你看着小雨，我出去赚钱，等小刀回来，我们离开这里，回郡县开药馆。”欣乐陪笑道。

　　“锅里炖着两只鸡，给你补身子的，晚饭，你们就别叫我了，我想多睡会。”

　　欣乐点了点头，带着儿子离开房间，好让婆婆好好休息一回，在屋后，看着这几个月来，婆婆一直照顾的菜地里，都开满了小朵可爱的黄花，成群的蜜蜂嗡嗡直叫。在这离家千里之地，病好了；她重新看到了新的希望和向往。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婆婆这一趟下再也无法起来，因为婆婆也一直在瞒着她一件可怕的事，婆婆本身也有重病，因为，她传承了本家祖传医术，不能对自己用药。

　　
第九十二章　白色康乃馨（上）
更新时间：2012…6…28　19：32：42　字数：3609

　　晚饭的时侯，婆婆还没醒来，看着她安祥的熟睡，欣乐并没叫醒她。直到半夜里，欣乐醒来，没看到婆婆，才估计她起来找东西吃。让欣乐感到有些怪异的是，厨房里亮着灯，却听不到一丝声音。在平时，就算婆婆磨豆浆，也会听到碾子滚动的声音的啊，这种平静让她有不祥之感。

　　“妈，你在嘛？”欣乐慌忙起来一边喊叫一边朝着厨房走去，在厨房的灶上，放着满满一个锅水，灶里堆着正在点起的干柴，一边的手推磨里放着半碗泡过的豆子，还没有磨过的痕迹。“妈——你在哪？”心慌中欣乐在屋里寻找着婆婆的影子。她看到后屋的门是虚掩的，想到婆婆可能到后屋去抱干柴回来，欣乐忙跑出去；她意识到什么事情要发生。

　　虽然在大半夜中，但屋外却有一丝特别的光亮。眼前，一条铺满着白色瓷砖的大道上，在来往的人影中，婆婆孤身正背对着欣乐看着她们眼前的一扇大门，光亮从门那边透过来的；一个留着白色胡子的老人牵着一匹白马从那扇没有任何背景的大门出来，那匹马后面是一辆马车。“爸——”婆婆朝他挥了挥手。

　　“外公！”欣乐由然想起小刀那已逝去的外公，外公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哪里？欣乐顿时感到更奇怪。等马车赶到婆婆跟前，婆婆头也不回地看着欣乐；便爬进马车里，马车掉头就往那扇门跑去。。。

　　“妈——，你要去哪里？”看着婆婆的马车很快在来往的人影中消失，一种孤独感油然而起，欣乐一边喊叫一边朝着那扇大门尾追上去。

　　刚追到门口，在那门口的两蹲大石狮突然动了起来，把眼光注视着欣乐，欣乐先是一愣还是继续追上去。〃吼－－－〃两头石狮突然大声咆哮起来，狰狞地从台上跳了下来，张牙舞爪地拦住欣乐的去路。“你不能过去，否则我吃了你。”一头石狮竟然说话了，并举起两只爪子就朝着欣乐扑过来，“救命啊——”欣乐害怕得转身就跑，一边大喊救命…

　　“哇——”一个细嫩的哭喊声在欣乐的耳边响起；让欣乐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全身冒着一身冷汗，睡在身边的小雨被她弄醒哇的一声就哭了。

　　“妈妈在这里，小雨乖，别怕。”发觉只是一场梦，欣乐忙打开灯把小雨紧紧地拥入怀里，慢慢把他哄睡。看着另一张床上，婆婆正在均匀地安睡，欣乐才深呼吸，试图忘掉刚才的那个梦魇，小雨被她的梦话吓醒后，就一直搂紧着她的脖子，她还是不敢闭上双眼。

　　天亮醒来时，小雨夜里尿床了，屋里满是一股尿骚味，平时都是婆婆起来弄这些活的，现在病好了，这些该自己弄了。看着还在熟睡的婆婆，欣乐起来拿着被单晾晒。昨晚的那个恶梦还残留在脑中，欣乐还是心怀叵测跑去屋后去确定梦中的东西是否存在。梦必竟只是个梦，最后欣乐才回屋里做早餐。在饭桌上，昨晚留给婆婆的晚餐没人动过，也就是婆婆昨晚没有起来吃过饭，这才让欣乐大感不妙。

　　在睡床的婆婆脸色暗淡，下巴有些变了形，“妈——，醒醒。”欣乐叫了几声，婆婆微睁着双眼看着她，然后不言语就流下泪来。

　　“妈，你怎么了，别吓着我啊。”欣乐试了一下婆婆的额头，是发高烧了，而且婆婆的床上也伴着一股尿骚味，掀看她的被子，看到她的被单也浸湿了大片还未干的尿渍。

　　“妈——，你生病了！”惊吓中，欣乐难过地哭了起来，谁都知道，一个人若是病得连尿意不觉，可想而知这病可是极度的危险了。“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告诉我，我去给你叫医生。”婆婆是个医生，她一定知道自己有病，欣乐试图问出一点信息，可是此时的婆婆只会摇摇头，在这无助之时，欣乐第一次想到用手机给小可打电话，这手机，欣乐从滨城搬来开平后，一直不敢使用过，因为小刀以前跟她说过，现在的信息侦破技术很发达，就算不开机，一样弄被人追查得到位置，所以，她连手机电池都是分开放的。可现在特别时刻，没有手机是不行的。

　　没想打电话这时，小可也正在赶来开平的路上，因为他两天之前去探监时，小刀把重新拟写好的离婚协议书托他交给欣乐，确切的来说这是一封特别的信。

　　得知婆婆突然病倒，赶到之及，小可马上把婆婆送到镇上的医院救诊。让欣乐和小可都无法接受的是，当给婆婆作了全面的检查后，镇上的医院竟拒绝接受病人。

　　“为怎么？”看着院长拒绝收治病人，欣乐大感不解，医院没道理不接受病人。

　　“对不起，病人的病情很严重，我们只是一个镇上的医院，人手和设备都有限，技上也是不是一个大难题。为了耽误病情，你们还是到滨城的医院吧，如果那里也不行，你们最好去广州找大型的医院。”镇医院院长如此回答道。

　　“她到底是什么病？”小可也感到惊惶。

　　“尿毒症，从病人的病情来看，这病至少已经有三四年之久了，病人的肾已经硬化成纤维状，肾脏功能已经完全衰竭。除了换肾脏手术就只能用血液透析机来治疗，这两样我医院都做不到。”院长很婉惜地告诉欣乐。

　　“不会的，婆婆昨天还好好的，她只是休眠不足引发高烧而已。”欣乐无法接受院长这样的理由，婆婆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得了号称第二癌症的尿毒症。

　　“对于这样病情的病人，我们这种小型医院是无能为力，况且病人仅有一个肾脏。”

　　“一个肾脏？”欣乐和小可都感到大吃一惊，“你是说我婆婆只有一个肾脏？”

　　“对，这是病人的胸透X光图，她的另一个肾脏已经切除了，现在仅剩一个肾脏。”院长拿出了三张X胶片在上面给欣乐指出婆婆的肾脏。“事不宜迟，必须把病人到滨城治疗，我给你拟写一份转院证明，然后让救护车把病人送去滨城的医院，请你们家属马上做好准备。”

　　“好。”婆婆只有一个肾，这消息更让欣乐如受重炮一击一样，手忙脚乱后；接受院长的建议。婆婆需要人照管，回到开平拿了些东西后，欣乐也只好把儿子给小可带回滨城帮照看，三月正在坐月子中，而且小可的奶奶还健在，可以帮照看小家伙。这一去滨城，婆婆养了一百多只已经长有五六斤重的鸡就没有人管理了，欣乐又为难了，也只好让小可回头把那些鸡全卖掉。

　　在滨城第一人民医院里，两天的治疗就让欣乐垫付了一万多块钱了，婆婆还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欣乐也两夜未眠，在特别加护的病房里，看着婆婆靠着氧气和机器维持生命，就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真怕婆婆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第三天，小可才回到医院看两人，还给欣乐送来了一万二块钱，那是卖掉婆婆养的那些鸡得来的钱。欣乐哭了，从来没想过婆婆在半年多之前养的那些不足眼的小鸡苗能在这这时刻救了燃眉之急。

　　婆婆终于醒来知道自己被送进大医院里，就慌着要欣乐马上把自己送回去。“这种医院，可要很多钱的，咱们穷人，住不起，我想回去，用一些草药就行了。”

　　“妈，你得的是尿毒症，离不开医院，钱不是问题，只有把你的病治好了，才能回去。”欣乐知道婆婆对钱很看重，可是，院方之前已经告诉欣乐，除了换肾，病人以现在的病情只能借用血液透析机来代替肾功能了。

　　“这病我知道，我得几年了，以前老头给我喝一个月的药汤就好了，在这里的药太贵了，我要回去，别让医生给我用药，给我也不吃。”没想到那几天，婆婆真的拒绝吃西药，只给欣乐开了一个方子，去药店抓了些草药，只喝自己配的药汤。欣乐知道婆婆这脾气，曾偷偷在婆婆的药汤里加西药，结是瞒不过婆婆的，她知道自己的药是什么味道的，连院方也拿她这个中医师没办法。

　　“老头钦点你做药王是对的，你亲自给我抓的这药很有效，看来你天生就是个妙手。”婆婆只接受血液透析机喝自己的药汤，虽然如此，她的病情还是稳定下来，这让她更加肯定自家的医术。

　　“妈，为怎么你只有一个肾？”看着婆婆，欣乐什么都不敢想，只求她能平安无事。

　　“卖掉了。”趟在病床上的婆婆平静地回答。

　　“知道你自己有病，还把自己的肾卖掉？”欣乐睁大的双眼不敢相信做为一个医生的婆婆会卖掉自己的肾。

　　“十几年前的小刀，都是我一个靠着挖草药去换钱供他读书的，到了他高中那年，生活费和学费就更贵了，我一个月挣来了两百多块钱根本应付不了。他的成绩很好，我一心只希望他能考上大学，这是我对他维一的寄托。再苦再累，我都能承受下去，可是，有几次，他回来就说不想上学了，想和村里的人出来打工，他知道我没钱供起他，更让我受不了的是他和他外公一样的臭脾气，怎么事都想自己想办法解决，求人也就只问一次；我命苦；这怨不了他。”婆婆叹了叹；想起往事就呜噎起来。

　　“有时学校让他交钱买学习资料，他也没跟我说，到大街上捡垃圾换钱，实在没办法，他才回去跟我说，知道他是怎么回去问我要钱吗？他不会在周末回去问我要钱的，他经常都是放学后，跑了四十公里的山路回家，往往都是半夜里一两点才到家门口，然后站在门外把我叫醒，只告诉我没钱了，然后又走路回学校。他就这脾气，他知道他这样做，我会打他，也不想我因为没钱而半夜里去借人要钱。我一直为此而苦恼，后来我们县里有个病人出十万，要买一个肾，去匹配后，我就把那个肾卖掉了，只是我没想到，我为此倒下后，小刀竟背着我辍学了出来了打工…”

　　“妈——”听了这一切的背后，欣乐再也忍不住，抱着婆婆哭了起来，欣乐看过很多感动心弦的故事，但从没想过，在自己的身边一直有这样的母亲，只是一切太戏剧了，让她想起〈安琪的礼物〉：安琪本来想给老公一份惊喜，在纪念日时，把自己的一头金色秀发卖掉，换来一块金色表链，而不知道她老公同样为了给她惊喜而把自己的金手表卖掉，给她换来了两根金色的发夹。

　　
第九十三章　白色康乃馨（下）
更新时间：2012…6…29　8：10：37　字数：4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