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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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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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莫摇了摇头说:“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喝,会长红点点的。”
  
  “那还是不要喝的好。”成浅曜笑着摸摸孩子的头,起身对宴渺说,“宴小姐,我建议你将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林丽女士。”
  
  当晚在事务所的莫浩临收到了传真,看着上头的内容,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盖着寒霜。在办公室不停抽着烟,莫浩临整夜都没回去。
  
  翌日早上九点秘书王琪准时送上一杯咖啡,只是她未像往常一样马上离开。
  
  莫浩临掐了手里的烟,喝了口咖啡问:“有什么事?”
  
  王琪犹豫一下说:“外面有一位姓宴的小姐一大早就来找成律师,但成律师昨天就说今天不会来事务所了。我转告她之后,她说要在事务所等到成律师为止。”
  
  莫浩临放下咖啡杯,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寒气逼人,“谁放她进来的?”
  
  王琪紧张地看着自家老板,“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两位老板见什么人都是预约的,绝不会随随便便放人进来。昨天晚上因为莫律师留在事务所,所以她没让锁门。平时都是她最早来事务所的,今天她到的时候那位宴小姐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将人给赶走,只好来请示莫浩临。
  
  莫浩临点了根烟,面无表情地说:“让她离开,不走的话叫保安。”
  
  王琪察觉到老板的不悦,也不敢逗留,立马就离开了办公室。
  
  莫浩临烟还没抽完,王琪又敲门走了进来,说:“宴小姐说她直接找莫律师你谈。”
  
  “叫保安。”莫浩临没什么语气地吩咐。
  
  王琪虽然惊讶于老板的强硬态度,但还是尽责地转告道:“宴小姐说如果你不见她,她只好去麻烦严老太太。”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像被冻住,莫浩临掐灭了烟,冷冷地说:“让她进来吧。”
  
  不过是一夜未见,宴渺看起来憔悴了一圈,苍白羸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她开门见山地对莫浩临说:“昨天成律师来找过我,他说抚养权的案子没得打,让我把孩子交给林女士。”
  
  莫浩临并不意外,平静地说:“成律师说没得打那就没得打。”
  
  “浩……”宴渺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往日昵称,情绪有些激动地说,“莫律师,昨天是你说抚养权的问题通过法律来解决的,那你一定有办法。”
  
  “如果不那么说,你儿子昨天就已经被带走了。”莫浩临靠着椅背,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以你现在的经济能力和居住条件,法庭是不会将孩子判给你的。”
  
  宴渺不死心地挣扎说:“小莫也不愿意和我分开。”
  
  “你自己看。”莫浩临不愿意再多费唇舌,冷笑着将一叠资料摔在宴渺脸上。
  
  宴渺蹲□子去捡,当她看到资料上的一行行字后,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瘦弱的身躯更是无助地颤抖着。
  
  莫浩临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挑起她的下颚,“想不到你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不但曾经吸毒还当过夜总会公关小姐。”
  
  宴渺惊恐地打掉莫浩临的手。她以为那些过去不会再纠缠自己,只要她不提就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不仅无法摆脱,甚至还将成为夺走她宝贝的利器?她胡乱地去抓莫浩临的手,疯了似地恳求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让小莫不离开我!”
  
  莫浩临俯视着的眼没有一丝怜悯,“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宴渺点头,坚定地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去死,好不好?”说着莫浩临伸出右手一把掐住宴渺细长的脖颈,他的眼里充斥怨恨,“你死了的话,我考虑帮帮你。”
  
  宴渺双手抓着掐住自己的那只手,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着莫浩临。
  
  “我曾经不只一次为你编造不得不离开我的理由,一遍遍地让自己去相信你离开我时是有多么无可奈何,多么不情愿。因为我爱你,白缈,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的是不是?”莫浩临音调寒彻骨地说着温情的爱语,右手更是不断加重力道,“很傻,对么?我觉得那简直愚蠢至极。”
  
  宴渺涨红了脸,痛苦得连呼救都喊不出口。想不到再次感受到他体温,竟会以这种激烈的方式。原来他们之间仅剩下恨了么?也好,这样了结也好。宴渺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无法呼吸。
  
  像是看出宴渺有寻死的心,莫浩临残忍地说:“宴小姐,就算我帮你打赢又如何,那时候你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宴渺猛地睁开眼,是啊,她的小莫,她还不能死!
  
  无视宴渺拼命的挣扎,莫浩临冷酷地说:“既然你已经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就不会放过你。”
  
  她明白这么多年来欠他的不只一句对不起,因果报应,总有一天都要还清的。她欠了的该还,那欠她的谁来还?宴渺痛苦地流下了眼泪,唤出了心中藏了多年连想念都是奢侈的名字。
  
  “浩……临……”
  
  “闭嘴!”仿佛触动了莫浩临的某根神经,他狠狠地瞪着宴渺,“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你以为我真的会杀了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这样的女人毁了我的一生!”
  
  被放开的宴渺大口呼吸,脖颈的不适让她止不住地咳嗽。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此刻唯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你能让小莫留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莫浩临重重踢了宴渺一脚,冷冰冰地说:“给我滚出去。”
  
  宴渺忍着痛踉踉跄跄地走离莫浩临的办公室。她跨出的每一步扯疼的不仅是身上的伤,还有一根根束缚心脏的线。这么多年了,背对着他才敢哭的习惯依旧没变,只是他再也不会拥着她叹息“你总是如此,我看不见你的眼泪,你看不到我的心疼”,原来自己一直将这些记得牢牢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涌出,她的幸福就在身后,却已经拿不回来了。他看不到她的眼泪,他再不为她心疼……
  
  王琪见宴渺捂着腰部离开,又听见之前动静这么大,不放心地跑进去问莫浩临,“莫律师有什么需要么?”
  
  “滚!”莫浩临大力一脚,踢翻了身旁的座椅。
  
  那是王琪第一次见到莫浩临失控。
  
  在成浅曜回来之前,谁都不敢进莫浩临办公室,也包括了王琪。所以一见到成浅曜王琪就像见到了救世主,立马将手里的一叠文件都交给他,拜托说:“这里文件都是需要莫律师签名的,还有闵以建材的王董打来过电话,让莫律师有空去一趟。就这些,麻烦你了。”
  
  成浅曜接到张琳电话还以为事务所被莫浩临给拆了,跑来一看才发现自己成了她们的避雷针。在进莫浩临办公室前,他还是先打听了一番到底怎么回事,等全弄明白了,他一脸“小生怕怕”地说:“你们就忍心让我去?”
  
  张琳嘿嘿一笑说:“没事儿,谁让莫律师爱你呢,你进去准没事的,莫太太。”
  
  成浅曜啧了一声,痞痞地晃进了莫浩临的办公室。
  
  莫浩临手边的烟灰缸已经满溢,手里头的烟也是燃了长长的一段。成浅曜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他桌上,抢走他手里的烟掐灭了,嬉皮笑脸地说:“莫律师什么事情让你心烦成这样啊?是不是想我想的?”
  
  莫浩临紧绷着脸不说话,正打算再点根烟却被成浅曜阻止了,“再抽下去你就等着肺癌吧!”
  
  成浅曜坐在莫浩临对面,将脚翘在办工桌上,指了指垃圾桶里的那堆资料说:“昨晚给你的传真都看过了?不仅这些,宴渺还被怀疑谋杀自己的丈夫,不过最终经法医鉴定,她的丈夫钱杭宇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和她没关系。”
  
  莫浩临冷淡地说:“她现在是你的当事人,不用特意告诉我她的事情,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哟,终于开金口了。宴渺原本是你的当事人,我当然要把知道的都来告诉你。”成浅曜笑嘻嘻地说,“她的不良记录,她婆婆肯定都知道,就算她儿子想跟着她,这官司还是没得打。”
  
  莫浩临阴晴不定地盯着成浅曜,“既然都对她说官司没得打,为什么没把资料给她看?”
  
  成浅曜夸张地喊道:“冤枉啊!我可是好言好语地都分析给她听了。”
  
  “如果你把这些全部给她看了,她怎么可能还会跑到事务所来?又怎么会在看到这些资料后表现得那么吃惊?”莫浩临冷静地拆穿成浅曜。
  
  面对莫浩临的横眉冷对,成浅曜诡辩,“或许她是信不过我,想让你来帮她呢?你莫大律师的名号可是享誉国际的。”
  
  莫浩临没再理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见他打开了门,成浅曜故意放声大喊:“亲爱的,你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去啊。”
  
  “墓地。”莫浩临头也不回地说,“你要我送你一块。”
  




☆、冷漠

  青合墓园。
  
  老人独自坐在轮椅里,目光眷恋地停留在屹立的墓碑上,专注的她浑然未察天空飘起的细雨。莫浩临撑着黑色的长柄伞,默默站在老人的身后,替她隔绝湿冷的阴雨。
  
  “来了?”老人和蔼地笑着说,“珩文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老爷子,我来看你了。”莫浩临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里的寒霜融了大半,他蹲□子用手擦去墓碑照片上的水滴。
  
  侧头拉过他的手,老人用口袋里的手帕擦拭他指尖的湿润,“浩临,我原本不想离开的,总担心留珩文一个人在这儿他会寂寞。可是你和小渺都劝我去国外动手术,我知道你们是真的担心我,我不能让你们为我这个老太婆操心。我已经联络了国外的医院,下周四就过去,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目光投向墓碑,老人的神情恋恋不舍。
  
  莫浩临抿了抿唇,说:“我会常来看老爷子的,您放心。”
  
  “嗯。”老人欣慰地轻拍他的手,“还有小渺,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她。她是个好孩子,就是太苦了,什么事都憋着不说出来。她儿子抚养权的问题你一定要帮她。”
  
  老人正是委托莫浩临担任宴渺律师的严谨宜。
  
  莫浩临目光闪了一下,“宴小姐的案子我交给成浅曜律师了。”
  
  严谨宜蹙眉,“我也不是信不过成律师,只是交给你我更放心。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和小渺,若是由你来担任她的代表律师,就再好不过了。”
  
  莫浩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
  
  严谨宜望着墓碑上头乐呵呵笑着的人说:“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给我留下,那些个古董字画我也不懂,倒是遭那几个不孝子惦记了。如果不是你替我周旋着,我可能连他最后一点宝贝都留不住。”
  
  徐珩文,严谨宜的丈夫,四年前莫浩临的委托人。当时的莫浩临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徐珩文状告杂志社的侵权案是他接手的第一个案件,官司赢得很漂亮。徐老爷子特别欣赏莫浩临做事认真谨慎的态度,之后时常让他来家里坐坐,和他谈论自己喜爱的字画,甚至还教莫浩临习毛笔字,待他如同亲生子一般。
  
  “老爷子是我的恩师。” 莫浩临目光沉静而幽远,仿佛想起了以往的事。
  
  “他也没教你什么,你那一手好字是自己练出来的,连他都称赞过。”说着,严谨宜叹了口气,“他这么一走,我也倒下了。”
  
  “老爷子走的时候我在国外,不仅没来得及参加葬礼,也没好好照顾您。”莫浩临难得露出歉疚的神色。
  
  严谨宜笑了笑,“你刚下飞机就立马来看我,比那几个对我不理不睬的儿子好多了。在医院的时候也多亏小渺细心照顾。”
  
  莫浩临没有说话,他从严谨宜口中得知一个叫小渺的护工对她十分照顾后,才会不计报酬地答应帮助那个护工,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我知道你的性子,小渺是我让你照拂的人,如果不是对小渺有什么误会,你是不会将她的事情拜托给别人的。”严谨宜示意莫浩临到她面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对她有什么芥蒂或是误会,只希望你能好好看看她,你会发现她是个好孩子。答应我,再考虑看看吧。”
  
  将严谨宜送回家,莫浩临调转车头去直奔第一高级医院。
  
  与此同时在临曜事务所内,百般无聊的成浅曜接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电话。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成浅曜噙着笑,懒懒地开口道,“林女士。”
  
  ******
  
  宴渺吃力地扶着医院走廊里的扶手,腰部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多久没有承受这样的痛苦了,她自己都快忘了。
  
  “你没事吧?”
  
  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宴渺忍住痛楚,回头扯了个笑说:“霍医生,我没事。”
  
  霍明,第一高级医院的内科医生。他推了推眼镜,上前在宴渺的腰部按了一把,见她骤然脸色煞白,不满地说:“受了伤就要说出来,你这样还怎么工作?不要命了是不是?马上跟我去做检查。”
  
  宴渺咬了咬牙,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我真的没事,霍医生你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去工作。”
  
  霍明有些难过,“宴渺你……”
  
  “霍医生,16床的病人有些不舒服。”
  
  匆忙而来的护士打断了霍明和宴渺的对话,他看了一眼宴渺,无奈地说:“那你休息一会儿,如果真的不舒服,不要逞强,马上来找我,知道么?”
  
  宴渺点点头,“知道了。”
  
  霍明刚走,和宴渺同为护工文娟就凑过来说:“霍医生一定是喜欢你,怎么不见他那么紧张其他人?”
  
  宴渺皱眉,“文大姐你别瞎说,霍医生仁心仁术,不过是看我不舒服才过来问问的。”
  
  见宴渺脸色真的很差,文娟扶她到一旁坐下休息,疑惑地问道:“你身上怎么又有伤了?”
  
  “哪有什么伤啊,你别瞎说。”宴渺笑得不自然,疼痛感让她的牙齿都在打颤。
  
  文娟指着她的脖子说:“你说说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是和人亲热时留下的印子。我虽然没文化,可是掐痕我还分得清的。”
  
  宴渺也不回答,一个劲儿地对着文娟傻笑。
  
  文娟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就是倔。不顾宴渺的阻拦文娟将她的衣服掀起了一角,乍一看腰间的青紫一片,她眉毛拧成一条,心口泛疼地说:“小宴啊,怎么才好过了点,又成这样了?”
  
  宴渺努力笑着说:“没事儿,这点伤不碍事的,我都习惯了。”
  
  “这哪能是人习惯的?”文娟忍不住责怪,“你说说你,急着来上班干什么?你要是倒下了,你儿子怎么办?”
  
  宴渺苦涩地摇头,“文大姐,我婆婆要和我争小莫的抚养权。严老太太给我介绍了非常好的律师,我得多赚点钱来付律师费。”她不想欠人太多,起码律师费要自己出。
  
  文娟想说什么,可嘴张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最后嘱咐了宴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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