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不好,无非皇帝随口这般一说罢了,场面上的事殿下之人也没有太多真往心里这般去认为。更何况皇上还道了声“看上去”,这样的言语自然也就表示着另有异议了。
果然,没一会却听皇上再次说道:“婚姻大事本就应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女孩子家年纪小小还未出阁,怎么好出面安排自个的婚姻大事呢?即使你父亲疼爱你,觉得对你有所亏欠,身为子女却也不能够太过意气用事,否则自个一人受影响事小,连累你父亲的名声,连累整个家族都跟着被人说道的话,那便不再只是关系个人的小事了。你以为朕说得对吗?”
皇帝对韩江雪的态度,明显有别于刚才对于墨离的态度。本来算起来韩江雪与墨离两人的情况也算是基本差不多的,都是父亲准了的,无非就是性别的差异罢了。
可先前皇帝对于墨离的婚事并没多说,而这会却是带着很是明显不认同的语气,甚至于最后一句还拿出了什么“朕说得对吗?”这样的话来,明眼人一见便看得出皇上这会是有心要拿韩江雪、拿韩家说事了。
皇帝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谁敢说不对呢?韩江雪若是坚持自己的意见,那么就必定只能够说皇上不对了,这犯的是什么大罪谁都清楚。
可韩江雪若是说皇上说得对,不就等于是否定了自己先前的一切了吗,那么皇帝指不定立马便给她指上一门所谓的“好婚事”,那她就成了案板上任割的肉了。
所以,对也错,错也错,眼瞅着皇帝这就是给韩江雪布了个死胡同,一出声就要收拾她呀!照着这样子,皇上刚才没从墨家占到半点的便宜,肚子里头的火气倒是要一股恼全叠加到韩家身上来了。
见状,韩江雪倒也没表示出什么慌乱来,一副略微思索的模样,而后从容而有礼地答道:“回皇上话,婚姻大事自然不是臣女抛头露面去做的事。说起来,若非皇上问话,臣女也万万不敢说出这等大殿之上当众谈论这些事情,毕竟于女子而言的确显得太过轻浮,让人笑话。”
韩江雪的话顿时让大殿之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这个姑娘也着实太过大胆了,听着像是在说自己不好,但如此说话,岂不是暗示皇上当众与她说道这些本就是一种不妥的做法?
皇帝向来看似温和的面容这会亦不免清冷了下来,而宴席上的韩风却是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生怕皇上生起气来直接便发落了女儿。这一下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脑子却是异常的灵活,随时准备着起身赶在皇帝发火之前替女儿担罪。
不少人都下意识觉得韩江雪这次怕是麻烦了,唯独墨离却是依就面色平静,只是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眼看向韩江雪时却是多了几分外人无法看得懂的信任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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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就这般做,你能奈我何?
有时侯,不担心并不代表不在意,相反却是一种最大的信任。
墨离清楚韩江雪的心性,没有把握的事不会乱做,没有把握的话不会乱说,既然当着天子之面敢以这样的口吻开头,那么说明一定有着她的道理。
更何况,万一皇上当真这么快便要做出那等撕破脸的事情来,他也自然有法子保得下韩江雪的安危。
所以,她想怎么做便由着她去做!
不必抬眼四下去看,韩江雪便可以想象得到绝大多数人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她却是并没有在意周围任何人的神情,继续恭声说道:“皇上是有着这世间最大的气魄,心怀天下、坦荡英明。所以,既然能得皇上如此关爱并当堂问及臣女个人私事,这是臣女的福气,又岂能拘泥小节、畏畏缩缩,弄得怕人笑话不好说道的小家子气来?”
“皇上的大气风范无形中便给臣女上了一堂最好的课,是以臣女认为,若不坦坦荡荡的将这事给解释一通方才对不住皇上的一番关爱之心了。”
“所谓的婚事由臣女自个做主,那也只是外头人断章取义的罢了,事实上臣女并没有拒绝掉日后父亲替臣女操心这些大事的疼爱之心,也没这样的资格去完全否定。不过就是得了父亲怜爱,多了几分自主选择权罢了。”
“更何况,臣女还得谨遵师命,三五年之内好生习琴。不可分心其他之事,所以父亲索性才没有急着去过问这些。如此一来,倒是外头越传越邪忽。弄得好似臣女成天要自个跑去相人、相亲,甚至将媒婆那些事都一个人揽下似的。”
“传言之类的,素来是真真假假掺到一起,传着传着就变了味。臣女自个听着也只当是听了个笑话,没想到因为这样的笑话倒是让皇上也跟着臣女费心,实在是臣女的罪过,还请皇上恕罪!”
一通话。让整个大殿顿时安静得分外明显。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韩江雪,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韩家名声向来不怎么样的大小姐竟然如此厉害!
韩江雪先抑后扬,最后直接避开“对不不对”这样的直接选项。却又一下切入到了要点,点明了她的立场以及被外人所歪曲误会到的地方。如此缜密的心思,快速的反应,流畅的应对让在场所有的人皆不得不另眼相看!
而且。韩江雪最后还极是婉转的提到了她的师傅。以师命要求为由更加妥善的落实了自己的婚事并不需要其他人来插手一说。这一点尤为关键。
韩江雪的师傅是谁,在场之人自然都心中清楚,正因为这韩家大小姐的师傅不是常人,所以她的这番话才格外的有份量。莫说是他们,就算是皇上也不好怎么去驳老皇叔的面子。
“这话倒也不假,传言什么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传来传去难免有不走样的。”皇上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只得语气和缓的吩咐了一声:“既然你师傅让你好生学琴。那么你这几年便跟他老人家好好学就行了,其他事情暂时不去操心也好,总之莫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期许。”
一天之内,接着两次在这些小辈手中吃瘪,皇上心里头当真已经是阴到了极点,不过每每他竟都挑不出对方的刺来,那种用力去打人结果力气全被陷到烂泥里头的感觉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韩江雪呀韩江雪,这个女子果然也不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韩家竟然还教养出来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儿,怪不得刘氏母女全都栽到了这个女子手中!
就凭刚才韩江雪那一番话,皇帝着实不好自降身份的再去当众为难,先是打上他主导的礼仪廉耻以退为进,而后给他带上一大顶的高帽子,再来个所谓的定义解释,到最后附上老皇叔的话来收尾,轻轻松松的将他抛出的两难选择给化了开来。
一个墨家已经让他察觉到了极大的不安,如今只怕韩家同样只会越来越让他不省心,皇帝心中更是一阵阴沉,三王四家这种不断抬头的形势只怕早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
得了皇帝装模做样的叮嘱,韩江雪自是应声称是,正准备退下重回自己座位之际,却被晋云公主给出声叫住了。
晋云公主明显是来找渣的,竟然当着众人之面,说什么宫中表演的这些歌舞弦乐什么的十足十的看得没了新意,既然韩江雪如今是川先生的关门弟子,那么定然是在琴艺上有着特别的地方。让韩江雪当众奏上一曲,好让众人都开开眼界。
一时间,殿内气氛再次变得怪异起来。如果是正常的演奏倒也罢了,偏偏晋云公主硬是要在前头加上那些打人脸面之话,这样的演奏可就完全不同了。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自然都听得明白晋云公主话里话外的真正意思,听着客气说什么开眼界,实际上则是把韩江雪与那些宫中艺妓放在同样的地位上一视而同。
韩江雪答应表演的话就是自降身份让人看笑话,不答应的话晋云公主势必不会这般轻易让人下台,少不了一番自视清高、不知尊卑之类的罪名帽子又要向韩江雪扣去。
这是明显针对于韩江雪的做法,在座但凡不傻都能够想得明白十有**是跟太子最近关皇上禁足一事有关。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太子为何禁足表层原因最少就是牵扯到了韩家的。
韩江雪似乎再一次骑虎难下,而皇帝、皇后等人显然也并没有介入到这样的“小事”中来,即不帮着晋云公主出声吩咐韩江雪,同时也没那个替韩江雪解围的意思。不过一副小辈之间的闲聊似的。
皇帝如此,韩江雪倒是完全能够理解,可皇后却是这般纵容着晋云公主,这倒是让她不得不重新对这位皇后的心思要好好评估了起来。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这会韩江雪要做的只是如何让晋云公主生不了事罢了。
“晋云公主虽没有被我师傅式收为徒弟,却也上过我师傅的客讲的琴艺课。依着我师傅的脾气,若是知道公主将他的关门弟子当成艺妓一般使呼,只怕他老人家可不丢不起那个脸面。”
韩江雪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便挑破了晋云公主的用意。公主又如何?出身尊贵而不知自贵,这样的人又哪里值得让她浪费唇舌。
晋云公主脸一黑,何曾想到韩江雪当真大胆到了这样的程度,竟然当着自己父皇、母后还有这么多人的面敢如此说话,当众让她下不了台面。
“韩江雪,有本事你莫总拿你师傅来说事,动不动就打着别人的旗号,若是让你师傅知道了只怕他还嫌你丢尽了他的脸吧!”
晋云公主当下便责骂起来:“我是公主,你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封位的世家之女罢了,你对本公主如此无礼,当真是罪不可恕!”
话说到这样的份上,韩江雪不由得笑了起来,反驳道:“我打着师傅他老人家的旗号是为了维护他的尊严,而公主却总拿着自己的身份莫名刁难降罪于人,相比之下,我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丢人的地方。至于公主硬是要说我维护师门之名便是罪不可恕,那我倒是好好问问到底罪在哪里了,到时师傅他老人家问起来最少也能够有所交代!”
说她拿师傅当挡箭牌又怎么样?她就是这么做了你能如何?
韩江雪心中好笑,这晋云公主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主,就算是要找她麻烦也要找个与老皇叔完全扯不上边的事才行呀,不然那就只能是自寻其辱!
晋云公主被韩江雪如此明言指责,只觉得自己脸面都快丢了个精光,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这样的气又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眼见着就要完全失态爆怒,一直没有出声的皇后这才终于出言制止了晋云公主,不让自己这个女儿的丑再丢下去。
韩江雪的师傅毕竟是大盛的老皇叔,论起来老皇叔的徒弟这辈份比起她这个皇后来也要高上一阶,所以刚才哪怕韩江雪对着晋云公主如此放肆嚣张,边上的皇上也只是面色略紧却没有吱声说道什么。
更何况,归要结底刚才这事是晋云这丫头挑起来的,真闹起来回头让老皇叔知道了的话,那护短的性子肯定不会放着徒弟不管。
所以皇后这才适时的出面化解这场口角,让晋云这丫头适当的吃吃亏也不是什么坏事,最少日后晋云更容易明白如今她除了身份以外,却还欠缺太多可以足够嚣张、强势的本钱!
“一早本宫便教导过你莫要如此任性而口无遮挡,你这孩子总是拿本宫的话当做耳边风。好啦,如今总算知道厉害了吧?”
皇后这话倒也说得极为有意思,听着是在训斥晋云公主,可实际上又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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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议婚(为日珥仙葩缘加更)
晋云公主不服却也不敢再当众闹,眼睛一瞪,狠狠冲着韩江雪,用目光再一次的下着挑战书。那意思谁都清楚不过,她们之间的事,没完!
韩江雪不在意也没理会晋云公主,而皇后的那句话,当然也明白话中之意,不过同样没必要再去争一口无关紧要的闲气。
微微一福与皇上皇后行了一礼,伴着众人复杂到了极点的目光打量不急不忙的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一路之上,她都保持着从始至今的得体微笑。
这样的韩江雪让皇后心头一怔,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句反倒是在一个小辈面前落了下乘。韩江雪那股似乎永远都不会慌乱的淡然让她有种极为强烈的厌恶感。
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好好的宴会被韩江雪这般一搅倒是让众人都不由得拘束了起来。好在阮妃娘娘倒是个会打圆场的人,很快命人叫进了一早准备好的从宫外请来的杂耍班子,表演起新鲜而有趣的杂耍节目来。
落座之后,韩江雪最先朝着看向自己的父亲投以放心的目光,父女连心,她能够感受到父亲从头到尾替自己悬着的心。
而后自是对上了墨离远眺的眸光,微微勾了勾嘴角当成无意碰到似的不再理会,侧过头去听洛琪儿兴奋而不得不压低着嗓音与自己说着悄悄话。
“韩姐姐你刚才实在是太威风了!”洛琪儿打心里头鼓掌,完完全全已经把韩江雪当成了自己最为崇拜之人。
“那不过是没有办法的事。威风与危险本就只是一丝之隔。”韩江雪语气抱歉而担心:“洛儿,日后你进了宫的话,一定得当心些皇后。你与我走得近,我怕今日之事会影响到你。”
“韩姐姐不必为我担心,我娘说过,宫里头的生存法则,只看谁强信弱,不看有无过节。”
洛琪儿拉了拉韩江雪的手:“你放心吧,我也不再只是那个傻傻的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不过是在你面前,我不愿意过早的套上那身自我保护的外衣罢了。”
洛琪儿的话让韩江雪鼻子一酸,险些没控制住情绪湿了眼眶。朝堂的风雨、家族的前景。以及个人的命运,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选择。她无法评说对与错,事到如今只希望眼前这个如此美好的少女所付出的一切能够值得。
好不容易挨到了宫宴结束,恭送完皇上等人之后。其他的人则按照各自身份有条不紊的依次离席出宫。
刚刚出了庆祥殿。韩江雪便被六皇子给叫住了,只道是奉了皇后之命,给韩江雪送来一样皇后的赏赐。
小巧的盒子里头装的是什么韩江雪并没有过问,这样的赏赐自是没有要与不要的选择,接过之后依礼谢恩,却是听到六皇子压低声音的细语。
“你今晚上可是把宫里头的这些主得罪得差不多了。”六皇子的话,说得倒是把他自个给清到了皇室之外似的:“不过也的确怪不得你,总之日后多加小心一些便是。万一这边再有什么动静的话,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六皇子这一番话倒是俨然把韩江雪与他摆到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上似的。韩江雪略略皱了银眉,看了看一旁不远处回避着等她的洛琪儿,而后这才说道:“六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样的人情我却是无福去承。”
听到韩江雪的话,六皇子也不生气,反倒是如同对着正与自己怄气的情人一般,只是略显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头怀疑什么,你如今怎么想都无妨,总之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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