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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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庶嫁-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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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没见过天下第一美男呀?”千让撅嘴,俏生生的用兰花指嗔了她一下。
  云歌身子一阵酥麻,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你是天下第一美男?谁封的?经过投票选举了吗?我看你不是天下第一美男,你是天下第一妖男还差不多!”
  “你……”千让愤而起身,身段一扭,一双美目瞪着她,气恼说道:“你,你长得很好看吗?自己也不照照镜子,长成这样你还敢跟在太子身边?哼……”
  说完,娇哼了一声,眼波一横,转身出了墓室。
  云歌当下愣了很久,然后,一个八卦就慢慢的从心底浮了上来!
  红衣千让刚才的样子,明明就是在吃醋,吃太子的醋!
  而太子对女人美色一向没有兴趣,沐云舞那等绝世样貌都不曾让他有一丝心动,莫不是他喜欢的……是男人?
  云歌被自己这个揣想给吓着了,气岔了一下,嗓子巨痒难耐,忍不住咳嗽起来。
  脖子上面被利刃划过,伤口并未愈合,这样一番剧烈的咳嗽,少不得又是一阵牵扯……
  “你怎么了?”
  宫赫莲从内室里面出来,赶紧坐到她的身边,伸手在她的后背上面轻轻的摩挲,如同给猫狗顺毛一般:“你和千让吵架了?”
  云歌咳得泪花花的抬眼看他,想要说话,嗓子一痒,再次咳嗽起来。
  宫赫莲和声说道:“我刚才看见他气哼哼的从这里出去了!……他这人并无甚坏心思,就是性子和常人有些不同,说了什么话,你别放在心上!”
  似安慰,似解释。
  云歌从他的臂弯处直起身子,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咳得泪水满面了。
  她看了看他递到面前的锦帕,摇摇头,自己用手掌擦了眼泪,张口:“……”
  居然哑然无声!
  云歌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再次张口,依旧发不出一个音节。
  宫赫莲见她神色异样,急忙又俯身过来问:“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歌惶然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对着他摆手,示意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了。
  “说不出话?”宫赫莲求证。
  她急忙点头,又动了动唇,依旧没有一丝声音出来,着急的抓着宫赫莲的手一阵摇晃:“……”
  他展颜一笑:“无妨!休息休息就好了!过几日千让回来,让他帮你仔细瞧瞧……”
  云歌懂事的点头,乌润润的眼睛望着他,再不说一个字。
  墓室里面,分不清白日还是黑夜,宫赫莲听见她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遂起身去了旁边的墓室,不多时,居然从里面取了些干果之类的吃食过来,不仅有吃食,手中还有一张棋盘。
  “云歌你可会下棋?”宫赫莲将棋盘展开,问不会说话的那个人。
  云歌附身过来看了看,又听他讲解了一些规则,遂点头,依旧抿唇不语。
  眸光当中却闪过异样的光亮,下棋,正是她所长。
  两个人就着墓室墙壁上面灯火,一边落子布局,一边随意捻食一些干果之类的吃食。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宫赫莲将手中棋子一弃,喟叹不已:“云歌,没想到你棋艺如此精妙,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云歌眨巴睫羽,抿唇微微一笑。
  宫赫莲想了想,起身又去了旁边内室,不多时,怀中抱着大坛花雕老酒走了出来:“云歌,陪我喝点可好?”
  云歌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会喝酒,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嗓子发炎疼痛不能沾辛辣之物。
  宫赫莲不管她喝还是不喝,用银质器皿给她倒了一杯在她面前,自己却是仰头就对着坛口猛灌了几口。
  眼见着酒液溢出,顺着他修长白腻的脖子滑进领口,云歌眼睛都要直了,这厮,果然是个诱ⅰ惑人的家伙,让人想要对他飞禽走兽一把。
  待他要转眼看过来的时候,云歌急忙挪开视线,用心去看面前的棋局,研究落败的宫赫莲可还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宫赫莲步态飘忽,提着酒坛走到旁边的那副画像面前,指着画像上面的婀娜美女,哑声说道:“云歌你知道吗?她……是我母亲!”
  云歌早就看见了那画中之人,还只当是一般的名家仕女图,却不曾想居然是他的母亲,不由抬眼静静的看他。
  宫赫莲的手缓缓抚摸上画中之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哀伤慢慢流淌而出:“我母亲极爱宫中那满池河莲,犹记得我五岁那年,园中荷莲**之间盛开,香气四溢……”
  “我偷偷跑至园中,想要攀折开得最好的那一支送给她,遂一手勾了旁边栏杆,一手去够那池中荷莲,可是我摸着这支又觉得那支更好,攀着那支,又觉得远处的那支开得更盛……不曾想脚下青苔一滑,我栽进了水中!”
  他背对着云歌,语气愈加恍然忧伤,思绪飘忽,仿佛回到了那个月色融融莲开满园的夜晚!
  云歌这才明白,他名字当中莲之一字的由来。
  她凝眸看他远山一般的身影,心下轻叹心机诡异的宫赫莲,也有这么慈孝的时候……
  宫赫莲知道她口不能言,遂也不回头,自顾自的往下说道:“我母亲生得美,很得皇上喜爱,**之间**冠后宫!”
  “可是我五岁落湖之后没多久,皇上性情大变,一日有宦官过来报我,说是我母被皇上劈了,我不信,将那宦官打闹了出去!”

☆、103 花雕醉人

    “过了不多时,又有宫女来回,说是皇上正将我母亲架在火上烤炙,那时候我只有五岁,被那宫女的描述吓得魂飞魄散!”
  “宫中奶娘带着已经不会哭闹的我,赶过去的时候,皇上正站在一堆将要燃尽的火堆旁边,吩咐下人:此乃上好花肥,需将这些花肥撒在院中牡丹之下,来年定能开得满园芬芳……”
  宫赫莲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声音暗沉若夜鸦低咽:“我那时才知,皇上新**了一女子,那女子极爱牡丹,极恶荷莲……”
  “我在奶娘的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看着那火堆当中没有燃尽的焦黑之物,肝胆俱碎!”
  “后来,皇上将我母之衣冠葬在这距离皇城十余里的荒郊野外,从此再不过问!就好像他的生活当中,从来没有我母亲出现过一般!”
  “这十几年来,我每逢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住上一段时间,待到我长大一些,手中有了一些权力之后,又将这坟陵扩大了不少……”
  他喃喃说着,伸手轻轻扶上画中之人的脸颊,语带哽咽:“这里,才是我宫赫莲真正的家!”
  良久,良久,他的目光从画中人身上收回,这才想起身后还有沐云歌这么一个听众一般,转身看了过来。
  却见云歌趴在棋盘之上,哭得泪眼婆娑哽咽不已,此时正放了手臂在唇边,狠狠的咬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模样,委实让人怜爱不已。
  宫赫莲仰头,红了眼眶哈哈一笑,仰头又灌下几口烈酒,迈步走到云歌的面前,一屁股坐在刚才和云歌对弈的位置上。
  定定的看着她,沉沉道来:“云歌,你若问我这普天之下,我最恨何人,我定会毫不迟疑的回答,我最恨的,就是我的亲爹皇上!”
  “他的江山我半点儿也不想要,因为我觉得这江山污秽龌龊,我嫌脏!”
  许是云歌的眼泪让他放松了平时里紧绷着的心弦,许是他真的喝酒太快太急有了醉意,他手一伸,将云歌的手一把捏住。
  他身上的恨意,就通过这手腕上面的力道传了过来,痛得云歌差点就叫出了声来。
  他却醉眼迷蒙,继续说:“展家的人图谋兵变逼宫已经是一两年的时间,其实我早有察觉,却也不出言提醒那皇位之上的人,我就是要看着他枉死在别人的手中……那日,那日,我听见有宦官喊了一声皇上被刺了……哈哈,你知道吗云歌,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话了!哈哈哈……”
  他失了平日风度,抓着云歌的手不停倾述,知道她口不能言,自然是只顾着自己往痛快了的说,说着哈哈哈的狂笑不已。
  酒酿的香气扑面而来,云歌觉得自己似乎也跟着迷糊犯醉起来。
  云歌从来都不知道外表风光无限的宫赫莲,背地里居然会有这么锥心刺骨的往事,今日听他慢慢道出,居然也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娃呀!
  不能出言安慰,就只有陪着他悲伤一把了!
  云歌的眼泪汹涌决堤,开始的时候还是同情宫赫莲,看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泪。
  可是,后来的时候,却是真的为自己而哭了!
  前前后后发生了诸多的事情,梅姨娘的,沐王爷的,佟妈的,后巷**的,国破家亡的……每一件,都值得她嚎啕大哭一番。
  可是,她还从来没有为这些人和事流过一滴眼泪,今日,索性就陪了这苦命前太子,往死了的哭一回吧!
  情绪失去控制,就相当于滔天洪水冲破了堤坝,云歌哭得好一个昏天黑地暗无天日飞沙走石!
  对面的宫赫莲已经把一坛子花雕喝得所剩无几,心中的郁闷烦结也疏散得差不多了。
  却见她还趴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凄惨不已,不由得噗嗤一笑,伸手过来帮她擦眼泪。
  沾了花雕香气的声音,更是勾人魂魄一般,低沉温厚:“别哭啦!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哭肿了眼睛就更加丑啦!”
  这么讥讽的话,云歌居然听出了几分**溺的味道。
  他眉目微醺若含情,直叫人神思飘忽就要深陷下去!
  云歌急忙伸手在桌下狠狠的揪了自己一把:沐云歌呀沐云歌,你看看清楚了,在你面前坐着的就是一只妖孽呀,他是要用你来对付段少宇,要用你来对付北漠的百万雄兵呢……你可千万,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道呀!
  狠狠的抽了一口气,云歌端起自己面前那杯一动也没有动过的银杯,将杯中酒液全部灌进了口中。
  放下杯子,云歌垂眉敛目,将自己的手从宫赫莲的掌中抽回。
  对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想要出去走走,各处看看。
  刚刚一起身,宫赫莲却将她往下一拽,她差点栽倒在他的怀中,吓得她急忙用手撑了桌面,这才稳住了身形。
  饶是如此,也依旧吓得够呛,往后面蹬蹬连退了几步,慌乱的看着他,那神色畏惧如虎。
  宫赫莲眉心慢慢蹙起,单手托腮醉眼朦胧的看着她:“沐云歌,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就再陪我坐一会儿怎么了?”
  见云歌摇头,并不上前,他又低声嘟哝说道:“沐云歌,你就再陪我坐一会儿吧……我心里憋了好多话,好多话……”
  “……”云歌张了张嘴,然后又摆了摆手。
  他斜眼看她一会儿,突然嘿嘿邪笑起来:“云歌,酒后乱ⅰ性你可听过?这墓室里面就我们两个人,你若不陪我说话,我就把你……,虽然你长得不是很合我心意,不过墓室里面光线本来就暗,我就权当看不见了!”
  云歌见他言语更加荒诞,生怕他说出更加出格的话,或者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只好小心的挨了凳子,斜着身子坐在那里。
  他是真的喝醉了。
  连日奔波逃命,他一刻也不敢放松,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今日难得在这个没人打扰的环境当中,面对着一个哑巴,尽情的畅言倾述,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呀。
  他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多数是些关于他儿时对于母亲的记忆,温情又伤感……
  云歌一直都是半低着头,看地上模糊的光影,不怎么搭理他。

☆、104 梦中男人

    心里却酸涩非常,他还有同母亲共处的时光可以回忆,可以倾述,可是自己呢?自己找谁诉说去?
  若对人说自己是从另外一个时空错穿而来,估计世人都会当她是痴言傻语,断不会相信的!
  正在跑神的时候,他突然伸手过来在她面前摊开掌心,含糊说道:“云歌你看……”
  云歌侧目看了一眼,见他只是掌心纹路错杂,横竖错综,除此之外,并无异样,遂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不明白他是何用意。
  宫赫莲却呼呼喘气说道:“云歌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说是每个人掌心的纹路,都是前世想要留住心爱之人,竭尽全力抓握她的发丝,发丝烙入掌心所致……,云歌你看我这掌心乱相,前世我是有多爱那个人呀,才会抓了这一手凌乱的纹路……,可是,今生我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让我想要尽力抓住的人,一个都没有……,我——谁都不想抓了!”
  说到后来,渐入沉迷,昏昏往棋盘上面趴了过来,嘴里低声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云歌听了他这说法,心里倒是暗觉好笑,宫赫莲你连自己喜欢男人女人都弄不清楚,当然会找不到想要抓住之人了。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云歌不见他出声动作,遂过去抓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
  “宫赫莲,宫赫莲?”云歌连唤了几声,见他一动不动,呼吸渐渐沉重,已然是深睡了过去。
  这才如释重负一般,起身在墓室之中走动,到处察看了一番。
  宫赫莲说得果然没有错,这就是一个衣冠冢,修改扩建之后,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地。
  除了她住的这间墓室之外,其余大大小小的算在一起,居然共有十余室,室内摆放着一些家居之物。
  在墓室里面转悠了两盏茶的功夫,云歌丝毫没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也试着摁过一些凸起的按钮,也并不见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毫无发现难免让人心生恹恹,云歌回到室内,发现宫赫莲已经歪倒在地上,死死昏醉了过去。
  给他的身上搭了被褥,云歌自己也再次躺回了**上,下次那红衣千让如果再出现的话,一定要跟踪他,看看他是从什么地方出去的!
  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
  醒转过来,却一下子对上宫赫莲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还有那双蓄着寒冰的瞳眸:“你醒了?”
  云歌张嘴想要回答,猛然记起自己是不能说话的,遂点点头,不语。
  他却突然伸手将她的下颌捏在手中,声音森冷得好像是地狱里面爬上来的修罗:“沐云歌,别装了!”
  她心下一颤,眨巴着眼睫,不知道怎么应对,难道,他发现了?
  不可能呀……
  他似乎看穿了她心中疑惑,手指用力微收,钳子一样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昨天晚上,你说梦话了……”
  云歌稳了心神,不不,宫赫莲这是在诳自己呢,千万不能上当!
  依旧眨了眨双眸,神色无辜的看着他,张了张嘴:“……”
  看看,看看,我真的不能说话呢!
  宫赫莲却并不上当,唇角挑起一抹嘲讽的淡笑,身子也往她面前倾压过来一些,摄人气息直逼而来。
  “你昨夜,在叫一个男人的名字!”
  宫赫莲脸色愈冷,双眸危险一眯:“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假装自己说不出话?”
  云歌见已经被识破,也就不在掩饰假装下去,迎上他的目光:“因为我不想说话,不想对着你说话,你这个……”
  “这个什么?”宫赫莲逼问着:“我这个什么?”
  云歌轻叹一声,将脸别过一边,不去看他,硬声说道:“我想离开你!我们分道扬镳吧宫赫莲!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要回去找云霞!”
  他陡然松了她,身子也往后面退开一些,冷冷看她好一会,牙缝里面蹦出两个字:“不行!”
  不给云歌质问辩驳的机会,说完即甩袖离开。
  墓室里面,空余云歌一个人,有火找不到地方发泄,遂目光恨恨的看向画中依莲美女,嘴唇起合,无声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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