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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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火-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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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用力推撞在墙上,炎凌耀低吼一声,拉开朔夜的双腿,解开自己的裤头,没有润滑,没有怜惜,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

「呜啊啊啊──」

臀穴被狠狠地劈开,内脏彷佛被插把刀在里头翻绞,朔夜痛得尖声惨叫,整个身体弓了起来──

「你、你该死!该死──!」

报复式的弓虽。暴。

炎凌耀从很早以前就有所察觉,当自己在极度愤怒时,会惯性地想用弓虽。暴报复他人。而让他有这层发现的人,是朔夜。

第一次和朔夜的争吵,他强吻了他。若不是朔夜诡异的反应,下一刻应该会发生差不多的事情。

第二次和朔夜争吵,是因为撞见他与朝杰共处一室。那一次,他也差点侵犯了他。

第三次,是从旅馆带回朔夜。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努力压抑几乎不受控制的冲动,才没有让情况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如果他那时强上了他,也不会有后来的真情告白。

但是现在,若不用弓虽。暴的方式,奔腾滚沸的愤怒可能会以更可怕的暴力形式发泄出来。他知道这样不正常,以往几次的冲动都为了不伤害爱人而苦苦忍下,但这次真的忍不了了。

朔夜痛不欲生的模样让炎凌耀得到了一点救赎之感,但一想到他对自己次次的有意隐瞒竟是如此不堪的事实,椎心泣血的痛楚又让炎凌耀更想伤害他。

想狠狠地撕扯他、蹂躏他、啃骨饮血,生生世世。

甚至想要杀了他。

但又不舍。

似乎见血了。炎凌耀收回拉扯着朔夜长发的手,改扣住朔夜的手腕。下身却比方才更凶猛地恣意掠夺。

如果不如此,他怕自己又以其他的方式增加朔夜的痛苦。

至少这样,他还能在仇恨的漩涡中给朔夜一涓怜爱。

「炎、炎……」朔夜颤抖地紧紧地抱住炎凌耀。

已经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朔夜急喘着气,炎凌耀的神色痛苦压抑,不断落下的泪水像落进了他的心,灼热的彷彿会被烫伤一般。

体内的菗揷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大量的鲜血从交合处涌了出来,沿着大腿滴到地上。朔夜痛到不停抽搐,几度晕厥过去。

「小……小夜──」

朔夜清楚记得,自己昏过去那一刻,一双参杂着不舍和憎恨的深红双眼绝望地凝视着自己……

第十七章 重拾 (上)

还记得,那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夜,却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男人站在阳台上,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他被注射了不明的药物,从四肢末端开始僵硬,快速蔓延全身。

『我都不知道你是个这么认命的人。』在自己身前、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的男子淡淡地说,眼神却深沉得象是在确认什么。

『我只是怜悯你。』全身僵硬的男人用自己最后能使出的力气,同情地说。

朔夜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头昏昏沉沉,烫得像有岩浆在滚沸着。

吃力地睁开眼皮,印入眼帘的是一片乳白。天花板的颜色。

眼前突然闪过那双憎恨赤红的眼睛。

眼泪不知不觉流下眼角,沾湿了枕头。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痛,包括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让他想起昨夜的癫狂和痛苦。

不用起身看也知道,身体没有像之前每次那样,被细心地清洗擦拭,抹上凉药。股间有种咬痛感,是大片干涸的血迹,空气中还残留着血液特有的铁锈味。

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以往无数次的鱼水相爱,炎凌耀不曾伤他半分。宁愿自己苦苦忍着,宁愿自己还没满足就草草结束,也不会对他恣意妄求。炎凌耀就是这样温柔,即使因为工作的关系非常疲累,也不会在做完后先行睡着。

他会关心朔夜的身体,替他清洗擦拭,有时还会预防性地抹上药,就为了让朔夜隔天别太难受。

朔夜不想哭出声。

好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明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还天真地乞求上天的怜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朝杰的幸福,他把自己一生所有的快乐尽量浓缩在短短的时间里。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短暂的时间还没走到尽头,幸福就先灰飞烟灭。

没错,一切都会改变。

没有这么简单。

他不该存有期待,不该轻易相信。

最终……还是变了啊。

「炎……」最后的呼唤,只能埋葬在深深的悔恨之中。

等他回来。

这是朔夜停止哭泣后,唯一浮现在脑中的念头。

撑着疼痛的身体走到浴室,洗好澡出来后,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床沿。

等到夕阳西下,等到月儿高挂,朔夜一动也不动,象是雕像一般,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等到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又在浑沌中醒来。

第二天醒来的特别早,可能是少了早已习惯的温暖体温。朔夜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几秒后,坐起身来往房门的方向看。

没有人回来过。

一点痕迹都没有。

朔夜已经搞不清楚胸口那沉重的感觉是什么了。有点痛,有点酸,有点想哭。

傍晚的时候身体有些微烫,晚上就发了高烧。应该是伤口发炎所致。但是到了凌晨体温就恢复正常。异于常人的自愈能力,却让朔夜一阵惆怅。

如果可以因为细菌感染窒息而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他无法如愿。

没关系的,朔夜。

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回来的。

一定会回来的。

持着这样的想法,朔夜又在床沿坐了一天。

今天下午下了雨,朔夜努力想换个心情,他走到阳台边浇了浇花,虽然说下了雨也许没有浇花的必要,但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件事。

天色蒙蒙,细雨悄悄地下着。世界彷彿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唯一人独醒。朔夜头一次觉得原来时间可以这么漫长,漫长到一点走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像雨一样,静静地等。

等着那一直没有回来的人。

忘了这是第几天了,朔夜简单吃了点冰箱里的生菜,在餐桌旁坐下。

等到回过神来时,印入眼里的是挂在琉璃台上的水果刀。他吓了一跳,赶紧起身离开饭厅。

几秒后他又走了回来,手上拿着几把家里的剪刀和针线。他将厨房的菜刀和水果刀放在餐桌上,拿过两块布将这些东西包起来,封箱。然后将小箱子拿到储藏室锁上,把钥匙丢进排水孔。

浑浑噩噩从睡梦中醒来,朔夜发现自己侧躺在冰冷的客厅地板上。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会睡在这种地方,只记得好像是想要喝水,所以从房间走出来。头有点晕,他伸手敲了敲,慢吞吞地站起身。

外头很黑,墙上的钟指着凌晨三点,朔夜隐约记得想要喝水好像是下午的事。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的气息。

这一天,朔夜开始在想,那个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算一算,已经快两个月了。

朔夜一直没有踏出家门一步,他怕他一离开,会跟那个人刚好擦身而过。

药也快吃完了,离自己回家一趟的日子越来越近。

可是他不想离开。

在那个人回来之前,他不想离开。

但是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隔了这么多天,就算朔夜改变了心意想出去找他,也可能无从找起了。

突然感觉很冷。他缩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日渐枯瘦的手臂。

「你不回来了吗……」他喃喃,不意外地听见自己的鼻音。

§

「动作快点!一分钟后开始拍下一幕!」

拍摄现场,工作人员们手忙脚乱地摆设着布幕道具。导演大声吆喝着,严格要求每个细节的完美比例。

炎凌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背着台词,一名女化妆师正忙着帮他补妆。

眼睛下深深的黑眼圈让化妆师皱了皱眉头,她又加深了眼下的妆,努力淡化这几天下来越来越明显的疲劳。

「晓勋,古恪要妳过去,他的妆有点淡了,妳帮他补一下。」潘烈光突然出现在化妆师晓勋背后,吓得她花容失色。

「不好意思,吓到妳了吗?」

「没、没有……我马上去。」脸微微一红,女人娇羞地看了潘烈光一眼后就匆匆收起工具离去。

潘烈光收起笑容,脸色阴沉地盯着看似认真读稿的炎凌耀。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反而伸出手指抹了一下炎凌耀的脸颊。

「?」炎凌耀抬起头,依然没有好脸色。

这几天的他都这样,不知道为什么。

「抹了这么厚的粉……」看了一眼覆上一层白粉的手指,潘烈光抽走炎凌耀手中的台词稿。「先休息一下吧,你脸色很差。」

「我不累。」抢回台词稿,炎凌耀没有再抬头看潘烈光。

「凌耀,」蛮横地将台词稿再抢回来,潘烈光臭着脸说:「你多久没回家了?」

「我都有回去。」

「是吗?你最近穿的衣服都是新买的吧?」潘烈光搓搓鼻子,「都有新衣服的味道。而且,你今天穿的外套连吊牌都没有剪。」

「……工作太多,没时间回家。」

「借口。」潘烈光弯下身,「朔夜呢?」

「工作中不谈私事,你以前教我的。」

「我再问一次,朔夜呢?」

烦躁地呼了一口气,炎凌耀疲惫地闭起眼睛,向后靠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潘烈光吃惊地连声音都拔高了。「你不知道?」

炎凌耀觉得头痛欲裂,他单手扶住额头,语气不善。「你想怎样?」

「什么我想怎样?你……」

「你不是很希望我以工作为重吗?我已经很符合你的期待了吧?你还想要什么?」

「你够了吧?这根本不是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我没有无理取闹。」

推开男人,炎凌耀朝导演走去。

「喂!」

潘烈光的大喊让炎凌耀停下脚步。

「我想知道……朔夜怎么样了。」

§

海风呼啸,激起千呎巨浪。深夜时分,一名戴着黑帽的男人出现在无人的渔港,狂野的疾风撕扯着他的黑皮风衣。尽管整张脸几乎被帽沿遮掩着,但那弧度完美的下巴和紧抿着的嘴唇线条,仍给人一种深刻的刚烈感。

忽地,一辆黑色轿车急速驶来,发出一阵刺耳尖锐的煞车声后在男人面前停下。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快速下车,替穿着黑皮风衣的男人打开后车门。

「萧玫住处。」男人开口。

「是。」

轿车向前急冲而去。

男人摘下墨镜,一双充满捩气的鹰眼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沧桑。

「他过得好吗?」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堂主……」

「老实说。」

「……并不是很好,堂主。」

男人抿紧嘴唇。

「自从堂主失踪了以后──」

「我知道了。」打断手下的话,男人重新戴起墨镜,似乎累了。

第十七章 重拾 (上…2)

好难呼吸。不能再拖了。

有好几次体内的毒瘾发作,为了不要让所剩的药太早吃完,朔夜都苦苦撑了过去。

但是这次如果再撑下去,可能还没撑过自己就会受不了了。

到时候……就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睁开眼睛,朔夜将最后一颗药倒出来,一个仰首吞下肚。全身的苦痛快速退去,快到如同刚刚的痛苦就像幻觉一样。

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等到身体的疼痛完全消逝后,他才坐起身看着时钟。

全身都是冷汗。

回去吧。再不回去就可能来不及了。反正回去一趟也不会花多少时间。

有点手忙脚乱地披上外套,朔夜走到玄关。那日的记忆随之涌上。

朔夜安慰自己,那些都过去了。但是当将手放在门把上时,他又犹豫不前。他非常害怕,怕与那个人擦身而过。

如果这么刚好的话,他们不就错过彼此了吗?

尽管朔夜非常明白,他对他剩下的恐怕只有恨而已……

闭了闭眼睛,用力抿紧嘴唇。朔夜下定决心似的握紧门把,用力将门拉开──

「你要去哪里?」

熟悉的声音在一瞬间夺走了朔夜的呼吸。他瞪视着前方,只看到一片宽阔的胸膛。

心脏开始强烈撞击胸腔,好痛。

是、是他──

难以抑制的狂喜让朔夜头脑瞬间当机,他呆呆地抬头看着对方,除了瞪大眼睛,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炎──」

「你要离开这里吗?」

「咦……?」冰冷的语调把朔夜拉回现实。

「我说,你要离开这里、离开我吗?」

眼前突然愤怒扭曲的脸孔吓得朔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狂喜在瞬间翻化成了恐惧,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但这个动作却彻底激怒了眼前的大男孩。

「朔夜!」

朔夜掉下泪来。

「你凭什么离开?你说你凭什么离开?」

那个爱他的炎凌耀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叫他。他总是跟在自己背后,小夜、小夜亲暱地叫着,然后抱抱自己、亲亲自己。

一切都变了。是自己太天真、太无知了。因为还不够了解人性,所以才会有期待。期待自己做了这种事后,还能被原谅。

好痛……手被抓的好痛。朔夜不停缩着身子,却没有躲开的意思。

「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

朔夜的眼泪象是要灼伤他一般,炎凌耀猛地头别过头。忽涌而上的心疼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但眼前的人影突然晃了一下,无声颓倒。炎凌耀心中一惊,身体反射般动了起来──

「喂……!」

爱情真的可以跨越一切吗?

忽然觉得,也许在这一生中,追求单纯一点的东西就好了。

就像以前一样,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为什么还要去追求爱情呢?

单纯地活着,不好吗?

单纯地呼吸、单纯地睡着又醒来。然后像个旁观者一样看别人的故事。

这样……不也很好吗?

「朔夜他还好吧?」

「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都没吃什么东西,身体很虚。」范子阳坐在床沿,心疼地抚着朔夜消瘦到几乎见骨的手臂。

「没吃东西?你这小子,你没给朔夜吃东西?」潘烈光怒瞪着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炎凌耀。

「……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你──」

「阿光!」

爱人警告似的呼唤让潘烈光紧急踩了煞车,他抿着唇,烦躁地走到一边坐下。气氛在瞬间尴尬起来,潘烈光看看昏睡在床上的朔夜,又看看沉默不语的炎凌耀,一抹不安悄悄在心中扩大。

「发生什么事了?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炎凌耀冷笑,「应该是要问他做了什么吧?」

潘烈光和范子阳齐齐愣了愣,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端倪。炎凌耀冷哼一声。「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吧?只是帮他瞒着我,对不对?」

「凌耀……」

「他威胁你们吗?」

「什么?」

「他拿子阳威胁你,所以你才不敢说,是吗?」

「你说什么?」潘烈光一时气结,「你觉得朔夜是那种人?」

「我不了解他。」转眼看着床上的朔夜,炎凌耀眼神复杂。「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你出来。」

还没回过神,手臂已经被用力跩住。不管炎凌耀愿不愿意,潘烈光硬拖着他离开房间。

「你在怪我吗?」关上房门,狠狠扯住炎凌耀的衣领,潘烈光恼怒地低吼。「炎凌耀,你给我搞清楚,我会瞒着你不过是替朔夜着想!」

「为他着想?为一个杀人凶手着想?你有病吗?」

「我有病?看你是怎么折磨他的!你──」

「我折磨他?」炎凌耀讥讽地一笑,「我何时折磨他?」见潘烈光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炎凌耀更进一步。「是他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我可不记得我有折磨他!」

一抹黑影飞掠过来,不分轻重地砸在脸上。炎凌耀晃了一下,随即稳住身子。嘴角好像破了,刺痛中似乎有液体流了出来。

用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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