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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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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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能力直接降到普通的州府水准。

    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金军甚至三度攻占长安,就连一个到处流窜的流寇头目史斌,也曾觊觎长安,欲薄城而入。可以想见,这个昔日的大唐帝都,如今沦落到了什么地步。

    完颜娄室率大军攻占长安!这样的消息,倒是令天枢城高层松了口气——这高层,主要指文官。

    由于大量人口的涌入,天枢城行政系统面临很大的压力。大量人口,对一个势力的长远发展而言,好处固然是不可估量的,但在此之前,却必须先付出一系列代价:治安、粮食、居所、就业……等等,前期基本上就是不断支出,而回报极缓慢。

    为了这近六十万人的涌入,天枢城各府衙,刑、户、兵、仓、度支各司全部出动,官员目吏,无一闲人。府库里的钱谷布帛,流水一般往外淌。身为太原府度支使的侯方镜,原本就瘦小的个子,都缩了一圈,不光是累的,也是心疼的。现在再想想几个月前,城主赏赐给天诛军各有功将士的犒赏,侯方镜只有一个感觉:就那么一点东西,自己当时怎么就肉疼成那样?

    在各项开支中,别的还好说,粮食为重中之重。好在现在已是九月中旬,正是丰收之季,秋收形式一片大好。尤其是平定一地,最早实行授田开荒,又有大量农具牲畜,加上刘二平这位司农按照城主的提点,大力开发农牧副业、种植业与养殖业。这粮食收成及菜篮子,双双喜获丰收。若非如此,还真不知能不能支撑这六十万人的口粮至明年开春呢。

    在如此这般的情形下,文官也好,度支司也罢,都不希望今年再开战。休生养息,积蓄钱谷,慢慢消化这股新注入的力量,是为当前首要之务。

    武将们只管打仗,对内政这一块不管,但他们也知道,打仗第一要务就是粮食。天枢城虽然丰收了,但却多了六十万张嘴,这军粮必定紧张。所以,能不打,还是先别打的好。

    对天枢城而言,威胁最大的,就是河中府的完颜娄室大军。近期最有可能与天诛军开战的,就是这支拥众三万的金军。天诛军中最强的第一、第三混成旅,都已调到介休与离石(石州)两大要塞,所防御的对手,就是这支金军。

    因此,听到完颜娄室南下,天枢高层无不弹冠相庆,纷纷向狄烈提出,勾抽非主力旅回来抢收麦粟,同时也可大量节省开支,度过难关。

    狄烈与诸将及各参谋合议之后,没有同意勾抽撤防,只是将原定派往井陉关守戍的第七混成旅的行程,延期到十月末。抢收任务,交由这支新军完成。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狄烈与诸将都感觉到,建炎二年的秋冬,必将又是金军肆意横行的一季。当此战云密布时节,一切战备都不可放松。

    狄烈与他的将军们的谨慎,换来了回报。

    九月二十三,辽州方面,发来一级急报:完颜娄室麾下大将突捻、阿土罕,各率五猛安大军,突然出现于威胜军,对我辽州之榆社(今山西榆社)发动袭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隔河对峙

    九月十三,完颜娄室南下攻略长安,实际上是一个烟幕弹。以长安城之破败,宋军之颓势,哪里需要堂堂陕西都统亲自出马。只需派一员大将,一支偏师,就足以轻取之。

    完颜娄室亲自领兵出征,就是要给人以河中府金军全力出击的假象,而实际上他所率兵马,不过八猛安。

    当完颜娄室高调出击京兆,以统帅身份吸引住建炎朝与天枢城的目光之时,其手下两大将,突捻与阿土罕,各率五猛安约八千人,从河津飞渡黄河。以二千骑为先锋,由突捻率领,急驰五百里,奔行至威胜军。当得知天诛军在团柏的防守依旧严密,无懈可击时,便转而攻击辽州。

    由于金军出现得极为突然,驻守在辽州南面第一线的榆社城的第四混成旅一部,遭到重创。一个混成营四百余人,竟然死伤近百。但在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太原军校的训练成果了——这个被打残了的新兵混成营,竟然没败逃,而是在各都士官的率领下,退到榆社城东南三十里外的古箕城,利用古城残存的防御设施,与敌周旋至夜,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次日,得到消息的旅长何元庆,率警卫骑兵都从辽州城火速来援。在距榆社十余里的石足岭山脚下,与金军一队警戒骑兵队遭遇。

    堪称天诛军中“拼命三郎”的何元庆,二话不说,操刀就上。身后百骑警卫。左手一柄鹰嘴铳,右手一把手弩,左右开弓,一个照面,就将这支金军先锋精锐骑兵队干掉一大半。

    如此生猛的军将与骑兵,这支金骑此前从未遇到过;而且如此凌厉的近距离射杀,也令金骑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这山坳地形帮了天诛军的大忙——由于山路弯弯,视线受阻。要么就是隔重山,彼此不知。而一旦突然遭遇。双方的距离已在三、五十步之内。

    如此近距离猝然遭遇,金军骑兵的远射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刚排出一个最利于射击的弧形阵,摘下骑弓,张弓搭箭。猛抬头——对方已冲近眼前……

    三十步外。金军骑兵可以箭矢放倒一半警卫骑队;但三十步内。警卫骑队可以完虐金军骑兵。双方武器的性质,决定了距离的不同,彼此杀伤效果也完全不同。

    辽州地属太行山脉。为土石山区,境内群山环绕,河流纵横。这样的地形,最宜中、短距离武器发挥,而不利于骑射。金军先锋军骑兵队被歼,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何元庆逆袭,敌势稍挫,对箕城的围攻大为减弱。至夜,第四混成旅步兵全部抵达。由于榆社多为山区地形,不利于骑兵作战。突捻眼见不能发挥骑兵优势,只得退出榆社城,陈兵于浊漳水西岸,等待后续步军抵达,再行攻伐。

    榆社城一日夜间两度易手,但最终还是回到天诛军手中。

    九月二十四,辽州进入全面警戒。五马旅陈兵东南的黄泽寨,严防磁州之敌;张锐也率领骑兵团与火枪营从武安撤回,两日之后,与旅长何元庆会师于榆社城。至此,第四混成旅全旅官兵三千五百余人,全部聚齐。

    九月二十七,第四混成旅除留下一个混成营守城,全旅开拔,行军至浊漳水东岸,安营扎寨。

    榆社的地形是四面多山,中间多丘陵,只有浊漳水两岸,有一片狭长的平原地带。

    金军骑兵固然是不利于山地作战,混成旅也是一样——混成旅的优势在于车阵歼敌,守城根本体现不了这优势,山地地形摆不开车阵,同样也发挥不出混成旅的战斗力。因此,浊漳水两岸那片平原,就被敌我双方同时瞄中了。

    于是,金军西岸陈兵,天诛军东岸扎营,中间只隔着一条宽不过二十丈的浊漳水,彼此虎视眈眈,隔河对峙。

    九月二十八,金将阿土罕率八猛安步卒,出现在浊漳水西岸,金军十猛安八千大军(金军猛安人数多不足)聚齐。

    同一天,天诛军主狄烈、一野副参谋长凌远、第七混成旅旅长赵能,率中断抢收任务的第七混成旅二千余人,也出现在浊漳水东岸。

    第七混成旅之所以只有二千余人,那是因为枪支供应不足,所以火枪兵营、工兵营、炮兵营、车夫杂役暂缺。全旅目前只有骑兵团、重甲长枪营,刀牌兵营、辎重兵营及医护都。

    在辽州这样的地形,第七混成旅目前的编成,倒是适合守城。所以第七混成旅一到榆社,立即接手防御,让第四混成旅的混成营归建。而狄烈、凌远、赵能则率七旅的骑兵团,前往前线。

    至此,天诛军总兵力六千;金军总兵力八千,对峙于浊漳水两岸。

    不得不说,完颜娄室挑中了一个好时机。

    辽州这个地方,从南向北,攻易守难;从西、北方向,则是易守难攻。按天诛军参谋部的筹划,最好就是退出辽州,把金军放进来,然后在马岭关一堵。在火枪加堡垒之下,金军纵有千军万马,也难以破关而入。如此可慢慢消耗金军兵员与粮秣,最终锐气大降,再适时发起总攻,一举将金军驱逐出辽州,恢复故土。

    天诛军刚刚接手辽州不过两月,没有什么根基,撤出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目下辽州还滞留着将近二十万北迁军民,尚未完全进入太原境内。天诛军一旦撤退,这些百姓军民怎么办?百姓与军队不同,军队是有组织的团体,无论进退,都可以做到迅速快捷。但百姓就不可能了,他们的效率会比军队慢十倍、二十倍……根本无法在短期内撤离。

    所以,天诛军必须与金军在辽州、在榆社会战,寸步不能退。因为,他们的身后,是二十万满怀希冀、憧憬着天枢城美好新生活的河北百姓。为了这份信赖,天诛军六千将士,不惜血洒浊漳水。

    两军对峙,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打字。

    狄烈一入军营,立即招开军事会议,布署作战。以浊漳水东岸平原地形,摆开一个旅的车阵,倒没问题。以第四混成旅为主力,结成车阵,以两大混成旅骑兵团为辅攻,打防守反击,是天诛军各混成旅的经典战术。

    金军不是要攻辽州吗?那好,来吧,车阵随时恭候。

    浊漳水横穿榆社全境百余里,但在金军与天诛军接触的这一河段,不过十里左右,再远就被群山阻隔。而在这十里长河上,只有一座木桥,目前这唯一的木桥,已被金军占领。金军对此桥防守甚严,就怕天诛军派人袭击毁桥。敦不知,天诛军上下,眼下就希望金军快快过桥来攻。就算金将此桥拱手交出,天诛军也不会拆毁,只会好生保全。

    奇怪的是,当天诛军严阵以待,静等金军进攻时,之前还气势汹汹,险些攻取榆社的金军,突然间萎了。除了不时派出小股骑兵,过河窥探、骚扰之外,大部队基本上没动静。

    正当狄烈等天诛军首脑,对金军此举纳闷不解之时,九月三十,河西金军营寨,在突捻、阿土罕的将旗之间,竖起了一杆九旆大纛,纯白的大纛正面绣着熊鹿图纹,中央是一串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女真大字。

    出身燕地,汉签军赞画出身的凌远,非但能说一口流利的女真语,更识得完颜希尹东拼西凑弄成的这女真大字,远远望见,脱口惊呼:“元帅左监军、陕西都统完颜娄室?!”

    原来如此!突捻、阿土罕,包括八千金军都在等,等着他们的统帅到来。

    这一战,是天诛军主与金西路军统帅面对面的一场较量。

    完颜娄室的确来了,身为金西路军事实上的统帅,统领关中与河东的最高军政长官,他知道,早晚要与天枢城一战。既然要战,那么迟不如早,被动不如主动。因此一入秋,到了传统金军作战最为活跃的时节,完颜娄室就开始行动了。

    如果在两个月前,完颜娄室还真不知该朝哪个方向动手好。天诛军卡死的那几条入太原的路陉,自古都是险道关隘——祁县的团柏谷口、介休的雀鼠谷、石州的离石要塞、辽州的马岭关……这些要隘,几乎封杀了金西路军任何一个方向进攻的可能。

    而天诛军防守之厉害,随着完颜宗辅的军报而名扬金军。虽然完颜娄室没与天诛军交过手,却不难推导而知,如欲闯那几道关隘,需要承受多大的损失。

    完颜娄室一度将目光投向晋宁军,只有击破晋宁军,绕过离石要塞,才有可能打破天诛军这个太原铁围墙。但这样做,又极易腹背受敌,同时遭到晋宁军、折家军与天诛军三方夹击。

    正当完颜娄室无比纠结之时,天诛军攻占辽州、北迁流民的消息传来,娄室当场大笑,他知道,机会来了。在完颜娄室看来,天诛军主动出击,从铁围墙里走出来,这就是一个大破绽。

    先大张旗鼓南下攻长安,是为明修栈道;八千大军飞渡黄河,突袭辽州,是为暗渡陈仓。然后,突然从长安现身辽州,是为瞒天过海。

    对这位还没照面,就连放出三招“三十六计”的金军名将,狄烈又将以怎样的行动,来“回馈”他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暴风眼

    (月末了,向本月所有打赏、投各种票票的书友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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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天诛军与娄室军隔河对峙时,天下风起云涌,宋金两国,战云再起。

    建炎朝的君臣们,大概也知道,每当秋高马肥之时,就是金人一年一度的南略“狩猎大联欢”。于是,为了避免即将到来的悲摧命运,在建炎二年七月,赵构就派出使臣,向金国奉表请和。

    在这份请和表中,堂堂的建炎天子,言辞之谦卑、语气之哀怜,令人瞠目结舌:

    “……所行益穷,所投日狭……以守则无人,以奔则无地……”,最后,更无比哀婉地请求金主“见哀而赦己”,不要再向南进军了……这姿态,几乎是将头叩在地上了。哪里还有半点一国之君的尊严?整个一哭穷告饶的软骨头嘴脸。

    可惜,在涉及国与国的根本利益上,女真人从不跟宋人玩“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套江湖道义,该怎么来还得怎么来。你尽管磕头,我手里的刀子照砍不误。

    赵构此举,除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之外,一点毛用没有。金天会六年(1128)、宋建炎二年九月,金主吴乞买诏喻全军,再次发动对建炎朝的第二次南略。

    此次南略,与以往略有不同的是,金军内部不用再争执究竟是东路为先还是西路为重了。很简单。全力以赴攻江淮、破宋军、擒宋主。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金军就不理会西路的敌情。事实上,完颜娄室此次率兵攻辽州,首要的目的,就是牵制天枢城,以免真定、大名金军出击南朝之时,天枢城有见机可趁,从背后抽冷子下手。而另一位西路军都统斡鲁,则率河中府剩下的一万人马,向关西一带宋军出击。使之不能对建炎朝实行有效援助。

    九月二十六。完颜宗辅在得到娄室大军已对辽州展开攻势,成功牵制了天诛军之后,便留下王伯龙与耶律铎领万人镇守真定府。亲提由东、西两路军合并而成的新东路军五万,与兀术所率三万大军。直扑黄河而来。

    而另一路完颜昌大军。则领三万人马。杀奔濮州(今山东鄄城)而去。

    河北金军近十万大军,如狂飙般扫过河北大地。首当其冲的就是挡在金军南下通道上的第一块绊脚石——相州。九月二十九,原东京留守司左军统制。现任相州兵马都指挥使薛广,在排山倒海般的金军攻势下,激战身亡。知州赵不试在城破后自杀,相州失陷。

    然后是安利军、滑州……随后,对黄河沿岸的宋军据点展开攻击。

    面对金军的来势汹汹,建炎朝那群君臣,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接招。一方面督促东京的杜充、郭仲荀全力布防黄河,严防死守;一方面于十月间紧急部署江淮防务,命沿江州县控制各渡口,以防金军突至抢渡;令韩世忠率部至东平(今山东东平),张俊率部至开德(今河南濮阳)阻击金东路军。

    与此同时,扬州行在的赵构也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派人保护孟太后(宋哲宗废后)先往杭州,自家收拾卤薄仪仗,摆开了继续南逃的架势。

    斡鲁所部金西路军于十一月攻破延安府(今陕西延安),大军一路向北杀到绥德军,与晋宁军只隔一条无定河。斡鲁却就此打住,未敢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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