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这里是西方的北海一族,我在外出采药的时候遇见了你,当时你重伤在身昏迷不醒,我和我的儿子就一起把你救了回来。”
听到温婉女子的话,风默言扭头看去,这才让她发现床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左右同样金发蓝眼的小男孩。
男孩七八岁左右的样子,有着一头满月般光华四射的金色长发,一双幽深的蓝色眼睛宛如汪洋一般恣意深邃,高挺的鼻梁,略薄却有着性感弧度的嘴唇,以及线条优美不带丝毫瑕疵的下巴,存在充满着鬼斧神工般的惊人美感。
饶是见过哈利波特那般可爱憨厚,迹部景吾那般华丽无双,手冢国光那般清冷卓越,真田弦一郎那般少年老成等诸多美色的风默言也不禁愣了一下。
但最让人惊奇的是,在那若隐若现的美丽金色发丝的遮掩下,男孩的额头正中央露初一个看起来像是中文的'心'字字样的纹路。
啊,好神奇。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开放,连额头上都搞刺青。
兴许是风默言惊奇的眼神太过直白和灼热,男孩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把头转过去,微红的耳根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呵~又是一个外表早熟内心腼腆的人啊。风默言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底尽是了然的神色。有过这么长时间跟少年老成的人相处的经验,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看到你和心宿相处的不错我就放心了,年轻人出门在外总要有个人照应才行。我看你是途径这里的旅者吧?你怎么会一个人倒在森林里,身边又没有其他人陪伴?”考虑到这里是去往西廊国的必经之地,而他又是一个年龄不大的柔弱少年,女子逐渐收敛了笑意,看着风默言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关心和隐忧。
这样纤细的女子应该不具有威胁性吧。稍微放心了一些,风默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我……”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想起真田弦一郎的失意离去,和后来恍惚间出现的手冢国光的身影,风默言的眼神闪了闪,垂下眼睑,沉思片刻道,“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多说多错,在没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她还是先保持沉默好了。
温婉女子怔怔望着风默言,半天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们好了。我叫做青宁,旁边的是我的儿子心宿。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们一声,我们就住在隔壁。好了,你好好疗养身体吧,你的伤口还没好,先不要轻易起来。”
清音入耳,是夕阳坠落般的颤抖,带着点点的温柔慢慢飘散开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只是个陌生人,一个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他们就不怕她有什么不轨企图吗?风默言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心里有些苦涩地想。如果连一个陌生人都能无条件地这般信任她,弦一郎又怎么会……
“你的眼睛……”青宁笑着用手指抵住风默言的脸颊,看着风默言因错愕而睁大的眼睛,带着一抹如水的温柔笑着说,“你的眼神干净而又清澈,我相信,能拥有一双这样美丽的眼睛的人,不会是坏人。”说完帮风默言掖了掖被子,就要直起身离开之际,却被风默言一把抓住了衣角。
青宁回望着风默言,表情温柔,唇边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浅笑。
风默言抬起头正视这个笑容温婉的女人,良久,才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小声咕哝道:“默……我的名字叫做默。”
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青宁绽放出一抹如花笑靥,柔声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默。”
听到那一声满溢着柔情的“默”, 风默言沉默着没有说话,在两人都走出帐篷之后,忽然用被子蒙住头潸然泪下。
妈妈……这么温柔的感觉,真的好像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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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身上的伤让风默言辗转难眠,一边思索这些伤是从何而来的时候,风默言也渐渐思考起这陌生而又诡异的地方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们,陌生的语言,还有……陌生的自己。
她确信这里不是她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不是她所知道的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那么,这里是哪里?
背后的伤口在火辣辣的疼,不像是被人打成这样的,倒像是被猛兽袭击所造成的。但是什么时候造成的呢?这个问题无从可解。
不管昏迷前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国光,她都不相信他会把晕倒的自己丢到荒郊野外里任她自生自灭。还有那脱口而出的陌生语言,她确信自己从未学过也从未听过,但却能毫无阻碍的顺畅的说出口,这到底……
左右想不出个明白,风默言干脆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既来之则安之,不管这里是哪里,只要还在地球上,她都有机会回去。就算没机会回去……
想起那个家,想起那个家里的一切,风默言突然黯然下来。
那个家其实回不回去都一样吧,没有了自己,弦一郎或许会更轻松些也说不定。她才是那个家不被需要的存在,这点……真田希美用实际行动证明和点醒了她。
胡思乱想之间,药效发作,再加上连日的神经紧绷,风默言终于昏昏睡了过去。
然后……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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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风默言是在一阵清脆的鸡鸣声中转醒的。
琢磨着这个地方还真是偏僻落后,酒连中国现在的乡下都很少有这个样子的。风默言试着动动身子,却“嘶——”的一声痛叫起来,看着染血的白色绷带皱起了眉头。
她的身体有受这么重的伤吗?到底是什么人趁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做了这些事?眼神霎时阴鹜下来,等她身体好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
醒来没多久,青宁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到风默言坐起身血染湿了绷带,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细心地给她换上新的干净的绷带。
“都跟你说了不要随便乱动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气场强大一下子剽悍起来的青宁愠怒地对风默言说,在看到她不以为意不咸不淡的神色后,怒火飚得更高,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默,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你变得这么死气沉沉,但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人!不单单是为你,就算为你的父母着想,为你的家人着想,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而不是把自己的健康当儿戏!!!”
红宝石般璀璨的眼眸忽然间黯然失色,风默言失落地看着青宁给她换绷带,幽幽道:“我没有父亲,我的母亲……在我八岁那年过世了。”
青宁的动作戛然而止,顿了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摇了摇头,风默言的神情有些怅然若失:“你不用道歉,你们能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等我的伤好了我马上就离开,不会耽误你们很久的。”看着过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男主人出现,估计这位母亲也是独自一人带着儿子过活。这样的人通常最惹人闲话,她在这里呆长了对他们未必好。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青宁拿着绷带的手忽然高举,一手指着风默言表情愤然,“你看我青宁像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让你一个少年昏死在大森林里没人去管,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你被狗熊吃掉见死不救吗?哼!我告诉你了,在你的伤没好之前都不许给我下床,你这个人……我是救定了!”
说完,气呼呼地端起被血染红的水盆,掀开帘子出去了。
风默言看着青宁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是看她死气沉沉所以特地用这种方式安慰她吗?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不得不说这种跟记忆中的妈妈一样别扭的关怀方式,让她既怀念又感动。
不过……她那句“让你一个少年昏死在大森林里没人去管”是什么意思?她今年虽然才十岁,但不管胸前再怎么没料,
等……等等!难道说……
后知后觉地去想起青宁在给自己换绷带时解开了胸前缠着的几层厚厚的白纱下面不但一片平坦,似乎还带着几块不甚明显的胸肌,风默言张大嘴巴,伸出手去在那个地方捏了两下。
这……这是什么?
难以置信的感受着手下有些疼痛但异常分明的肌肉的蓬勃感,风默言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迟疑着,犹豫着,风默言最后还是怀着勇往直前的精神,把手缓缓伸到了两腿之间。然后……
整个人呆滞了,目光涣散,两眼无神,久久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变成男人了,她变成男人了,她变成男人了,她变成男人了,她变成男人了,她变成男人了,她变成男人了,她变成男人了……
如此循环,风默言终于在极度的震惊和诧异中接受了自己变成了男人的这个事实。(乃接受能力真强ORZ)
虽然性别变了,但没死就行。只要活着,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她(他?)的手这么大,腿这么长,那个东西……这么的……
突然回想起妈妈曾经写过的小说,风默言脑中升起了一个在她看来很荒谬但不得不承认很符合现在这种情况的想法。
她该不会是穿越了吧?还是她最雷的女穿男?!!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下章很暧昧啊,共浴,嘿嘿~~~可以猜出来是谁吧!
15
海鸟花开(一) 。。。
在变成男人之后,风默言让青宁目测了估计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年龄大概在十五岁左右,风默言终于淡定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看来不但是女穿男,还是从小变大。好吧,曾经看妈妈写的那些小说都是返老还童个个装嫩,这下她总算是来个先例独树一帜了。
但接受现实之后,问题就来了。不管是不适应男人的身份处处束手束脚结果被心宿嘲笑说她像个娘们,还是上厕所行动不便所以不得不拜托心宿帮她,都让风默言羞愤欲死恨不得立刻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
逃避着,回避着,躲避着,青宁一声令下,大喝一声“你都脏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愿意去洗澡?”,把她连人带心宿推到屋子里,顺手还丢了刷背的工具以及换洗的衣物进去。
喂喂,她虽然长着一张十五六岁美少年的脸,但她可是名副其实十岁的少女心,让她跟一个虽然才八岁但早熟得不行根本不能当成小孩子看待的心宿共处一室,甚至只在房间里放了一个桶摆明着要他跟心宿共浴,这种事……怎么看都很强人所难吧?
心宿身上脱得只剩下单薄的白色里衣,看看一旁徘徊苦恼的某人,蹙起眉头,不耐烦地低声道:“你到底还要不要洗了?”
“要洗,当然要洗!”都脏成这样了能不洗吗?可是要她一个心理年龄跟心宿差不多虽然没有保守观念但骨子里还是无法现在就接受男女混浴的十岁少女心的十五岁少年,怎么心无芥蒂的跳进去跟他一个大男孩子一起洗澡?
苦着脸踌躇了半晌儿,最后女孩子天生爱干净的心性占了上风,再加上前几日强迫适应现在的男人身份的心理基础,风默言终于咬牙用可以跟乌龟媲美的极慢的速度脱下一件外套。
一把扯掉里衣率先跳进水桶里,父亲在世后习惯了跟父亲一起洗澡的心宿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样做的不妥,只是用嫌弃的目光盯着风默言半晌儿,撇了撇嘴,说:“大男人还这么磨磨蹭蹭的,真是丢人!”
她根本就不是男的好吧!风默言囧囧有神地想着,红宝石色地眸子忽然睁大,情不自禁地舔了舔下唇,看着某位金发少年毫不避讳地裸着上身靠在水桶边上,滴滴水珠顺着及腰的长发流到胸膛,白皙的肌肤闪烁着晶莹的水珠显得愈发诱人,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的双颊像是薄施了一层胭脂,美目清俊,朱唇皓齿,秀色可餐,令人……
停停停停!天呐,太可怕了,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诱惑了,甚至还想……OMG,她可绝对不是色狼的,肯定是这个人有妖法!!!风默言满面惊恐地死盯着心宿,双手环胸,美目圆睁,像是看到了可怕的青面獠牙的妖怪一样,连连后退了几步。
这样明显避讳的举动自然是遭来某位傲娇少年的不满——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要不要洗了,再不洗我就不管你了!”要不是妈妈怕他的伤口沾水发炎再溃烂,他也不用被这样古怪的目光盯着看。脸红了红,心宿索性背过脸去不再看他。这个人……真奇怪!
不过更奇怪的是他,明明水不热啊,为什么会感觉全身发烫整个人都怪怪的?迷惑地摸了摸有些滚烫的脸颊,心宿沉思片刻,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水不热所以他发烧了(囧!)。
见心宿背过了脸没再看她,风默言不自觉松了口气,三七二十一一鼓作气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趁心宿没回过头之前,“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桶里,结果溅起好大的水花再度引起某位少年的不满。
“咳咳……你……你想呛死我啊!”心里再怎么早熟也是个孩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古怪氛围,心宿对风默言的不满已经很深很深了。上个厕所又是脸红又是结巴的,换个衣服也不会,现在就连洗个澡都像是有人要杀他一样,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难道他以前还是什么大少爷不成?
哀怨地瞪了风默言一眼,风默言咳嗽一下,神情有些尴尬,“那个……我背上有伤不能沾水,刚刚好像弄到了,你……”
狠狠瞪了风默言一眼,心宿没好气的说:“知道了!”是要他帮忙弄干净是吧,就知道这个女里女气的家伙只要一开口说话准没好事!
语气很是不耐,心宿拿着毛巾擦拭伤口的动作却轻缓无比,每一下都避开了重要伤口,看着那原本光滑无暇的背部结出一条条丑陋可怖的疤痕,心宿的心忽然抽痛了下。
这个人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严重的伤口,一定很疼吧?可每次换药娘亲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傻乎乎笑呵呵的模样,这家伙……该不会是个白痴?
思维发散天马行空,一时间没注意好力道,毛巾在伤口在重重一划,风默言尽管克制住了,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嘶——”的一声。
真是疼啊,这小子是存心报复吧?风默言满头冷汗紧咬着下唇想道。真看不出来,外表美丽得跟个女人似的小鬼会有这么强的报复心!(作:那是你的错觉……)
“你……”被那一声低呼唤回意识的心宿从走神中醒来,不满地用眼瞪着风默言,看到背部流出血来的伤口,眼底流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这个家伙,痛怎么不说?他还以为他是……
风默言笑嘻嘻趴在水桶边缘,任由心宿放轻了动作轻柔缓慢地小心擦拭着伤口,心里滑过一丝淡淡的暖流。
人小鬼大!明明是个面恶心善的小鬼还天天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真是可笑!(作:你也不看看你才多大……)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伤口,看着被血染红的水面,心宿的瞳孔收缩了下,面色复杂地盯着风默言的背部,在他疑惑地回过头来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起身出了水桶,凝视着风默言有些发白的脸色,声音不咸不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水脏了,我去换一桶来。你不要动,身体这么弱,要是再出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