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没什么大碍?又如何好好晕过去。”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天妃娘娘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那太医言语中似满是欣喜,恭敬的回道。
我心里一沉,怀孕了!随后心乱如麻!!我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有个生命。该怎么办?怀孕!
见他封赏其他人后,就要走进来,我赶忙闭上眼睛,继续晕下去。我告诉自己,安静,安静!
感觉到身子被人抱起来,低声着:“逝儿,我们有孩子了。你和我的,我们的。”
孩子,那我以后就再别想和他瞥清关系了。和一个不我爱的人的孩子。我不要!我一个失控,醒来挣脱开他的桎梏。出声道:“我不要孩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他冷下声来。
“我不要!”我想说,我不要给你生孩子。可是,一边的灵儿忽然抢过话去。
“祈禀皇上,奴婢以前听那些嬷嬷们说,第一胎很辛苦,所以娘娘难免会有所顾及害怕的。”
“原来如此,都听好了,从今儿起,给朕加倍伺候好天妃。出半点差错,定不轻饶!”
“我。”我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灵儿拉了拉我的手。我沉了沉气,说道:“皇上,臣妾觉得很困,想多休息会儿。”
“好,你注意身体。好好歇息。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他一说完,我就要下床行礼送他走,他阻止道:“逝儿,你现在有了身孕,就不必多礼了。”
他走了之后,我喝退了所有宫女宦官,起初他们都不肯下去,直到我发了脾气,其他人才退出去。只留了灵儿在里面。
以前我对他们都不与理会,我也明白他们表面上是伺候我着个主子,可最终还是要听皇帝的。
可是现在,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怀孕?!孩子?!我还真是没想过真的会这样,可是我又该怎么办呢?我有股大声喊的冲动:我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不要为他生孩子!我不要!
不要这个孩子么?不要这个孩子的话,或许玄天帝一气之下就要了我的命,或者把我打入冷宫,再也不准出冷宫一步,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我真的可以这样吗?我到底该如何?此时的我再也安静不下来,及至的想一个人说说话。
“灵儿,你说,为什么总要这样?为什么他带给我的总是痛苦。”
“娘娘,灵儿不明白您的意思,其实娘娘可以说是这宫里最幸福的娘娘了,娘娘是中天唯一的天妃。严格来说地位比皇后还要尊贵的。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娘娘,总是把最好的给娘娘。”
“这就是幸福么?和一个害死我亲人的人?”这就是她们眼中的幸福,或许因为我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所以根本就理解不了这种幸福吧!
“娘娘,皇上不让奴婢说,可奴婢还是要说,其实,皇上并不是有心伤害娘娘的娘亲的?”
“说下去!”看来的确是另有文章。
“当时皇上待夫人是好的,夫人还说我夫人亏欠了皇上一家。而在娘娘离开的第二天就安排为夫人解毒的事。有次夫人无意中听到了皇上要拿夫人威胁娘娘的事,就在出事的当天,借着解手离开,却不想被匹受惊的野马给撞了,倾尽了全力都没救回夫人性命,是奴婢们的失误,不是皇上的错。”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我好好生下这个孩子。”
“是。”她很坦白。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其实,就算她不说这些,我也是不会轻易的不要这个孩子。而且,这个时候,不是我想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我也知道灵儿的良苦用心,一方面,她忠心于玄天帝,而想为他保着这个孩子;另一方面,也减轻我的仇恨。在这宫廷之内,保住这个孩子,我以后自然不会太难过。而我要是不要这个孩子的话,那么迎接我的将会是什么,我自己也想象不到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纠葛篇:第三十九章 淑妃婉茵]
我每天睡到很迟,早上一起来,见着食物就翻胃呕吐,根本无法安静下来,心情更是无比烦躁。
“灵儿,我要到外面走走,你别跟着我。”
“娘娘,不行的,娘娘也听到皇上的话了,娘娘要出了什么岔子,奴婢担当不起的。”一旁的灵儿恭敬的回道。言语中却满是拒绝。
“是么?你觉得我有机会出什么岔子么?”其实,我回来之后,身边有不少宫女宦官看着,暗中也有几个暗卫监视着,怕是我一天喝几杯茶,走几步路,他们都很清楚得很。不然,估计我早死在刚来的那几天了吧。
不想再多说,我径直走了出去,虽然她们不太听我的话,却也不敢强行阻止我的自由。
其实,现在快到立春,天气很好。可我心里乱得很,烦躁的到处乱走。结果又走到了冷宫外面,里面又响起那安宁的歌声。我起身一跃,顺着歌声的方向飞去。
我轻声飘入一座冷清的院落,唯恐惊扰了歌声的安宁。
院中,庭前荒草凄凄,琴声依旧悠扬,可惜却少了倾听之人。歌声安宁悠远,却如何解那千般的愁绪。
那位女子,一身素衣,闭眼长歌,神情惬意。
我依然可从她精致的五官窥见当年的美丽——挺直的鼻梁,含笑的唇角,只是眼角的细纹不经意泄露了年龄。
曾经的粉琢玉砌,曾经的珠圆玉润,都凋落在红尘,在着荒凉的冷宫中,任凭皱纹一点点爬上脸颊。
美人迟暮总是比一般女子更要悲哀的,她懂得自己从前是美的,曾用那美丽换取过什么,可如今红颜不再,美人迟暮终归是残忍的。
可她,面对着这样的残忍却能如此惬意安宁。
曲终,她回头,看到我,眼中许些惊讶。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对不起,打扰了。我随歌声而来,你的琴音让人安宁。”终归是自己擅闯别人的地方,打扰了别人,总归是不好的。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来,看着我许久。我想,冷宫中的女子该是敏感的,会不会是误会什么了。
我正预转身离去。她开口留住了我。“娘娘,请进屋喝杯茶吧!”
她的声音有着经历沧桑后的沙哑,可听着却很舒服。
“恩,好。”我回应着,随她走了进去。我并不奇怪她叫我娘娘,看着我现在的穿着打扮,应该都明白的。
“冷宫粗陋冷寒,娘娘莫要见怪!”一边的吩咐老嬷嬷去泡茶,一边歉意的说道。
“锦衣玉食又如何,心态不好,不还是食之无味,难以下咽。粗茶淡饭又有什么不好,心情好了,吃什么都好。”我感叹着,如果没有被卖的危机,没有他人的冷眼恶语与挑衅,在相府中秋叶院中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娘娘说的是。什么荣华富贵都只是过眼云烟。想开了,到哪里,也都是一样的。想不到娘娘这个年纪就能明白这个道理了。”她想着:如果自己也能早十几年明白这个道理,那该有多好,可人啊,总是要失去了,痛了,才能明白。
我看了看案上的古筝,上面有几个字已有些斑驳了。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来,不由低声念出:“淑妃。婉茵”
“都是过去的事了,看娘娘也是个懂琴之人。为何还会被我这沙哑粗陋之音吸引。我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很久了。”她看着荒凉的院子,一脸的落寞。
“引我来的不是音,而是神,那种让人安宁的气息。我怕是再也弹奏不出来了。”
“娘娘有烦心事?”
“这宫里,谁又没有烦心事?”
“当今皇上不宠你么?可看娘娘的美若天仙,衣着华丽高贵。应该不像。”淑妃看着眼前女子,就算是自己最胜年华,也逊她不只三分,而她穿着衣料十分稀有珍贵,普通受宠妃姘根本不可能穿得到。
“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只是一个平常相貌的女子,慢慢的迟暮,过着家常的日子,在摇椅上,一天天变老。可惜,那只能是一中奢望了。一切,都毁了。”我也望着窗外那一片荒凉的庭院,淡然的说道。
这时候,老嬷嬷把茶点端了上来。我奇怪的看着那老嬷嬷看我的眼神。似乎认识我一般。
“那些烦心事就先放一边,娘娘不嫌弃的话,喝喝我这儿的花茶吧。”说着。她亲自动手。
她用专用的钳子,很娴熟的用开水洗净白瓷茶具,抬头笑着对我说:“这叫白鹤沐浴。”
我笑着会意。
而后,她把烫涤的茶具沥干。用茶匙取出茶叶,放入茶具。
“这叫观音入宫,只可惜我这里没有好的铁观音。”她边掂量着茶量,边解释着。
等到茶量放到占茶具容量的五分后;她提起一边烧开了水的水壶,把滚开的水提高冲入茶壶或盖瓯,使茶叶转动;冲水达八分满后,立即加盖。“悬壶高冲。看起来是不是很漂亮的感觉。接下来就要春风拂面了。”说着,她用壶盖或瓯盖轻轻刮去漂浮的白泡沫,那样的专注。茶水依次巡回注入并列的茶杯里
“关公巡城后,韩信点兵。”茶水倒到少许时,她一点一点均匀地滴到各茶杯里
我会意的点头,看着她娴熟的茶道,暗自赞叹着。
她动作浮度时高时低;力度时强时弱;速度时快时慢。一切却又那么的连贯和谐,配合和她全心专注,真如一件高雅无比的艺术。
鉴尝汤色后,她看了看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请,品啜甘霖。”
我乘热细缀,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斟细饮。饮量虽不多,但能齿颊留香,喉底回甘,心旷神怡。
“可惜这里没有了上好的茶叶。不然应该可以更好些的。。”她有些惋惜着,可语气中却一点也没有抱怨的意思。
“很好了,苦后回甘。”虽然这里的茶叶不是最好的,可我却看到了最精湛的泡茶艺术。这里面,有着更多的回味。
“是啊!茶性苦,苦中有甘。人生又有多少苦呢?佛以为,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等等,人在品茗时,品味人生,参破";苦谛。”
“淑妃娘娘是个禅者?能多与我说说么?”听她的言语,真有佛语中的感悟。真是难得了,这个时候,佛教还不是很盛行的,居然能遇到一个懂佛的。怪不得她身上有总安静淡然,一点也没有冷宫中其他院落的凄厉。
“只是略懂一点点,每每泡茶之时,总会联想到这些。比如茶道讲究";和静怡真";,把";静";作为达到心斋座忘,佛教也主静。静坐静虑。”
我静静的听着,有品了品杯中的茶。
“人的苦恼,归根结底是因为";放不下";,所以,佛教修行特别强调";放下";。放下了一切,人自然轻松无比,看世界天蓝海碧,山清水秀,日丽风和,月明星朗。品茶也强调";放";,放下仇恨妒忌,放下苦恼痛楚,放下日间的纷纷扰扰,偷得浮生半日闲,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自己被囚禁的行性。演仁居士有诗最妙:放下亦放下,何处来牵挂?娘娘,你也可以试着放下,做个无牵挂的茶人。或许就不那么烦心。”她看着外面的几屡飘云的天空,淡淡的说道。。
“不是我不想放下,是有人放不下,所以更不让我放下。”我又怎么不想呢?可是那每日的挑衅与怨毒的眼神,那夜间身体与灵魂的偏离,他的步步紧逼,还有现在腹中善未成形的孩子,都让我透不过起来。
“娘娘,或许,眼前这一切都不是曾经想要的,可不管怎么说,它们现在都属于你了,你试着去接受它,珍惜它。或许可以不必那么难过,说不定,还能看到希望的。”
希望?很陌生的一个词汇,我真的还能拥有吗?听了她的一席话,感受着她的感悟,忽然我对早已麻木的称呼又有了反感,“您可以不叫我娘娘吗?按理说,您是我长辈,我才该对你有所尊称的。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如何称呼?”她也是一脸茫然,“是啊,该如何称呼呢?娘娘叫我婉姨…。不,不;娘娘就叫我婉茵吧。”
“您是长辈,应该称呼您婉姨的。”可以说,我真是没什么亲人了。这么叫一声,或许我自己才觉得不那么绝望。
“你叫我婉姨。呵!”她低下头,又转到一边,许久才转过头来。干笑两声,“娘娘见笑了。”
“这里没别人,婉姨还是叫我逝儿吧。”我并不是特别奇怪她的反应,冷宫里,人情冷漠,怕是她很久很久没听到亲人一样的称呼了。
“逝儿,你叫逝儿,哪个逝??”
“婉姨见笑,是消逝的逝。而我偏姓萧,很奇怪的名字不是?”
“你真叫逝儿?你就是现在的天妃。”她抓着我的手,确认着。
“恩,婉姨,罪臣之女罢了,不提那些吧,我还想喝壶茶。”我不想提那些妃不妃的;尤其不想提到天妃这个词。
“恩,好,叶嬷嬷,你再去泡壶茶来。”她马上吩咐一旁有点儿走神的老嬷嬷,随后又转向我,正想说些什么。便听见外面有个孩童叫着:“大姑姑。大姑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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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葛篇:第四十章 有惊无险]
只听见外面有个孩童叫着:“大姑姑。大姑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接着,就见一个豆大点的孩子,一脸委屈的冲进来。撞到婉姨的怀里,一回头,怔怔的看着我。
“浩儿,你瞎跑什么呢?瞧你满头大汗的。不是提醒过你,不让你大声喧哗的么?”婉姨边拿着手巾给他擦着汗,边教训着。看起来就如母亲照顾自己的孩儿一般。一种温馨的气息弥漫着。
可那叫浩儿的男孩不知为什么挣脱她的手,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正巧撞到提着开水壶的叶嬷嬷。眼看开水就要洒到他身上,我赶紧把他往后一拖,用手挡开洒过来的开水。顷刻间感觉一股难忍的疼痛。
婉姨也是吓一大跳,冲过来,上上下下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浩儿,你看你,伤到了吧。”
叶嬷嬷也检察着我的手,便跑着拿药去了。我眼前仿佛又看到当年我轻功不济。没越过院墙摔地上后,娘也是这么上下其手的给我检查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可人都不在了,一想到这里,不由又悲痛涌上心头。
那浩儿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们都不相信浩儿,我说我看到天上飞着仙女了,他们都笑话我,说我骗人!他们看到仙女姐姐就知道浩儿没骗人了。大姑姑,浩儿真的没骗人。哇~~~”
他哭得那叫一个让人心疼。绷着脸的婉姨也软了下来。
“好,浩儿没骗人,浩儿乖了,不哭了。”婉姨哄着他,又看向我,才恍然发现我手上的伤,急着说道:“逝儿,你的手烫伤了。要快点上药!叶嬷嬷呢?”
“婉姨你别急啊,不是很严重的,叶嬷嬷已经去拿药了。”其实,说实话是蛮疼的,不过说疼了又怎么样,除了让别人愧疚,疼痛也减轻不了。还是不说的好。
叶嬷嬷很快就取了些药来,婉姨去出药膏,小心的给我抹着。
那浩儿知道自己好象做错事情了,站在一边,不敢太靠近。撮着衣角,偶尔偷偷的抬起头,是愧疚的看了看我,一见着我看着他,他又缩着脖子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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