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也就出来,活动活动,也找一些东西吃,找点儿水喝。客栈里人来人往,也从不在意我们两个小孩子进出的。”
元春笑道:“也亏你们有这么好的耐性。这两天缩在这里面,可是辛苦得很哪。”
武小婵忙道:“不苦,不苦。我们还觉得蛮好玩的呢。”
元春便又板了脸,道:“好玩?你们就知道好玩?这么大事竟敢私自行动,无法无天,目无尊长。”
两个女孩子见师父生气发怒,忙垂了头,不敢再说话。
抱琴忙劝道:“好了,好了,小姐,可怜人家两个孩子一片好心,也跟了这么久。蜷在这里面也辛苦,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小姐,小娟都憋急了,可别憋出病来。”
元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忙让赶车的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后面白凝霜和武明月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大家也都下了车,见了武氏小姐妹不禁大是惊奇。武小娟忙跑开了去,寻了偏僻的地方解决问题去了。
这里水溶问元春是怎么回事。元春噜一噜嘴,道:“你自己去问问小婵吧。”
武小婵见了水溶,一点也不尴尬,倒撒着娇道:“爹,都怪你。你不在师父面前替我们求求情,让我们明着跟了来,却让我们躲在那座位底下,闷了这好久。”
水溶呵呵笑道:“你倒怪起我们来了。你们也太调皮了师父的话也不听了。这以后,谁还能管住你们?”
武小婵笑道:“我和妹妹很听你们的话。我们只想跟着爹和师父,孝敬你们,帮你们做点儿事情。你们不让我们跟着,让我们如何听话?”
元春笑对水溶道:“你看看,你特会迁就小孩子,就惯出她们现在这样。你说一句,她们能找了十句来反驳你。”
武小婵见元春发话,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武明月笑道:“这两个孩子调皮,让王爷和郡主费心了。”
白凝霜道:“郡主收了这两个小徒弟,可是有福。她们聪明伶俐,机灵可爱,还能吃苦。这一路上能这样忍耐着不出声,不动弹,可还真是不容易呢。看来,她们还真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
元春见武小婵听了这番褒扬,面露得色,便道;“白姐姐可不能这样说她们的好话了。她们现在这样,正是惯她们的人多,越发地娇惯得不像样子了。这不,今儿个能藏在这马车座位底下,以后还不知能作出什么事来呢。”
武小娟方便之后回来,见武小婵立在元春面前乖乖训话,也忙走过来并肩站了,继续听元春教训。
元春道:“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可不是小孩子能去的。那可是打仗,要流血死人的。连上次去救德妃娘娘,就有很多人受伤,杨长风大哥被害。这次更凶险。怎么能让小孩子去呢?好了,幸好这里离那白云庄也不是很远了,明后天也就到了,你们就到那里去吧。”
武小婵忙跪下,拉了元春的衣襟道;“师父,您别赶我们走。我和妹妹只想跟着您。跟着您学本事,长见识。若是有凶险,我们也不能眼看着师父一个人去犯险。要生大家一块儿生,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师父,您就留下我们吧。”
武小娟见姐姐跪下,也忙跪下。
水溶早就被两个孩子坚韧的精神所感动,只是想到前途凶险,不忍让她们跟着受累涉险,因此犹豫着,没有说话。
倒是武明月道:“郡主,难得两个孩子一片心。您的心思我们也都明白,就是怕两个孩子有危险。只是真把她们留下来,一来也伤了孩子的心,二来也不能让她们得到真正的历练。这江湖上的事情,得从小见识着,历练着,才能明白的。以后单独在江湖上行走,就不会吃亏了。再者,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两个小孩子,应该还是能够的。”
唐元龙也道:“两个孩子聪明得很。也是可造之材,让她们犯犯险也好,不然她们永远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江湖的凶险。”
唐中岳道:“我若是有这么好两个徒弟,可是不忍心赶她们走。郡主,你也体谅她们一片赤子之心,她们是真心想追随你,无论是什么场景,无论有什么危险,她们也都会跟你在一起的。还有啊,她们这样机灵,有时候反倒能派上大用场呢。你看,上次救德妃娘娘那次,也是她们两个随机应变,才探出一点端倪。算是立了一功。这次一起跟去,若是好生管束着,想来也不致出什么大事。”
元春见大家都为武氏姐妹求情,叹一口气道:“罢了,你们起来吧。只是这以后可不许再自作主张,私自行动。不然,师父就再不能原谅你们了,也不再带你们出门了。”
“是,谨遵师父教诲。徒儿以后一定听师父的话,不敢再任性妄为了。”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元春一行人越往云南方向走,情形越变得糟糕。只见路上越来越多的逃难的百姓,拖儿带女,往内地逃来。元春等人一路打听,便知道南平王牟云林的兵马已经到了成都府,成都府的守备不愿打仗,多伤无辜,自动开了城门,放进了南平王的兵马。自己却挂冠而去,做那山林隐士去了。
但是南平王到了成都后,似乎不愿往北再走了,迟迟不肯再发兵。
元春一行人到了成都府。成都府已经戒严,所有人要进城的人都要严加盘查,并且只进不出。水溶和元春他们决定先不进城,先在城外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伺机进城。
就在城外五里的小镇上,大家住进了一个小客栈。唐元龙对元春和水溶道;“这里是我的老家,我对这里很熟悉,说话也是本地口音,明天我先进城,打探一下情况,然后再作以后的打算。”
“不是说城门只进不出吗?唐老前辈进了城又如何能出来?还有,这里是您的老家,也是唐元霸的老家,他们会不会在这里?会不会把你认出来呢?”水溶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白天进去,打探好了,等夜里再悄悄摸出来就成了。”
“这个太冒险了。前辈的功力深厚,应付那些人当是绰绰有余,只是晚上行动只怕有些不便。我们这么多年轻的,却让您去冒险有些说不过去。这样吧,今儿晚上我去城里看一看。先摸清楚那个牟云林的住处,看看他现下的状况,然后再商议怎么让溶哥哥去跟他见面。最好能让他自动息兵,才是上策。”
唐中岳道:“不行。郡主,您身子不便,这样行动只怕不好吧?我们这些大男人不出头,却让您去冒险,可是说不过去的。这样,今晚我去探情况。”
白凝霜道:“师哥,我也去。”
唐中岳对白凝霜柔声道:“你可不能去。城里的情形还不清楚,你的功力对付二三流的武林人士还可以,若是遇上顶尖高手,那就要吃亏了。所以,你不能去,还是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可是……我很担心师哥啊。只有跟了你去,我才能放心。”白凝霜有些委屈地道。
元春看这两人腻歪的情形,心里好笑,忙道:“好啦,唐大叔也不用跟我争了。这天底下还没有谁的轻功能比过我步云门的。所以,这潜入城里打探的任务非我莫属。情况紧急,时间紧迫。早些摸清情况,早些解决问题,也让百姓少些痛苦啊。”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25、立意跟随座下藏身 争相出头城中探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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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立意跟随座下藏身 争相出头城中探秘2
欧阳逸飞道:“只是你自己也得小心一些,可不能用力过度,伤了肚里的孩子。”
元春笑道:“哪里就那样娇气了。孩子是和我一体的,我没事,他也就没事。我身子骨还算强健,不会有事的。”
大家见元春说了这样的话,自忖轻功的确不如元春,功力也不如元春,虽然元春有孕在身,但现在身子还显不出来,行动暂时还不受限制,料也无事,也就不好再争。
大家吃过晚饭,便都在水溶和元春的屋子里聚着。
到了三更时分,元春换了夜行服,用黑纱蒙面,向大家告辞一声,便飞身从窗口纵出。
大伙儿对元春的功夫还没真正见识过,只在救唐中岳时见识过她深厚的内力,也从她只身从端木靖的将军府里安然脱身里知道她的轻功了得,此时真见了元春身轻如燕,落地无声,转眼便渺无踪影,都叹为观止。
元春从客栈出来后,便提起劲气,往城内方向而去。
到得城墙下,元春隐在暗处,往上看了看,只见城楼上灯火辉煌,兵士在上面走来走去,戒备森严。元春只得沿着城墙往东行了一段路程,才见城墙上的士兵少了一些。虽然仍是灯火通明,但巡逻的士兵呈一种规律性往来。
元春在城墙下瞅准一队巡逻士兵刚走过,便纵身跃上女墙,略一点地,便又飞身扑下城墙。
这些动作的完成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便是远处有人看到,恐怕也只认为是一只黑色的大鸟飞掠过城墙而已。
元春落下城墙,便飞快往城内奔去。在一条巷角,元春问了倒在路边睡觉的乞丐,知府衙门的座落处。
乞丐起初见元春夜行打扮,又黑巾蒙面,吓得什么也不敢说,元春见他年纪不大,瘦骨嶙峋,很是可怜,便从耳上脱下一只耳环,递给他,柔声道:“小兄弟,别怕,我是来找这里的长官的,想找他们谈谈,看能不能息兵罢战。若是不打仗了,大家也都没有这样难了。我身上没带吃的。这是一只金耳环,你拿去,看能不能给你换些吃用。”
那个小乞丐听声音是个女人,非常惊奇,见元春没有恶意,便不再害怕了,这才结结巴巴地道:“女菩萨,你是个女菩萨……因为打仗,我家的粮食被抢光了,房子没有了,地也不能种了,家人都走散了。我一个人进了城,以为能找到吃的,谁知这地方逃难的人太多了,很难找到吃的。我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正想着是不是就得饿死在这里呢,谁知道女菩萨就来了。女菩萨,你若真能让长官不再打仗,那就太好了,我们也就可以回家了……哦,对了,衙门在北边,沿着这条巷子往西走过去,便是一条大街。沿着那条街一直往北走,便能看见衙门了。那门前有两尊大石狮子,还有好多守门的兵……你可得小心一点,别让那帮强盗伤着了……”
元春把金耳环塞到那小乞丐的手里,拍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小兄弟,希望你能早些回家去。”说完便起身离开。
按小乞丐指点的路径,元春很快便到了州府衙门。果见守卫森严,往来巡逻士兵也多。元春避过巡逻队,来到侧面一处围墙下,轻轻一点地,便越过围墙,落在院内。
院内假山楼阁,倒也气派不俗。
元春根据大多数宅院的布局,分辨出主书房和理事厅的位置,便一直往那边悄无声息地掩过去。
书房里还有灯光,门口有卫兵站岗。院内也有巡逻的卫兵。
元春悄悄靠近,来到书房东侧的窗户这边,伸指戳破窗纱,往内望去。
只见屋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相貌不算英俊,但通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那是一种统领大军的气势。但此时他却脸色憔悴,眉头紧锁,正在屋内团团转着圈子。
元春通过水溶对她述过的牟云林的相貌特征,知道这就是牟云林本人。只是元春有些不解,这牟云林拿下成都府,应该高兴才对,但为何却如此沮丧呢?
正在这时,有人过来了。元春忙闪到暗处。
元春一看,是一个老妇人领了两个丫头过来。一个丫头提着灯笼引路,一个丫头双手托着一个托盘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那妇人把托盘从丫头手上拿过来,然后进了屋子。
元春重又来到窗前,继续往里面看。
牟云林见了进来的老妇人,便道:“明嬷嬷,这么晚了,你也不早些歇着,还为**什么心?”
明嬷嬷叹一口气道:“王妃不在,也只有老奴替她照顾王爷的生活起居了。这么些天,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又着急上火的。我亲手熬了冰糖莲子粥,给你降降火。看在老奴的心意上,王爷就用一些吧。”
牟云林伸手接过粥碗,几口喝了,把碗递了回去。
明嬷嬷道:“老奴熬得多,罐子里还有,再给你盛一碗吧。”说完便要再盛一碗。
牟云林摇头道:“够了,不吃了。沉鱼和小山的性命还攥在别人的手里,我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明嬷嬷道:“吃不下也得吃呀。若是王爷也垮掉了,王妃和世子还能靠谁?谁来救他们?”
元春暗中点头,原来这南平王是被端木靖挟持才发兵的。看样子,是王妃和世子被人挟持了,南平王不得已,为保住妻儿性命,只能听端木靖的摆布。只是,这水沉鱼和牟小山被挟持在哪里呢?
牟云林叹一口气,道:“我这样做,是株连九族的滔天大罪,不知道会连累京城里多少亲戚朋友。我为了他们母子两个人的性命,却搭上更多人的性命,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只听一个人哈哈大笑着进来,道:“你这想法可也真好笑王妃和世子是你最亲近的人,他们的性命就由你自己来决定。至于你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他们的性命是由皇帝老儿去决定的,便是死了,这帐也是算在皇帝的头上,怪不得你。”
来人却是唐元霸,后面跟着狄虎和绿绫。
牟云林不悦地道:“唐掌门不去歇息享福,却鬼鬼祟祟跑来听人谈话。”
“老夫是听说牟王爷睡不着觉,特来安慰安慰王爷的。你们说话太大声,不怪老夫不小心听了去。”唐元霸笑容不得满面地道。
“唐掌门,你什么时候把解药给我?内子和犬子一直这样昏睡不醒,他们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便是倾尽全力,也要为他们报仇。”
“呵呵,王爷太过担忧了一些。王妃和世子好好的,不会有事的。他们只是睡一觉。只不过,他们醒得来醒不来,就得看王爷您的意思了。您想让他们早些醒来,就早些发兵到京城,把那皇帝老儿拉下马来。不但你自己位列朝堂高位,那王妃和世子醒来也同样受封领赏。这封妻荫子的好事,王爷可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呢。”
牟云林咬了咬牙,道;“若是我不这样做了呢?你们想怎么样?”
唐元霸皮笑肉不笑地道:“牟王爷,你是个明白人,可不能犯糊涂。你不继续向京城进军,那王妃和世子就醒不来了。还有啊,王妃和世子身上的毒,若是没有解药,三天后就会发作,全身溃烂而死,痛苦非常,并且死相难看。王爷,你不会看着自己的妻儿变成那个样子吧?王爷,大将军飞鸽传书,要您加快进程,早些发兵,去与他会合,然后一起攻入京城。到时候,王爷就是开国元勋,大将军不会亏待您的。”
牟云林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道:“待我想想。明天再给你答复。唐掌门,请吧。”
唐元霸紧一句道:“牟王爷,大将军已经等不及了。老夫有那耐性,大将军可是没有。大将军催促着这两天必得发兵,不然就让老夫权宜行事。王爷,你不要逼我把毒用在你的身上哦。因为要靠王爷指挥千军万马,所以老夫也才爱惜王爷的身体,不忍在你身上下毒。若是王爷再不听从大将军的吩咐,就别怪老夫对王爷不客气了。”说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腿往外就走。
明嬷嬷在后面往地上啐了一口,咕哝道;“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也敢在我们王爷面前放肆……”
话未说完,只见一道乌芒从门外电射而入,正中明嬷嬷的面部。明嬷嬷叫也没叫得一声,便倒在地上。两个丫头惊叫一声,缩在屋角,抱在一起簌簌发抖。
“这个多嘴的老婆子,早就该死了。王爷,这是她自讨苦吃,休怪老夫心狠手辣”门外传来唐元霸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一个字,已是从很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