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如果可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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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如果可以再见-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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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痴痴地望着他,忽然叫出他以前的名字:“上白。”
  
  她突然想起他在柚河边说的话:“总有一天我要回去的,我要让他为他的背叛,付出痛悔终生的代价。”
  
  原来那句话不止是对他父亲说的,也是对她说的吗?
  
  “嗯?”顾锋寒莫名其妙地瞪着她,见她怔怔的好像没什么精神忙问:“晚上的庆功会是七点开始,这里离香城大酒店很近的,你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上白,”她忽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脸,顾锋寒刚硬的轮廓在她手中也变得柔和起来,她怔忡许久后才轻声说道:“上白,我……我一直都想念你,一直都是。”
  
  顾锋寒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眼神蓦地深邃起来,闪着些她看不懂的光芒,她又重复了一遍:“上白,我一直都想念你。”
  
  顾锋寒不自觉地咳了一声,声音低迷喑哑:“我也是。”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事我都愿意,只要你高兴。”她喃喃地说:“陪我过平安夜好不好?”
  
  顾锋寒微微一愣,眼中的火苗簇簇跳动起来,炙烤得他的心都要化开了,他觉得自己也要无法呼吸下去,这一场角力,他不知道折磨的到底是她,还是他自己。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后忽地跳起身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我有点事,你自己先去香城大酒店,我会在酒会开始之前去找你的。”
  
  他匆匆地驾着嚣张绝艳的黄色兰博基尼,一路不停地踩着油门,向香城大酒店风驰电掣而去,一边接通秘书柳子衡的电话:“喂,子衡你在哪里?方非尽还在不在香城大酒店?”
  
  “寒少你有事吗?今天是方非尽过来签的合同,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吧……,”柳子衡还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已被顾锋寒匆匆截断:“OK没事了。”
  
  他挂上电话掉转方向朝方非尽在婺城的小别墅开去,风驰电掣地狂飙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在凤仙路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他加足马力向前冲去,在下一个拐弯处强行攻击方非尽车子的内线。方非尽早已从后视镜看到顾锋寒标志性的兰博基尼一路围追堵截,窝着一肚子火仍不得不让出一个车道避免和他撞上,不料顾锋寒刚刚钻入内线的空档之后立即左转,硬生生地往方非尽车子上撞,方非尽刹车不及,硬生生地看着轿车头部被撞得变形,而顾锋寒的车在撞上他之后利用冲击力往右一偏轻巧巧地滑开,竟是一点事也没有!
  
  方非尽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跳下来,顾锋寒气势凌人地瞪着他,一双眼跟冒了火一样,抓起方非尽的衣领一个抬腿膝盖便往他腹部顶过去,方非尽猝不及防,被他蹬倒在地。顾锋寒仍不解恨,攥起他的领口往反方向又是一拳,方非尽怒喝道:“顾锋寒,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锋寒压根不理会他,一把把他摁在早已变形的车头上,拳头又准备下去,方非尽的唇角流出汩汩鲜血,不怒反笑道:“原来是来找我出气的,有种你打死我呀?看看苏晚会不会爱上一个杀人犯?”
  
  顾锋寒又是一脚顶在他小腹上,双目红得跟要杀人一样,他情愿将这一切的过错归结到方非尽身上,如果不是他趁虚而入,苏晚不会移情别恋,不会过了三个月才去费城找他,他们便不会错过,不会蹉跎这五年的漫长岁月……
  
  手机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不耐烦地挂掉,谁知凌千帆坚持不懈地又拨过来,他不耐烦地接起来:“如果你再想揍我的话,明天早上在办公室等我就好!”
  
  凌千帆有些莫名:“见色忘友也没像你这样的吧,居然挂我电话?”
  
  “有话快说!”
  
  “我有点急事,晚上不能过去参加你那边的庆功会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他面色僵硬地答道。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凌千帆叹道:“这样好了,我那里有几个心脏科权威医师的联系方式,省得你以后费事去查,算我将功补过,总行了吧?”
  
  “心脏科权威医师?我要他们的联系方式干什么,我又不开医院!”
  
              
    第三十六章

  “你以后总要养孩子吧,苏晚身体暂时没事不代表以后你们要养孩子的时候也没事啊——我不是多管闲事,你知道我爷爷身体不好,我最近比较关心这个,所以碰巧找到几个,觉得你可能有用,怎么样?”
  
  他一时愣住,回过头去诧异地望着方非尽,方非尽揩了一把嘴角的血,艳红的血染在唇上,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咧着嘴笑道:“我这一次不和你计较,不是因为我怕你,是我看给苏晚一个面子,至不济拼个鱼死网破,谁又怕了谁?”
  
  “阿寒,你又在找非尽的麻烦?”电话里传来凌千帆焦急的声音。
  
  顾锋寒狐疑的目光在自己的手机和方非尽之间游移,手机那头凌千帆生怕他闹出什么事来:“你有没有搞错啊,要不是非尽五年前找医生给苏晚做了手术,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到苏晚?”
  
  “阿寒,阿寒?”
  
  “你是不是一直误会了非尽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调查你的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和苏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无论如何……”
  
  手机差一点滑落,他又赶紧抓住手机,生怕错过凌千帆所说的每一个字。
  
  “阿寒,阿寒,你有没有在听?”
  
  他轻轻地按下挂断键,转过脸来轻声问:“晚晚的心脏病有多严重?”
  
  “不严重,一点也不严重,”方非尽无比嘲讽地笑着:“也就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而已,也就研究了四五种手术方案而已,也就偶尔受到刺激昏厥一下而已,一点也不严重,一点也不!”
  
  顾锋寒双手撑在车上,渐渐地攥成拳,却无法朝任何一个地方发泄下去,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方非尽,方非尽看看自己的车,又看看顾锋寒,唾了一声:“神经病!”
  
  顾锋寒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冷笑道:“没人教你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方非尽从他手中攥出衣领,摇摇头笑道:“我真替晚晚可悲,为什么在你这种神经病身上吊死!”
  
  顾锋寒望着他也不搭腔,无声地向他宣告这一场情感战役的胜利,方非尽颇不甘心地反击道:“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耗着,睁大眼睛看着,看你会不会犯错!”
  
  他掏出手机准备叫人来拖车,不料顾锋寒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远远地扔出去,落到远处废弃的水塘里,然后拉开车门进去,向方非尽笑道:“我会不会犯错,是我和苏晚的事。现在,你就要为你所做过的事情,为你因为和你父亲那种无聊的争执,而把苏晚拖下水的事情,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这个路段打不到车,也没有拍照,方大少——走回去很近的,不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他掉转车头向香城大酒店飞驰而去,惊惶失措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他猛踩着油门加速一边还给柳子衡打电话:“子衡,你给我密切监视住Angela,不要让她有任何机会!所有的计划都暂停!一切等过了平安夜我再和你说!”
  
  他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香城大酒店,半露天的大礼堂里欢声笑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到处是欢歌笑语。婺城的不少商界名流都来给银河新的地产项目捧场,还有不少媒体的记者,也在各个角落用他们敏锐的嗅觉,捕捉他们所需要的信息。
  
  隔着一汪浅碧深泓的游泳池,一袭白色晚礼服的苏晚正倚在雕刻着天使的廊柱上,远远地望着他,她笑得浅淡温柔,在泠泠夜空的幽白月光下仿佛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晚晚,”他痴痴地望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晚上冷,别站在外面。”
  
  苏晚望着他盈盈浅笑:“我在等你回来,陪我跳平安夜的最后一支舞。”
  
  他挽着她一同走进去,浓郁的香槟酒香弥漫在空气中,熏得人慢慢醉过去,他揽着她跳了一曲又一曲。苏晚似乎完全不知疲累,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印象中她不止不喜欢剧烈运动,连爬山爬久了都气喘吁吁的,于是他问道:“跳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苏晚软腻修长的十指握在他的手心,她反过来抓住他的手笑道:“那跳最后一支吧?”
  
  Last Waltz悠扬的曲调响起,她半倚在他怀里,轻慢地移动着脚步,脸上漾着醉人的笑,微带酒意地哼唱着。
  
  香城大酒店地露天大礼堂成了他们两个人的舞台,比起水边的阿狄丽娜的初期方案发布,大家的焦点更多地集中在顾锋寒和苏晚这一对毫不避忌的绯闻男女身上,而孟涵面色平静地在香城大酒店的酒会上甘当绿叶,更为这传得甚嚣尘上的绯闻又锦上添花了一笔。
  
  他们俩谁也不记得是怎样从香城大酒店回到心湖苑的,不记得是谁开的门,更不记得是怎样从客厅回到卧室的,只知道他们忘情地跳了一晚上的舞,被邀请到场的记者们肆无忌惮地拍下他们的翩翩舞姿,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以最迅捷的速度向八卦娱乐报纸杂志甚至是网上传播新一个灰姑娘诞生的故事。
  
  他们沿着墙壁从客厅纠缠到卧室,恨不得夺走对方口中每一丝空气,没有开灯,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眼中燃烧着的欲望。闯进卧室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开关,宁静幽蓝的吊灯如流光水泻般倾泻在淡淡的月色黄晕中,漆黑天幕上嵌着万千星辰,都在这一刻绽放出最灿烂的光彩。他灵巧修长的十指在她细致的肌理上燃起点点火花,天旋地转之间他全身的重量便压在她身上,迷蒙之中睁开眼,看到幽暗天幕中缀着的星辰闪烁,恍然如在梦中,苏晚低低地叹了一声,完全无法用言辞来描述这一刻的美景。她的视线微微下移,愣了三秒钟之后她尖叫着要关灯,顾锋寒按灭卧室的吊灯,黑暗中传来他压抑不住的闷笑声,苏晚动了动,他仍有一大半的重量强横地压过来,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她努力地奋斗了半天想在这近乎窒息地索取交换中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他却不留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用力地吮上她的唇,细致温柔地吮着曾在梦中辗转千回的唇瓣。尽管今天在庆功会上未曾间断的舞早已耗尽她全身的力气,苏晚仍挣扎着凝聚最后一丝气力热情地回应他,她闭着眼,却知道窗外月色朦胧,如同张爱玲描述过的浅水湾酒店里的那一幕一样,明明是头一回,她却觉得此情此景早已在梦中经历过千万次,只听到她自己强自压抑的喘息:“上白,我累了……”
  
  顾锋寒没有回答,幽暗的夜里只有他幽深双眸中流转着异样的神采,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缩在他坚实臂弯中一同沉沉睡去,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醒过来,窗外的月亮早已绕过一个大圈到另一头去了,顾锋寒沉睡的面庞显得格外的温柔,整张脸似乎都散发着暖暖的融光,她伸出食指在他眉骨上摩挲,他忽地睁开眼来,带着捉弄促狭的笑意。
  
  “上白,”她轻声地唤着他:“上白……我再叫你最后一回上白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锁骨上缓缓摩挲,她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似乎都变得格外灵敏,他眼中的火光渐渐浓烈起来:“好,你叫我什么,我就是什么……”
  
  他十指成梳,在她的发间细细梳理,细长的发丝绕在他的十指间,缠缠绕绕,绕绕缠缠,似是从前世纠缠到今生,以后还要继续纠缠到来世,他只觉得这一刻的满足胜于以往所有的欢乐伤悲——所有的欢乐相对这一刻都显得那样渺小,所有的伤悲在现时的缠绵面前都不值一提。缠缠绕绕之间听见她略带哽咽地说:“上白,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姑娘,”他轻拂过她眼角的点滴湿润,忽地觉得这样的拥抱,美好得让他难以置信,之前重逢时的喜悦,因误会她的移情别恋而转为加倍的仇恨,只有这一刻,只有这一刻……这世上再没有一样东西,比心意相通灵犀一点的两个人来得珍贵了。他拥着她的手臂忽地紧起来,恨不得她整个人从今晚后都这样和他融为一体——十二年了,他不想再和她分开,也不会让任何事再将他们分开!
  
  他一时竟不知道什么话才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又或许在这样的时刻一切的甜言蜜语都不足以修饰他对她的爱。极远的地方传来教堂的钟声,和心湖苑隔着镜湖遥遥相望的是婺城最古老的教堂,似乎还是清末民初时外国人修建的,顾锋寒顺着教堂的颂歌轻轻哼道。
 
  他哼着哼着,发现苏晚侧着身支着胳膊定定地望着他,她背着月光,看不清她的脸,顾锋寒笑道:“还有精神呢?”苏晚笑笑也不答话,伸出手去摸他的无名指,他知道她在摸那枚戒指,她也戴着那枚圆环硬币戒指,十指又这样缠绕起来,她的声音依然有些哽咽:“上白,我爱你。”
  
  他微微一怔后笑道:“我知道。”
  
  苏晚叹了一声,平过身子来看着幽暗如天幕的天花板,似赞叹似惋惜地说道:“这房子真漂亮。”
  
  “你喜欢就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只要你喜欢的,你想做的,我都会为你实现。”
  
  苏晚轻轻一笑,偏过头来望着他:“我也是,只要你喜欢的,你想要的,我什么事都肯为你做。”
  
  不管你是为了恨我,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顾锋寒玩味地一笑,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想这一夜永不天明。”苏晚身子一僵,顾锋寒又笑笑躺在她身边:“吓你的,你也累了,好好睡吧。”
  
  他心满意足地拥着她,觉着她全身好像在微微颤抖,在他怀里蹭了蹭又缩着睡过去了,他摇摇头笑了笑也睡了,梦中十指交缠,醒时鸳被犹温。
  
  一枚孤伶伶的圆环戒指放在双人枕上,寂寂无声。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床上猛然坐起来,孤伶伶的圆环戒指在凌乱的被单上显得格外的刺目惊心,他猛地跳起来叫道:“晚晚?晚晚——”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响,客厅沙发上扔着的外套里忽然响起一阵铃声,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上面闪着的名字却是柳子衡,他满肚子火地接起来,没好气地喂了一声,那边柳子衡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急促尖锐:“寒少,你怎么一上午电话都没人接?你在哪里?你人还好吧……”
  
  柳子衡一连串的问话让他莫名其妙,他皱着眉一边从卫生间找到厨房,又从厨房找到客房,不耐烦地答道:“我很好,苏晚有没有去公司?”
  
  “苏晚?苏晚出事了!”
  
  他步子一窒,难道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让孟涵抢了先?柳子衡也被陡然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解释道:“昨天寒少你电话过来,我一晚上都没有回家,留在公司清理资料。谁知一大早就有公安局经济犯罪科的人到公司来调查,我怎么解释都没人听!公安局的人口口声声说苏晚身陷几桩经济罪案,还涉嫌到非法洗钱,因为金额巨大为免嫌疑人潜逃所以暂时拘留,待48小时内采集证据之后再行决定。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已经有很多杂志报馆打电话来,美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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