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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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传-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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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致,正如他一直被描述的那样。但现在他也是一位能挺身应付困 难的人。

众议院满足了他的全部要求,当晚在经过不到两个小时的辩论之后,以

306 票对 13 票通过了将罢工者征召入伍的法案。 然而,参议院并不想突然一边倒,主要是因为塔夫脱参议员的坚决要求,

他对此议案极为恼怒,并确信它违反了美国法律体系中的每一条准则。民主 党这边的自由派对此也有所担忧。克劳德?佩珀说他宁愿放弃参议院的席位

也不愿支持这样一项措施。

A?F?惠特尼宣称杜鲁门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他在纽约麦迪逊广场公 园举行的一次欢呼雀跃的劳工集会上叫嚷道:“不可能把得过勋章的职员培

养成总统。”人群中打出的标语牌上写着:“打倒杜鲁门”、“与杜鲁门决 裂”。他被指责为全国头号罢工破坏者、法西斯、工会运动的叛徒。后来,

惠特尼发誓要报仇,宣称假如杜鲁门胆敢在 1948 年出来竞选连任的话,他将 不惜动用铁路乘务员兄弟会的所有经费来打败他。

著名自由派人士也对此大为吃惊。西德尼?希尔曼临终时一改他先前的 立场,明确表示反对杜鲁门。理查德?斯特劳特在《新共和》周刊上写道:

“将和平时期罢工的人征召入伍!这是俄国还是德国?”罗斯福夫人也写信 给杜鲁门,委婉地说:“千万不能由于我们和平时期形势的困难而滑向军人 的思维方式。”

征召罢工者的提议在参议院最终以 70 票对 13 票被否决。塔夫脱和佩珀 最初的呼声己发展成为合唱。

但罢工结束了,火车又开始运行了。在绝大多数美国人看来,杜鲁门展 示出了他们期望一位总统恰恰应该具有的骨气。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当时别无

选择,只是做了自己不得不做的事,并终于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仍有人在负责。 后来,杜鲁门本人说:“我是美国 1。5 亿人民的公仆,即使毁掉我的政

治生涯,我也不得不干。”他没有后悔。 几天后,煤矿工人罢工也结束了。5 月 29 日,约翰?L?刘易斯在白宫

与煤矿经营者们见面并签署了新的合同。他为煤矿工人所提出的要求都得到 了满足:小时工资增加 18.5 美分,100 美元的假期补助、每周 5 天工作日

的保证以及把每开采一吨煤抽取 5%的矿区占用费用作福利基金,他似乎不 再是引起麻烦的人了。果然,在其他工会领袖继续对杜鲁门大吵大闹时,平

素夸夸其谈的刘易斯却令人惊讶地保持了沉默。

对杜鲁门本人来说,这场危机最终为他提供了一个坚守阵地的机会,甚 至是采取了攻势,这丝毫也没有损伤他的锐气。还有一点重要的是,这场危

机标志着克拉克?克利福德的崭露头角。几星期后,克利福德出任萨姆?罗 森曼曾担任过的总统法律顾问,并几乎一直呆在杜鲁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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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和煤矿工人罢工问题的解决带给杜鲁门的鼓舞并未持久,不管他用 自己的行动赢得了美国人民的什么信任,他似乎都不能把它保持住。6 月很

快过去了,夏季将尽,新闻界的批评,国会山上的不满仍在继续。很少有顺 心的事,贝丝和玛格丽特在酷热的几个月内回独立城去了,杜鲁门发现自己

又被孤独所困扰。8 月,国会开始了自战前以来第一个真正的休会期,而杜 鲁门自己也打算去休假,形势就开始朝错误的方向发展,并最终以风潮结束。 随后,9

月,他又介入与亨利?华菜士无聊的纠纷之中,使他比一生中任何 时候都更像一位败事有余的人。多年之后,乔治?埃尔西评说道:“华莱士

事件中没有一件事做得妥当,自始至终都处理得极为糟糕。”

6 月 6 日,杜鲁门未经事先通知就宣布了两项重要任命,还满心期望能 获得广泛的赞同。他选财政部长弗雷德?文森接替 4 月去世的哈伦?斯通出

任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又任命约翰?斯奈德接替文森。他觉得这两位都才气 过人,并无保留地信任他们。但对许多人来说,这二人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且任命得过于匆忙。人们之所以产生这种印象只能怪杜鲁门自己。宣布任命 那天当被问及他何时决定文森的任命时,他厉声道,“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前。”

文森作为财政部长似乎极为恰当——他为人可靠,知识渊博,且对政府 机器有广泛的了解。杜鲁门在参议院时并不十分了解文森,但自那时起,他

对文森的敬佩之心大为增加,正如杜鲁门所写:“他是一位忠诚的感情不外 露的爱国者,而华盛顿高层人士中很少有人具有个人的或政治上的忠诚感。”

但人们熟知的更多的是文森的政治洞察力,”而不是他在司法部门的杰出表 现。让缺乏个性的斯奈德接替文森只会加强人们对“任人唯亲”的指责。新

闻界称斯奈德为”闷闷不乐的圣路易斯小银行家”,似乎很难胜任内阁中的 第二最高职务。尤其在自由派和以前的新政派的眼里,选择斯奈德尤为可悲。

不赞赏他的记者们将他描绘成“受压抑”的人,”满脸的苦恼和不快活”, 还不时毫无顾忌地喝上一大杯波旁威士忌酒,讲上一两个黄色故事。财政保

守派们则认为斯奈德充其量可以被称作做事谨慎。事实上,他是十分谨慎和 保守,是个每周 7 天都长时间“苦干的人”。与他外表给人的印象相反,他

也是一个充满个人热情的人,虽然他缺乏想象力,但他也同文森一样判断力 极强——这也是杜鲁门经常在许多更出色更有魅力的人身上找不到的东西。

他的钱包里整整齐齐叠放着丁尼生的诗《洛克斯雷大厅》,其中有一句断言 说,“多数人的判断力”——普通众生的判断力——最终会使“烦躁的王国

感到敬畏”。

7 月在巴黎召开了另一次冗长乏味、言词尖刻的外长理事会会议,贝尔 纳斯国务卿同莫洛托夫未能在和平条约谈判中取得很大进展。4 月,贝尔纳

斯同总统的关系还十分紧张的时候,就私下里告诉杜鲁门他想辞职,理由是 健康问题,但杜鲁门青求他至少留任到年底。与此同时,社鲁门通过艾森豪

威尔将军秘密通知正在中国的乔治?马歇尔,他想让他在贝尔纳斯离任后出 任国务卿一职。

作为美国代表团成员会巴黎参加会议的范登堡参议员回国后汇报说在德

国问题上“分歧惊人”。俄国同西方之间“疑心甚重”。“俄罗斯问题上有 烦恼事,欧洲问题上有烦恼事,中国问题上也有烦恼事。在法国和意大利,

共产党人正逐渐成为最强大的政治力量,在中国,毛泽东的红军在同蒋介石 大元帅的国民党政府军的斗争中正取得节节胜利。杜鲁门在办公室非正式会

见麦格劳—希尔出版公司的一群编辑和行政官员时承认同中国的纠葛“非 常、非常糟糕”。

他甚至在他的家乡杰克逊县也有了麻烦。众议院议事规则委员会成员、 民主党人罗杰?C?斯劳特是来自杜鲁门自己选区的一位国会议员,他一直在

妨碍公平就业法案问题上的进展,杜鲁门对他十分恼怒,决定不再支持他竞 选连任,还虚张声势地把吉姆?彭德格斯特叫到白宫商谈此事。他告诉记者

们“如果斯劳特先生是对的话,那我就错了”。他授意彭德格斯特在初选中 转而支持另一位候选人伊诺斯?阿克斯特尔,结果使老堪萨斯城组织的一些

成员开始采取其惯用的手法,在《堪萨斯市明星报》上引起了一场对于严重 违法行为的风暴。8 月份第一周,杜鲁门回独立城参加初选投票时发现,《明

星报》派一位记者用望远镜对北特拉华大街 219 号进行监视,以记录下他的 一举一动。第二天一早,杜鲁门看到那位记者时,便一五一十地向他详细讲

述了他当天早晨到那时为止所做过的事,包括他在浴室中的某些举动。

阿克斯特尔在初选中的胜利被鲍勃?汉尼根欢呼为对总统的信任票。然 而,堪萨斯城的记者们发现了投票中作弊的证据,虽然后来经三位联邦法官

判定,在选举中只有三处轻微的违规情况,但杜鲁门与此事的牵连显得总不 是一件好事,这使人又想起他同彭德格斯特核心组织过去有过的千丝万缕的

联系,更不用说人们对他行为是否得当的怀疑了。

克拉克?克利福德在回忆时称那段时间为“沉迷的”夏天。甚至连总统 的幢康状况都在下降,他患了耳部感染,已经多年没有犯过的胃痛也复发了,

据华莱士?格雷厄姆讲,这是“神经紧张不安状态”所造成的。

查利?罗斯在日记中写道:“显然,他需要从他所处的紧张状态中解脱 出来,尽管他看上去仍很健康。”

杜鲁门在 7 月 31 日给母亲和妹妹的信中写道:“星期二是我有过的最糟 糕的一天,每 15 分钟就要见一个人,商讨一个不同的话题,主持了内阁午餐

会,花了整整两个小时讨论巴勒斯坦问题而毫无结果。今天几乎同样糟糕但 又不完全是那样,我去游了泳,这是 2 月份以来的第一次。”

他对母亲越来越差的健康状况深感忧虑。他写信给贝丝说:“她将不久 于人世了,没有办法了??她是对玛丽的一次考验,而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他希望贝丝能对她们二人更耐心些。

贝丝和玛格丽特仍留在独立城,贝丝照顾着自己的母亲,玛格丽特则和 一位来自堪萨斯城的声乐教师一起工作。她在一封闲聊家常般的充满深情的

信的最后劝她父亲说:“愉快些,强硬些。”

杜鲁门在 8 月 10 日写给贝丝的信中说,“我眼前仍有数份迫在眉睫的议 案。”

贝尔纳斯今天早上从巴黎打电话来求我不要否决国务院改组 的议案,而我早就对克拉克?克利福德说过我确信这是那帮过于注

重形式的家伙们要把国务卿撇在一边的议案。吉米跟我说不是那 样,但我心里仍无把握。

我也正在考虑另一个问题,即恢复军需部门一位上尉的民事和 军事权利。他在 1926 年根据陆军法规第 93 条和 96 条以七八项罪名

在巴拿马受到军法审判。迪克?邓肯(密苏里州联邦地方法院法官, 曾任众议员)对此十分热衷,因为那个家伙的老家在圣乔。邓肯曾

将这一议案提交众议院审议,我在另外一个场合也曾把它提请参议 院审议,但都被罗斯福否决了。

我读过此案的记录后对罗斯福是否不正确并无太大把握!所处 地位不同,人的看法也不同,这是多么的令人惊叹呀!我将所有的

材料都交给克利福德,并嘱他写出一份冷静的报告。

还有一项议案却着实令人讨厌。黑顿(参议员卡尔?黑顿), 我的好朋友,和(众议员塞西尔?罗兹?)全都要求我签署这一法

案。(克林顿?)安德森则要求否决它,而看来安德森是对的。当 总统真是受罪。

杜鲁门十分渴望去度假,急于离开华盛顿和独立城,他首先想到的是去 阿拉斯加——他一直都想去阿拉斯加看一看——但后来却决定在 8 月改乘

“威廉斯堡”号巡游到新英格兰去,他还邀请了老朋友、他的男傧相特德“马 克斯去参加全是男子的聚会,参加聚会的还有斯奈德、罗斯、克利福德、沃

恩、乔治?艾伦、马特?康内利及格雷厄姆上校,人数足以打八个人玩的扑 克牌。

杜鲁门非常钟情于“威廉斯堡”号,他常对船长唐纳德?J?麦克唐纳称 赞说:“这只船太棒了,坐上它 10 分钟就可使我忘却一切烦恼。”他喜欢乘

船在宁静的河面上巡游,岸边掠过的是弗吉尼亚州郁郁葱葱的景象,还有其 他各种船只不时从身边驶过。

杜鲁门总统在不睡觉或不玩牌的时候(麦克唐纳几年后回忆 道),总喜欢到我们的驾驶台上来,有时也坐在甲板上。河中的小

船会靠过来,船上的人们纷纷向他挥手致意,似乎使他非常开心。 船工们见到他时也异常兴奋。这是不同的时刻,没人会去胡乱指摘

他。事实上,我觉得特工处最喜欢他到“威廉斯堡”号上床,因为 那时我负责他的安全,他们只是一起来兜风。我常想起这件事??

最初几天,杜鲁门胡子都顾不上刮,一头扎进小阿瑟?施莱辛格的《杰 克逊时代》中去了。但是,打扑克牌和重叙同志情谊显然如同往常那样是他

最喜欢做也最需要的事情。克利福德回忆说:“同老朋友在一起令他非常舒 服,也恰是他最大的娱乐。”

瞧,他没有架子,也从不装腔作势。跟他们在一起他十分放松, 他不必对他们存有戒心。若他想喝几杯(酒),虽没人喝得过量,

却觉得十分愉快??这正是消遣的一部分。船上讲的一些笑话是在 白宫听不到的那种,都十分好笑,有时还会有一两个密苏里的乡间

笑话,这会使他开怀大笑,乐不可支。

(在“威廉斯堡”号上的那段时间)非常重要——比多数人可 能想象的还要重要,因为他极为深切地感受到了压力。但他总是装

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噢,我夜里睡得很香。”

一次,有位记者问杜鲁门对扑克牌的看法,他两眼一亮,答道:“扑克 牌?我会打的牌只有一种——叫什么来着?——我不知道它的名称,只知道

你把一张牌面朝下放在桌上,另外四张则面朝上,然后你开始下注。”

他从打扑克牌中得到的乐趣主要来自它提供的同志情谊。他被认为是一 位“相当不错”的牌手,但决不出色。

他是人们所称的那种“散漫的”牌手,很少打完一局牌,经常随意下注, 还不时以大赌注吓跑对手。在牌桌上,他“总爱捣乱”。他用左手发牌,总

喜欢逗弄需要某一张牌的人。有时,他在计算出他人想要的牌之后,却发了 另外一种牌。他喜欢打带百搭的牌,特别是一种他称为“文森爸爸”的普通

沙蟹牌的变体,这一名称源自弗雷德?文森,他是一位牌技娴熟的高手。

特德?马克斯回忆说:“我要说,他总是打不分胜负的牌。你能看得出 何时他要赢了,因为他脸上浮现一种微笑??”杜鲁门本人也承认,扑克牌

是迄今为止他最喜爱的消遣活动,是“我最喜欢的文书工作形式”。它比任 何其他东西都更能使杜鲁门暂时忘却一切,赌注是五分还是一角对他来说没

有什么区别,他自己的输赢对他打牌的乐趣也没有明显的影响。华莱士?格 雷厄姆则认为总统打牌的目的不仅仅在于打牌本身的乐趣,而且也因为它可

展示牌桌上其他人的真实情况。例如,文森是位打扑克牌高手,与杜鲁门十 分器重文森两者之间就有着并非偶然的关系。

克利福德在来白宫之前很少打牌,但后来他买了一本打牌的书“勤奋” 研读。他回忆说,在这次和其他几次游艇旅途中,除吃饭外,扑克牌占去了

多数日子中的大部分时间,但同时每天的午饭往往都要花两个小时或更多, 因为谈话占去了很多时间。杜鲁门显然一直都很开心,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他

都说。“我敢打赌光他在芝加哥被选定为罗斯福竞选伙伴一事他就说了不止

40 遍??(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谈到了。” 总统饮酒十分节制,而并不像广泛的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有几天上午,

他站在甲板上,眯起眼睛注视着天空,会说现在世界上有些地方可能已是中 午了,并要了一杯波旁酒。有时,他也会由于已有几杯酒下肚而显出其作用,

他在表达自己的心情时,如克利福德后来所写的那样“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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