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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已经有想法了。”麦清心看着他，说道：“以你的才华，去任何一家音乐公司，都会被奉为上宾，出唱片，当明星，很轻松的，可是你却窝在学校里搞自己的演唱会，只在网上发布作品，没有任何出唱片的打算；还有卖t恤，去购物网上开网店是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方式，可是你却说要自己建du ；li的网站卖，第一种行为，说明你想拥有自主的内容，第二种行为，说明你想拥有自己的渠道，所以我猜你应该想做一款基于互联网的音乐播放和售卖平台。”
“演唱会一旦成功，你随时随地创作音乐的能力以及附加的营销效应，就会像黑洞一样，把那些歌星明星吸引过来，歌星明星多了，内容也就多了，内容多了，用户就多，用户多了，平台的影响力就会扩大，从而吸引更多的歌星明星过来，如此循环，等平台搭建完成之后，其他音乐公司要么破产，要么成为附庸。”
方晓闻言大起知己之感，追问道：“那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可行么？”
“可行是可行，但是你必须得保证随时随地写歌的能力，三年内不会消失，至少要三年，否则平台达不到压垮竞争对手的层次。”麦清开始收拾东西，把平板装进背包，说道：“方晓，你有一种奇怪的自信，完全不怀疑自己的音乐才华，而且也展现了和自信相符合的能力，所以我知道我是在异想天开，却仍然跑过来和你讲这些想法，现在说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样，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做研究？”
“我有个更好的建议。”方晓拿起那份装着t恤设计图的文件夹，笑着说道：“不如你跟我合伙做生意吧，这样你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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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91 章 深谈
“我先打个电话和乐队说一下，然后找个地方继续谈。”
“好。”
方晓站在已经亮起了路灯的路口前，拿出手机，在拨号之前，发现有一条乔雅丹3点多发来的短信，那时候正在排练，手机处在静音状态，没有注意到。
“秦姐让我办妥签约手续之后，去一趟报社，可能会回去的比较晚。”
这可是个好消息……
方晓回复了一下，然后拨通了许可的电话。
“小可，我和麦清心还要继续谈一点事，就不过去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你们谈的怎么样？”
“卓有成效，受益匪浅。”
许可轻笑一声，然后说道：“那好吧，你们俩继续谈，我们去吃我们的了。”
“对了，乔雅丹说要去一趟报社，会回来的比较晚。”
“我知道的，她刚才打电话给我了……”许可似乎有话不方便说，停了一会，才说道：“你可以晚一点去健身，但是不能不去。”
“好。”
挂掉电话之后，方晓对正在低头用手机打字的麦清心说道：“我们找个吃饭的地方，边吃边谈。”
“安静一点的。”
方晓于是带着她朝上次和许可谈判的咖啡馆走，麦清心一边走，一边发信息，几秒钟一个来回，异常繁忙，等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才结束对话，收起手机。
“男朋友？”
“不是，是我妈妈。”麦清心跟着他走上天桥，说道：“我把刚才拍的那张照片发给她了，她在和我讨论你的长相。”
方晓惊诧。
“我妈妈很迷信，喜欢研究虚无缥缈的东西。”麦清心一副引以为耻的表情，说道：“洁心都被她带坏了，这次来香港，居然带了一本星座占卜的书。”
女孩子看这种书，不是很正常的么……
虚无缥缈……
方晓心头一动，刹那间明白了麦清心下午为什么会巴巴的跑过来，和他滔滔不绝的聊那么久了。
关键就在“可控”两个字上面……
麦清心讲话的时候，追求逻辑上的完美，完全忽视感情，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机械感，这是理xing到了极致的表现，说明她讨厌任何不确定xing，追求一切皆可控制。
这可能和她读的工业工程有关，物料，设备，能源等等都是可控的，只有人是不可控的，所以工业工程领域的核心问题，就是“人的因素”，一切研究，都是围绕如何最大化的利用和发挥人的能力而展开的。
麦清心刚才说了两个关键，第一她认为方晓是个理xing的人，把音乐当工具用，第二她认为方晓可以“jing确的控制音乐创作”，所以她要研究，“要看看通过你，能做出多大的事情来”——方晓是个特殊的样本，他是理xing的，行为是可以控制和预测的，通过他，可以间接的控制音乐创作。
灵感就和命运一样，虚无缥缈，不可捉摸，所以从古至今，艺术创作都是不可控的，控制一件本来无法控制的事，对一个追求绝对理xing的人来说，**力非常大，即使是间接的。
不过看麦清心的样子，她并不是要做幕后控制方晓的黑手，她只是想做一个观察者或者合作者。
这学霸，似乎有点走火入魔了……
方晓在校门对面打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地点之后，问道：“麦清心，你读研这一年来，都在研究什么？”
“我是跨专业读研的，这大半年一直在学基础课程。”麦清心简单的介绍道：“李老师给了我几个以前的案例，让我参考学习，偶尔也给几个师兄打下手，做点数据分析。”
“那你对互联网公司有研究么？”
“暂时没有。”
到了咖啡馆，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两人各自点了一份套餐饭，然后继续讨论。
“我打算做一个纯粹的流媒体音乐平台。”方晓用从服务员那里借来的纸笔，画了一个长方形的框框，说道：“也就是在线音乐电台，这是数字音乐行业发展的趋势。”
“下载是现在的主流吧？”
“没错。”方晓像许可一样撇嘴，说道：“但是在中国，消费者习惯了免费下载，我很难从中获取收益，所以干脆不提供这个服务。”
“即使如此，你还是防不住盗版，别人可以用机器翻录。”
“确实防不住。”方晓笑了笑，说道：“我这样做，防不住个人，但是可以防住公司，只做流媒体的话，版权独有，不授权给任何公司，他们要是敢翻录，我一告一个准。”
“不授权给其他公司，你会四面树敌，缺少合作伙伴，这个在线音乐电台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规模，没有规模，就做不成平台。”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两天一直在犹豫，不过你刚才举的网络相册的例子，让我有了信心。”方晓一边在纸上涂涂画画，一边说道：“我总结了一下，你的观点是，如果我能控制音乐创作，就会产生两个效果，第一，我的音乐可以给消费者带来惊喜，惊喜会带来好口碑，增加用户；第二，我的行为可以让媒体惊奇，因为惊奇，他们会不停的追逐我的新闻，从而不断的扩大我的影响力，对不对？”
“很对。”麦清心立刻点头，赞许道：“方晓，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好，我喜欢你这样的人。”
她说这话的语气，就和一个宅男指着一台高xing能电脑说喜欢一个样，没有情趣……
学霸你应该多点人情味……
“我还总结了一下，在互联网时代，一个好的企业，也都有两个特点，第一，他们的产品让消费者惊喜，第二，他们的老板让媒体疯狂，比如avlaon的创始人菲尔顿，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连晚上睡觉用什么枕头，都被媒体竞相解读。”方晓停下笔，说道：“avalon的系统也不授权给别的公司，还一天到晚的和别的公司打专利战争，可并不影响它成为世界顶级的消费电子公司，我有和菲尔顿一样的特质，所以我觉得这么做，也应该能成功。”
“菲尔顿是先成功，然后才会被追逐的。”麦清心先是否认，然后又肯定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互联网时代资讯发达，老板的知名度会增加企业的曝光度，曝光度增加成功的可能xing，企业的成功又会增加老板的影响力，老板的影响力又会加深企业对行业的控制力，两者互相促进，很难界定谁成就了谁。”
这是对的，比如乔布斯之于苹果，比尔盖茨之于微软，贝索斯之于亚马逊，马化腾之于腾讯，马云之于淘宝，李彦宏之于百度，想过这些人的名字之后，再去想他们竞争对手，能想到几个？即使有，公司实力的差距也非常明显。
“所以我才会去搞网络营销，网络营销一方面增加我的名气，积累最初的媒体资源，另一方面……”方晓继续画画，说道：“它也在帮我筛选我这个流媒体音乐平台的种子用户——种子用户指的是第一批有价值的用户，他们最接近产品的定位，并直接影响产品的口碑传播和辐shè范围，喜欢在网络上搜寻视频的人，对流媒体音乐的接受度，远大于那些只看电视的人。”
“然后我去做校园演唱会，一方面给平台注入最初的内容，一方面扩大种子用户的范围，毕业生是连接校园和社会的桥梁，他们能迅速的把平台向各个方面扩散开。”
“看来你早就有明确的目的了。”麦清心用手臂撑着咖啡桌，兴致勃勃的追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控制灵感，随时随地根据需要创作音乐？”
我控制个毛啊，我只是个人形的播放器而已……
流行音乐不像诗词那样格式严谨，这玩意体裁随意，意境朦胧，只要不出大差错，怎么附会都行……
学霸你真的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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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92 章 蓄势
“从陌生的脸，看到明天，从熟悉经典，翻出新篇……”麦洁心哼着歌，穿着条纹状的两段式睡衣，走出浴室，问道：“姐，你今天和方晓谈什么？”
“谈一些商业和科技问题。”
麦洁心先是惊讶，然后笑了起来，说道：“谈这些东西，你干嘛拍张照片发给老妈？”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很烦的，不停的发信息sāo扰我。”麦清心在妹妹面前比较有人味，她坐在宾馆里的电脑桌前，一边在笔记本上打字，一边说道：“于是我就发了张照片给她，让她自己研究。”
“老妈真是的，总是八卦。”麦洁心半躺在床头，翻看手机，过了一会，说道：“姐，你知道老妈怎么说吗？”
“嗯？”
“她说方晓是大难未死，必有后福的人。”
“哦？”
“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方晓的面相很奇特，正处在相和心转换的阶段，之前应该经历过人生大变……哎，姐，我觉得老妈说的对耶，阿琳说方晓前阵子喝酒喝到昏迷，在医院救了好久才醒过来，然后整个人都变了。”
“神婆的话你也信。”麦清心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问问神婆，你和方晓有没有缘分。”
“我都说了是因为音乐才留在香港的，和人没关系，再说人家都有女朋友了。”麦洁心滑动指尖，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放了一首钢琴曲，然后说道：“姐，许可说她有个空出来的房子，租约还没结束，让我搬过去暂住，吃过晚饭后，她还带我去看了一下，我觉得挺好的。”
“哪？”
“书香府邸，你知道吗？”
“知道，学苑路和风情大道交叉的地方，那里租金不便宜，我有个师姐在那租了套房子，每个月要5000吧。”
“许可说租金由乐队负责，那个房子很大，有100平米左右，装修的很别致，我很喜欢。姐，你陪我一起去住呗，这边我不熟，一个人住害怕。”
“好。”
“姐，你在做什么？”
“我在挖角。”
“什么？”
“挖角。方晓想在你们的演唱会开唱之前，做一个网络音乐平台，委托我帮他找几个程序员。”
麦洁心吃了一惊，跳下床，走到麦清心背后，见她正在给人发邮件，还真是在挖人，无声的笑了，问道：“姐，你怎么也帮方晓打工了？”
“我不是打工，我是合伙人，我先帮他做事，然后他帮我做事。”
“你要他帮你做什么？”
“随便什么，我还没定。”麦清心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先测试一下他的能力。”
……
方晓走过安静空旷的客厅，穿过雕花装饰的圆月形拱门，来到走廊尽头，推开钢琴室的门，果然，俩妹子都在这里，乔雅丹一边弹琴，一边试唱《梦想天空分外蓝》，许可则坐在角落里的竹制藤椅上看书，旁边的茶几上还有一壶红茶，小资范儿十足。
“这么晚了还练琴？”
“我今天没赶上排练，现在补一下。”乔雅丹松开琴键，说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和麦清心多谈了一会，去健身馆去晚了，加练了二十分钟。”
“小可带了一些水晶虾饺回来，你要吃吗？我去煮。”
“不用了。”方晓摸了摸肚皮，叫苦道：“陈教练给我配了一套增加蛋白质的食物，难吃的要死，还不得不吃，吃完之后感觉胃都不存在了。小可，你在看什么？”
“大刘找了一份上次陆子橙来学校开演唱会时候的企划书，我看看做个参考。”许可抬头，看他手里拿的文件夹，问道：“那是什么？”
“这是麦学霸画的t恤设计图，你看看。”方晓把文件夹递给她，然后在旁边的藤椅坐下，说道：“雅丹，报社怎么说？”
“晴君的爸爸问了我一些情况，然后说过几天派记者来学校写个专访，还有就是五四青年节的时候，香江电视台打算办一个晚会，让我准备准备，可能要上台表演。”
“那不错，能上电视了。”方晓笑呵呵的说道：“你去圣心的时候，看到我那俩徒弟了没？”
“看到了。”乔雅丹拿起放在钢琴旁边的手机，笑着说道：“她们俩已经会弹《小星星》了，还让我录下来给你听。”
俩丫头的《小星星》只能算拨准了音阶，还不能算会弹，方晓也不以为意，又问道：“有没有哭诉手指疼？”
“没有。”
“孺子可教，周末要表扬。”
“切，老气横秋的！还真当你是老夫子？”许可把画着方晓卡通画的那张纸拿出来，笑着说道：“这个我喜欢，麦清心真会画，把你故弄玄虚的样子画的活灵活现，每次我看到你这样子，就恨不得咬一口。”
“后面还有你和雅丹的。”方晓指点了一下，然后问道：“我下午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有话没说完，是什么事？”
“那个啊。”许可低头看设计图，说道：“秦阿姨说明天西丽湖高尔夫球会那边有个名人慈善赛，她采访完了之后，想顺路过来看看我们的乐队。”
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