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尤其是关乎“情”之一字,更是如此。
她恨水缘,有时候,她也会恨水云。但说起来,她却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的出现,改变了所有。
即使她失去了记忆,有一点也敢肯定,她没有去招惹那个水缘。就连水云,她也不可能去轻易招惹他。
那这一切,错,应该归咎到谁的身上。
水缘,水云,亦或自己?或是,只能悲哀地归结是命运如此?
“花儿,对不起。”这三个字,水云又说出了口。
这三个字,他曾经对这个女人说过。哪怕是失忆前的自己,应该也说过,因为感觉,如此熟悉。
杨花坐在床沿,淡笑看着水云道:“水云,你没必要对我说这三个字。”
她伸手揭去他的面具,恢复那张不俗的男性脸庞。他的鼻子,很高很挺,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的脸庞,刚毅有型,他的眼眸……
“水云,你的眼睛,很好看,似会放电。”轻抚着眼前的这张脸,杨花喃喃道。
她无需矫情,假装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感觉。此刻看着他,她发现自己,还是会想他。她的头,轻倚在他的肩膀,“水云,我想,我是爱你的。”
有些话,她想说出来。她怕不说,就再无机会说出口。
再怎么逃避,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对这个男人动心的事实。她在乎他,也喜欢他。直白点说,有了在意,便开始喜欢,而后是动心,动心的结果,那便是爱。
“花儿……”水云稍一动作,便将杨花压倒在床上。
他的唇,不偏不倚地吻上女人的红唇,描摹着她的美好唇形,而后,舌尖扫过她的贝齿,巡礼一周后,便找到她的舌尖,辗转吸吮。
杨花这回没推拒,她热情地吻着水云,眼角的泪,却悄然滑落,隐没于枕间。
水云很快便除去她的衣裳,而她没有阻止,也热情地脱去他的。受到杨花的鼓舞,水云更加热情地亲吻着杨花,“花儿,可以吗?”正在蓄势待发的时候,水云问着他身下半闭星眸的杨花。
见女人轻点头,男子便一声低吼,闯进了女人的体内。
女人轻咬银牙,承受着男子的热烈。刚开始她还紧咬牙关,在男子的刻意挑逗之下,女子终于轻吟出声……
一时间,房间内的男女呻/吟持续了大半夜,直到天微亮,男子才放过疲累至极的女子,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满足地睡去。
正睡得香甜,杨花被人吵醒,她挥出粉拳,却堪堪被人握住。
睁开眼,却见水云正兴意盎然地看着她的胸前。杨花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昨晚上,她和这个男人纵欲了一整夜。
只是一时的迷乱,换来了一夜狂情。
轻叹一口气,杨花随手捞起一件衣服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淡笑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赶路了,耽搁了不少时间。”
早已过了午时,天气很热。即便衣不遮体,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滚烫。杨花收回游离于窗前的视线,却见水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中,有深情,也有痴迷,直直地与他相望,杨花又快速低下头,说道:“水云,还是抓紧时间吧,我们还要赶路……”杨花瞪大眼,因为她的唇,被他封堵,无法把话说完整。
只是唇齿相依,并没有深入的亲吻,却令杨花一阵心悸。
“花儿,一定要救悠儿吗?”将唇移开稍许,水云问道。
他突然很不想进宫带走悠儿,悠儿消失,一定会引来水缘的窥探。若悠儿不在水缘的身边还好,如果悠儿一直待在水缘身边,她不见是否会引起水缘的猜疑?
还有迷情香,他没有告诉杨花。杨花和自己与水缘的距离较远,水缘无法窥知他们的所在。如果杨花近在皇宫,一定会令水缘有所察觉。毕竟水缘,才是精血的施行者。
此去皇宫,无论如何,都将引起混乱。
起码会令水缘知道,杨花还没死。怕就怕,最后他和杨花都会身陷皇宫,两个人都无法逃离。
即便侥幸救走悠儿,也一定会打草惊蛇。如此,他们的清静日子,便走到了尽头。
宫内宫外:杖责三十
宫内宫外:杖责三十(2048字)
“你不会吧,现在才告诉我自己的本领不够高强,无法救走悠儿?”杨花大声喝道。
“花儿,我告诉你实情。若你还是想把悠儿救出,那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把悠儿救出皇宫。”水云端正了脸色,便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决定权,在杨花的手中。
他们还没进京,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
杨花张大小嘴,看着水云紧绷的脸,忧虑的眼,她轻抚上眼前的这张俊颜,“水云,我也很不安。可是悠儿,必须得救。这一生,我欠她太多。如果我不能把她救出皇宫,这辈子我都不会心安。一切,都交给命运的安排。如果水缘察觉了我的所在,如果我和你有缘,一切难关都能渡过。如果不能,我也无憾。”
这,就是她的决定。
她从不以为自己和水云能够走下去,走很远。所以昨天晚上,她才放纵了自己一回。趁还来得及,她告诉了水云,她的爱意。
曾经得到,曾经幸福,也是人生的幸事。未来不可预知,她有把握眼前的短暂幸福,已足够。
水云露出温暖的笑容,“花儿,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们立刻启程,前往京城。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个国君。”
杨花被水云温暖的笑容感染了好心情,她大声叫道:“走吧,我们出发!!”
水云被杨花的粗鲁吓坏,他瞪大眼眸,像看怪物似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杨花看到水云傻愣的模样,更是放声大笑。
此刻她的心情,很好。
被杨花的快乐感染,水云忍不住又把正在穿衣的杨花抱进怀中,“花儿,我们游玩几日再进京,好吗?”
杨花钻出水云的怀抱,笑着道,“不好。”
迟早都要进京,早一天晚一天都是面对相同的结果,有什么所谓?她知道水云的不安和顾虑,只是现在的要务,不是他们自己,而是悠儿。
现在的悠儿,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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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宫女,越来越放肆。仗着朕对你的恩宠,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不听朕的命令。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大不敬,朕可以赐你死罪!!”待回到内室,水缘便大声喝斥悠儿道。
“让皇上为难,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以后会注意。”悠儿一板一眼地回道。明摆着是在道歉,却听不出任何诚意。
没什么大不了,方才她只不过在膳间轻咳了几声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在场,充其量只是一些宫女太监。
难道嗓子不舒服也不能咳出来吗?要知道,她不是自愿待在水缘的身边。一天到晚跟在水缘的屁股后面,她也很烦。
“悠儿,朕已经饶了你很多次……”
“是,奴婢知道。皇上的大恩大德,奴婢铭感五内。不过奴婢有一句话,皇上不知可否听听?”悠儿不耐烦地打断了水缘的话,如是说道。
水缘老说是他宽宏大量,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他自己无聊,老是找自己的麻烦。如今的他,只是想找借口让自己对他心悦诚服而已。
“说说看。”知道悠儿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水缘还是如此回道。
“皇上可否放奴婢出宫?奴婢的行为举止,一直都粗俗不堪,经过众位嬷嬷的调教后,还是如此。看来奴婢是朽木,无法令皇上满意。既如此,奴婢以为,皇上应该把奴婢赶出皇宫才是。”悠儿立刻将话题挑明。
以前她总是明里暗里提示,就怕让水缘没面子。但每一次,都被水缘敷衍了过去。这一回,她干脆把话挑明来说。
虽然不抱任何期望,但她还是说出来,让自己死心。
“花儿也如此渴盼出宫,最后,如了她的愿,她飞出了宫墙。悠儿,你与她,果然是好姐妹,心中的想望,也如此相同。”水缘的脸上露出凄然的神情。
若是其他宫殿的妃嫔,一定会被水缘所惑。
只有悠儿心中毫无所动,一脸漠然地看着水缘,回道:“姐姐本就向往自由,是皇上造孽,硬生生斩断了姐姐的双翼,才令姐姐含恨而终。即便以死亡为代价,姐姐还是会庆幸摆脱了皇上你的纠缠,不可谓不是姐姐的幸运。”
“李悠儿,你?!”水缘一声大吼,差点想掐死这个小宫女的脖颈。
“皇上在气什么?是怪奴婢心直口快吗?”悠儿仰起小脸,不驯地看着水缘。就希望他再次怒气爆发,把她又赶到浣衣苑或者是天牢。
只要不对着这个恶劣的皇帝,她便觉得舒服自在。
这段时间,经常上演这种戏码。水缘再忍无可忍之下,便会把她赶到偏僻之地,施以惩罚。她倒是乐得自在,能把水缘气倒,悠儿觉得很解气。
可清静日子过不了几日,水缘又会把她调回去。刚开始水缘会亲自接她回雾清宫,到后来,大家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他便会颁下一道口谕,让李公公把她领回这座宫殿。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她和水缘之间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只有她自己知道,水缘是因为太过变态,没有她陪侍在三尺之内,便无法睡着。
他们对彼此,只有厌恶,再无其他。
“别以为朕宠着你……”
“皇上,别说笑话了,奴婢的身份低践,怎么能令皇上这样的九五至尊宠着?说出去,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悠儿嗤笑着打断了水缘的话,出言讽刺。
她相信水缘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只要自己再刺激一回,水缘应该就会下命令将她放逐。
“李悠儿,很好,你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来人,把这贱婢押下去,杖刑三十!!”水缘一声大吼,果然如她所料,忍无可忍。
这一回,运气却不怎么好,是被人押下去打板子。
悠儿顿时耷下脸,只觉极为郁结。
水缘看到悠儿耷着的脸,不似方才那般活力,令他的心,微一紧。皱了皱凤眉,为什么他会被这个小宫女所影响,他这是,怎么了?
278 如果她死了…
如果她死了…(2063字)
“悠儿,若你此刻向朕求饶,朕便收回口谕!”水缘见侍卫要将悠儿押下去,便说道。
他不是真的想惩罚悠儿,只不过对于她的大胆放肆,他不能一再纵容。否则他皇帝的尊严何在?岂不是成为众人的笑柄?
“奴婢知罪,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悠儿跪在地上,领旨谢恩。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这个皇帝,不再忍她。
此次被罚,若自己没命逃过这一劫,便会随了杨花而去。如此,甚好。
侍卫见状,只能等着水缘下命令。只见身着龙袍的水缘冷眼瞪着地上的宫女,神情木然。侍卫们对视一眼,不知是否应该将人押解下去。
好半晌,水缘才回过神,他挥了挥衣袖,示意将人押下去。
侍卫们立刻领命,将悠儿押解而去。
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说的话,便是圣旨,不能随意反悔。即便他想赦免悠儿的惩罚,悠儿却没给他台阶下。
于是,只能作罢。
看着空荡荡的内室,一阵空虚涌上水缘的心头。有些疲累,他便在龙榻上躺下。闭上双眸,水缘渐渐进入睡梦中。
似有嘈杂声响起,水缘不悦地皱着凤眉,“悠儿,发生了什么事,出去看看!”
没人回应,水缘这才清醒过来。内室寂静如初,外面,也没有一点声响。方才,他是作梦了罢?
悠儿?
水缘从床榻一跃而起,迅速冲出雾清宫,往行刑之处大跨步而去。
那一瞬,他如此害怕那个小宫女会如杨花一般,消失在皇宫。悠儿,如果她死了,自己怎么办?岂不是会更寂寞?
刚行刑完毕的侍卫见到水缘突然出现,立刻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水缘免礼后,却不曾见到悠儿的踪影,“方才那宫女呢,在哪里?”水缘焦急地问道。
“行刑完毕,刚刚抬下去。不过,她伤势严重,恐怕,怕……”侍卫见到水缘着急的模样,有些后怕,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
水缘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厉声道:“如果她死了,你们都得陪葬!!”说完他才甩袖而去。
李悠儿不能死,若她死了,以后谁陪着他?
只不过三十刑杖,她怎么会经不住这样的惩罚,想要甩开他?这辈子她休想。在杨花还没找到之前,她不能死!!
水缘往悠儿被带下的地方行去。他走得很急,他的跟前,总是出现杨花与悠儿的脸,相互交错。悠儿,曾经做过他的嫔妃,与他做过一夜夫妻。印象中,有过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他忘记了这个事实。
而今,他却想起这件事。似乎有些事,被他遗忘。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遗忘了一件事,悠儿,也曾是他的女人。
在知道悠儿可能会没命的时候,他很慌乱。他以为杨花离开了皇宫,起码还给他留下一件礼物,那便是悠儿,李悠儿。
那个小宫女的容貌,他从来没有细看。只知与他后宫的所有女人相比,逊色了许多。如今再来回想,他却无法拼凑完整那张小脸。能忆起的,只是她看着他时倔强而不屑的眼神。悠儿,是不屑于他的。
在杨花和悠儿的眸中,他记住的,都是这种眼神。
一时间,他怔住,竟再无法迈开脚步。
待再回神,他才想起应该抓紧时间去救悠儿,方才那刽子手竟说悠儿恐怕会没命……
不再细想,水缘便往刽子手指定的方向而去。悠儿不能死,她死了,他晚上无法睡眠,她还有利用价值,不是么?
如此在心里反复强调,水缘便又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
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儿,不是悠儿是谁?心一凛,水缘便快速走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探向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
水缘正想命令那些侍卫将悠儿抬到雾清宫,刚想开口便觉不妥。最后,他点了悠儿的穴道,避开她溃烂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抱在手中,便快速抱着悠儿去到雾清宫。
待回到雾清宫,水缘便将真气输入悠儿的体内。待她的呼吸变得沉稳,才微用内力,将悠儿的衣衫挥开,便露出血肉模糊的臀部。
再看向其他地方,才发觉悠儿有着粉嫩玉白的肌肤。宠幸她的那一夜,倒不曾发现这个事实。
在她的伤患处抹好上好的宫廷秘药,水缘这才罢手。这个女人,也算有福气,能令他亲自为她抹药。
而后,他看向悠儿的那张小脸。
仔细打量后,还是觉着这张脸不够美。眸子微闭着,看不到往日看着他时的不屑之情。她的唇,略显苍白,令他没有亲吻的欲望。她的脸型,没什么美感。整张脸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惊艳之处。
可这个平凡的女人,方才他在惊慌之下,居然极害怕失去她。她没有美貌,却与他做过一夜夫妻。她有的,只是和杨花曾经极好的感情。
杨花出宫之后,他对悠儿极为依赖,而他与悠儿之间,却是相看不对眼。什么时候,悠儿慢慢进驻了他的心而不自知?
他对悠儿的感觉,只是淡淡的依赖。不知是移情作用,还是其他,这个小宫女渐渐吸引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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