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忽问道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风轻歌不由眉头一皱,向声源处走去。
转过弯,便见粱皇一手扶着湖边的栏杆,一手捂着胸口,没命的咳嗽,脸色难看,手上满是青筋。
“陛下,该吃药了!”一旁的太监忙断过药碗过去。
“朕不吃!滚开!”粱皇一手掀开太监手中的药碗,文弱的脸上透着怒气道,说完又不由喘了气。
凤轻歌见着这场景忙退后了一步,匿身于树丛后。
“陛下,臣妾就知道陛下不会乖乖吃药,所以特地令药膳房的多熬了些药,这还多着呢!您不吃,这病怎么会好呢!这可是太后娘娘特意命药膳房的熬的!陛下还是乖乖喝了吧!来,臣妾亲自喂您!”忽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凤轻歌不由目光一凝,皱起眉来。
一个穿着紫红色华丽轻薄宫纱的妃子端着药碗从遮掩住的树丛后走出,凤轻歌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不由目露诧异,眸中闪过一丝光芒。怎么会是她??!
“绮罗郡主?”身后的紫苏忍不住轻声开口,语气里满是惊疑。
“爱妃,朕今日不想喝!”粱硕看着绮罗,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愉。声音却是缓和了下来。
粱硕转过身来,恰恰瞥到凤轻歌因见到绮罗,诧异之极,而来不及避回的身子。凤轻歌不由心上一凛。
“朕约了天凤国女皇在此,女皇也该是快来了!今日朕说不想喝药,便不想喝,你们退下吧!”粱硕的声音文弱地传来。
绮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阴色,正欲开口。
凤轻歌眸光一闪,嘴角轻挑,走了出去:“粱皇!”
紫苏见此,亦是跟着走了出去。
粱硕见着凤轻歌出来,文弱一笑:“女皇!”随即,看向身后的绮罗和太监,“朕有事要与女皇相谈,都下去!”
绮罗闻言看了凤轻歌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色。随即走上前,贴着粱硕的胸口,朝粱硕妩媚一笑:“皇上,皇上既然不想喝药那就别喝了,只是臣妾也想呆在这里嘛!”
“今日,本皇想与粱皇好好畅谈一番,该不会有什么闲杂之人打扰吧?!”凤轻歌忽开口道。
“自然不会!”粱硕一笑,看向绮罗,捏了捏她的手,温声道,“爱妃先下去吧!”
“臣妾是闲杂人等吗?臣妾可是皇上的爱妃啊!”绮罗一指着凤轻歌身后的紫苏道,“她还是一个宫婢都能留在这,难道臣妾还比不上一个宫婢吗?”
“紫苏!”闻言凤轻歌淡淡开口示意道。
“是!”紫苏向凤轻歌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爱妃……”粱硕不由看向绮罗。
绮罗见此,冷哼了一声,带着一大帮太监从凤轻歌身边走过。
与绮罗错身之间,凤轻歌在绮罗身边轻声开口:“看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没学会怎么行礼!”说着面色淡淡地向粱皇走去。
闻言绮罗眼中闪过一丝阴色和浓烈的恨意,凤轻歌,我本来都还没开始准备报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就怪不得我了!无论是青楼里被人侮辱的仇,还是……我都一点点报!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尝尝我受过的屈辱和痛苦!
“女皇都看到了?”粱硕转过身面朝着湖水,开口道,声音依旧文弱。
“粱皇是有意让本皇看到的?”凤轻歌目光一闪,站到粱硕身边道。
“是!”
“将自己的困境呈现给敌友不明的人,可不理智!”凤轻歌嘴角一挑,看着湖水上的风景,淡淡开口道。
闻言粱硕转过头看向凤轻歌:“这样才能表现出想要合作的诚意,不是吗?”
凤轻歌闻言不由莞尔一笑:“的确如此!”
“如女皇所见,本皇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傀儡皇帝!本皇需要女皇的帮助,也欲与女皇合作!”粱硕看着凤轻歌紧抿着唇,文弱微白的脸上露出坚定之色。
凤轻歌朱唇一扬:“于朕,又有何好处?”
“以朕个人之名!也以整个梁国之名!只要本皇在,便于天凤永结同盟!有一个坚实可靠的盟友,不是胜过千军万马?另外,本皇会将梁国靠洛祗江一带的清州割给天凤国!”
闻言,凤轻歌眸光一凝,半响开口道:“为何选择与本皇合作?”
粱硕目光微微深远:“同曾为天涯沦落人,女皇比其他君王更能了解,这其中的滋味!”
凤轻歌目光一滞,微不可闻地一叹,同为天涯沦落人!是啊!傀儡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永结同盟……清州!凤轻歌不由嘴角一扬,目光微深。这粱硕比她想象中要更具头脑啊!看来这乱世中,就没几个省油的灯!
还有绮罗,竟然能逃到梁国,爬上梁国国君妃子的位置,并且成为太后派在粱硕身边监视的心腹!凤轻歌不由微微头疼,遗患无穷啊!
“五个多月不见,看来女皇过的很舒坦!”忽一个低沉而带着邪气的声音传来。
凤轻歌猛地抬头,便见貊尧站在不远处,一双眸子深深地看着她,见她抬头,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一身黑色的龙袍将他矫健而野性的身躯尽数映现,似整个人透着一股邪狂的味道。
凤轻歌压抑住身体情不自禁想转身就跑的冲动,定在原地,看着他:“是很舒坦!朕的定北将军为朕打了胜仗,朕又怎么会不舒坦!”
闻言貊尧眼中闪过一丝阴色,却是掐住她的下颚,见到她脸色一变,浑身一颤。嘴角不由一挑,邪狂尽显:“还记得这个动作?很好!女皇可要好好记住,以后本皇会给女皇重温更多!”
紫苏见此不由一上前:“还请北延皇放尊重些,放开我皇!”
貊尧扫了一眼紫苏,为将她放在眼里。
凤轻歌一推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扬眉看着貊尧道:“这个动作太老套了,半点新意都没有!北延皇用来吓女女人,或是泡女人未免也太恶俗了吧!”
貊尧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上前走了一步。凤轻歌见此不由后退一步,眼中带着警惕看着他。
貊尧见此,嘴角邪肆一挑:“女皇怕本皇?”
“呵!本皇怕你?笑话!”凤轻歌冷嗤一声,撇过头去。
“不怕为何躲开?”
凤轻歌正欲开口辩解,貊尧一上前掐住她的下颚,咬上她的唇。
紫苏见此面色一变,挥掌向貊尧打去。
貊尧挥掌将紫苏打退,将她的唇咬破:“五个多月前军营的事,本皇还记得清清楚楚,本皇说过,会找你算清楚的!”轻抬她的下颚,送开手来。
凤轻歌眼中冒火,屈辱难当,一脚踢向貊尧的后膝盖。貊尧身形一闪,嘴角一挑,转身离去。
凤轻歌看着貊尧的背影,冷哼一声,一抹自己的被咬破的唇,谁找谁算账,还不一定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失明
凤轻歌漫无目的地走在石子路上,想起傍晚时,貊尧那一番冒犯的举动,就不由。梁国夜间雾气较重,气候有些微凉。凤轻歌不由拢了拢衣裳:“紫苏,我们回去吧!”
紫苏正欲应答,忽一个黑影从屋檐一角闪过。
凤轻歌心上一凛:“追去看看!”
“可是,陛下您……”
“没事,朕自己先回寝殿!”
“是!您自己小心!”紫苏一点头,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派的呢!凤轻歌一人往寝殿的方向走,脑中想着方才那个黑衣人不由皱起眉。
抬起头,迎面有几个宫婢抬着火炉从身边走过。凤轻歌挑了挑眉,并不在意,正欲避开些。忽眼前一个影子闪过,一阵火辣的白粉扑面而来,凤轻歌只感觉眼睛一阵火辣,疼得睁不开。脚步微微不稳 ,背后被人一推,向火炉的方向倒去,有宫婢忍不住惊叫出声。
手臂碰到灼热的火炭,凤轻歌不由一缩回手,身子却是抑制不住地倒向火炉。凤轻歌只感觉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气,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手蓦地被人一拉,扑面而来灼热的火倏地远去。凤轻歌惊魂未定,身子不由一软。一只手连忙扶住她,将她揽在怀中站稳。
这熟悉的感觉!凤轻歌不由得浑身一震,努力睁开眼去看他的模样,眼睛却始终辣疼得睁不开。感觉到那人松开了手,凤轻歌心上一紧。反手抓住那人的手,颤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希冀和小心翼翼:“是……你吗?”
那人身形一滞,并没有说话,拿下她抓着他的手。替她用布包住伤口。
“你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凤轻歌不顾一切用手拼命地揉着眼睛。只想能看清眼前这个人,眼睛因受不了刺激而泪流不止。手足无措颤抖着双手,寻着他的脸摸了过去:“楼君煜,是你对不对?你没死,对不对?”手触及之处。却是冷硬的面具。
“为什么戴面具?你一直都没死。是不是?”凤轻歌一点点摩拭着他的面具,眼中火辣地流出泪,手移至他的面具边,正欲揭开。
他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举动,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温热的触觉,让她的手微微一颤。温热的,为什么。是温热的……
“让我摸摸你的脸,好不好?”
他为她拭着泪的手一顿。
凤轻歌缓缓地摸到他面具的边缘,手止不住地颤抖。
“陛下!”忽紫苏的声音远远传来。
眼前的人退后一步,凤轻歌手中一空:“不!不要走,别走!”凤轻歌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伸手去抓,“不要走!”
眼前只有一阵冷风拂过,身前空荡荡的。就仿佛,他一直未出现一般……
“陛下,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您的手!您的眼睛……”
凤轻歌摔倒在地上,眼睛看不到,耳边也听不清紫苏的声音,心中仿若空缺了一大块,生疼生疼,眼泪喷薄而出,止不住流下。
“陛下眼睛还能看得见吗?陛下,您流了好多泪,紫苏带你去找太医!”
“女皇可还有碍?”粱硕文弱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紫苏看了一眼呆坐在床榻上,眼睛蒙上纱布的凤轻歌,脸上露出忧色:“陛下的眼睛和手,太医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只是明明太医已经上了药了,可陛下还是泪流不止,刚上了药不久,就被泪给冲掉了。还得重新再上药包扎,幸好太医说,那毒性不大,流泪也可以冲掉一些毒性!不然,还不知道陛下这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紫苏说着微微一叹,“陛下从回来就一直未说话,大概是眼睛暂时看不见了,心情不好,又受了惊吓。还望粱皇不要介意!”
“这次的事是本皇防护不周,让女皇受了伤,是本皇的过失。本皇自然会给女皇一个交代,本皇会尽快找出害女皇的人,交予女皇处置!”
“嗯!奴婢会转告陛下的!”
半响后,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紫苏!”凤轻歌朱唇微动,唤着紫苏的名字。
“是!陛下,紫苏在这里!”紫苏闻言忙走了过去,站在凤轻歌触手可及的地方,应声道。
“朕虽看不见了,但还听得见,不必刻意走得如此近!”凤轻歌循着自己的声音,微转过头,轻声开口。
“是!”
“紫苏,去把穆风找来!”
“可是,您……”紫苏声音带着一丝顾忌和犹豫。
“朕只是暂时看不见了!又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况且还有别的宫婢在,朕有事自会唤她们,你去吧!”
“是!”紫苏闻言,微微放心,曲膝应声,向殿门外走去。
一阵“吱呀”殿门声后,大殿内又恢复了安静。凤轻歌静坐在床榻上,半响,摸索着床榻慢慢站起身来,凭着记忆,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短短的一路,却难免磕磕绊绊着摔倒在地。凤轻歌抚着椅子爬了起来,过了好久,才摸到正确的路,手扶上殿门,摸索着轻轻推开。
凤轻歌手扶着,小心翼翼地迈过殿门的一个大门槛。成功迈过门槛,嘴角不由轻挑,脑中想起过往那些事,却不由带了些苦涩。
她常常习惯边走路边想东西,如此便难免总爱撞到东西。而在那段,她与楼君煜心无间隙的日子里,她撞得最多的,便是他坚实而温软的胸膛。因为他总是在她快要撞上障碍物的时候,挡在了障碍物前,避免她撞到东西或是摔跤。
他总说,你总是这样走路不看着前面,以后我要是不在了。可怎么办才好!
她便浅笑吟吟地看着他,轻狂开口道,楼君煜,那你就在我身边做贴身护卫。随时待命呗!况且。整个天凤国都是我的,你想跑到哪里去?
现在她承认,她真的怕找不到他了!楼君煜,昨夜真的是你吗?是你,对不对?
“哎。听说那天凤国女皇不知被谁下了毒手。眼睛都弄瞎了!那可是皇上诶!皇帝的眼睛要是瞎了,那还能做皇帝吗?”忽一个宫婢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凤轻歌闻言,眉头微皱,扶着门微微走上前些。
“别胡说!听说。那女皇只是暂时瞎了而已!”另一个宫婢不由开口道。
“要是真瞎了,不就皇位不保了吗?当然要说,是暂时瞎了!”
“嘘,小声点!要是被人听见了。可就是我们咱们不保了!”
凤轻歌闻言,嘴角淡淡一挑,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去,忽有一个宫婢开口道:“哎,对了!你们听说没,那夜离国的国君,昨夜就到了咱们梁国呢!”
昨夜?凤轻歌不由一顿。
“昨夜就到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被太后派去伺候夜离国君呢!虽然……人家一国国君有的是貌美的宫婢,我也只是做做杂事,不能近身伺候……”
“你见到那夜离国君了?”另一个声音洪亮的宫婢闻言兴冲冲打断她的话,“那你说说,我们国君还有夜离国君和北延国君哪个长得最俊美?”
“是啊!是啊!好不容易这四个大国的国君都在我们皇宫里,我们也倒想比比看,这四国国君谁最俊美!这天凤国君是女皇,自然也就不用比了,可其他的,也想比比看啊!”
“对啊,不过,虽然我没见过夜离国君长什么模样,但是我是觉得,那个北延国君长得还真俊!”一个宫婢声音带了些娇羞。
“你该不是想给北延国君做妃子吧?你啊,还是别痴心妄想了!乖乖当宫婢吧!”
闻言那宫婢正欲开口反驳,原先说在夜离国伺候的那个宫婢又开口道:“你们先别斗嘴!说实在的,那个夜离国君长什么模样,我也还不知道呢!”
“你不是被太后派去夜离国君身边伺候吗?怎么会连夜离国君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你该不是还没见过夜离国君吧?!”那说北延国君长得俊的宫婢不由道。
“当然见过!只是……那夜离国君神神秘秘地带着个银制面具,谁知道他什么模样!”
银制面具?!凤轻歌闻言不由身子一个不稳,后退了一步,忙扶住了柱子。
那些宫婢察觉到凤轻歌的存在,不由忙惶恐地跪了下来:“奴婢不知女皇在次,还请女皇恕罪!”
凤轻歌扶着柱子,转过身,身子微微发抖地向寝殿走去。
跪在地上的宫婢见此不由面面相觑,这天凤国女皇到底什么意思?她到底有没有听到方才她们的谈话,若说听到了,为何不处罚她们,也不理会她们!若说,没听到,怎么这脸色这么难看?
凤轻歌方走回寝殿便撞上一个人,身子不由一个不稳,向后仰去。
傅秦翊忙扶住她的身子,看着她被白布蒙住的双眼,声音透着些怒意:“这眼睛怎么回事?”
凤轻歌抓住傅秦翊,手指发白,开口问道:“夜离国君,是不是昨夜到的?”
“是!”傅秦翊忽想到什么,桃花眸一闪,声音一沉,“是夜离国下的手?”
凤轻歌听到他的声音里透着杀气,一把抓回他:“不是夜离国!”眼睛看不见后,她的其他感官要比平时敏锐了许多。
“那是谁?”傅秦翊微微收敛了杀气,眉头一挑。
凤轻歌冷哼一声,淡淡开口道:“在这皇宫中想要朕命的人的确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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