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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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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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绣的一团皱巴巴的,我哪里看得出来是杜鹃啊……”仲黎一撇嘴道。

“陛下现在绣的还算不错了,之前绣的都不能看呢!”紫苏不由笑道。

“多嘴的丫头!”凤轻歌不由看着紫苏嗔怪道,随即看向一脸清冷的步凌寒,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一挑道,“上次步爱卿为朕刻的杜鹃花甚是好看,这雕工如此不错,想来学这刺绣也是极为容易的。不如替朕绣一个香囊吧!”

闻言步凌寒不由目露诧异。

一旁的紫苏不由开口道:“步将军是一介男子,又怎做得好这女子做的细活,陛下还是不要为难将军了!”

“谁说刺绣就只有女孩子可以做了,手工技艺都有个相贯通,步将军既雕工卓越。刺绣定然不难的,想必步将军也应该容易学会。朕也不让爱卿为朕绣香囊了,只是还是给爱卿送一盒刺绣的玩意,将军若有兴趣,可以琢磨琢磨。这将军该不会拒绝吧?”凤轻歌看着步凌寒道。

“多谢陛下好意,不过臣想必是不需要这些的,陛下即便送给臣,臣也只能白白糟蹋!”步凌寒一拱手冷声道。

一炷香之后。步凌寒抱着一盒装有锦布针线的盒子,嘴角微微抽搐,面色阴寒,脚步僵硬的离开。

花满楼中,一个清儒男子坐在桌旁,身旁的婉翳女子伸手为着男子泡茶,斟茶衣袖摆动之间。带着一股独特的淡雅和风韵,微微带着绿色色泽的美人镯松松的在女子纤细的手腕间滑动,足见女子的清瘦。

清儒男子看着女子清婉淡雅的面容,接过女子奉上的茶,微微一叹开口道:“她绝不会像你这般安静,也不像你这般淡雅风韵。善解人意!”

闻言女子收拾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将茶壶放入托盘上,清然地淡淡一笑,淡淡道:“世间女子本就是不同的!”

“是啊!不同的……”清儒男子微微轻叹,噙了一口茶,低头一笑, “她从小就爱缠着我,爱无理取闹。爱乱发脾气,任性,像个长不大的被骄纵惯了的小孩子。”眸中微凝,“只是现在的她似乎不像小时候那般单纯了……”

女子轻轻抚上自己的面颊,微微开口道:“为伊和她长得很像吗?”

清儒男子看着女子。伸手缓缓抚向女子的脸上,一点点地描画着女子的面容。微微失神:“容貌的确很像,有时候透过你就似乎可以看见她的影子!”

女子清然地看着清儒男子。微微躬身,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上男子的心口,缓缓开口:“可是也仅仅只是容貌有些像而已,公子心中清楚知道为伊不是她,不是吗?”

清儒男子微微回过神,收回手,清儒的脸上划过一丝苦笑:“是啊!很清楚的知道,就是想欺骗自己,把你当成她也不能。一言一行,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清晰的看出你们两个的不同,其实,你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女子站起身来,摩拭着手腕间的美人镯,眸中微凝,轻轻开口:“曾经也有个人像公子这般,将为伊当做别人的替身。他说……我笑起来像六月盛开的月季……很像她!”女子眸中微微带了些落寞,“他……也是忘不了他心中的那个人!”

闻言清儒男子缓缓握住女子的手腕,眸中微闪:“为伊……”

女子轻轻推开男子握住她手腕的手,缓缓开口道:“七夕乞巧节,是为伊卖出自己的初夜和卖出自己的时候,以后恐怕不能像今日这般陪公子说话了!”

闻言清儒男子不由面露惊诧,清儒的脸上露出丝凌乱的表情,猛地抓住女子的手腕:“你不是说你卖艺不卖身的吗?为何要将自己的初夜卖了,还要卖了自己?”

女子淡淡一笑,微微垂下眸子,轻轻开口:“为伊今年十七了,再过几日,到七夕那日就恰恰十八了,也快算是一个老姑娘了。女子一生之中最期盼的便是能有个好的归宿了,为伊身为青楼女子更是也免不了俗的!”

清儒男子抓着女子手腕的手微微一紧,眉头微微皱起,关心道:“你不过才十七,哪里算得上老姑娘,你这样随随便便嫁人能有什么好归宿!”

闻言女子眸中微闪:“人不算老,可心已经老了、累了!”随即转眸看向清儒男子,恬淡一笑:“风尘中的女子本就不敢奢求有多好的归宿,一切随天意吧!公子若有心,乞巧节那日便来看看为伊吧……”

皎洁的一轮玉盘之下,男子一身妖娆的红衣,闲闲地躺在一颗繁茂的大树之上,银灰的长发倾泻下来,随风肆意地摆动飞扬。带着魅惑的眸忽睁开,微微侧身,支着头,看着来人,比女人还绝美魅惑的容颜上唇角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几年不见,小寒寒轻功见涨啊!”

一个身穿青衣,面色清冷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大树之上,冷冷地看着他:“几年不见,我还是想杀了你!”

闻言红衣男子魅惑的眸微闪,轻轻立起身子,站在树梢之上,一头银灰的头发肆意飞舞。

见到男子银灰的头发,步凌寒清冽的眸中微微露出些诧异之色。随即一转眸,清冷开口道:“为伊说等不了你了,她会在乞巧节那天,在花满楼卖出自己的初夜,也会将自己一起卖给别人,到时候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闻言红衣男子魅惑的眸中,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随即魅眸一转唇魅惑地轻动,不在意道:“为伊不是个孩子了,她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应该清楚,自己也该为自己所做的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虽然为伊跟在我身边八年,但既然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也没有权利插手!”

话音刚落,一只手便抓住了他的衣领,步凌寒浑身爆出一股寒气,抓着阙央的衣领,一拳向阙央的脸上打去。阙央挥开步凌寒抓着自己领间的手,一侧身避了过去,立于另一侧,阙央眸光微凝,忽勾起唇角,魅惑一笑:“小寒寒又如此粗暴了,将来可没有哪个姑娘家敢嫁给你的!”

“不用你管!”步凌寒见此一哼声,冷冷道:“话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乞巧节那天我不会去买下为伊的,去不去随你!”清冽的眸子一撇,“若不是为伊,我真想就这么杀了你!”说着转身离去。

立于大树梢头的红衣男子见清冷男子离去,绝美的容颜上魅惑的笑一点点褪去,站在树上默然不动良久。红衣男子魅惑的唇角忽缓缓勾起,似苦,似嘲,似笑,似癫……整个人的身体就像失去了依托般,倒了下来,从树梢上缓缓掉落,红衣男子面色没有半丝波澜和表情,红衣翻飞,银灰的发丝与风羁绊着而舞,身子在转瞬间重重落地,扬起一层的尘土。若柔……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树上的落叶似秋已来临了般纷纷落下,将男子红艳的身躯,一点点掩埋……(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臣不喜欢女子

久未来紫藤萝下乘凉,想不到这紫藤萝花竟已谢得这么快。凤轻歌伸手触向紫藤萝上依稀残留的紫藤萝碎花,紫白而柔软的紫藤萝碎花,纷纷落入手心,那般的脆弱,那般的易落……或许是因为已开到了尽头吧!

流霞绛紫虹叠瀑。 错节突兀, 苍劲虬龙柱。 七彩风铃, 不隐芬芳露。 藤缠树, 蔓结情慕, 恩爱千年固……或许这冰冷无情的皇宫本就不适合种这种为爱执着纠缠的植物。

凤轻歌轻轻坐在缠满了藤蔓的秋千上,一下一下地蹬着地面。微微垂眸,从袖中拿出楼君煜送她的白玉笛,微微出神。敛了敛神,将白玉笛凑到唇边,轻轻吹奏。

在众人面前向她伸出手,意味着自己将自己推向风浪尖口上,因而楼亦煊选择作壁上观,伺机而动,柳言曦选择暗地行事,傅秦翊选择独善其身。楼君煜……淡淡如云似雾,有时那种淡淡仿佛隐于了云尘之中,让人极容易忽视他的存在,如此淡然隐匿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他却总在她危难的时候第一个向她伸出手,默默而淡淡的护着她,也只是护着她,那样的自然,他这到底是为哪般?她看不透他,真的看不透他……

凤轻歌放下白玉笛,看着白净无瑕的笛身,眸光微闪,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他素来衣服上不锈花样,笛子上也不雕刻些东西,喜好素净,她就偏偏在这笛子上刻字!凤轻歌将匕首抽出,笨拙地在玉笛上刻画着。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度,刀划伤了手指,“嘶——”凤轻歌不由手一缩,眉头紧皱。血滴在白玉笛上,迅速融了进去,在白净的玉笛中形成红色的花瓣形状。凤轻歌见此不由面露诧异,用袖子擦拭了几下笛子,笛上的红色血迹却怎么也擦不掉。这笛子……

“这笛是由映血白玉制成,若沾上了人血,便会融入白玉之中,形成红色花瓣形状,当笛身全部沾染了鲜血的时候,便会重新恢复白净无瑕的样子,因而这笛又称映血笛!”清醇的声音忽淡淡响起。

映血笛?这笛子竟还有这般奇妙。看来她还是不识货了些!凤轻歌微微撇过眸子,将笛子细细看了一遍。

一条素白的帕子映入眼帘,楼君煜淡淡道:“陛下先止血吧,陛下若还想要刻字,便由君煜代劳吧!”

凤轻歌接过帕子,裹住流了血的手指。看着笛子上刻下的“歌”中的一横,不由皱眉,微微一叹,将笛子和匕首递给楼君煜:“还是刻吧!”既然已有了瑕疵,便刻下去吧!

“可是‘歌’字?”楼君煜修长的手接过笛子和匕首,看向凤轻歌淡淡道。

“嗯!”

楼君煜薄唇淡淡弯起,低头细细地刻下了一个“歌”字,将笛子和匕首递还给凤轻歌。

凤轻歌怔怔地看着楼君煜。淡淡地撇过眸子,接过笛子和匕首,将匕首放回了腰间。看向周边的紫藤萝,缓缓开口:“你可知,关于这紫藤萝的故事?”

闻言楼君煜黑眸微闪。淡淡道:“这倒不曾听说过!”

凤轻歌轻荡着秋千,眸微凝。缓缓开口:“这紫藤萝曾有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有一个很美丽的姑娘想要一段真挚的爱情,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红衣月老能成全。”

楼君煜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凤轻歌:“原来是为了爱情的故事!”

“是啊。为了爱情,大多的关于花的故事,都和花有关!”凤轻歌微微一叹,继而道,“后来红衣月老终于被姑娘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在后山的小树林里,她会遇到一个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缘。”等到春暖花开的日子,痴心的姑娘如约独自来到了后山小树林。等待她美丽的情缘——白衣男子的到来。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个白衣男子还是没有出现,姑娘在紧张失望之时,反而被草丛里的蛇咬伤了脚踝。女孩不能走路了,家也难回了,心里害怕极了……”

楼君煜黑曜石般的眸子微闪,薄唇划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白衣男子么……随即看向凤轻歌,淡淡开口:“然后白衣男子便出现了,是么?”

凤轻歌微微一笑,继而道:“是啊!就在姑娘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刻,白衣男子出现了,女孩惊喜地呼喊着救命,白衣男子上前用嘴帮她吸出了脚踝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便深深地爱上了他。”凤轻歌看着仍是一脸淡淡的楼君煜继而开口,“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贫寒,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最终二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殉情。”

“因家境贫寒而遭父母反对的男女的确不少!”楼君煜清醇的声音淡淡道。

凤轻歌微微敛眸:“在他们徇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凤轻歌微微起身,抚向紫藤萝树,“后人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紫藤花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说那紫藤就是女孩的化身,树就是白衣男子的化身,紫藤为情而生,为爱而亡。藤缠树,树为藤,生死纠缠,这便是紫藤……”

楼君煜抬眸看向花已零落殆尽的紫藤萝,黑曜石般的眸子微闪:“是么……”

“可惜,这紫藤萝已经谢了,要再看到盛开的紫藤萝恐怕要等明年夏末秋初的时候了……”

他若护着,她便接受,只是她不会像故事中的那个姑娘一样,爱上护着她的白衣男子,她的心只能为自己,为天凤国坚若磐石。因为不能爱,也爱不起。她说那个故事说与楼君煜听,故事中的白衣男子和楼君煜有几分相似之中,这样一来,便有一番隐约的诉情之意,她便是想看看若楼君煜以为她喜欢上他了,会怎样!而他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华灯初上,街上已满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结伴而行,你依我浓,眼里满是情意。画舫上传来歌姬琵琶弹唱的声音。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凤轻歌站在华灯之下,喃喃重复道。看着四周挂起的灯笼,唇角微挑,呵!不知这乞巧节究竟能让多少女子遇到一生的良人,又不知能将多少对有情的男女凑在一起,更是不知有多少男女要在今日伤情了……

凤轻歌看着酒家攒聚的饮酒作诗猜谜的青年书生,不由微微疑惑:“这云安何时多了这么多书生?”

“再过一个月便是秋闱,各地的考生皆要赶来赴考,这云安的书生自然便多了!”紫苏微微一笑解释道。

“原是如此,走吧!”凤轻歌微微一转身道。

此时花满楼中,已是人声鼎沸,人满为患,歌舞已起,凤轻歌噙着茶,看见人群中一身青衣,一脸清冷的男子,不……女子,不由眸微凝。

她每每出宫,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花满楼。而与几个王夫候选人纠缠诸多的亦是花满楼,看来这个花满楼,不简单啊……

步凌寒一转身恰恰与她目光交汇,不由微微诧异。

“不过来坐吗?”凤轻歌嘴角一挑,扬声道。

闻言,步凌寒微微一顿,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紫苏见此,忙为他倒了一杯茶:“步将军,请喝茶!”

步凌寒微微点头,接过茶,将茶饮尽。

“听闻花满楼今夜要竞卖为伊的初夜?”凤轻歌一挑眉道。

闻言步凌寒眸微微一缩:“不值要竞卖初夜,她还要将自己整个人卖掉!”

“是为伊自己做的决定?”凤轻歌不由微微诧异,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花满楼从来不强迫楼中的姑娘,无论是接客还是还是卖掉自己皆属自愿,她自然是自己做的决定!”步凌寒一撇过头,冷冷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情绪般带了些气闷道。

“为了阙央?”凤轻歌轻啜了一口茶,抬眸看向步凌寒道。

步凌寒不由目露诧异:“陛下知道阙央!”

“天下第一邪医阙央,朕自然知晓,而且见过!”凤轻歌微微挑唇道,“为伊心中喜欢的那个人便是阙央吧?”

步凌寒微微垂眸,对阙央似极不待见般,有些不甘地点头:“是!”

“替朕去月老祠求两个姻缘符!”凤轻歌忽转过眸子,对紫苏道。

紫苏不由微微诧异开口道:“姻缘符是要求姻缘的人自己去求的,而且陛下求两个做什么?”

“一个自然是让你自己给自己求,看看紫苏的良人何时出现,另一个嘛,替朕给步将军求求姻缘!”凤轻歌眸光一闪,笑道。

闻言,紫苏不由脸一红:“陛下尽会开玩笑!”说着向花满楼外走去。

凤轻歌看着紫苏红着脸离开,不由转过眸,挑眉一笑:“若不是朕知晓你是女子,方才朕可要以为你是喜欢为伊的了!不过……即便是女子,女子喜欢上女子倒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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