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又瞥了一眼楼君煜,随即一咬牙转身在楼君煜身上摸了摸,半响从他的袖中摸出两只玉笛,一只玉笛白净通透无暇,一只白玉笛却是刻上了个“歌”字!
“歌”?难不成是他心上人的?不过既然是给心上的笛子,为什么还没有送出去?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凤轻歌撇了撇嘴,将两只笛子放了回去!又将手伸进了楼君煜怀中摸了摸,摸出一只白玉簪,不由挑唇一笑:“这个倒不错!”
不过,这是他的,就这么拿死人的东西,恐怕不好吧!唉!不管了,这里看起来像是荒郊野外,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也没钱买吃的,肯定会饿死的。反正他已经死了,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总比被别人拿去了好!
想着不由微微心安,将玉簪放进了怀中。又伸手摸了摸,摸出一个圆圆的东西,不由微微奇怪地拿了出来。看着手中的泛着淡淡绿光的珠子,不由摸了摸,这个是夜明珠么?这个拿出去卖肯定很值钱!
想着正欲将夜明珠放进了怀中,又一顿,转眸看向紧闭着眸的楼君煜,不由小声道:“拿了你的东西,对不住啦,反正你也用不着了,就给我吧!”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夜明珠放进了怀里!
站起身,揉了揉微麻的膝盖,看着楼君煜,眼眸微凝,抿了抿唇,轻声道:“其实,我不希望你死的!”
虽然她不认识他,也不知为何他会抱着她,可是,她却有些知道,他很有可能是为了护着她,不让她受冻,才死的!而这个认知,令她慌乱无措到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承认!而且她总感觉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凤轻歌微微慌乱地转过身,银装素裹的满眼皆是雪白的林子走去。
好冷!凤轻歌不由搓了搓手,脚下却是踢到一块埋在雪下的石头,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从雪坡上滚了下去。
半响凤轻歌艰难地从雪堆里爬起来,只觉得衣服里进了许多雪,刺得冰凉冰凉的。凤轻歌不由一跃起身,连忙不停的跳了跳,抖了抖,欲将衣服里的雪弄出来!天啦!冰死了!
好不容易将衣服里的冰雪弄了出来,凤轻歌不由松了一口气。又脱了鞋子将里面的碎雪倒了出来,重新穿上。
正欲继续向前走,却听见一个微微喑哑虚弱的声音淡淡响起:“你要去哪?”
凤轻歌不由脚步一滞,转过身去,却见楼君煜靠坐在树旁,脸色苍白地,黑眸静静地看着她。
凤轻歌不由猛地退后着,抖着手指着楼君煜,惊慌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鬼?我我我……我不要你的东西了还不成吗?你别跟着我!”说着忙将怀中的夜明珠和玉簪扔给他。
楼君煜见此黑眸之中闪过一丝异光,黑眸定定地看着凤轻歌,苍白的薄唇中溢出一声无奈的轻叹:“你这是做什么?凤轻歌!”
闻言凤轻歌不由一怔,疑惑道:“你在说谁?凤轻歌……又是谁?”忽想起什么,反应过来,看向楼君煜,不由惊异道,“你没死?”
楼君煜闻言看着凤轻歌,眸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眼眸微闪,竟是……失忆了么?
凤轻歌小步上前,走到楼君煜跟前伸手触到他的鼻尖,感觉到微弱的鼻息,不由眼眸一亮:“你真没死?”
楼君煜见此伸手拿下了她的手,微微无奈地挑起唇角,淡淡开口:“现在确定我是活着的了?”
凤轻歌松了口气,不由扬唇一笑,点头道:“确定了!”
楼君煜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笑容,不由微微一怔,黑眸微闪。
凤轻歌捡起地上的玉簪和夜明珠递到楼君煜面前,挑了挑眉,叹了口气,撇嘴道:“既然你没死,就物归原主啦!”
楼君煜看着凤轻歌唉声叹气有丝不情愿的模样,略显苍白的唇不由微微弯起,眸中透露出一丝笑意,微哑的声音淡淡道:“你好似觉得很可惜!”
凤轻歌不由一愣,随即心虚地干干一笑道:“没有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觉得你死了,又带不走,留在那里有些可惜。既然你还活着,这东西就理应还给你!”
“这些东西是你的!”楼君煜却是定定地看着凤轻歌,唇角一挑,声音清淡虚弱却笃定,“是你凤轻歌的!”
“凤轻歌?”凤轻歌眸中不由露出诧异之色,开口道,“我不是凤轻歌,我是……我是……”脑袋却似一片空白般什么也想不起来,仔细一想又觉得头欲炸裂了一般,不由抱着脑袋摇头道,“我头好疼!我是谁?我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楼君煜见此,不由黑眸微微凝重。抚着树干缓缓站起身,不由轻咳了咳,伸手微微抬起凤轻歌的下颚,制止了她不断摇头。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凤轻歌,有淡淡的光华流溢,淡淡道:“若是想不起来,就莫要再想!”薄唇轻轻挑起一个弧度,“想自己是谁如何?想不起来又如何?”
既然想不起来,又何必如此白费功夫!中了毒,又岂是能轻易靠想一想,就能解除的!
凤轻歌不由怔怔地看着楼君煜深黑的眸子,忽放下了手道:“不想了!”随即看向楼君煜,秀眉轻挑,挑唇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我是凤轻歌么?”
闻言楼君煜不语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凤轻歌,唇角轻挑,声音清淡:“是……凤轻歌!”
“那我就是风轻歌啊!”凤轻歌不由扬唇轻轻一笑道。
凤轻歌中毒第二日
“楼君煜,我们这是要去哪?”凤轻歌转过身,看着楼君煜疑惑道。
闻言楼君煜眼眸一凝,淡淡道:“回天凤国!”
“天凤国是哪里?我们又在哪里?”凤轻歌不由道。
“我们在北延国边境!天凤国在南边!”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天凤国?”凤轻歌话一说完,忽觉得头一阵撕裂的疼,不由抱着头,难受道,“好疼!我的头好疼!”
楼君煜接住倒下来的凤轻歌,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不由黑眸露出凝重之色,今日第二次了!
微微蹲下身,将凤轻歌背起,看着白雪皑皑的山,眼眸微深,瞥了一眼,背后的凤轻歌,苍白的薄唇轻启:“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会再忘记
凤轻歌中毒后第三日
凤轻歌一坐起身,身上的衣袍便滑过下来,丝丝的冷风骤然灌进了衣服,凤轻歌不由打了个抖,重新将身上的衣袍搂了回来,披在身上。看着身上的素白衣袍 ,不由微微愣了愣,这衣服好奇怪!好像古装!
忽闻到一股鱼香,肚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咕噜咕噜叫,不由咽了咽口水,循着香味看去。
“你醒了?”一边火堆旁,一个身穿类似古代的白色亵衣的男子静静地坐在石块上,手中拿着串着鱼的树枝,娴熟地翻转着。如锦缎般顺滑的长长黑发被一根白色的带子随意地系着,略微有些散乱。薄薄的唇苍白没有红润之色,即便是这样,他从容的模样,也丝毫令他不显得狼狈。暖暖的火光映耀在他清淡而略微苍白的面容上,在夜幕之下有种奇异的感觉。
“饿了?”男子转眸看向凤轻歌,不由唇角轻挑,伸手将手中的鱼递给她。
凤轻歌沿着眼前烤得焦嫩鱼,闻着鱼香,不由又咽了咽口水,努力把视线从鱼上面移到眼前的男子面前,迟疑道:“你是谁?”说着看了看周围的雪地和树林,“这……又是哪儿?”
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下雪了?不是春天的吗?而且……她不是带着爸爸的骨灰在暮湖吗?突想到什么,不由浑身一颤,爸爸的骨灰……好像被人撞进了暮湖里了,什么都没有了!
楼君煜闻言看着凤轻歌,黑眸不由微凝,又失忆了么……
“楼君煜!”
凤轻歌正满是震惊和无措时,听到男子清醇而淡淡的声音不由回过神来一愣:“嗯?”
“我的名字。楼君煜!”楼君煜将手中的鱼重新递给她,黑眸一转,淡淡道。
“谢谢!”凤轻歌接过鱼,看向楼君煜开口道,“我叫秋寞!”
凤轻歌中毒后第四日
“小白!我们要去哪儿?”凤轻歌趴在楼君煜背上,打着颤艰难道。大雪纷纷落在两人身上,冻结成冰。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得脸生疼。环住楼君煜脖子的手。已僵硬得没了知觉。头发上,背上满是冰冻的雪。
“回皇宫!”
“小白,这条路好长,也好冷!”凤轻歌将头缩在楼君煜背后,颤抖着声音道。
“搂紧我,就不冷了!”楼君煜紧了紧背着凤轻歌的手,清淡的声音喑哑而透着丝虚弱。
那日他们为避开北延国的人跳下洛祗江。却顺着河流被冲到了北延国。如今北延国犯境,洛祗江一带皆是北延国的军队,而且到处搜抓天凤国的女帝凤轻歌。若是沿着洛祗江走,定然极为危险,因而不得不绕道而行。可是这条路,却是绵延的雪山……
凤轻歌却是摇了摇头:“我冷。小白也一定更冷!小白受得住,我也一定受得住的!”说着抬起一只手微微替楼君煜拂去头上落下的雪,搓了搓手,又将手捧住楼君煜冰凉僵硬的脸,手上不由一阵刺骨的冷。凤轻歌却是没有缩回手,用手暖着楼君煜的脸,“小白,这样好些了吗?”
楼君煜不由黑眸一动。清淡道:“其实没有必要的!”
他都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是有知觉的了!冷一点还是暖一点,对他来说,都没有差别……
“不要!”凤轻歌搓了搓手,将手伸进怀里。贴紧了自己微暖的肌肤,汲取着温度。感觉到手上刺骨的冰凉,凤轻歌不由倒吸了口气。却仍是贴着肌肤。待到手转暖,又重新捧住楼君煜冰冷的脸,如此反复。
见此楼君煜黑眸中不由露出复杂之色,随即透出些许细碎的光,薄唇轻轻挑起,还是……那么固执呢……
“小白,怎么办?我好像又忘了你的名字,也忘了自己的名字!”凤轻歌微微苦恼地轻声开口道。
闻言楼君煜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复杂,第七次了……
“我,楼君煜!”楼君煜苍白的唇微启,轻轻开口,“你,凤轻歌!”
“嗯!我叫凤轻歌,你叫楼君煜!”凤轻歌不由点头一笑,轻声道,“楼君煜!”
楼君煜闻言黑眸微闪,薄唇轻轻勾起:“我在!”
“楼君煜!”
“我在!”
“楼君煜!”
“我在……”
“我多叫你的名字几次,就不会再忘记了……”凤轻歌轻喃道,似只是在说这句话,却又似在告诉自己。微微抿唇,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楼君煜,我是不是忘记你的名字好多次了?”
“没有!”闻言楼君煜不由黑眸微闪,随即又开口道,“若是记不住,便莫要记了!”
“不要!我要记住小白,永永远远的记住……”女子轻声的低喃,像一朵雪莲在冰天雪地中悄然盛开。
闻言楼君煜微微瞥了一眼背后渐渐睡着的凤轻歌,不由黑眸微凝,微微喑哑的声音轻不可闻:“可是,总有一天,你会宁愿从来没有记得过我……
“三哥,煜哥哥让我们在这等他,为什么煜哥哥和陛下还有那个仲黎还没有来?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楼水漪站在酒家前翘望着,回过眸看向一边的楼宇昂,不由焦急道。
闻言楼宇昂眼眸微闪:“我相信二哥!”忽想起什么,不由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是什么?”楼水漪不由转过身,水眸中露出疑惑。
“二哥留给我的,说是若是三日后还未等到他,就将这个锦囊打开!”说着楼宇昂将锦囊中的纸条打开,不由眸光微敛:三日若未回,去境地与步将军汇合……提防小司!
“宇昂大哥,姐姐和楼大哥还没回来吗?”
楼宇昂手腕一转,将手中的纸装回锦囊中,转过身看向一脸担忧的小司,眸光一闪。清朗一笑道:“没有!”顿了顿又挑眉道,“收拾好行李,我们去境地!”说着拉着楼水漪,转身进大堂内。
小司靠在门边,看着拉着楼水漪离开的楼宇昂,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小白!小白!你怎么样啊?”凤轻歌看着靠坐在石头上,微闭着双眸,一言不发的楼君煜。面露担忧和着急道。
闻言楼君煜轻轻睁开眼眸,看着满是担忧的凤轻歌,微微伸出僵硬的手撩开她眼前的湿粘的碎发,薄唇轻启,声音虚弱微哑:“无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闻言凤轻歌抱紧了楼君煜,轻声开口:“累了就睡吧!我会叫醒你的!你睡醒了,我们就有力气回家了!”
楼君煜黑眸微闪。伸出手解开系着黑发的白色发带,将两人的手腕紧紧缠在一起。伸手回搂住凤轻歌,彼此互相汲取着那一点温暖,疲惫地闭上了双眸:“一定要记得,天亮的时候叫我!”
三天三夜冒着风雪前行,已经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所有内力。一直未休息,是因为现在的他,一旦睡了过去,警惕之心便会完全失却,意识也会变得薄弱之极,他从不将自己陷入无法掌控的地步。但若再走下去,即便能支撑到禹州,一旦遇上北延国的士兵。也难以对抗……
凤轻歌抬眸看着雪地上方的黑夜,轻声呢喃:“天亮的时候,我一定会叫醒你的!”
“这是哪儿?”凤轻歌看着周围渐渐破晓的天,不由露出迷茫之色,正欲起身。身子却是被人紧紧抱住。看着抱着她的男子,黑眸之中不由更加露出迷茫之色。抬起手。手腕却是一紧,低下眸。看着手腕上系着的白色丝带,和另一头系着的男子手腕,不由皱了皱眉。
犹豫了片刻,将手中的丝带解开。转眸看向男子苍白清淡的面容,心口莫名地微微一滞,凤轻歌不由蹙起眉头:“他是谁?”
——小白,怎么办?我好像又忘了你的名字,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我多叫你的名字几次,就不会再忘记了……
——楼君煜,我是不是忘记你的名字好多次了?
——不要!我要记住小白,永永远远的记住……
——我叫秋寞!
谁?谁?到底是谁?
凤轻歌跪在雪地上,双手抱着头,头疼的如撕裂了般,脑中的一切记忆凌乱破碎成碎片。我不知道!我是谁?他是谁?这是哪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凤轻歌站起身,双手抱着头跌跌撞撞疯狂地向远处跑去……
“还没有陛下的消息吗?”太后看着眼前的一身黑衣,面容冷硬的穆风,不由脸色微沉。
穆风冷硬的眸微闪,低垂着眸,微微摇头:“只查到陛下跟着宁王的二公子楼君煜,去了洛祗江,而禹州州府的李嵩怀疑楼君煜钦差身份有假,暗地派人去抓。只是更加没想到的是,北延国不知从哪儿知道了陛下的行踪,派兵乔装成天凤国的匪贼,犯我天凤国边境的同时,下令赏黄金千两,抓捕陛下!而天凤国边境并没有人见过形似陛下和楼君煜的人!”
闻言太后不由眉头紧皱,脸上露出忧虑之色,不由站起身来。还有六日便是陛下大婚,现在陛下却不知所踪,宁王和柳相频频施压有意要见陛下,应该是早怀疑陛下不在宫中了。这些她都可以坚持抗住,可是,轻歌的安危……
太后走到窗前,看着皇陵所在的地方,不由眸光微凝,手轻轻扶在窗沿。皇上!娘娘!难道她真的要……有负所托了吗?
穆风看着眼前女子纤弱孤立的背影,冷硬的眸不由微动,长满了厚茧的手微微伸出,却是一滞,缓缓收了回去……
“她在那里!!”忽一阵马蹄声传来,有人大声地喊道,声音充满了兴奋和欲望,“抓住天凤国女帝者!赏银黄金千两!”
闻声,众人一片呼叫,骑着马如猛虎般朝她冲了过来。
凤轻歌看着朝她直奔过来骑着马如看黄金般看着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不由踉跄着倒退,目露惶恐,一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忽腰间一紧,被人擒到了马上,男人的贪婪的大笑声嚣张的传来:“我抓到她了!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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