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颜的美,倾国倾城。
传闻,颜的舞,美妙绝伦。
传闻,颜的歌,宛如天赖。
传闻,颜的琴声,可引百鸟。
传闻,颜的文采,柳絮才高。
传闻太多,以至传到最后,这颜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却无一人能描述得出。
愈得不到的,愈想得到,这是男人的普遍心理。
所以媚枋的颜,是陌城所有达官和贵贾们的梦想。
奈何,这媚枋的后台之硬,远超出他们的承受能力,是以,就算对这媚枋阁主颜,有再多的非份之心,也只能深深的隐藏。
今天,是北陆一年一次的花灯节。
北陆民风开放,女子在北陆的地位并不卑微,而这花灯节,便是专为女子所设。
但凡稍有姿色可是才艺的女子,在花灯节来临前在各洲郡通过层层选拨,最后由各洲郡的才色兼具第一的女子来到京都陌城再行比试,而夺魁者却有两种选择,一则是入朝为女官,和男子同朝共事,二则是由女子自由择夫君,而被女子选中之人不管情不情愿,则是一定要娶的,当然,能夺魁的当然是才色兼备,所以这自由择夫倒也不算强人所难。
今晚的陌城,可谓是聚满了文人与才女,抱着大同小异的心思来到陌城的才女们,都对自己有着无限的信心,也都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城东的天一楼,人山人海,楼前的广场之上,也挤满了人群。
好在主管这花灯节的官吏早有准备,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紧紧排在人群之前,维持着秩序,是以虽然人山人海,却也井然有序。
“苍阳郡李府小姐入场。”
“沐天郡赵家千金入场。”
……
随着管事的唱诺,来自各洲郡的女子迈步进入天一楼的大厅,然后在自己的座位坐下静候。
随着管事一声声的唱诺,排在楼前空地之上的各位才女的软轿也越来越少。
而那北陆所有男人心中梦想的女子,媚枋阁主颜,却迟迟未曾露面,这让早早便已等在天一楼前只为一窥佳人之姿的男子们心中暗自叹气。
都说这媚枋阁主颜今年要参加这花灯节,莫不是传言有误?
尽管心中暗自失望,可还是停留在原地抱着唯一的希望继续等待,再说,就算颜不来,这从全国各地而来的才女们姿色也都是属一属二的,同样也可以饱揽秀色。
“颜儿,你确定要去?”
“颜儿,我也要去。”
“颜儿,我保护你。”
“颜儿……”
四个同样出色不分伯仲的男子围绕着主席之位慵懒斜躺着的女子纷纭开口,唯恐慢了,这护花的任务便落在了旁人身上。
女子巧笑抬头,起身,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裙冉冉飘飞,愈发衬得女子飘逸似仙女般,女子赤着足立起半转了一圈,梅花裙上用深棕色丝线绣出来的的枝干便展现出来,而那用淡红色丝线绣出来的淡梅在裙摆淡然绽放,一根淡蓝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我这身打扮,如何?”
女子巧笑嫣然,轻轻转动着轻盈的身子,上好的丝绸随之摆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女子浑身散发出一股灵动之气,仿佛那不小心坠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晶莹剔透,灵动脱俗。
四个男子就这样痴痴的望着眼前恍似精灵般的可人儿不语。在四人看来,无论是什么样的词语,用来形容眼前这位他们捧在手心也怕化了的精灵都是一种玷污。
女子看着眼前四个成花痴状的男子,小巧的鼻子一皱,轻盈的跳过去,双手一揽,抱住一身白袍的男子,“尘,颜儿这般,你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白袍男子正是叶赤上尘,女子,当然便是我们的女主冉夕颜。
叶赤上尘左侧身着蓝衣的叶赤辰立时黑脸,桃花眼一睁,双手一伸将冉夕颜自叶赤上尘怀中抱出,又将自己那张媚惑女人心的脸往冉夕颜面前一放,“颜儿奇*|*书^|^网,你只知问他喜欢不,厚此薄彼!不公平!”
“要说不公平也应该是由本尊说,你们才等了颜儿多久,本尊可是等了颜儿足足千年。”叶赤辰身边同样白袍沐苍穹长臂一伸,已将佳人抱怀中,低首嗅一口来自佳人发间的淡淡梅香,心满意足的笑了。
“千年老妖,让开。”话声刚落,叶赤寰已然将冉夕颜自他口中的千年老妖怀中抢出。
“好了,别吵了,时辰到了,我也该出发了。”
冉夕颜从叶赤寰怀中挣出,就这般赤着足向往行去。四个男子立时噤声尾随着跟上。
03:兰沁儿
陌城偏北的紫金皇宫内院,汀兰宫内。
一身银白宫服的宫女跪于地上,全身打抖,只是不停嗑头,竟连求饶之声都不敢发出。
顺着宫女跪嗑的方向望去,一身着淡蓝色纱裙包裹着玲珑凹凸的身段的女子斜斜半卧在软榻之上,腰束一条银色腰带做以装饰,显得更加抚媚妖异。玉手之中紧紧握着一根软鞭,愈发显得女子的妖治。
女子玉手一扬,手中软鞭竟已成一条直线伸向跪着的宫女,反手一翻,软鞭竟是直直的托着宫女的下巴,将那张原本娇丽可人倒也有七分姿色的脸直直的托着面向自己。
“非烟,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女子的声音宛若黄莺出谷,说不出的好听。而那名为非烟的宫女却宛似听见鬼嚎一般面色大变,青中带白,说不出的诡异。
女子瞧着宫女的面色忽然咯咯大笑,笑声似银铃般缭绕。
笑完之后女子翻身下了软榻,摇曳生姿的走向那宫女。
长长的指甲顺着宫女白晰的脸面下滑,直至锁骨,女子玉指一动,已然扯开宫女的外裙,露出里面淡红的肚兜,女子的指甲顺着锁骨依然下滑,直至沟壑之间。
“娘娘饶命!奴婢错也,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娘娘饶过奴婢……”杂乱无章的话语,衬着脸上骇然的泪水,原本有着九分姿色的宫女此时看来,宛如恶鬼般丑陋。
“娘娘?哼!”女子的脸容在听到娘娘二字之后倏然变得阴冷,宫女白嫩的肌肤之上已然出现五道血痕。
宫女这才省起,眼前的女子自三年前随着圣上入宫虽备受圣上恩宠,但不知为何缘故,圣上居然一直未封她为妃,而自己一时心急脱口叫了娘娘,这不正是犯了她的忌讳!
想到此处,宫女面色惨白,已然知晓今日恐无生路可逃了。
既然已无生路可寻,但不如破釜沉舟赌上一注。这样想着宫女将头一抬,“兰姑娘,非烟虽然是奉大姑姑之命来侍候姑娘,可是非烟也受了圣上的恩幸,虽然暂无封赐,却也算是圣上的妃嫔,兰姑娘虽然备受圣上恩宠,可入宫三年,不也和非烟一样并无封赐,兰姑娘现在这般,就不怕圣上知晓?”
字字句句刺进兰沁儿的心坎之中,入宫三年,备受恩宠!却并无封赐!句句扎心却又句句属实!
看着兰沁儿的面色白青交加,宫女非烟以为眼前的兰沁儿已然后怕,不由又将胸一挺,“你受圣上恩宠已然三年,圣上之心怕早已厌倦,非烟才蒙圣宠,兰姑娘你就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可走?”
兰沁儿闻听此言,怔了半晌,倏然抬头张狂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掉落在地,那非烟半是惧怕半是得意的望着兰沁儿,却不知这兰沁儿为何笑得这般张扬。
“将你作为本姑娘的对手,你还真会自抬身价。”
兰沁儿止住笑声,鄙夷的望着那尤自挺着胸的非烟,转身,依然摇曳生姿的往那软榻行去。
“你,你以为圣上真的很宠爱你?兰沁儿,你也莫要这般张狂,圣上若是真心恩宠于你,中宫之位早该传于你手,为何入宫三年,你连皇上的妃嫔都算不上,你张狂什么?”
妒忌,是女人的通病,而非烟,显然此时已然因为妒忌失去了理智。
中宫之位!这四个字深深的刺进兰沁儿的心口,三年之前,自己便已应该位主中宫了!
怒,隐隐欲发,纤手一扬,那软鞭倏地挥向犹自不肯闭嘴的非烟,成功的止住了那刺耳的叫嚣。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受了一鞭之痛的非烟抚着脸上的鞭伤,恨恨的望着兰沁儿。
“你是说圣上的恩宠要降到你身上了是吗?”兰沁儿懒懒的倚靠在软榻之上,一挥手:“去,铃儿,回禀圣上,就说本姑娘打了这陈非烟,请圣上赐罪于沁儿。”
“是。”名为铃儿的宫女同情的扫了一眼那还在沾沾自喜的非烟,匆匆退出。
兰沁儿冷冷的望着那还在沾沾自喜的非烟,耻笑由然生起。
脚步声,由远至近,由初时的几不可闻到愈来愈清晰,两个女子的脸容却是不一样的精彩。
非烟的脸色已然喜跃浮于脸面,手却抚着脸上的鞭伤在想着如何让圣上为自己报这一鞭之仇。
兰沁儿却依然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半丝端详,只在那脚步声清晰入耳之际懒懒的在软榻上翻了个身。
当那明黄衫子映入两人的眼帘之后,非烟早已梨花带雨的飞扑进那明黄衫子的怀抱,“皇上,兰姑娘她因为圣上临幸了非烟,便将非烟打成这样。”边说边将遮着鞭伤的手放下,将受了一鞭的脸抬得高高的以示兰沁儿的野蛮。
“居然将朕的美人打成这般,啧啧。”明黄衫子一脸邪魅之色的男子,正是那西盟皇朝的圣上流青云,此时他右手轻轻托着非烟的脸面,满眼都是怜惜之情,让那非烟陶醉不已。
而兰沁儿,只是无谓的看着这一幕,不急,也不恼。
“大胆兰沁儿,见了圣上还不迎驾。”
跟随在流青云身后高公公立马发挥他的本职,大声呵斥。
兰沁儿依然无动于终,懒懒的稍稍将身子向软榻之内挪了挪,顺着这一挪,抹胸的轻纱掉落下来,露出白嫩的肩头和性感的锁骨,锁骨下方纹着一只浅紫色的蝴蝶,更显妖媚几分,兰沁儿也不管那掉落的轻纱,只是偏着头妩媚的望着流青云。
“沁儿下手不知轻重,打伤了圣上了的美人,圣上可是要赐罪于沁儿?”
流青云盯着眼前那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的兰沁儿,“美人,这可如何是好,朕的沁儿她终于找到了出气之物,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呢?”
非烟面上的笑容倏然止住,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英岸的圣上,心,跌落至谷底,就算再蠢的女人,此时也听得出圣上话中之意。
“云,沁儿手重了些,竟将你的美人的脸划破了,不然还可以替你送给那番邦王子。”兰沁儿的笑,妩媚而又艳丽,断不会想到狠毒的话竟是出自这般一个妩媚女子之口。
“那依沁儿之意,朕这美人,该如何处置呢?”
流青云边说边步向软榻,一翻身,就已将软榻之上的兰沁儿抱得严严实实。
“圣上您可真坏,您的美人,如何处置当然由您了,沁儿可不想当这坏人。”浅浅的笑,顺从的窝在流青云的怀中,手却不安份探进流青云的衣襟轻轻抚摸。
“朕的沁儿,越发像狐狸了,朕啊,就喜欢你这只小狐狸。”
“可沁儿这只小狐狸,显然还没成精呢,不然怎么诱惑不了沁儿的夫君。”兰沁儿噙着一抹似真似假的笑,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看来朕真的是宠坏你了,沁儿。”
夜色,不算浓,至少殿内那颗东海明珠将这满室的夜色趋走了泰半。
看不清流青云此时的神色,也听不出流青云此时的语气。
兰沁儿的心,倏然一沉,这,便是这个男人宠溺自己的界线了吗?只是如此吗?
银牙暗咬,小脸一绷,“圣上这话却是何解?圣上是西盟的皇帝,却唯独不能是沁儿的夫君吗?”话到最后,语气哽咽,两行清泪,衬着夜明珠的光芒,愈发显得我见犹怜。
“沁儿的心,好似贪婪了些,朕以为,沁儿应当满足了。”低沉的语气,却隐隐藏着迫人的气势。
倏地挣脱他的怀抱,兰沁儿跳下软榻,居高临下的望着软榻上那犹自懒散斜躺着的一国之主,纤纤玉指伸出,轻轻抚摸着那张狂妄而又带着浑然天生的霸者之气的脸。
“沁儿时常在想,青云的这万千恩宠对于沁儿来说,究竟福兮祸兮,青云的恩宠,将沁儿推向后宫的风口浪尖,也让青云的妃嫔们对沁儿充满了忌妒,敌意,羡慕,心里明明恨沁儿恨之入骨偏又碍着青云不敢把沁儿怎么样,可是,也正是青云的恩宠,将沁儿置于生死相悬之地,它日青云若然出宫,沁儿在这深宫之中便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沁儿猜不透青云的心,沁儿也累了,青云,沁儿便这命还给你可好?”
流青云蹙眉望着眼前依然巧笑嫣然的女子,何时,自己竟也看不出她的心思了呢?
“沁儿越发爱闹了,命,岂是说不要便不要的,沁儿舍得这深宫大院?舍得朕?”
兰沁儿半眯着眼偏着头望着流青云,嫣然一笑,美目盼兮,那流青云正自沉浸在美人倾城一笑时,那兰沁儿竟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发间摘下那兰花簪,尖利的簪尖狠狠刺向那细嫩的脖颈,眼看这如花美人便要香消玉殒在这汀兰宫内。
流青云心中大惊,五指一挥,虽是急速,那簪尖还是刺入脖颈三分,血,妖冶的绽放在兰沁儿的锁骨之上,像血莲花般妖艳。
流青云黑着脸看那鲜血四溢,手指还是不停在兰沁儿的脖颈点动,终于止住了急速奔涌的鲜血,这才冲着身后的高公公大吼,“快给朕宣太医,还杵在这做什么。”
惊呆了的高公公此时才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那脸色苍白的兰沁儿,匆忙的退出宫外去宣太医了。
而那非烟,则是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兰沁儿,疯子,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刚刚那一刺,圣上若是慢上一步,她便葬身于此了!
痴痴的看着圣上对那兰沁儿紧张的神情,非烟此时才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是斗不过这兰沁儿的。
“瞧,青云,你的心,到底还是有着沁儿的。”
兰沁儿无力的躺在流青云的怀中,那一刺她用了十分真气,因为就算是用上九分,也瞒不过他,而她,以命相博,要的,便是他真情流露的那一瞬。
“你这小狐狸,朕真是把你宠坏了,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居然连朕都敢吓。”
兰沁儿但笑不语,努力挣扎着站起,迈向那仍是怔怔望着流青云的非烟,“青云,我不喜欢她望着你的神情。”
“沁儿不喜欢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随着非烟的一声惨叫,她脸上双眼已然只剩两个窟窿,而流青云,却好整以暇从袖中掏出黄绫帕子仔细的檫拭手指。
兰沁儿柳眉一皱,“好脏。”
流青云衣袖一挥,不知从何而来的暗卫们立时将仍在惨叫的非烟拖走,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沁儿,朕今日来,是要带你去参加花灯节的,朕今日啊,要给你一个身份前去参加花灯节。”
花灯节?兰沁儿眼珠一转,便已猜测出流青云心中所想,不由大喜,双手一环,圈着流青云的脖子,踮着脚便自照着那俊脸亲上一口。
04:天一夺魁
天色渐暗,此时的天一楼,人声鼎沸。
众人昂首以待的方向,皆是那由城西飞奔而来的豪华马车。
马车住驻在天一楼前,众人这才能仔细打量这豪华马车,且不说四匹俊马白如霜雪拉着由上好的紫檀木造就的软轿,也不说那轿顶镶嵌着的南海夜明珠,更不说用那白玉珍珠串成的轿帘。
这马车的气派,竟似就算陌城最大商贾赵府也未必有如此排场。
众人啧啧称奇,自是议论这马车究竟是何来头。
就在众人好奇之心大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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