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降临(书坊)- 第7部分

　　　　莫白郁闷道：“你可以叫我新人或菜鸟，但能不能别叫我小白，我好歹跟弱智儿童还是有点差距的。”

　　　　他知道夏悠然为什么会说这话，因为自己能看到刘凌的死亡信息，夏悠然当然也可以。

　　　　刘凌会死。

　　　　刘凌的死期是一周后，严格的说是八天后，跟别人比起来，刘凌的死亡信息很丰富，因为是一场连锁死亡，八天后，有一名小偷会试图盗窃刘凌的车子，结果被当场撞破，扭打中不小心用匕首刺死刘凌，同时驾车逃亡不足五百米发生车祸，小偷当场死亡，同时造成一辆汽车追尾，那名司机被弹出的安全气囊给闷死，而莫白会出言提醒一下刘凌善待自己父母的原因，则是刘凌母亲会因为刘凌的死亡悲伤过渡，最后在葬礼上晕厥，送往医院抢救不治而生亡。

　　　　夏悠然道：“虽然成为死神代理，不代表就要泯灭良心，但会死的人总归会死，而且，就算暗示的不明显，万一被察觉出什么，后果可能会变的很麻烦，万一他活下来了，善后的事情还不是得我们来做。”

　　　　莫白道：“没这么玄乎吧？也许那家伙是个白痴，以为我委婉的问候他妈呢。”

　　　　“谁知道呢。”夏悠然拿纸巾擦擦嘴道：“吃饱了，回学校？”

　　　　“一起回？”莫白哭丧着脸道：“姐姐，你放过我吧，我们系的女生都对我口诛笔伐了，觉得我放着墙内的花不摘，非要去嗅野花香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只差没有把我送进宫伺候老佛爷了。”

　　　　莫白还是有小人心态的，像夏悠然这样的美女，几乎每个男人都会幻想着发生些什么，但自己要把夏悠然吃到嘴里也就算了，问题是羊肉没吃着还惹一身臊就不好了，眼下自己班的女生鄙夷自己，男生把自己竖立成公敌，偏生自己招谁惹谁了。

　　　　夏悠然咯咯的笑着，笑的很是爽朗，抛给莫白一个媚眼，拿起小包走人道：“你要是什么时候不再是菜鸟，姐姐会考虑跟你交往一下看看的哦，走了。”

　　　　莫白耸耸肩，然后招手喊道：“老板，结帐！”

　　　　付钱离开火锅店，莫白没有回学校，而是顺手在街上招了辆出租车。

　　　　相比于回学校上课，莫白觉得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找刘威的女儿。

　　　　说起来，刘威的聚魂已经到手，莫白就算毁约也无所谓，还能因此得到一大笔的钱，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刘威只是希望自己能够照顾好他女儿，也不是多难的事情，莫白觉得做人还是得有点节操，既然许诺了，便应该办到。

　　　　刘威的女儿叫做刘莹莹，就读于市内一所还不错的高中，本来刘威死后，自然有一堆身后事要处理，但由于是单亲家庭，刘莹莹并没有母亲，虽然有一些亲戚，却远在香港，何况，刘威离开香港到内地近十年，那些亲戚多数都没了联系，再考虑到刘莹莹的年纪，也没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所以，警局找了福利机构来处理，包括刘威的葬礼，墓地，遗产。

　　　　不过，在此之前，由于刘威死亡的事件还在调查中，尸体暂时还在停尸间，房子也被炸的不能住了，刘莹莹只能先寄宿学校宿舍。

　　　　这些信息很容易弄到，甚至不用夏悠然用计算机能力帮忙，刘威的家庭信息去公司打探一下就够了，而福利机构虽然做善事，但不代表做善事就不用出名，爆炸后的第二天，一份地区报的三版小新闻上就出现了福利机构自卖自夸的采访，顺便号召大家为刘莹莹捐款，毕竟，明面上刘威属于工薪阶层，只有一套房子还被炸了，刘莹莹一个小女生，将来的生活可能会很困难。

　　　　坐车到了刘莹莹所在的高中，在门卫那里打听到宿舍所在，但真到了宿舍下面，莫白又有点犯难，自己竟然忘了这是女生宿舍来着，不是自己想进就能进的。

　　　　莫白无奈的打算喊人问问，或者喊个女生帮自己去楼上喊刘莹莹下来，却在撇眼间看到一个女生被其他几名女生强拽进宿舍后面的一片桦树林。

　　　　莫白赶紧从兜里掏摸了张照片看了看，随即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那照片是刘威跟刘莹莹的合照，而无巧不巧的，那被拖走的女生不是别人，赫然是刘莹莹。

　　　　莫白追着钻进桦树林，便看到那几名女生将刘莹莹给推倒在地，嘴里骂骂咧咧，刘莹莹无力的辩驳几句，反倒更惹对方生气，抬手便要向着刘莹莹脸上扇去。

　　　　“住手。”

　　　　莫白喊了一声，便走到几人跟前。

　　　　那打人的女生一看就是个小太妹，那校服被她自己裁的松松垮垮，耳朵上打满了一排耳洞，脖子边上被衣领遮掩的位置还纹着只蝴蝶，吊儿郎当的嚼着口香糖道：“你谁呀？”

　　　　“我……她哥哥……”莫白犹豫了一下，旋即顺嘴胡诌跟刘莹莹拉上关系，看着小太妹道：“你最好离她远点。”

　　　　小太妹不屑道：“我好怕怕哦。”

　　　　“你最好是真的怕！”莫白忽然的一拳打向身边的树干，砰的一声，那树干竟然被莫白给生生轰裂掉一块，无数树叶纷扬撒落，莫白狰狞的龇牙道：“如果你不是女的，这一拳就应该出现在你脸上。”

　　　　小太妹被着实震撼了一下，就算用钢棍砸在树干上，也就这般的程度而已，再想到那拳头如果真的打在自己脸上，便着实让她打了个寒颤。

　　　　“行，今天就算了，别以为我真怕了。”

　　　　小太妹回过神来，放了句狠话，便摆摆手，带着其他几名女生转头就走。

　　　　莫白撇撇嘴，看向刘莹莹道：“没事吧？”

　　　　“没，没事……”刘莹莹怯生生的应了一句，然后弱弱的道：“她们已经走远了，你不用再龇牙吓唬她们了。”

　　　　“不是吓唬她们。”莫白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捂着手哭丧脸道：“是真疼。”

　　　　莫白虽然有了刘威的聚魂，变的很能打，力量也大了许多，但他眼下才意识到，不管能不能打，脑袋撞墙会见血，该疼的照样还是疼。

　　　　“噗嗤！”

　　　　刘莹莹顿时被莫白的表情给逗乐了，似乎瞬间忘光了先前的不愉快，不过，好似很快又觉得这样不礼貌，立刻将嘴捂上。

　　　　说实话，刘莹莹给莫白的印象有些颠覆，就刘威那五大三粗的身材，能生出刘莹莹这样娇小可人的漂亮女儿来，十个人有九个人得怀疑他被戴绿帽子，最起码，在莫白想来，有刘威那样的老爹，刘莹莹的性格应该更像刚才那个小太妹才对，但事实是刘莹莹说话很温婉，细细的，糯糯的，性格也明显有些胆小跟懦弱在其中。

　　　　莫白道：“我不是你哥哥，这个你自己是知道的，不过，我也不是见义勇为。”

　　　　刘莹莹歪头疑惑。

　　　　莫白道：“我认识你爸爸。”

　　　　许是被触动了伤心事，刘莹莹的眼睛里瞬间充满雾气，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丢，看的莫白立刻就慌了神。

　　　　“别哭啊，千万别哭啊。”莫白急道：“你这忽然哭起来算怎么回事，被人看见了，还不得当我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刘莹莹抽噎道：“我爸爸过世了。”

　　　　“我知道。”莫白叹口气，暗道一声真是造孽，伸手把刘莹莹擦掉眼泪道：“我跟你爸爸的关系……嗯……不太好说，反正我是来帮你的，这个你先拿着。”

　　　　刘莹莹看着莫白递过来的银行卡道：“钱？”

　　　　“嗯，不是我给你的，是你爸爸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莫白拿出张抄了电话号码的纸条塞给刘莹莹道：“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麻烦，随时打电话给我。”

　　　　刘莹莹道：“是我爸爸让你来找我的么？”

　　　　莫白道：“是，我跟你爸爸是朋友，他很早前就将这笔钱给我了，也让我照顾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这套说辞是莫白早就想好的，虽然经不起推敲，但只要能暂时糊弄过去就成，等过几天何金水也去死神那里报道后，历史就会回到正规，刘威跟何金水将死于李国民的报复杀人，而李国民会变成畏罪自杀，莫白这套说辞就能顺理成章，变成刘威知道李国民可能会报复，提前托付莫白照顾刘莹莹，至于莫白跟刘威的关系，倒时候再编呗，反正死无对证。

　　　　刘莹莹犹豫了一会，旋即点头道：“我相信你。”

　　　　莫白道：“那今天便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

　　　　“等一等。”刘莹莹见莫白要走，急忙将他拉住，随即又支支吾吾起来，好半天才道：“能不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

　　　　莫白楞了下，但很快便明白过来道：“刚才那几个女生？”

　　　　刘莹莹点点头，又变的眼泪婆裟道：“她们找我要钱，我说没有，她们说我爸爸反正死了，让我去把家里的东西哪去卖掉……”

　　　　“别哭，别哭，千万别再哭了。”莫白眼看着刘莹莹又要掉眼泪，赶紧帮她擦擦眼角道：“只要你别哭，别说是找地方住，去天上摘星星都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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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潜入
　　　　“来，进来吧。”莫白推开门道：“随便找地方坐。”

　　　　莫白家境还不错，算是中产阶级家庭，所以，跟许多大学的堕落男女一样，莫白一直在外租房，为的只是24小时有线网络跟**的卫浴，除此之外，莫白倒是从没带过女生回来做邪恶的事情，刘莹莹算是第一个踏入这屋子的雌性。

　　　　“正好两间房。”莫白道：“你住这间行不行？冰箱里有饮料跟速冻食品，这里是热水器开关，明天我再陪你去买被单，牙刷跟毛巾之类的，有什么不习惯的就跟我说。”

　　　　刘莹莹赶紧点头道：“已经很好了。”

　　　　莫白道：“那你就暂且先住这儿吧。”

　　　　莫白将刘莹莹带回来也是无可奈何，校园暴力一直是社会性难题，老师能做的只有劝导教育，偏偏叛逆期的孩子，越是教育越是会激起反叛个性，哪怕情节恶劣些的被送去警局，因为有未成年保护法，警察同样打不得也骂不得，训上两句后，只能喊家长领人，逼不得以才会送去少管所，但也治标不治本。

　　　　刘莹莹显然很怕那几个太妹，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敲诈了，而在莫白也想不出一劳永逸的方法，只能将刘莹莹给领回来。

　　　　“点餐吧。”莫白看看时间道：“想吃点什么。”

　　　　刘莹莹道：“我都可以的。”

　　　　莫白道：“那我就随便点了。”

　　　　莫白拿起电话打算叫外卖，却也在这时候，手里的电话却先响了起来，看了眼号码竟然是夏悠然的。

　　　　“喂？”

　　　　“来金贸大厦。”电话接通，夏悠然便直接道：“何金水身边的警察撤了。”

　　　　“这么快？”莫白起身，避开刘莹莹道：“不是才两天么？”

　　　　刘威跟李国民是同一天死亡的，从警察调查到媒体介入报道，满打满算也就两天而已，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快结案才对，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撤掉何金水身边的警卫。

　　　　夏悠然道：“是何金水自己强行要求的，你先过来再说。”

　　　　“好。”莫白答应一声，然后回到客厅朝着刘莹莹道：“我有点急事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叫点外卖。”

　　　　刘莹莹道：“你回来吃么？”

　　　　莫白想了想道：“不知道，还是别管我了，记得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学校的。”

　　　　……

　　　　莫白离家，随手招了辆出租便直奔金茂大厦，刚下车便看到夏悠然在角落朝自己招手。

　　　　莫白上前后，夏悠然挽住莫白的胳膊，很自然的将脑袋靠在莫白肩膀上，小声道：“怎么来这么晚？我干站了快一个小时，大厦门口两保安都怀疑我是不是小偷了。”

　　　　莫白道：“那你就不该挽我胳膊，而是给我一巴掌，现在哪有女孩愿意等男朋友一个小时的，你这情侣扮的很不专业。”

　　　　“对哦。”夏悠然忽然松开莫白的胳膊，抬手扇在莫白脸上，插腰怒道：“说，为什么来那么晚，是不是跟哪个狐狸精鬼混去了？”

　　　　莫白捂着脸颊呆了半秒，随即恨不得自己再补一巴掌，这嘴贱的，没事说这些干吗。

　　　　夏悠然则是打完一棒子，便又赏颗红枣给莫白，挽起他的胳膊继续向前走去，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莫白也是有点心猿意马，直到绕过金茂大厦的侧面，那柔软的感觉消失，夏悠然戏谑道：“舒服么？”

　　　　莫白干笑两声，扯开话题道：“正事要紧，先说何金水。”

　　　　夏悠然道：“本来警察不会那么快撤走，但何金水强烈要求，还请了一个团的律师去谈判，最后警方无法拿出有效证据，证明何金水有潜在危险，便同意撤离人手。”

　　　　莫白纳闷道：“这何金水那么急做什么？”

　　　　夏悠然道：“何金水是涉黑起家，赶在九七前回大陆洗白，算是逃过一劫，但你以为他这样的人真能什么坏事都不做？经济犯罪肯定有的，至少洗钱那条肯定逃不掉，警察老盯着他，他也难受。”

　　　　洗钱是经济犯罪中最难抓的，低档些的有赌场洗钱，中档些的则是做账转账，最难查的是去海外开连锁店，比如开蛋糕店，一块蛋糕20块，而200万能买十万块蛋糕，如果有25家连锁蛋糕店，每家分担4000块蛋糕，每天通过帐目做空50块蛋糕，三个月就能将两百万洗干净，然后再投资回国，立刻变成正规的海外资金。

　　　　当然，操作很复杂，不会真的只做空一件产品，但流程大致如此，何金水有海外贸易的生意在其中，再想到他的背景，警察也知道他屁股不干净，但眼下是法制社会，有证据叫犯罪，没证据就不叫犯罪。

　　　　不过，这事跟莫白没多大关系，死神很公平，好人得死，坏人也得死，充其量也就是杀坏人的时候不会有负罪感。

　　　　夏悠然道：“何金水的公司在六楼，我已经布置好了，将那里的玻璃都换成了魔幻玻璃。”

　　　　莫白纳闷道：“什么见鬼的玩意？”

　　　　夏悠然道：“你将手伸入水中，偶尔是不是会发现印出来的手掌跟真实的手掌位置不同？原因是阳光折射跟水波折射，导致了这种错觉，而魔幻玻璃也是这个原理，一般游乐园跟魔术师很常用，不过，我的是死神出产，五千一块，效果好多了，还能随心所欲造成对方的错觉。”

　　　　莫白道：“能问一句，你换了几块玻璃？”

　　　　夏悠然想了想道：“三十几块？反正我将走廊的窗户跟玻璃门都换了。”

　　　　莫白叹口气，都够换自己两条命的了。

　　　　夏悠然继续道：“利用魔幻玻璃是要造成何金水失足坠楼的意外死亡，我觉得吓唬他是个好办法，像是用人皮面具装成李国民的样子。”

　　　　莫白道：“至于那么麻烦吗？他是最后一个，杀了就一了白了。”

　　　　夏悠然撇了眼莫白道：“我现在真好奇你的所属死神是谁，是不是太不负责了些，难道他没告诉过你，尽可能让目标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