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熟悉,好像我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不过不论我怎么回想,也是想不起来了,这怎么可能,当年我三岁便已经离开了西京城,难道在三岁以前?那更不可能了,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从来没跟我说过啊。”
石天龙越想越是迷惑不解,这也就是他,若是随便换了一个人,又哪可能对于自己还不到一岁的事情仍然是略有印象呢?
“哦?真的吗,天龙哥哥。”秦璐瑶闻言也有些诧异起来,在她看来,石天龙方才应该是在想镇奴关的战事才对,没想到他却是另有想法,那便是奇怪了,天龙哥哥以前应该没有来过这惠州城才对,他为什么会感到熟悉呢?
“嗯,我确定这种感觉不会有错。不过我方才仔细想了一想,应该是因为七爷爷吧,我记得七爷爷石怀玉,当年便是在这惠州城分舵,我小时候在西京城还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呢,啊……对了……小师妹,你说……你说,七爷爷在这惠州城,会不会留有什么线索呢?又或者……又或者是……我家里人都搬到这里来了么?”石天龙本来略有些迷茫的眼神,渐渐的越来越明亮,他越想便觉得大有可能,就连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第三十九章 福春客栈
随着石天龙情绪的剧烈变化,在他的身周,一阵淡淡的精神威压便散发了出来。。在他的身边,一道狂风蓦然而现,吹得路旁的积雪全部飘了起来,绕着石天龙与秦璐瑶的身周疯狂而舞,此等场面可谓诡异之极,引得东门口的行人纷纷驻足而观,他们指指点点,都在那里议论纷纷。
秦璐瑶见状不由抱紧了石天龙的胳膊,对于石天龙家人的情况,她是心知肚明,如今忽然有了这么一丝线索,她心中亦是感到欢喜,不过却没有太过,有希望自然是好事,不过她实在害怕,万一又是空欢喜一场,那样的话,石天龙受到的打击该是如何沉重。
想到这里,秦璐瑶看到石天龙的脸都因为兴奋而有些扭曲了,她心中微微一疼,开口轻轻的说道:“天龙哥哥,你冷静一些!这一切应该都是你的想象吧,你别这样好么?你放心,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你的家人真的在这里,那么自然最好,如果……如果不在的话,那么我们只需明察暗访,相信若是仍是有线索的话,一定会被我们找到的。瑶瑶始终都坚信,你的家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石天龙闻言心头猛地一震,他沉默半响,最终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开始他心情的确有些太过兴奋了,现在仔细思量,他心中明白,秦璐瑶所言的才是事实的根本所在,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连西京城的本家都已经是不知所踪了,更何况在这地处边陲之地的惠州城呢?
虽然心中明白,石天龙却仍是压制不住心中的那一份期待,他连连运行静心诀,强行镇压了心中的那份燥意,随着他心情的再度冷静,他身周的异常情况便也跟着消失不见。
那些行人一看没有了热闹好瞧,倒也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联系到石天龙与秦璐瑶身上,他们只是看了一眼石天龙二人,便就此散去了。
石天龙看了一看秦璐瑶,微微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小师妹,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天龙哥哥,你想通了便好。”秦璐瑶见到石天龙终是清醒了过来,她亦是笑着说道。
“嗯,咱们进城吧,这天色看起来就快要黑下来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找个客栈才行。”石天龙说道。
“嗯。”秦璐瑶应道。
不消多时,石天龙带着秦璐瑶来到了惠州城东门口,他交了两人的入城费,便直接随着人群走了进去。
一路上,石天龙都是颇有些奇怪,秦璐瑶一直安安静静的,好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这与她的性子实在不合,他扭头望去,只见秦璐瑶的神思恍惚,眼神涣散,只是挽着石天龙,跟着他亦步亦趋的走着,脑子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石天龙心下了然,秦璐瑶这一定又是想什么想到入迷了,他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也没有叫醒她,只是在前面慢慢带路。
大约一炷香时间以后,石天龙带着秦璐瑶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口,这家客栈看起来规模还挺大,楼阁足有三层,此时在它的大堂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在客栈大堂的上方,有一方匾额横挂在那里,上书四字:福春客栈。字体乃是狂草,不知为什么,石天龙居然从中看出了些许的疯癫之意,然而疯癫之中又透出无限的大气。四字笔力强劲,笔势雄健洒脱,可是,石天龙却莫名的从中读出了许多的悲苦。
石天龙不由便连连的摇了摇头,这便是有些奇怪了,如此书法,实为大家,可是他却莫名的感受到了写字之人的心情,这……这莫非便是人们常常说的,有什么样的心情,那么看待事物便有了什么样的态度么?
这股情绪甚至直接影响到了石天龙的内心,让他一时之间就这么怔在了那里。
秦璐瑶此时已然清醒了过来,她见到石天龙站立在这家客栈的门口不动了,便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随后她便眉头微蹙,在她心中,实是不明白,石天龙为什么一眼不眨的,看着这四个普通之极的字。
秦璐瑶轻轻晃了晃石天龙的胳膊,直接便问了出来:“天龙哥哥,怎么了?这块匾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石天龙一惊,扭头看了一眼秦璐瑶,说道:“没……没事,我们进去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房间。”
石天龙说罢便带着秦璐瑶走了进去,秦璐瑶自然没有异议,跟着走进了这福春客栈。
方一进大堂,那边小二眼尖,一下便看到了他们,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了他们身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哟,两位贵客,敢问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石天龙微微一笑,说道:“住店,小二,你们这里可还有上房?”
小二闻言脸上一喜,他快速的打量了一眼石天龙与秦璐瑶,口中答道:“有,请问您二位是要两间啊,还是一间?”
秦璐瑶闻言俏脸“唰”的一下便多了一层红晕,她暗暗啐了一口,轻移莲步,微微退后了一步,躲在了石天龙身后。
石天龙倒没有多想,说道:“两间上房,对了,小二,给我们弄些吃的过来,就要你们这家客栈的招牌菜吧。给,这是房钱,多的就赏给你了。”
石天龙说着捏了一块足有三两的碎银子扔给了小二,随后便带着秦璐瑶,来到一张空着的桌子前面,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那边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欢天喜地的吆喝着去安排了。
在这片刻之间,石天龙已经把大堂内的各色人等看了个清清楚楚。
可能是由于镇奴关战事的原因,在这大堂之内,坐着的多为身穿各种服饰的武林人士,他们大多都配着刀剑,有那么几桌的人,头上都带着一顶大大的斗笠,让人一时之间连他们的面目都看不清楚。
这个时间段,正是晚饭之时,客栈大堂内人十分之多,石天龙与秦璐瑶坐下后不久,大堂之内便再也没有空位了。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了石天龙面前,他先放下了一个酒壶,又逐一的把四菜一汤以及碗碗碟碟摆了上来,这个汤其实不是汤,而是一种牛肉羹,调制的十分精致,让人看了不由便食欲大振。
其余四菜倒也寻常,无非就是一些猪耳朵,红焖羊肉什么的,石天龙与秦璐瑶对于这些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倒是那壶酒让石天龙品味了半响。
此酒初尝甚是辛辣,不过若是在口中回味那么一小会,便会逐渐变得口感清醇,待到入喉之时,更有一股芳香从喉中透出,只是这一口,便让石天龙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连连叹息不已。
秦璐瑶看石天龙喝的痛快,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下去,却是直接便吐了出来,小小的舌头也是伸了出来,她的小手不停的在嘴边扇着,口中连连说道:“天龙哥哥,这是什么酒啊,难喝死了,别说完全比不了张师兄的北海灵泉液,就连醍醐千日醉也比它强太多了,辣,真是辣死我了……”
“哈哈……”石天龙见状不由笑了出来,开口说道:“小师妹,这酒的奥妙你是不懂的,你以后还是不要喝了。”他说着拿过来秦璐瑶前面的小碗,给她盛了一碗牛肉羹,继续说道:“来来,赶紧把这个喝了,这就不辣了。”
“切……”秦璐瑶自然不肯认同,她给了石天龙一个白眼,接过了石天龙递给她的小碗,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连续喝了好几口,方才缓过劲来,她嘴上却不肯服输:“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不懂,这酒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男人就那么喜欢喝呢?”
其实若说起喝酒,石天龙连小成都算不上,张山诚那样的才算是正宗的酒鬼,石天龙喝酒只不过是喜欢那其中的味道而已,此时听到秦璐瑶半带埋怨的问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们说话之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这番话却是被一旁路过的小二听了去,小二却是有些不乐意了,他走到石天龙的桌前,开口说道:“小姐,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谁不知道我惠州城福春客栈的罗浮春,那与飘香楼的葡萄春号称惠州双春啊。也不瞒您说,刚刚给您与这位公子上的这一壶,便是我福春客栈本月的最后一壶了,很多人是想求都求不到的。”
石天龙闻言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店小二,照他这么说,这一壶酒还很是不凡了?
石天龙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一张桌子上,围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皆是穿着相同的服饰,颜色以青白为主,其中一名腰间挂着一把钢刀的汉子扭过头来,对着店小二厉声说道:“好你个张小元,先前应该是我们先来吧。一开始我便问你还有没有罗浮春,你说没有了,那么这一壶是怎么回事?今天你要不给本大爷说清楚了,小心你的狗腿!”
石天龙一听眉头便皱了起来,他抬头望去,正看到说话那人狰狞扭曲的脸庞。
第四十章 仗义执言
此人方口阔耳,却生了一个塌鼻梁,一头长发随意拿了条丝带系着,额头上还有一道细长的刀疤,此时正恶狠狠的盯着那店小二。。与这人同桌的那几人也停住了吃喝,同样面带不善的看着他。
那店小二直接便被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连连赔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韩霸天韩大哥啊,您这可怪不得小的啊,您方才叫我的时候,这罗浮春的确是已经没有了啊。小的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又哪敢欺瞒您呢?”
韩霸天细长的小眼睛一翻,明显是大为不信,他伸手一把攥住了店小二的衣领子,另一只手指着石天龙桌子上的那壶酒,怒道:“放屁!张小元,你当老子是瞎子?你说罗浮春没了,算算时日,下一批最少也要到下月初二吧,那你给老子说说,这一壶是怎么回事?”
韩霸天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你可别给老子说这一壶不是罗浮春,老子当时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是你小子亲口说的。”他说罢便又瞪着那店小二,明显在等待他的答复。
那店小二被那汉子这般抓着,一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怎么,说话都是颤抖着:“韩……韩大哥,您……您真的是冤枉小的了。这一壶……”
那店小二说到这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拿眼角迅速瞟了一眼石天龙,略有犹豫,不过飞快的他便心里一横,说道:“这一壶,原本是住在三楼一号房的贵客早就预定好的,可是……可是方才我给他送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位贵客已经不见了,仅留下来了一锭银子。据小的推测,他应该是已经走了吧,当时又恰好这位公子前来,所以……所以小的才……”
店小二说到这里,脸上又是连连赔笑起来,口中也是连连告罪:“韩大哥,您看,小的都说了,小的哪敢骗您啊是不是,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吧,若有下次,小的一定先拿来给韩大哥怎样?”
韩霸天闻言非但没有就此松手,反而抡起右手,“啪!”的一下,狠狠的在那店小二脸上打了一巴掌,口中也是怒斥道:“好你个张小元,唧唧歪歪的说了这半天,老子总算勉强听明白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先拿到老子这来吧,你给大爷说明白,老子是哪点不如这个白脸小子了,莫非你是看上了他对面的这个俏娘子?也不瞧瞧你那德行!如此极品,就算是韩大爷我,也要掂量掂量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时大堂内的食客大部分都停下了吃喝,纷纷转头看了过来,闻听此言,都是哄笑了起来,更有一些大胆的,竟是走到了石天龙的身后,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起秦璐瑶来,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虽是赞叹的居多,却也是无礼之极。
其中也有那么几桌的人,一看这边吵了起来,甚至还动上手了,便马上结账闪人,不到一时三刻就走了个干净,却是让这大堂之内,突然多出来了那么几张空余的桌子。
石天龙本来不欲搭理此事,那店小二看起来很是委屈,然而别人不知,他却是明白,店小二之所以把这唯一的一壶罗浮春送到他这里来,无非是贪图他给的赏钱多罢了,心中总期待着讨好了他便能得到更多的赏钱。
这本也没有什么错,可是在韩霸天那里就是大错特错了。在韩霸天看来,是他们先来的,自然便有这先得的资格。这也没有什么错。
所以先前石天龙本不打算插手此事,哪知他闻听这叫韩霸天的汉子说话之间,却是把他也骂了进去,这也就罢了,那言语之中,对秦璐瑶亦甚是不恭敬,更是招来了这许多围观之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那边秦璐瑶亦是怒上心头,她今年年方二八,还是黄花闺女,哪里能够受得了这俗世之人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若不是犹记得张山诚的告诫,她早就给这些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了。
秦璐瑶能忍,石天龙却根本不可能忍下去,他更不可能有什么害怕的地方。
石天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扭头看着韩霸天,开口说道:“兀那汉子,你的事情小爷本来不想管,可是方才你说什么来着,白脸小子,这是人说的话么?小爷奉劝你,言语之间积点口德,说话要当心一点,不要给自己招来莫名祸事。”
他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更是以劝导的语气为多。
哪知韩霸天听了非但没有就此罢手,反手反手一推,把手中的店小二扔在了地上,他“唰!”的一下长身而起,直接便走到了石天龙面前,左脚一抬,便踏在了那空余的板凳上。
他伸手指着石天龙的鼻子,语气嚣张至极的说道:“哟呵,小子,说你一句白脸小子你便受不了了?敢问你是哪家的公子哥,老子在这惠州城一带怎么说也混了不短的时日了,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别说你,就算是雷家的老大雷泽森,见了我韩霸天,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韩大哥,你算是个什么玩意?”
随着韩霸天的话语,先前与他坐在一桌的那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