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看还在那里做着好梦的林如海,贾珍心中也为难了起来。按照贾珍本意是不想吵醒了林如海,毕竟醉酒的人好好休息,等到清醒过来,会好受很多。但今日却又是林如海大喜之日,到也不能耽误了林如海洞房花烛。贾政一想到洞房花烛,看着下面刚刚消退的哪里,心中对林如海生了一份怨气。
林如海今日倒是享受了,新婚之夜,被翻红浪,翻云覆雨。而他却只能苦苦的忍耐着上下不得的难受。林如海虽然是他的先生,但也不会如此欺负他的学生。“珍少爷,您是否看到了我们老爷?”小厮们已经在林府里面的寻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林如海。
最后终于找到林如海原本的院子,正好看到贾珍推门而出,“你是说先生,先生喝醉了,在房间里面睡着了。”贾珍本就是想要叫人去叫醒林如海,看到小厮找来,指了指房间屏风后面开口道。听到贾珍说老爷在里面,小厮们长出口气,走进内室,就看到林如海盖着被子睡的香甜。小厮们左右看看,也有些为难,不知道是否要叫醒老爷。
“珍少爷,你看夜色已经晚了,贾家姑娘已经等了很久了,老爷这里又……,”贾珍明白小厮的意思,“你们去把先生的外衣拿过来一件,先生的外衣有些脏了。”贾珍吩咐一旁的小厮,自己上前几步把轻轻的晃了晃林如海。林如海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茫然的望了一眼贾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醒他,贾珍看着眼神涣散的林如海,知道他还没有清醒过来,还好刚才把小厮支走,负责让那些小厮看到这一幕,先生的威严估计要荡然无存。
“先生醒醒,今日是什么日子,先生不会忘了,今日可是先生大婚的好日子,千万不要耽误了新娘子,新娘子可还在新房里面等着先生去揭盖头。”贾珍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调笑的意思。
大婚,新娘子,贾珍的话,让林如海的思维渐渐的恢复了一些,今日是他和贾敏的大婚,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喝醉,他记得之前那些道贺的宾客不停的敬他的酒,林如海来之不拒,全都一一的喝进了肚子里面。成亲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人真正独立的时候,林如海虽然已经接受这个身份,想要代替林如海存活在这个世上,但也真正要有一个属于他的家,到了大婚的那一日,林如海多了一份恐惧和担忧,也是这种恐惧,才让林如海放任自己烂醉如泥。
贾珍不知道林如海心中的恐惧,看着林如海慢慢的反应过来,退后了几步,正好这个时候,小厮哦是那个来了外衣,林如海脚步还有些发软,任着贾珍帮着穿好了衣服,“珍儿,夜色已经晚了,今日就在这里休息吧,我院中也是有着客房,就不要离开了,正好明日我检查一下你的功课。”贾珍倒是没想到林如海留他,也没有拒绝同意了下来。
“新郎官回来了,新郎官回来了。”奶娘看到林如海走了进来,急忙迎了出来。“请新人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接过丫鬟端过来的托盘,林如海看着穿着大红嫁衣的贾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用喜称挑起了喜帕,贾敏抬头看到身边穿着便装的林如海,望了林如海一眼,羞红了脸颊,又低下了头。“请新人用过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丫鬟端来的酒壶和酒杯。
林如海任着喜娘的吩咐和贾敏用了交杯酒。贾敏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怪不得将来能生出林黛玉那样的美人,贾敏本身就是绝代佳人,只是却还是少了让林如海心动的感觉,望着贾敏绝美的容颜,林如海除了能称赞一声美人以外,心中却没有起到一丝涟漪。
☆、洞房
贾敏不知道林如海心中想着什么,眼前的贾敏望着喝过交杯酒的林如海,低下了头。喜娘看着时辰不早了,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只留下贾敏贴身的丫鬟在身边伺候着。
“老爷时辰不早了,让丫鬟服侍老爷沐浴更衣,老爷看如何?”贾敏看着坐在一旁的林如海久久不语,又看看那龙凤烛,先开口道。
“这样也好,今日拜席的时候,也有些醉了,你们先去伺候夫人沐浴,夫人今日也是辛苦了,我不习惯有人伺候。”林如海却是有些感觉到倦意,但对于丫鬟伺候沐浴,还是有些不惯,林家的丫鬟也是知道林如海这样的脾气,再被林如海制止了几次之后,也就再也不上前伺候林如海沐浴。
今日贾敏刚刚到林家,倒是不知道林如海的习惯,听到林如海拒绝她带来的丫鬟伺候,有些尴尬,不知道是否哪里做错了什么,才让她对她的陪嫁丫鬟排斥,要知道这些陪嫁的丫鬟都有着各自的用处。
像是嘉敏安排伺候林如海的丫鬟就是贾敏安排过来特殊的丫鬟,将来等到贾敏身子不便的时候,代替贾敏伺候林如海,这些将来都是安排给林如海的屋里人,她们的容貌娇美,全家的卖身契又都是在贾家手上,无论将来有何种造化都是出不了贾敏的手心,这些丫鬟是贾家安排为贾敏争宠,为贾敏在贾家站稳脚跟安排的,这种丫鬟不仅仅是贾家,在京城一般的大户人家姑娘出嫁都是会安排这样的陪嫁丫鬟,这是京城里面约定成俗的习惯,每个姑爷都是知道这些,也从来没有阻止这些丫鬟伺候,今日林如海的一番话,却是让贾敏多想了起来。
林如海不知道贾敏想的这些,他虽然继承了林如海的记忆,但是这些事情林如海也没有成婚,倒是了解的不多,他又不习惯其他人伺候,这些丫鬟更是第一次见面,让一个陌生人看到他的全身,这不是林如海能够接受的。
靠在温热的水中,林如海酒醉的感觉,减退了很多。之前如果不是被贾珍叫醒,林如海估计能睡到明日,就是被贾珍叫醒,林如海还是感觉到晕晕沉沉,没有什么精力。这也是等到众人离开,林如海一直沉默的原因,不是他不想和贾敏交谈,只是他已经疲惫不堪,只是想早一点休息。如今泡在水中,林如海感觉好转了很多。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林如海的头又痛了起来。虽然说是男人本色,面对着美人,要是其他的男人也许早就忍不住扑了上去,今生林如海从来没有过男女之事,前世的林如海唯一的一个女人也是他的妻子,在妻子中年病逝之后,林如海就一直一个人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他的学生和学问研究上,两辈子下来,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没有过男女之事。清心寡欲久了,林如海开始对那种事情有了恐惧,尤其又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如何倾国倾城,但林如海还是无法控制他的恐惧。
贾敏早已经沐浴结束,脱下了大红的嫁衣,又让丫鬟们扶着慢慢的卸下了脸上的妆容,换上了中衣,把头发披散了下来,轻轻的在脸上抹了一粉,在唇上涂了一些胭脂,换好了妆容的贾敏,和之前的那个新嫁娘相比,少了之前的燕丽,却多了几成的可人,这让的贾敏不仅仅是男人看着心动,就是同样身为女人的丫鬟们,心中也暗暗道一声夫人真是好容貌。
女人三分容貌,七分打扮,本来贾敏的容貌就是上上之选,又配合着适合她气质的打扮,这个妆容是贾敏最满意的,贾敏相信林如海看到如今的她,也会幡然心动。林如海感觉到温热的水已经开始变凉,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手巾擦拭了身子之后,穿上中衣,长出了一口气,向着卧房走去。
“你们都退下吧。”林如海看着灯下的贾敏,开口吩咐道。贾敏听到林如海屏退了丫鬟,脸上越发的羞红,垂下了头。丫鬟们听到老爷的吩咐,一一退到外间,把新房留给了这对新人。
“老爷,时辰不早了,也到了就寝的时间了。”贾敏站了起来,想要服侍林如海脱衣,林如海点了点头站了起身……看着还在昏睡的贾敏,林如海把贾敏的头从他的胳膊上抽了出来,说起来男女之事克服了心里对陌生人的障碍,也不是很难,最开始却是很难有冲动,但到底是男人,刺激久了到后来却是顺应了本能和贾敏滚到了一起。
只是一切都结束之后,林如海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快意,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空虚感,和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人上床,满足的也仅仅是他的身体,但内心深处却得不到任何的快感,相反却是越来越多的空虚和无奈,这样的事情要持续多久,他是否会在将来的相处中和贾敏有了感情,如果有感情之后,贾家的事情又要如何处理,林如海发现娶了贾敏之后,一切都变得困难了很多。
他和贾敏已经是夫妻,现代人的林如海认为占有了贾敏的身体,就对他有了责任,林家有需要继承人,贾敏到底是他的正妻,林家的继承人将来也是要他和她所出,为了林家的继承人,林如海也要和贾敏继续这样的夫妻生活……
这种看不到未来的感觉,让林如海长叹了口气。虽然这些事情,在没有解除婚约之前,已经都想清楚了,但真正面对的时候林如海发现他还是想的过于的简单。贾敏睡醒的时候,感觉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凉,估计身边的人已经起身了一段时间。
“夫人,您醒了,奴婢服侍夫人梳洗,接下来还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外间的丫鬟们看到贾敏醒了,急忙迎了上前。
“老爷呢?怎么老爷起来的时候,没有叫醒我?”贾敏感觉身上还是一阵阵的疼痛,虽然昨晚林如海很温柔,但到底是初承恩泽,破瓜之痛,让贾敏的双腿还有些发软。
“夫人,老爷醒来的时候,特意吩咐我们不要叫醒夫人,老爷让夫人好好休息,等到夫人醒了,老爷再和夫人去给老太太请安。老爷对夫人真的很体贴,动作都是小心翼翼,怕吵醒了夫人。”贾敏陪嫁的丫鬟听到贾敏问起林如海,开口解释道。
听到林如海小心翼翼怕吵醒她,贾敏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边让丫鬟伺候着她梳洗,边让丫鬟去寻找林如海,千万不要耽误了给老太太请安的时辰。林如海昨晚睡的很晚,又因为不熟悉身边多了一个人,林如海又醒的很久,早上起身的时候动作轻柔,到不是怕吵醒了贾敏,只是林如海的习惯,身边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动手,不愿意让丫鬟插手,但看在外间贾敏陪嫁的丫鬟眼中,林如海就是为了怕吵醒自家姑娘,才没有让丫鬟进去伺候。
在书房里面的林如海听到外面丫鬟的禀告,放下手上的书,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林母看着携手前来的一对碧人,脸上的笑容从贾敏进来之后,就没有停止。
“母亲,珍儿呢?怎么没有看到珍儿的身影?”和贾敏正式完婚之后,贾珍和林如海也多了一层亲戚的关系,上次贾珍送了新婚贺礼之后,林如海兴奋之余,叫了一声珍儿之后,后来想要改口叫回贾珍的字,但却又被贾珍给劝阻。
说起来名字也只是个称呼,贾珍说的也有些道理,林如海也不是拘泥之人,到后来出了给贾珍讲课,教导贾珍的时候,才称呼贾珍的字,其余的时候,反而是一个更亲切一点的称呼珍儿。
“你这先生也是的,昨晚让你学生照顾你良久,珍哥才多大,这么折腾下来,倒是有些疲累。我让丫鬟吩咐厨房把食物给珍哥送去,也能让他多休息休息。”
听到贾母提到昨晚他喝醉的事情,林如海有些尴尬,脑中也慢慢出现昨晚喝醉之后的事情,虽然记忆有些迷糊,但那些模糊的记忆已经让林如海不敢置信,昨晚真的会是那样,他醉酒之后竟然变了一个人,这样的他全都被学生看在眼里,林如海一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贾珍,面对他的学生。
作为师长,最重要的就是为人师表,讲究的就是言传身教,林如海身为老师,对待今生唯一的学生贾珍,一直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希望能给学生做出榜样,但谁能想到在他大婚之日,竟然让学生看到他不堪的一幕,林如海感觉头开始阵阵疼痛起来。
☆、画面
贾敏听着林如海和林母的对话,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恼意。原来昨晚林如海之所以来晚是因为醉酒,新婚醉酒,这个贾敏倒是可以理解,但贾珍身为老爷的学生,却没有叫人叫醒老爷,耽误了洞房的时辰,这样贾敏对贾珍又多了几分埋怨。
还有今日是什么日子,明明她这个新嫁娘应该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但老爷却在听到贾珍的时候,突然有些神不守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太太,珍少爷来给老太太请安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母和林如海刚刚提到了贾珍,就听到外面的丫鬟禀告,贾珍从外面走了进来。
“珍儿见过老太太,见过先生,见过师母。”看到贾珍进来,林母拉着贾珍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才笑着开口道:“珍儿,怎么起的这么早,我不是吩咐丫鬟叫她们把饭菜给你送过去,你倒好,也不好好休息休息,还来给我这个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疼我,但我这个做学生的,也要来给先生请安,今日可是先生的好日子,我也要见过师母才是。”听到贾珍说是先生的好日子,林如海脑中又出现了昨日的事情,望着贾珍的目光有些躲闪。
贾敏没想到贾珍回来给她请安,手上也没有准备改口的礼物。如果是其他的学生,也许为了避嫌,或许不会今日就来给贾敏请安,但贾珍不是其他人,他本就是贾敏的侄子,在贾敏没有和林家订婚之前,就是见过贾敏的,这样的关系,让贾珍并不用避讳,也给了贾敏添了麻烦。
虽然贾敏不喜欢贾珍,但不可否认贾珍却是林如海唯一的学生,如果怠慢了贾珍,林如海那里也不会好看。贾敏身边的丫鬟也看出贾敏的为难,如果贾珍不是男孩,贾敏可以送贾珍身上的玉镯或是首饰,但男孩的贾珍却让贾敏毫无准备。贾敏的尴尬,林如海没有看到,正好贾珍来了,也赶上了早上用饭。贾珍也就跟着林家的人一起用了早饭。
用过早饭之后,林如海就带着贾珍娶了书房,这几日正好有时间,林如海准备借着这段时间好好的教导一下贾珍的功课。看到林如海带着贾珍离开,贾敏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既然贾敏已经成为林家的媳妇,林母也准备把林家的事情一一教给贾敏,她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贾敏听到林母提到管家的事情,也收了原本的心思,把注意力转移到林家的事情上面。
“论语已经差不多,接下来就是尚书,尚书和论语相比,要难上一些,这是你接下来的功课进度。”林如海考察了贾珍的功课之后,在纸上给贾珍规划出接下来的事情,贾珍看着眼前的林如海,脑中出现了昨日林如海醉酒的模样。如果不是昨天亲眼所见,无论是谁都不会把这两个身影结合到一起,贾珍探究的眼神让林如海写字的笔顿了顿,之前看到贾珍一切如常的恭敬,本以为昨日那些记忆都只是他自己的幻觉,但等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贾珍凝视在他身上的目光,却让林如海原本那些奢望成了泡影,林如海虽然没有抬头,却看得出贾珍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询问和思考,这种眼光让林如海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昨晚的事情。
贾珍感觉到林如海的尴尬,看到林如海手上的笔停了下来,把放到林如海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昨晚的事情是属于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这些秘密最讲究的就是心照不宣,如果因而惹得先生反感,却是得不偿失。
贾珍的视线从林如海的身上移开,打量着书房,在看到一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字的时候,眼睛停了下来。林如海感觉身上的视线消失,在抬头看着贾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