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莫依然，现在才知道……
好久才缓了过来岑。
她靠在那里，看着欧尘欢。
“喝点水吧，医生说你没睡好的缘故。”
莫依然笑了笑，“现在想睡也睡不着啊。”
欧尘皱着眉头看着她，“你妹妹有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莫依然仍旧只是笑了笑，说，“告诉你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找医生，找配型骨髓，做手术。”
欧尘真想弄死了这个女人算了。
什么叫告诉他有什么用呢？
别的女人，哪个不是出了事，赶紧告诉的恨不得天下都知道，都来安慰她，但是这个女人……哦，莫依然根本就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她根本就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柔情。
所以才这么可恨。
莫依然看着注视着自己的欧尘，笑了笑，握着水杯。
“其实，也是习惯了，你说，人生，其实不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来到我们的生活里，而长大，就是看着一个又一个，曾经熟悉的人，再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没有人能阻止。”
欧尘看着此时脸色苍白的莫依然。
从她父亲去世，哥哥去世，她其实经历了许多许多。
她笑了笑，说，“以前，小时候，一直很生气，很奇怪，为什么奶奶去世了，亲戚们都来做样子，就笑嘻嘻的去该吃什么吃什么，该玩什么玩什么，出殡后，开了席后，还要开几桌麻将来玩，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明白了，他们并不是不伤心，只是，已经麻木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欧尘，“我也会渐渐的麻木掉，知道在墓碑前流泪，在人前欢笑，这是不可避免的，伤心，不一定要给别人看，难过，不一定要跟别人分享，因为，不是他的亲人，你永远也不能指望，他有跟你一样的痛。”
欧尘握着莫依然的手，“但是，我是你的丈夫，莫依然，不管，我们的婚姻是怎么开始的，我是你的丈夫，跟你有妻子的义务一样，我也有丈夫的义务，我希望没有下次了，你忽略了我，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们的婚姻，懂吗？”
莫依然只是感到欧尘的手，越来越紧，一时，看着他，觉得心里的一个大洞，第一次有一种，被人填满了的感觉……
他是她的丈夫……
不管，他们的婚姻，是怎么开始的。
国内。
蓝雅来公司，却得知，欧尘出国了。
“他去找莫总了？”她问。
“是啊，听说莫总并不是去潜逃了，而是妹妹做手术，在那边耽误了几天，过两天就一起回来了。”
蓝雅略有些心事一般，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却听外面的人还在议论。
“听说欧家有人提出，想要莫总跟欧总离婚呢。”
“不是吧，你哪里听说的消息？”
“我一个朋友，是在那里做佣人的，她说听老爷跟欧总说的，但是欧总没同意。”
“是吗，那欧总还算是有良心啊，当年欧家莫家联姻，是因为两家都有难处，合二为一，可以让两家都缓过来，现在缓过来了，就不要莫总了，莫总也未免太可怜了点吧。”
“是啊，而且，虽然莫总人是苛刻了点，在公司人缘也不好，但是，欧总都承认，莫总在的话，公司效率提高多少，你看，这几天欧总莫总都不在，公司哪个项目有进度了，不都停着呢，evd要是没了莫总，真是一大损失，欧总自己也会掂量着的。”
蓝雅神情有些低落，向外走着，手慢慢的握到了一起。
大洋彼岸。
欧尘拉着行李箱，看着后面的莫依然。
“你快点，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嗯，我给胡助理发了个短信，让她别忘了把资料先发给我，不然一会儿关了网就收不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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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尘皱眉，上个飞机也不忘看资料。
“少看一会儿，你也少赚不了那点钱，急什么。”欧尘说。
“时间就是金钱，我看着自己闲着，就觉得钱哗啦啦的从自己面前消失了，受不了。”
“你……”欧尘简直觉得无语。
算了，跟这种女人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他干脆闭嘴不说了。
拉着行李，向前走着，却忽然接到了一个短信。
是蓝雅发来的。
“欧尘，是不是因为我很没用，天天拖你的后腿，所以你对我反感了？”
欧尘吐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莫依然，迅速的打了几个字。
“别胡思乱想。”
带着莫依然上了飞机，头等舱，莫依然靠在那里，看着外面。
这次欧尘请了这边认识的人找的权威专家，看着焕然，她的排斥反应渐渐的没了，别的还要稍后观察，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但是，她必须要回去了，家里还有烂摊子要处理，不回去是不行了。
“莫总回来了。”
公司上下传递着这个消息的时候，莫依然已经跟欧尘一起，到了公司大门口。
“莫总。”
“莫总，您回来了。”
莫依然对着周围的人颔首，便面无表情的进去。
董事们都已经准备好，莫依然在来的路上，也已经看过了有关消息。
会议室里，坐下后，大家刁难依旧。
莫依然说，“首先，我必须要说，姑且不说，咱们是不是商业贿赂，不正当竞争了，那天，去吃饭的事，就几个人知道，但是，第二天，全天下就都知道了，这本身就说明，有人在跟我们作对。”
“哎，莫总，什么叫咱们是不是商业贿赂，做这件事的，可不是我们吧？别把我们也都掺和进去好不好？”
“就是，莫总也不能没办法就拉人垫背啊。”
莫依然微笑，看着那个人，“那我到是要问问陈理事了，怎么，只有我商业贿赂，不正当竞争了？那么，evd的分红，是就我莫依然一个人拿着了？别赚钱是我们大家，犯错的是我自己一个人，这样不显得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吗？”
陈理事听了一个愣，拍了下桌子，侧过了身去，没话说了。
莫依然便继续说，“这个背后搞垮我的人，我会调查清楚，大家也不用担心，说是不正当竞争，但是，毕竟说到底，也没确切证据，大不了，这个案子暂时搁置，新品发布推迟，看张总不是也没怎么吗，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的坐着，要是真事情大，先着急的他，咱们急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公司，又不是evd总部，是不是？”
欧尘在那边道，“好了，莫总往日给大家赚的钱，还不够一个小品牌的价值吗，这件事先这样，莫总负责去调查后面有谁对我们造成威胁，我来负责联络一下，弄一下这个欧莱梳化的生产许可的问题，现在证件已经拿到手，就是还在调查，所以公司还被封着，只要解封了，过阵子，这消息就没人在意了，好了，散会。”
莫依然看了看欧尘，欧尘也扫了一眼莫依然，对视后，欧尘便直接起身出去了。
办公室里。
莫依然看着资料，刘秘书只觉得，办公室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从没这样低过。
莫依然眼睛眯着，看着前面，思索着，眼中寒意凛凛。
不多时，莫依然忽然起身。
“莫总？”
莫依然说，“联络法国查理的许宁许总，我要见他。”
“啊……是。”
是他？不是他？
这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太巧合了点，他回来了，那天晚上也见到了他，他知道她跟张总见面，或许，他还知道的更多，他回来的目的，或许就是要报复。
但是，只有猜测而已。
夜，妖娆着整个城市的秋意
“莫总，听说你要见我，我还真的很意外。”江边，许宁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那里看着莫依然。
莫依然回头，看着许宁，一把资料，先扔在了他的身上，脸上。
许宁的脸上满是空寂，看着她，“莫总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莫依然看着许宁，“就这点段数吗？让人仿造我公司产品，一面挑拨我跟员工和董事会的关系，一面举报我商业贿赂，就这点手段吗？那许宁，这些年，你在国外，可是白学了！”
第318章 我们是夫妻
焕然的手术不太好，后面有排斥反应，还有一些局部感染，所以，这几天，好像是在水深火热中这样的形容，也不为过，她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母亲也差不多。
好像随时都可能听到坏消息一样，她一闭上眼睛，就是焕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出去的时候，正看到欧尘在跟一个医生讨论着什么，欧尘一身休闲装，看来正认真的听着，他在国外多年，英文，法文，意大利文，都有接触，尤其英文可以堪比母语般的流利。
莫依然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来，他怎么会知道。
这时，欧尘也转过了头来，看着莫依然。
跟医生说了句什么，他走过来，说，“问过医生，现在焕然排斥反应已经没那么严重，看起来有好转，你不要太担心了。”
莫依然点点头，想说话，却喉咙痛羿。
欧尘说，“我让你妈先去睡觉了，她看起来很疲惫。”
“哦，谢谢。”
“没事，你也睡吧。”
“哦。不用，我感觉还好，刚睡了一会儿。”
欧尘走过来，皱眉，看着莫依然。
睡了一会儿？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两天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而已。
她知不知道，她现在样子有多难看，有多苍白，有多憔悴？
这个时候，还想要逞能。
他过来，拉住了莫依然，“走吧，到那边的病房去，去休息。”
“不用了。”
“听话，好吗？”欧尘用力的抓着莫依然，拽她过去。
但是，看着她，却又不敢用力。
好像怕一用力，她就会好像纸片一样，碎了一样。
“真的不用了，我还得去看看焕然，然后，外面有护工还要打理，还有，去下面订餐，医院有些菜，但是，都是这边的西餐，我妈和焕然都吃不惯，我让佣人去做了，对了，你要吃什么？你住哪里呢？前年，我在这附近买了一个房子，你如果没住的地方，就不要住酒店了，也不好住，不如一起搬过去。”
莫依然条理分明的安排着，快速的说完了，还要拿起电话来打。
欧尘忽然觉得心里一痛，没有来由的。
“好了，先别管这些了，我会让人去做，你去休息你的好了。”
“我说了，我不用休息。”莫依然说。
“我也说了，让你去休息，让你去你就去，怎么那么犟呢！”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莫依然你只是跟我呛声有瘾是不是？凡是我让你做的，你就都不想做不就得了。”
“反正我做什么，在你心里都是错误的，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你这个人就是这么不知好歹是不是？”
“知好歹的人反正你那里不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不习惯，大可以回去！”
“你……莫依然！”
他瞪着莫依然。
大老远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这里，就是为了受她的气的？
他真是贱到家了。
“随便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去吧，我管不着你！”欧尘甩袖离开，哼了声，奔着走廊，往外走去。
莫依然站在那里，没有管他，只是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
欧尘出去了，却正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莫焕然，她有着跟莫依然相似的眼睛，但是，眼里的柔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姐夫。”她声音虚弱，戴着蓝色的口罩，坐在那里。
这一声让欧尘有些心虚的感觉。
她叫他一声姐夫，但是，该死的，他竟然在手术之后，才知道，她出事了。
“焕然，你怎么出来了，进去，你现在不能再受感染了。”他过去，推莫焕然。
“你是不是跟我姐吵架了？”她说着，“我代我姐姐跟你道歉，你不要怪她好
不好，她只是太累了，这两天，她都没怎么睡觉，她来这里几天了，也没好好的休息，天天到处跑，都怪我不争气，如果我争气一点，她就不用再为我。操心……”
莫焕然低下头去。
欧尘推着她的轮椅，看着前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从半年前，我得了这个病，姐就安排我来了这边，给我找最好的医生，给我花大笔的钱，她只能偶尔来一下，但是我知道，她在更努力的赚钱，为了养活我，为了养活莫家……可惜，我不能帮她的忙，有时候，半夜了，我给她打电话，她还没睡觉，还在工作，哎，如果我能帮帮她就好了，她就不用那么累，可惜，我哥去世的时候，我才十六岁，我真想我能早点长大，这样，就能跟姐一起撑起莫家，我姐本来要去法国留学的，她想学建筑，想学设计，想出去多走走，可惜，没等去呢，家里就出了事。”
“她在房间里想了一天，最后还是没有把家底给别的亲戚，她知道，我们家里只剩下女人了，要是把家底的都给了别的莫家的人，虽然同样是姓莫的，但是，我们肯定会被看不起，会被推出莫家，会被当做工具，想要我们不成为别人的工具，姐就只能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去生活。”
“后来，不知道她是不是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了，穿的衣服，也没以前那么漂亮了，也不爱看电影了，也不爱吃甜食了……”
“但是姐跟我说，还是想我去学建筑，她说，过了年，就送我去法国学习。”
“但是，还没过年，我就得病了……姐这半年，一直好辛苦啊。”
*
莫依然站在阳台上，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燃了。
偶尔太累了的时候，她会拿出来，吸上一根，即便只是短暂的一瞬，烟草能让精神麻痹，也许就是值得的。
“莫依然，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抽烟。”欧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走来，一把拽掉了莫依然嘴里的香烟。
莫依然也没反驳，看着他，说，“国内出了什么事？”
欧尘说，“小事而已，我会叫人去处理。”
“好了，我知道，有人告我商业贿赂，不正当竞争，我只是想知道，现在到什么程度了。”莫依然问。
欧尘说，“还好，已经通知他们，你因为有事才在国外，不会再因为潜逃罪通缉你，国内的事，暂时是交给律师处理，等回去了，再详细说，你安心在这边弄就好了。”
“这种事，商场上没有哪家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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