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女鬼们以为有隙可乘,纷纷合拢,逼近,“小心!”东门庆看出有异,即刻示警,几乎在他出声的同一时间,猪八戒九齿钉钯横冲直撞,念及对方全系女流,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只奔其肥屁下钯,伴随声声惊呼,女鬼们倒飞而出,吴刚率本部阴兵一个不漏悉数拿住,“郎君,救我!”可怜女鬼们个个披头散发,狼狈求救。“罢了,罢了,天不助我东门庆!”东门庆闭目长叹,猪八戒乘胜出钯,东门庆可非娇滴滴的美人,下手绝不留情,直往对方脑门下狠手。
“笨笨的,可怜猪头,卖弄过头了吧!”叶玄毫不费力接住钉钯,“乐极行凶,罚你功过相抵,此行无功而返。”猪八戒委屈万分,“仙子!”通常小孩一受委屈就会哭着跑去找爹娘,这个猪头,错过头了,嫦娥又非他娘亲!“你呀,总是学也学不乖,总是笨笨的,总是可怜猪头。”不管讲的是什么,只要嫦娥不沉默以对,猪八戒再无委屈,若天神般守护在嫦娥左右,他已非常的知足。
万年常青花是凯旋者,中气十足,“东门那个庆,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走吧,管你是女色鬼还是男色鬼,本姥姥院长照单全收。”
东门庆沮丧个脸,“请你不要给鬼胡乱改名字,我复姓东门不假,但并不叫那个庆,这是个坏习惯,很不好,须勉之改之,知否?”太有趣太好玩了,万年常青花故意板起脸,严肃地道:“知道了,一定勉之改之。听你说话总是咬文嚼字,似乎很有学问的样子,是不是真的?”东门庆道:“有没有学问不敢妄自菲薄,然三国时的诸葛亮乃我的第八代弟子的女婿,此乃不争的事实。”叶玄咋舌道:“你究竟活了多久?”“谬也!该是死了多久。”东门庆掐指推算,道:“具体数目不好说,大约再过几百年就该到我的一万岁寿辰,届时一定大摆宴席请诸位喝寿酒,吃寿面。”万年常青花无名火起,“十代冥王,你们死定了。”十代冥王此刻正于校场布阵操练本部阴兵,不约而同齐地狂打喷嚏,阎罗王怒道:“哪个该死的王八蛋在背后偷骂本王!”
余者九王面面相觑,齐地捂嘴摇头。阎罗王见之,“本王又不是说你们,捂什么嘴,你们不也打喷嚏了吗?”九王仅是不住的摇头,另一边,万年常青花连打几个喷嚏,溅喷东门庆满头满脸,“身为女子,如此行径其实不雅。”万年常青花骂道:“好你个十代冥王,还敢顶嘴,你们一定死不了!”
叶玄小声嘀咕道:“却比死更凄惨千倍万倍!”
阎罗王喷嚏不断,“兔崽子,要让本王查出是谁在背后嚼本王的舌头,非把你碎尸万断不可。”余者九王睁目惊骇,不约而同远远躲离他。“你们这是干什么?”阎罗王先是不解,继而意识到什么,三界之内没人敢一下子骂遍十代冥王,除了一人,脸色惨变,“各位王兄,救救本王!”秦广王道:“趁公主还未回来赶紧投胎转世。”初江王道:“除此之外无路可走。”
宋帝王道:“有,上吊自杀!”仵官王道:“咔嚓一下抹脖子。”平等王道:“跳河!”泰山王道:“自焚!”都市王道:“吃砒霜!”卞城王道:“撞墙!”
转轮王最后总结道:“以上这些都行不通,唯剩转世投胎方可助副教主渡过此劫,不过你放心,时间一长,公主会原谅你的,副教主一位会一直给你留着。”阎罗王感激不尽,转身去了六道轮回。
万年常青花三度狂打喷嚏,怒愤填膺,“收兵,即刻返回姥姥书院,将十代冥王押来见本公主。”
东门庆摇头晃脑,“不雅!不雅!实在不雅!”
万年常青花指点他鼻尖训道:“闭嘴,再敢胡乱放屁,本公主叫人阉了你,让你再也色不起来。”
东门庆不是被吓大的,不吃她这套。叶玄深知丫头暴怒之下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向繁百财使下眼色,后者立知其意,一手捂住东门庆多舌之嘴,一手将他夹在腋下,对繁百财而言,东门庆恍若无物,手都没换一下径直将他丢入色鬼班,恫吓道:“老实点,若非小圣宅心仁厚,老子才懒得救你这个色鬼。”招过那些女鬼,“将你等的郎君看紧了,以免他祸从口出,若是被阉,你等都得受活寡。”
九王惨兮兮被押在万年常青花面前,铁扫反复的点数,“妹妹,少了一个!”“现在才知道呀,聪明的姐姐!”万年常青花一眼即瞧出其中缺了个幽冥副教主阎罗王,“你们,幽冥九王,是老实交代,还是——”尾音拖沓冗长,吴刚早受到过指点,“公主刚刚抓回来几十个非常非常**的女色鬼,我点到谁,谁敢不说,就把他交给那些女色鬼处置!”于九王跟前踱了几个来回,“秦广王!”“我说,阎罗王转世投胎去了。”“初江王!”“我也说,不久前才去的六道轮回。”“宋帝王!”“好像直奔长安去了。”“仵官王!”“欲投生在一个为富不仁的土财主府上。”“平等王!”“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阻止。”“泰山王!”“我们可一句都没说公主。”“都市王!”“全是阎罗王一人骂的。”“卞城王!”“我们也没给他出主意,是他自己先想到的。”
“好了,转轮王前面带路,剩下的八王后面跟着!”万年常青花吩咐道:“小的们,给本姥姥院长将男女色鬼们看紧了!”“弟子谨遵师命!”转向繁百财,“你留下来看家并负责打理书院。”然后起身道:“余下的人随本公主前去擒拿阎罗王。”嫦娥道:“我去了也帮不上忙,反会添乱,还是留在书院为好。”
万年常青花道:“把仙子留在这,我不放心。”
繁百财、铁扫、猪八戒同声道:“有我们在,仙子不会有事。”“也行,这就算立了军令状,仙子若少了根头发你们全得变光头,男做和尚女当尼姑。”万年常青花满脑的古灵精怪,铁扫哀求道:“好妹妹,换一种惩罚,行不行?”“行!”万年常青花满口答应,稍有脑子的人都可以听出其中有诈。
第七章 莲花风云
偏铁扫一无所知,高兴地道:“谢谢妹妹!”“先别急着言谢,我话还没说完呢。”万年常青花非常可惜地瞭眼她那满头秀发,“那就是姐姐即刻剃发出家!”铁扫彻底哑了,遮遮掩掩躲而远之。
东门庆自然不甘心,对潘银莲道:“出去看看,瞧个机会逃走。”潘银莲带了三个女鬼出了色鬼班,分东南西北四向而探,东面女鬼刚没走两步,迎面被两个手持长矛的小猴拦阻,“站住,回去!”女鬼极力展现媚态,嗲声嗲气道:“不要这么凶,好不好吗?”谁知才跨出一小步,俩猴持矛便刺,将她的绣花鞋定在地上,女鬼惊叫一声,赤脚逃窜。
西面女鬼遭遇的是堵矮围墙,却足以遮挡住身躯不高的她,不得已搬了几块砖垫脚,方伸出玉首,两柄长矛嗖地刺入她的发簪,她大叫一声,吓晕过去。
南面也是堵矮围墙,且有现成的巨石垫脚,女鬼展首而探,外面是汪水塘,“下来!”忽然两柄长矛同一时间抵住她的腰间,不知是吓的,还是用力过猛,女鬼竟然越过围墙掉入水塘之中,高呼救命不止,四下伸出长矛将她叉了回去。
南面,百步之遥即告出了姥姥书院。潘银莲蹑手蹑脚边走边数,很快走出五十步,很是兴奋,一不小心险些叫起,四下仔细查探,“没事,再有一半就大功告成!”“错了,五十步不可以笑百步,因为五十步与一百步是一样的,只要你没能逃出去,即使你走了九十九步也枉然!”声落,前面并排拔地而起手持长矛的小猴。潘银莲知晓对猴发臊犹若对牛弹琴,双手往后一放,变出一些香蕉,在小猴们面前晃了晃,“想吃吗?”四只小猴同时点头。
潘银莲试探性地踏出一步,“你若再敢往前挪一丁点,我们保证会将你的小脚戮出四个窟窿。”“哟!瞧你们这么可爱,一定是说着玩的,不如这样,香蕉可以给你们,前提条件是必须让出条路放我们过去,好了,成交!”潘银莲将小猴们当三岁小孩来哄骗,结果她的脚才动,立有四柄长矛狠狠刺到。“你们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潘银莲情急之下驾阴风欲飞过去,耳听扑哧四声微响,左右腋下各中一矛,更羞煞人的是胯下也中了两矛,被强行压往地面,幸亏只洞穿衣服未伤人,潘银莲虽极其**,这种情景尚属首次遭遇,两脚合不拢,手又捂不到,羞红至颈脖,尖声叫道:“你们太无耻了,卑鄙!下流!”然后大叫:“非礼啦!“东门庆闻声赶至,睁目一看,第一反应就是紧拢双腿,双手捂向命根子,“郎君,救我!”
东门庆涨红个脸,“四位小猴兄弟,还请高抬贵手,放她一马。”“站住!”左边小猴喝道:“再敢往前走,你的下场跟她一样。”东门庆忙不迭护住下体,夹紧双腿,姿式怪异地往后挪移。右边小猴道:“只要你们发誓不再逃跑,老老实实呆在色鬼班,我们就答应放了她,否则将她扔进油锅里炸了。”
“郎君,救我!”潘银莲叫声凄厉,如同来自十八层地狱。四猴齐地皱眉,次左小猴道:“她太吵了,不如炸了算了!”潘银莲赶紧闭嘴,焦急地望向东门庆,“也罢,我答应你们,只要姥姥书院存在一日,我们就会呆在色鬼班一日。”冷不防斜侧里递出八柄长矛将他死死架住,除了一个女鬼是被惊吓走回来的,连同东门庆一起都是被叉着丢进的色鬼班。“奇耻大辱!此耻不雪,我枉为女鬼!”潘银莲才脚踏实地,迫不及待地尖声厉啸,吓得东门庆急急打出嘘的噤声手势。“才发过了誓,这么快就反悔了,留她不得。”东南西北面均响起怒喝。
潘银莲花容失色,磕头求饶,“小猴爷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东门庆扶住了她,“现在没事了。”顿了顿,看了看余者出去过的三女鬼,一个痴痴呆呆,一个披头散发仍在昏睡,一个若落汤鸡浑身湿透,“知道厉害了吧,不要再心存妄想了,这里有吃有住又有人保护,十分不错,反正我是不想逃了,你们想怎样,悉听尊便!”潘银莲心有余悸,却不愿放弃,“郎君,难道你被对方的疑兵之计吓住了吗?”“闭嘴!”东门庆喝道:“全是些猴子,来无踪,去无影,你看清了叉住我的八只猴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潘银莲确实没有,八只猴子似从天而降,说来便来。东门庆吓吓地向四周望了望,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潘银莲足上,“它们无处不在,绝非虚张声势,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你足底、屁股下面冒出,从四壁、屋顶突然出现。”
说得众女鬼紧张兮兮,不住地打量四周。“但为鬼不做亏心事,不怕晌午人敲门,只要我们不存逃跑之心,尽管放心的住在这里,舒服舒服地享受。”东门庆望着众女鬼道:“诚心诚意留下的都到我这边来。“
女鬼们呼啦一下全涌了过去,潘银莲也给唬怕了,慢吞吞地挪着,似乎很不甘心。“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就在这时,屋顶传下猴音,言毕,四下均有动静,显然小猴们此时才放心离开,好一会儿始恢复如常,足见数量之多,远在男女色鬼们的意料之外。潘银莲本来还心存犹豫,声起当儿嗖地窜了过去,与其她女鬼一起紧张地望向屋顶,彻底绝了她心存侥幸之念。
三更的长安,处处一片漆黑,万家关门闭户,灯火全无,然城西一栋豪宅却灯火通明,人影窜动,热闹非凡。阎罗王暗道:本王只不过暂避风头,躲个十七、八载的再回去当阎罗王,此家人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为福不仁,有十七、八载光阴足以败他全家,思毕,化作一道七色彩光钻入孕妇肚子里。谁知早有鬼较他先一步捷足而至。
阎罗王喝道:“出去!”那鬼不认得他,亦厉声回喝道:“你有文书吗?”说完自怀里掏出一物,“我有!”
阎罗王暗思老子乃十代冥王之首,要这劳什子狗屁文书干什么,劈手夺过将它撕碎,“现在你也没文书了,给本王滚出去。”“既然都没有文书,不妨拳脚见真章。”原来他是个孤魂野鬼,那张文书是假的,先前还生怕被识破,撕了反称了他的心,张牙舞爪扑向阎罗王,“走开,你们在这做什么?”冷不防来了第三者,一个比一个凶悍,“老子有文书,你们有吗?”先前那鬼接过一看,是真的,学起阎罗王那样三下五除二撕个干净。“他姥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本大爷面前撒野,活腻了不成!”后来的那鬼若揉面粉那般将先来的那鬼越搓越细小,临了揉成包子大小一口吞下腹,“好味道,老子好久没吃鬼了。”盯向阎罗王,“你怎么还在这!”
“我马上走!”阎罗王再也摆不出架势,连滚带爬化作七色彩光逃离孕妇肚子里,却方出虎穴,又入狼窝,劈胸被万年常青花扯了过去,“阎罗王,别说你还没投胎,即使投了胎本公主照样能将你揪出来,信是不信?”相较之下,阎罗王宁愿落在李丫手中,“信!本王坚信不疑。”“明白就好!”万年常青花将他丢给吴刚,“等带回森罗殿再行处置。”
阎罗王挣扎道:“公主,这里有个吃鬼的鬼。”
万年常青花凶起张粉脸,捏起嗓音,“本公主就是那吃鬼之鬼,你害怕吗?”嘻嘻一笑,“带回去!”接着喃声自语道:“当本公主是三岁小孩,哄哄就可蒙混过关。”阎罗王被逼无奈,骂道:“吃鬼的鬼,有本事出来跟本王痛痛快快打上一架。”“阎罗王,别演戏了,骗不了本公主的!”万年常青花话音方落。从屋里面飞出一道黑气,落地刹那化成一满脸横肉的厉鬼,獠牙赤膊,“刚才谁在向老子叫阵,有种的站出来。”万年常青花似乎意识到她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你就是阎罗王所说的那个吃鬼的鬼?”
那凶鬼欣喜若狂,“谁是阎罗王?”叶玄纳闷道:“你那么高兴干什么?”凶鬼道:“你不知道,吃一个普通的鬼只能增加我一天的修为,阎罗王就不同了,他道行深,若吃了他,少说也可猛增十年的修为,快告诉我,你们之中谁是阎罗王?”
万年常青花往旁边指了指,“看到那些头戴王冠的吗?十代冥王尽皆在此,少说也可增加你一甲子修为。”“苍天真是太照顾我鬼中鬼了,请受我三拜。”鬼中鬼朝天磕了三头,直搓双手,“各位冥王,是要我亲自动手,还是你们主动一个个钻到我肚子里去?”
万年常青花点头道:“原来你叫鬼中鬼,先别忙着鬼吃鬼,听本公主一言。”鬼中鬼美味当前,也不急于动嘴,“本鬼洗耳恭听!”万年常青花向他逐一介绍,“此二位乃哪吒、吴刚,不用本公主细说你也清楚他们的来头。至于本公主和天眼哥哥,乃仙气凝聚孕育而成,今番你有口福了,吃了我们,平添你千年道行不在话下。”
“苍天啊苍天,你太残忍了,生生将我的美味化为乌有,老子恨你。”鬼中鬼俯地恸哭哀号。
万年常青花忽然觉得他不再那么可恶,敢向十代冥王叫板的鬼本就罕见,敢吃他们的也许仅他一个,非常有意思,“刚才还欢天喜地的,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哭天呛地,快起来吃我们,千年道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这次,绝无下回。”
鬼中鬼伸出他的鬼首,“吃吧,平添你的一年道行。”万年常青花摸摸他的鬼头,“你说本公主该从什么地方咬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