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是南方人吗？难道在南方就一定是南方人吗？”
冰晴摇摇头。
睡意消了，食欲上来了，两人都大快口福。
冰晴始终有点疑惑。他知不知我是他的员工？如果知道怎么在下属面前没有注意形象？庆典上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餐吃完，饱到不能弯腰。从保持身材的角度考虑这是犯了大忌，不过她可不想在乎这些，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容貌上停留的经历。
结帐，一百二十元。冰晴暗自欣喜，又顾作失望地说，“对不起，不能把你压下欣赏美女了。”
她指了指，有几桌坐着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看样子是下了夜班来吃宵夜的，脸上的浓妆还没来得及卸。她们正频频回头看过这个方向，窃窃私语。看来他又多了一群粉丝。不过这句话憋在了心里没说，省得他更自以为是。
“我从不缺美女。”他淡淡道。
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冰晴真看不怪，“走吧，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不是还有钱吗？再请一次。”亦寒调侃道，但样子还是很认真的。
晕！他是不是人哪。
头很痛，眼圈黑黑的，明显的缺觉反应。这位讨厌的人士，什么时候能做些善良的事？有一点点善良之处就是还能把她安全地送回，然后就扬长而去，一句谢也没说。
万恶的资本家，他是老总，可以睡懒觉，而她还得起早挤公交去从万恶的资本家兜里掏钱。
哎，眼看就来不及了。公交的人怎么这么多啊，任凭瘦小的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挤进，车门就在眼前关上。
该死！上班要迟到了！奖金要泡汤了。打车吧，摸摸兜子咬咬嘴唇。
“嘀！”最近怎么总阴魂不算哪！
“上来吧。”被她黙念的资本家探出了头。
精神焕发，丝毫也看不出熬过夜，真是“凶灵”本色。
第一章 午夜“凶灵”4
他怎么也起这么早？噢，第一天上任，想给下属留一个勤政的好印象。
不能跟他走，只不过一次偶遇就如此讹诈，如果知道是他的员工，多事的家伙还不想着法的折磨她，“谢了，不必了，我等下一班。”
“今天不收你车费，小气。”他轻傲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不上来我可走了，你就在马路上做免费的吸尘器吧。”
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如果真要到公司才喊停，然后我从你的车里走出来，公司的人会怎么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哎，还是坐吧，半途就下来，也来得及赶公交。
“坐就坐，看在你求我的份儿上。”想到这儿，她大方地坐了进去。
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亦寒余光看了看她，嘴角微动。看来她真的没睡好。三个小时的睡眠对于他来说足够精神焕发了，她还不行。
冰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感觉并不陌生，可是对于两个世界的人来说，不知道怎么去找交点。
默默地坐着，紧盯着前方，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到了到了！”冰晴指着商场说。
亦寒皱着眉头，“你在商场上班？”
“对啊！”冰晴眨眨眼睛，“有时间来光顾吧，给你打折。”
“好。”没有多作声。
大奔掘尘而去，留下她吃尾气。不见了踪影，冰晴提兜快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年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坐在格子间里，气喘吁吁，上班的铃声响起，时间刚刚好。来不及更多的调整，大批的事情找上了门。
送材料到经理室，赵霖铃来得很早，还是那样的美，坐在那儿就是幅赏心悦目的风景。
冰晴轻轻走到桌前，秀美的脸上还是隐显了一丝疲惫，平时她是不化这么浓的妆的，想来是为了掩盖深陷的眼圈。
“经理，这是瑞跃公司传过来的资料。”
“放下吧。”
“你没事吧？”冰晴轻声问到。
“没事，噢，昨天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你知道吗？昨天是周董送你回去的。”
霖铃淡淡地说，“嗯，知道了。”
赵姐是个女强人，凭一张脸就足可以养活自己了，可她偏要亲自披挂上阵，短短的时间从一个普通的职员坐到今天的位子，其中的努力冰晴是知道的。见她没有大的反应，转向打算退出去。
“等一下，今天萧董会过来，你去告诉大家准备一下。”
“哪个萧董？”冰晴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有哪个？昨天不是见过了吗？”
“嗡！”冰晴的头都要大了。
怕什么来什么，刚刚分开，还骗他说在商场工作，这么快就要再见面，如果可以她选择永远不见，虽然不大可能，可是晚一天是一天。
第二章 有完没完1
毕业后走过几家公司，寒曦的薪水是最高的，待遇相对来说是最合理的，她还不打算丢掉这个饭碗。按说如果和公司老总认识，放到谁身上都会认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是她并不想。
“还有什么事吗？”见她呆在那里，赵姐问道。
“没有，”冰晴马上反应过来，“我去告诉大家。”
看着她的背影，赵霖铃若有所思。
什么是“一石击起千层浪”冰晴算是领教了。当她把消息说出来的后一秒钟，原本还匆匆忙碌的身影像被用了定身术，女生连连尖叫，少得可怜的几个男同事诚惶诚恐，冰晴反咪性地捂住耳朵。
小茹第一个跑回格子间，其他人才恍然大悟。本来是让他们收拾卫生，结果成了收拾个人卫生。美女们拿起梳妆镜对镜贴花黄。可怜的男士们只好担当起了这个重任。
冰晴摇摇头，还好她没有得花痴病。如果不是第一次留下的印象过于“特别”，自己会不会也跟着她们犯花痴。不得不承认，他的条件还不错。
转眼间纷繁复杂的格子间变得简单化一。美女兼淑女们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默默地工作。原来工作也这可以这样做。
冰晴苦笑，时代如何发展，好像审美标准里都会有“贤淑”这一项，所以美女们都尽量留给别人这样的一面，哪怕她有千面，哪怕不久就会暴露，也独不会缺它。
没时间欣赏俊男美女，得找个机会出去躲一下。
正巧手里有一份需要送到四组的材料，冰晴环视四周，偷偷向门口移去。马上就要出了门口，心里正高兴，背后传来赵姐的呼唤。
“冰晴你去哪？”
“噢，我去四组送文件。”
“不着急，你来帮我煮壶咖啡。”
“噢。”冰晴很不情愿地走了回去。
“等萧董他们来了，你把咖啡端过来，先到我这儿取咖啡。”
这是赵姐的珍藏，是一个客户送给她的，正宗的巴西咖啡，平时她自己都舍不得喝。赵姐对咖啡很讲究，单是煮的过程都专业的不行。跟她久了也学会了，手艺不逊于她，所以平时总会由她煮给她。
看着沸腾的棕色咖啡，尤如冰晴的心。
怎么办？去见他？见了也不会把我吃了。还是不见了，至少他不用再敲诈我，就算再拿芝麻绿豆点小事来烦我，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推辞，如果成了顶头上司，怎么好开口。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小气鬼。
“煮好了吗？”小茹溜了过来。
“快了。”
“要见到萧董了，紧张不紧张？”
“紧张啊。”紧张个大头鬼。
“我也是，”小茹摸着胸口说，“好像心都要跳出来了，你知道吗？昨晚我怎么也睡不着，满脑袋都是他的影子，他在演讲台上的样子，睿智潇洒，内敛冷静，真是酷毙了。”
第二章 有完没有2
冰晴端详着小茹的样子，真是标准的花痴。按说小茹也很美，追她的人从不间断，没见她对谁上过心，原来是没有遇到心仪的人。
咦？这不是很好的人选吗？
“小茹啊，你看我赶着去四组，一会儿萧董来了，你帮我把咖啡送进去好吗！”
“我？不好吧，赵姐是让你去。”小菇推托着，眉宇间有明显的喜色。
“她是叫我煮，送谁还不行啊？你不想见他？”
“好吧，赵姐要是问起我怎么办？”
“她哪能管那么多？萧董还不够她应付的？如果真问起你就照实说。”
见她点了头，冰晴赶紧把咖啡交给了小茹，转身开溜。
冰晴赶紧跑格子间，拿起文件就走，却听见门外凌乱一片，那个午夜“凶灵”般的声音间或传过来。
不好！他已经到了。冰晴匆匆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也在同时萧亦寒被中层领导簇拥着走了进来，他有意无间地四周环视了一圈。冰晴赶紧低下了头。
他好像没看见，依然专注地听着领导们的介绍。同事们已经纷纷起立，含羞敬仰地轻唤，“萧董好！”
冰晴偷眼看了一下，只见他威严地站在那儿，努力透出一丝亲和，礼貌地和员工还礼，转而被闻声而出的赵霖铃接进了经理室。小茹端着咖啡走了进去。
不见了他，美女们互视无声轻呼。冰晴也很激动，轻拍胸口。
赵霖铃请领导们落坐，见是小茹进来，轻声问道，“冰晴呢？”
“她去四组了。”小茹淑女般地“如实”回答，转身而出，临出门时还瞟了一眼。
刚刚走出经理室马上挥动着手臂跑到冰晴身边，只是笑一句话也不说。
冰晴无奈地看着小茹。
半晌才想起什么的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噢，我现在去。”
四组并不远，来回也就十分钟，冰晴故意多逗留了一会儿，暗想他应该离开了，才慢慢往回走。
要说人走背字喝凉水都塞牙。就在她以为可以万事大吉的走回办公室的时候，无巧不巧地经理室的门开了，萧董等鱼贯而出。要怎么躲才能躲开你？老天。
就在她以为就这样暴露了的时候，大队人马呼啸而过，她就在旁边行低头式的注目礼。
人已渐远，办公室里呼唤声迭起，互叙着激动的心情，只有冰晴呆呆地站在那儿。
赵姐回来时，轻拍她，“还站这儿干什么？去把杯子收拾一下。”
“噢。”冰晴暗骂自己，最近总是短路。
杯子留有余香，冰晴暗暗的庆幸，某一个角落却有一丝淡淡的落莫。
第二章 有完没完3
周末，大家都行色匆匆，或者急于过二人世界，或者忙于奔进温馨的家。五点钟声敲响，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冰晴一个人。
暗自收拾东西，她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只是心沉甸甸的。
素严的红十字已经看过六年了，景致已不再陌生。
病房里住着垂死挣扎的人们。或许这个字用得过了，来了就是为了希望，可是对于一个倾家荡产与病魔斗争六年的家庭来说，只是如此。
病床上躺着瘦骨嶙峋的老人。她并不老，五十岁而已，却已如油灯一样，慢慢干枯。
“妈，感觉怎么样？”冰晴握着妈妈细弱的手，心一阵抽动。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阮母含笑说。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核酥，来尝尝。”
慢慢扶起，拿着核酥，阮母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吃尽了苦头的女儿，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还是这么瘦，又不好吃饭了吧？”
“哪有，我好的很。”
“你叔叔阿姨好吗？”
“好。”冰晴淡淡地说。上次与他们见面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好像还是春节。母亲说应该去拜年，拿上礼物，表示下谢意。
“我这病不知道要托到什么时候，如果我走了，你只剩下他们这一家子的亲人了，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其实他们也不容易。”
“您会好的，”冰晴不想再谈论下去，“我知道，明天我就去。”
母亲太善良，不管别人怎么伤害她，也只记得别人的好。
“张医生，我妈妈的病，你看……”冰晴去了医生办公室，问了不知道问过多少次的问题，虽然明知道答案是什么，还是要问。
“哎，你心里应该有个准备，像你妈妈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我看……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筹钱吧。”
“我今天看她脸色很不好。”
“是啊，这么多年，你们也尽力了。”
“张医生，我会想办法的，还请您多留心。”
“好的。”
走出医院的大门，迎面的风吹来，吹得裙摆随风摇摆。原来春天的风也这样冷。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在春风里拉着爸爸妈妈的手，慢步上公园的林荫路上，她在中间，两边是暖暖的避风港，而今天再也没有人为她挡风遮雨了。
“笛”身旁有气笛声，冰晴没有理会，木然向前走着，不知道目标有多远。
车子在她身旁停下了，“笛笛”。停下了脚步，又看见了那台大奔。怎么总会遇见他。
“你来这儿做什么？”萧亦寒问道。
“看病人。”
“我也是，上来吧，顺路带你。”
“不麻烦你了，前面就是公交站。”
“费什么话？上来。”
第二章 有完没完4
坐在舒适的车里，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如果烦恼也能如此该多好。
“在想什么？”萧亦寒见她漠地看着窗外问道。
“人为什么活着？”
萧亦寒怎么也想不到她会问这个，轻笑道，“小小年纪问这么深奥的问题。”
“人活着就是为了还债的。”
亦寒看了看这个丫头，摇摇头。“少跟我以小卖老，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可以说一说，明天你就忘了。”
“那该多好。”冰晴苦笑。
“算了，从医院走出来的，有几个是好心情的，这样吧，本少爷正缺个吃饭的伴，便宜你了。”
“吃饭还要伴？矫情。”
“自己吃有什么意思？你不去的话我找别人，很多人愿意。”
这话她信。去！为什么不去？
“好啊！去哪？”
高档的西餐厅，典雅的装潢。钢琴声悠扬地回荡在柔媚的空间里。
“这里很贵吧？”冰晴问到。
“只管吃，少说话，别丢人。”亦寒很享受的切割眼前的牛排
“过意不去而已，不问就不问，又不花我的钱。”冰晴撅着嘴。
萧亦寒真的很饿，忙了一天，连中饭都没吃，临下班前助理又通知他市里的一位领导住院了，父母官，当然得慰问一下。匆忙赶到这儿，公式化的过程走完，正好遇见她。
“好像每次遇到你都跟吃饭有关。”亦寒道。
“是你懂得享受，太讲究。”就是，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办，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奢侈。
“来杯红酒怎么样？”
“谢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酒。”一提到酒就会让她想起和他第一次是怎么遇上的，糗事谁愿意总提起。
“你脸红了。”亦寒指着冰晴重声道。
冰晴赶紧摸摸脸，不会吧！这么明显？
亦寒笑了起来。
冰晴狠狠地瞪他，他是故意逗她的，真是坏！
“还记得你的行为，不错。那天早晨对我可真粗鲁！”
“别说了，不是扯平了吗？小气鬼。”打住，再说下去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长像一般，身材平平，还那么凶，不过你的皮肤还是不错的，滑滑的……”萧亦寒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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