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妮不由站了起来,环抱双臂侧过身去:“但是,这里面牵扯到一些**,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那个孩子。他有没有手机?让我先和他谈谈。”
“……”蓝飞扬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半晌他咬了咬唇,“如果、如果蓝青和蓝飞扬是表兄弟,我其实也想知道答案后,再让你和他联系呢?”
“你说什么?”郭安妮惊异的回头,“你是飞扬的表哥?那你还不帮我、反而要去帮他叔叔?你难道不知道我想把他带过来,是为了他好吗?”
蓝飞扬的心一阵绞痛:“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怕这样会影响到我们俩的关系,所以,我必须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郭安妮愣住了。他和那孩子竟然是表兄弟,那么这辈分还真不行。难怪他今天这么反常,他的担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飞扬是我外甥,我必须要把他带到我身边来!
“那个……”郭安妮有些艰难的想着该怎么说合理一些,“那个、我姐姐曾经也被拐卖到他们家几个月,名义上是飞扬的二婶。虽然我姐姐后来被打怪队救出来了,但最终还是红颜命薄……所以托我照顾她小姐妹的儿子……〃
〃那个、蓝飞扬的外婆是我们松镇的,她和我爸还是同班同学。我们小时候,她经常带飞扬的妈妈回娘家住,还几次周济我们家。俗话说‘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何况我确实也很喜欢飞扬那孩子……这样你明白了吧?”
反正自己那时还小,和那孩子的二叔根本就没有实质的关系,这样说应该也可以吧?
蓝飞扬不觉眼睛一亮:“这么说你本身和飞扬其实没直接关系?”
“嗯。”郭安妮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吧?这下你放心了?”
想想也是,她那时才多大?怎么可能是我二婶?
可刚要点头的蓝飞扬接着又摇了摇头:“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你,你会生气不理我吗?”
“哦。”郭安妮闪动了一下明丽的眼眸,“你说下看是什么事。看在你主动坦白又帮我找到飞扬的份上,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东西就没问题。”
“我……”蓝飞扬一垂长长的浓密眼睫,低声道:“我其实没读过大学,我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我来这里应聘用的是别人的毕业证和身份证。”
“哦?”郭安妮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你真名叫什么?”
“我、我叫蓝飞扬。”
“你叫什么?”郭安妮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几度。
“我叫蓝飞扬。”蓝飞扬说着扬起头来看着她,“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孩子。”
郭安妮笑了:“开什么玩笑!不要胡扯了。那孩子还不满十九岁呢!”
“我说得是真的!可能我长得比较成熟。”蓝飞扬拿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证递给她,“你自己看下。”
郭安妮接过他在安微省来安县八都乡办的身份证仔细看着,又抬头和蓝飞扬比对着。虽然照片上的人没有现在的蓝飞扬帅,但确实挺像初见时的他。
“还有这个。”蓝飞扬取下脖子上那块古朴圆环,“这是我从小戴着的那块圆环,不是你在步行街买的那块,这块上面阴影多些,还有道淡淡的裂痕。你仔细看看。”
郭安妮接过圆环看了看,果然如蓝飞扬所说,两块圆环确实有些细微的区别。
她突然记起,自己给那孩子戴的玉石圆环上的却有道淡淡的裂痕——其实那孩子的圆环根本就不是他母亲给的,而是她被打怪队救出来的时候,临走的一刻很不舍地给他戴上的。
她不禁花容失色、嘴唇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初七那天不跟我说?”
“那天说和今天说有很大区别吗?”蓝飞扬痛楚地闭上了眼睛,“我爱你,我只是舍不得……”
“那为什么你今天又要说?”郭安妮已经全身颤栗,她颓然摔坐在意大利亚进口真皮沙发中。
“我无法再隐瞒下去了!我怕万一你自己知道后会更生气!我还试图挽留,我不想和你分开!”
蓝飞扬说着身体前移紧紧地抱住她,“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就让我永远这样跟着你吧!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你是我阿姨又怎么样?就算你是我曾经的二婶…的妹妹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爱你!”
“不!”郭安妮想用力推开他,可蓝飞扬的手箍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撼动。
ps:求收藏!求花花!求票票!亲们,都猛烈的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一章、 残酷的真相(下)
“不!”郭安妮想用力推开他,可蓝飞扬的手箍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撼动。
不错,她跟他二叔确实没有事实关系。因为他二叔很淳朴,似乎不太懂男女之事;加上可能确实怜惜她太小,他只是抱着小小清瘦的她睡而已。
可是,他母亲吴冰冰说,她们俩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啊!这姨和外甥怎么可以?!那不是违反道德常理的乱。伦吗?
最后,郭安妮只得低声怒吼:“你放开我!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蓝飞扬一听,只得乖乖地放开。二婶和二叔并没有真正的结婚,又是那种被拐卖的短暂婚姻,他若娶她妹妹应该不算不合辈分吧?
“莲姐,我们的关系还是可行的,所以不要离开我。不然我根本活不下去!”蓝飞扬眼中不觉涌起了泪水,“你既然那么痛我,也不想我死吧?”
郭安妮被他脱眶而出的泪水震住了,不觉心中一楚:冤孽啊,为什么这种冤孽总是缠绕着我?难道真是红颜命薄?但是,她能无视这孩子的性命吗?他是姐姐留下的孩子,是她的亲外甥啊!
一时之间悔恨、羞愧、心痛交织在一起,令她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你让我静一静。”郭安妮捂着头,脑袋高速旋转着。
她认为暂时不能让蓝飞扬知道真相,这事得慢慢来。让他慢慢离开自己,疏远自己,把心事转移到学习和年轻的同学中去。目前自己必需镇定,要疏远有度的适当待他。有痛有恨、有悔有怨只能往肚里咽。
她哪里知道,其实吴冰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姐姐。
吴冰冰只是从母亲和初恋情人幽会的只字片言中,怀疑自己是。加上她见到小红莲时情绪太激动,又自知时日无多,这才把怀疑当事实告诉小红莲。只是希望她能把自己的孩子好好地抚养长大。
“好了,不要哭了。”郭安妮抬头拍了拍蓝飞扬的肩,“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这样就哭了。我们的事先不说。从明天开始公司的事你不要管了。我去帮你联系一所学校,你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吧。”
“不用再参加高考,我已经考上了p大国际经贸系,只是没钱去读,休学一年而已。”蓝飞扬望住自己心爱的人,“我是想打工赚钱再去读的。”
“哦。是吗?那好,现在学校都已经开学了,我们明天直接去p大办理相关手续。”郭安妮果断的,“你直接去上大学吧。这样能早一年毕业出来。”
蓝飞扬点点头:“上学可以,但不住校好吗?”说着咬了咬唇。
“必须住校!你要一心一意给我读书。我还指望你读研究生、当博士呢!”郭安妮威严冷峻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不需要我了吗?”蓝飞扬真的不舍,扬起的眼中又闪着晶莹。
郭安妮一闭眼帘,心中再次血泪纵横:“你还小,正是学知识的时候,不应该留恋这些。你去收拾一下行李吧,我倦了。”
蓝飞扬知道,今晚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再留自己。就是住校也是为了他好,他要学习要练功还要结识新同学,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
再说学校离这别墅也挺远的,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他总不能每天lang费那么多时间、花那么多冤枉钱打出租来去吧?因此没再说什么。
拉开门时,他犹疑了一下:“那我周末回来行吧?”
“你已经晚了一个学期,周末也好好自学,赶一赶进度吧,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放署假再回来。”
郭安妮突然想起,蓝飞扬问自己和他小时候那张合影的关系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他会不会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他阿姨了?可他为什么不早说啊!是因为我显得太年轻,他不敢确定;还是他那时就不想离开我了?
蓝飞扬再次咬了咬唇,直到几乎流血,才放开出去了。他不太明白郭安妮为什么突然对他这样生硬,不讲一点情面。
看来,她还是很生我的气啊。她是不是怀疑我更早就认出了她,所以才这样惩罚我?
可是,我认出她的时候,我和她已经……不过还好,她没说不要我。等暑假回来,她总不能再推了吧?我现在确实也还小,不该过分沉溺于情爱。看来,我只有好好去上大学了。争取早点毕业!
蓝飞扬走后,郭安妮又摔坐在豪华而不失淡雅的真皮沙发中痛楚的仔细考虑了一番。
只有马上无情地斩断和蓝飞扬的私生活关系了。以前的一切温馨甜蜜,现在都感到羞耻。自己怎么就没认出他是自己的外甥呢?
才几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当时那个肤色黑黄,一脸憨厚的小男孩竟然就长成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而且样子几乎都全变了!
那时她觉得他长得偏向他的父亲,现在她才蓦然发现,他长得比较像姐姐吴冰冰。只是姐姐那时已经憔悴消瘦的脱形了,不仔细对照真的很难发现。
不觉间,往昔痛楚苦难的一切又涌向心头。
第一百零二章、 被拐岁月
她十三岁那年,无情的贫困、劳累、缺衣少食伴随着凶残的病痛,在一个深夜夺去了父亲一直坚韧却又脆弱的生命。
她在少数好心人的接济下勉强都完初中,十四岁就无奈地辍学,随尚不满十八岁却已经飘泊了近一年的姐姐去广东打工。
虽然她学习成绩很好,可是母亲靠给人做保姆,养活弟弟已经不容易了,根本没办法再供养她。何况高中需要住校、需要更多的学杂费。
姐姐说她也没办法赚更多的钱,外面打工也很累的,她所赚的钱除了自己吃用之外,所剩不多,根本没有办法供妹妹生活、上学——除非逼她去赚那些不干净的钱。
同样是女儿,母亲又哪里忍心呢!只有委屈才十四的小红莲也去打工,自食其力了。
什么发廊洗头女、酒吧小妹,小红莲死也不干,只好谎报已经十六岁进了一个电子工厂。
可工厂里这一个省那一个省的老乡霸水霸卫生间,没有帮手、形单影只的她冲凉、洗衣都成问题。只有等她们都洗完去睡了,她才能洗。
加上每天晚上都要加班,一个月才只有一天休息,刚刚十四正在发育成长的小红莲实在受不了。便和一个也想换厂的工友小翠,欲到东莞小翠的表姐所在的厂里去。
小翠说那是台湾老板新扩建的鞋厂,条件好,工资也高些。可坐车时那害人的中巴司机明明不去东莞也说去,结果半路把她俩转给别的中巴车,那辆车也不去东莞,往前走了一段又把她俩“卖给”一辆破中巴。
十八岁的小翠毕竟年纪大点,看着中巴拐入小路就觉得情形似乎不对,嚷着要下车,她情愿不要车钱了。
破旧的中巴终于停了,可当她们提东西下车时,售票的青年一掌一个把她俩拍晕。接着用麻袋装了丢上旁边一辆带篷布的小四轮车上。
也不知什么时候,小红莲在摇晃中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着装在一辆车上,嘴巴也被堵上了。
昏暗的车中似乎还有好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子,有人“呜呜”的哭着,这时她才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又惊又怕。
她也想过逃跑或向人求救,可没有机会啊。篷车中途加了几次油,人贩子都不让她们下车;实在有人想上厕所时,就在荒郊野外的树林中停一下,还让那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贩子看押着她们。
后来,在一个乡村加油站,她们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警察。她想去向那个警察求救,可却已经饿得浑身无力。
最后还是大一点的小翠强提起劲蹦下车、冲到警察身边急速地说:“警察叔叔,我和篷车里那些姑娘都是被人贩子拐来的,请你救救我们!”
可那个警察惊愕地看着她,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反映,更没有挺身而出解救她们或任何一点帮助她们的意思。他就这么看着一个人贩子野蛮的,气势汹汹地把小翠提回篷车。
“啪、啪。”人贩子左右开弓,扇了小翠两巴掌,嘴里还嘟囔着半洋半土的普通话。大意思,这里的警察和他们都是一伙的,根本不会管这些事。下次再乱说,看不打断她的腿!
这一下,小翠和小红莲都绝望了。
车子颠颠簸簸的行进了三天,这天傍晚来到一山村小镇,才放她们下来在一个小院中吃饭、上厕所。接着有买主上门,把年长一点的女孩或年轻的女人一个个买走。小翠也被一个粗俗汉子和他娘领走了。
小红莲和另外一个在山路上不明情况、欲搭车,从而自己送上门来的女孩,被那个女人贩子看着在小院屋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往山里拉。
她因此也得知那个女孩已经被拐过一次了。这次找着机会逃出来,没想到分不清东南西北,还以为那暂时下山头的路是下山路呢,跑得实在没劲的她本想搭辆顺风车下山,没想到却自投罗网。
这黑心的人贩子,也没好心把她送回以前那家去,估计要往深山里重新买一次。
那女孩还说,她基本上能听懂这里的话了。那些买主是嫌小红莲太小了才没要她。一怕太小不会做事;二怕太小地方政府万一干涉就不好了。而深山老林没干部去就好多了。但是,深山老林里的生活更苦,也更难跑出去。
小红莲听了更是担心害怕的要命。
最后没路了,小红莲被一个男人装在麻袋里抗着,在山林中的羊肠小道穿行。天将黑的时候进了一个深山小山村,卖给了一户有兄弟三个的人家。
这家老头子五十多岁,还挺健壮;老太婆不仅是个麻脸还瞎了一只眼。尽管这老两口面露和善,但小红莲还是吓得往墙角里缩——尤其看到那个黄皮肤有些病态的男孩子进房门时,更是缩做一团。
由于不懂他们的山村俚语,小红莲根本不知道他们要表达什么。后来,见男孩拿着红薯给她,才从他有浓重地方口音的生涩普通话中,零零星星听懂了他的一些话。
男孩让她别怕,说他们都是好人,不会亏待她的。只是山里穷,娶不到媳妇,才出几千块钱去人贩子手里买。她是他二哥的媳妇,他大哥二哥这会还在山里干活没回来呢。
小红莲看这男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黄黄的偏瘦。想着他二哥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吧,比小翠跟个三十几岁的粗俗男人好多了。
事情到这一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也只有认命了。只是她才十四岁,还是个小女孩啊!
晚上男孩子的大哥二哥回来了。小红莲一看大哥是个年近三十的,古铜色皮肤的中等身材男子;二哥二十五六岁,相貌普通,长得挺壮实。
她心道:这男孩和他二哥之间怎么相差这么多?后来才知道,男孩和他二哥中间还有两个姐姐的,只是一个已经外嫁了,还一个小时候夭折了。
难道这个比自己大十一二岁的男人今后就是自己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