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在转身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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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总在转身以后-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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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偶尔刮到几个单词,例如寂寞啊什么的,令她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想起小四每次带她出去玩,她妈妈都让她自己一个人到旁边玩去,那么她和小四在干什么呢?还有假山那次,她从顶上看的挺清楚,听的也挺清楚。公园那次,小四更是强抱着妈妈问,你寂寞不寂寞,她妈妈为什么不打他?为了这个,她还差点被人给拐走了。就因为她妈当时并没有看着她。

    她心里涌起一阵愤怒,把自己差点被人拐走这件事归咎到月茹头上,认为是她的疏忽。

    而且孩子的世界很单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只有是非黑白,没有灰色地带。她不会考虑月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者其他纠结的东西,她只是听了几个女人嚼舌根,就猛然觉得自己当时在树林里的行为或许并不是救了妈妈,反而是坏了妈妈和小四的好事?

    那个试图拐走她的男人的声音又乍然的在她耳边想起:“你看,你妈妈不要你了,她在和男人幽会,你跟我走吧!”

    这声音就像环绕立体声,在她耳边越来越响,由此愈加肯定了她的怀疑。
第58章 沉默的报复
    桂枝适时道:“弟啊;算了吧;当年我们借过他们的钱,人家现在把这事都拿出来说了;要我们还他们一个人情;放小四一码。”

    “钱钱钱!”方静江恨道;“一天到晚都是钱,这钱不是还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还拿来说……”

    方桂芝道:“是啊;我也是这么回他们的,可这是事实啊!”说着,哽咽起来;“谁叫我们当年穷呢!”

    “唉!”方静江气的用头撞墙;连撞了三下,他心中有气,无处发泄,跟死一样难受。

    一想到月茹在暗无天日的森林里被人给…一想到猫猫哭喊着叫爸爸爸爸…他的心就揪起来的疼。还有那通电话,对了,那通电话里,月茹是如此的无助的啜泣着,他现在全都明白了,难怪会这样!她一直在压抑,怕影响他的工作,她连提也不敢提,想到此,静江的心软了下来。

    月茹此刻终于从里屋缓缓踱出,拉住静江的手,泪流到了他的手上,滚烫滚烫,灼烧着他的心。

    她说:“算了吧,老公,算了。”

    静江看着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月茹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霭芬和桂芝见状,都松了口气,知道有月茹在,静江一时半会儿发不起来,而明忠一直抚着心口,说话也接不上气,霭芬熟悉自己儿子的性格脾气,见缝插针道:“你爸最近的病反反复复的,到现在话也说不利索,我求你了,别惹事,让我们过两天太平日子,行吗?”

    “对啊!”双吉道,“昨天我和你姐其实已经教训过他一顿了。”

    “你姐把他打得像丧家之犬,我后来又找了两个人来,打掉他两颗门牙,静江,你听我说,这个风口浪尖上你不能出手,你得把日子过好了,才是对那些嫉妒眼红的人最大的报复,明白吗?”

    静江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桂芝和双吉当晚便留在方家吃晚饭,席间一直观察静江的情绪,确定他当真是平复了没问题之后,才与霭芬和明忠道别,回到自己家里去。

    只是才进家门打开灯,双吉便道:“我始终还是觉得你弟有点不太对劲。”

    桂芝叹了口气:“毕竟碰到这事谁都会生气,慢慢来吧,时间长了就会好的。”

    双吉皱着眉头担忧道:“希望如此吧。”

    不出双吉所料,大概这就是男人之间所谓的默契和直觉,当晚静江待月茹睡去之后,竟一个人坐起来,坐到沙发上,于暗夜里把玩着他那把带三角钩的长刀,一钩一划,像写毛笔字似的,在他手里舞的铮亮,却透着狰狞的光。

    被窝里没有了静江的温暖,月茹心电感应般的朦朦胧胧醒了,睡眼迷离的坐起来一看,被笼在黑暗里的人给吓了一跳。

    静江道:“别怕,是我。”

    月茹抚着心口:“你怎么起来了?”

    漆黑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没事,就坐着起来随便想想。”

    月茹不敢多问,她知道他嘴上说没事,心里一定还在介怀。

    为了使她放心,静江便朝床边走来,又钻了进去,一把搂住她道:“睡吧。”

    “嗯。”月茹睡在他的肩窝里,那是她最喜欢的位置,能给她无限的安全感,好像隐隐中是一把巨大的保护伞,每次只要一躺下去,立刻就睡着了。

    然而静江却如一头蛰伏的凶兽一般,睁着大大的眼睛,丝毫没有睡意。

    *

    卓小四这边知道方静江回来了,一连几天都不敢回家,简直可以说是吓得屁滚尿流,连夜就逃了出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居在地下赌档。

    弄堂里的人也觉得离奇,怎么方老三回来之后竟还如此风平浪静,他竟然咽得下这口气?

    只不过方静江每天照常是上班下班,神色如旧,时间一长,群众们看好戏的心情不得不彻底破灭了。

    直到有一天夜里,正是午夜两天,天色最黑最暗的时候。

    卓小四摸黑回了一趟家,因为他身上的钱用完了,那帮狐朋狗友又不肯江湖救急,他只得回去问老妈子拿钱。

    殊不知,弄堂口的一棵桂花树下早有人在等着他了。

    卓小四并没有察觉,因他只顾着嫌弃他娘拿的那几张钞票太少,完全不够他开销,一路上叽里咕噜的嘟哝着出来,冷不防一只麻袋套在他头上,他还没来得及喊,紧接着又一拳头打中了他的太阳穴,他一下子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只能躺在地上呻吟了。

    跟着他的皮带被人解开,裤子被人脱到膝盖这里,在小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有人正狠狠地用脚跟在死命的碾,然后横向一转,小四只觉得□疼的如同撕裂了一般。

    因为疼痛,小四清醒了三分,哀求道:“我错了…。饶命,救命。”

    那人一直毫无声息,连鼻孔里哼的一声出气都没有,却在小四说了这句话之后,停下来低声道:“错?做错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这样一句话,吓得小四尿裤子了。

    他哭了起来,已明白来人是谁,顿时像个娘们儿一样抽抽搭搭道:“哥…哥…你饶了我吧。”

    “哥?”那人道,“谁是你哥?你认识我吗?”说着,用三角刀在他的下腹部轻轻划了一下。

    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小四尿裤子的话,那人会很乐意帮小四把他的泌尿器官给卸掉,从此让他再无后顾之忧。可对付小四这种人,还真是脏了他的手啊!

    小四自然是吓得浑身呱呱抖,知道此时绝不能再说错半句话,他能不能保住小命全看此刻了,立即道:“不不,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

    暗夜里,传来一声冷笑,那人低声问:“说实话,你这人着实是太恶心,我想,我就不亲自动手了,但你说,你到底是哪只手碰的?左手还是右?”

    “我没碰,哪里都没碰,根本不敢碰。”小四打死不从。

    “那就是右了。”话音刚落,便是银光一闪,小四的右手被齐根斩断,只剩下光秃秃的一只手掌心和一根粗短的大拇指。

    那人道:“你是死是活就看天意吧。”说完,便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像一只丛林的猎豹已经丧失对猎物的兴趣。

    小四终于成功的昏过去了,他想,这次要是死了,一定要在死前忏悔,有些女人碰不得,有些人你更是惹不起,他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等第二天一大早,群众发现小四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团血泊里,手上的血已经自动凝结了,但触目惊心的是他脑袋旁边那四根被斩断的手指头,而且裤子也被褪到一半,□一片青黑淤泥,惨不忍睹。小四本人也是气息微弱,恐怕离见阎王不远了。

    好在发现的早,群众赶忙将他送医救治,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来,但他本人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据说人傻傻愣愣了好几天,一句话也不说,见人就躲起来,害怕的直发抖。

    警察前来找他做笔录,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直摇头:“不,不,不知道。没看见,天太黑了。”

    警察当然也晓得卓小四是彩虹老街出了名的地痞无赖,被人寻仇是件很平常的事,也懒得管,随便稍微问了几个问题,完成任务就离开了。

    整件事由此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现在市面上有一种人是专门强¥奸男人的,怕是小四夜路走多了终遇鬼,被男的给那啥了吧!否则脱他的裤子干什么?!嘻!

    说完,一阵阵的乱笑起伏绵延,半分同情心也没有。

    倒是有几个会下象棋的老头子平时里总是闷声不吭的,关键时刻,关起房门来对自己的孩子叮嘱道:“在彩虹老街,惹谁都不要惹方静江,知道了吗?!”
第57章 弄堂的闹剧
    小四的妈扑通一声跪下:“大侄女啊;算我求你了;他千错万错,都请你看在我们老两口的份上;饶了他吧!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说着;额头朝水泥地上扣下。

    “卓大妈您这是干什么!”桂芝最怕的就是这老两口出来求情,他们方家最困难的时候;卓家帮过他们;这份情在眼前;叫她如何是好!而且冲着她磕头,桂芝心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却仍是狠下心来对卓大妈说道:“您别这样;你们二老这样我真受不起,这事一码归一码,你们家这个臭小子说要杀了我全家,我爹妈是多老实的人啊,我弟媳妇吓得到现在都哆嗦的话也说不清楚,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孩儿,我们家静江不在,他就净欺负我们家老老少少是吧?我们家人还没死光呢,他娘的还有我方桂芝在!”

    “算我给你赔不是行吧,大侄女!”卓小四的妈拉住桂芝的手不肯放,“小四是我们当爹妈的没教育好,从小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他说话不经大脑,他其实没胆子杀人的,他哪里敢啊……唉!”说着,也拉着小四再次跪下,“快,给你姐磕头。”

    “别!”桂芝伸手打住,冷笑道,“你留着以后给静江磕吧,你等着看他怎么收拾你!”

    小四吓得‘啊’的一声,干脆往地上一坐,两腿一伸,死命的一边蹬一边哭喊道:“我是真心喜欢嫂子的啊,我也是真心喜欢猫猫的啊,嫂子她比我老婆好一千倍,一万倍,我老婆这个贱女人她在外面轧姘头,嫂子她宁肯咬舌自尽都不肯给我啊!我爱嫂子啊!”

    人们纷纷捂嘴窃笑:“噗,他这是还没断奶呢吧,怎么看别人的老婆都是好的,都是香的。白痴!”

    “猫猫也好,也好。”小四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猫猫为了她妈妈连命都不要,为什么猫猫不是我的女儿,我要白月茹,我要猫猫啊——!”小四仰天恸哭不止。

    卓家的老爷子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搞得脸面全无,气的径直回家不管了。

    小四跟着跪行到桂芝跟前道:“姐,你给三哥说说行吗,让他把老婆和女儿让给我,我是真心的,我会对他们好的,哥他一定听你的。”

    方桂芝傻眼了,用叉衣棍戳了一下卓小四道:“你脑子进水了是吧,神经病啊,老婆孩子能让的吗,再说人人都知道你老婆好,你不要胡说。”

    “就是!”左邻右里纷纷为小四的老婆鸣不平,异口同声道,“这卓小四是失心疯了,送精神病院吧!”

    “你们不知道!”小四抹了一把眼泪,认真道,“她在外面有男人,她总说我不好。”

    “废话!”方桂芝道,“是个男人都比你好,你老婆是瞎了眼才跟了你啊,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给我滚蛋吧!”说着,朝小四心口踹了一脚,将他揣的往后一仰。

    月茹一直在里屋,她承受不住外面的流言蜚语,猫猫却是始终在门口张望着,她已经连续几次听到大人们说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于是乎,她彻底顿悟了,在桂芝说要和小四决斗后,就趁大人们都围堵在那里,没人留意她,跑去灶台上拿了一把菜刀冲了出去,站在桂芝身边对小四道:“你老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喏,我把刀子给你,现在大家都在,你切我吧!”

    这回轮到小四傻眼了,猫猫继续道:“咦?你不切我,我将来可是要切你的哦!”

    小四‘嗨’的一声一跺脚一头撞向自家的门板。

    周围的邻居全都哄堂大笑起来,甚至有人为猫猫鼓掌,道:“有种!这小丫头片子真是怪有趣的,难怪讨人喜欢!”

    桂芝怕小四被惹毛了发飙,赶忙把猫猫拉到自己的身后,接着抽走她手里的刀,挥舞道:“老娘今天就在这里跟你拼了,看你能不能叫来两百个流氓来血洗我全家,他妈的,双吉也要来了,咱们等着瞧!”

    小四一脸的晦气,他到哪里去找两百个流氓啊,他的靠山是方静江啊,于是卓小四的妈又来求桂芝:“请你看在我们当年借过你们钱的份上,饶了我们小四这一次吧!”

    “□罪能饶吗?”方桂芝柳眉倒竖,“这话你跟政府说去试试?还有你不提借钱还好,一提借钱我更气了,我们借钱那是几几年的事儿啊?才解放过了多久啊?我们早就还清了!你现在算是来问我们要利息咯?利息就是让你儿子免费□我的弟媳妇,卧槽!简直无法无天了都!”

    卓小四的妈被堵得哑口无言,桂芝道:“卓大妈您回去,您别跟我说。”说完,拉着猫猫回到自己家里去,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桂芝当晚便住了下来,没多久,双吉也赶到了。

    小四被锁在家里没有动静,一直到天亮,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方静江回来了。

    他是一大清早开着依维柯回到单位去,把车子一归位,就即刻往家里赶,为了尽早看到老婆,孩子和爹妈,他一身风尘仆仆,甚至都没有好好收拾自己。

    因为他终于兑现了自己在电话对月茹许下的诺言,以后再也不用频繁的出差了。

    事情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

    他原本只负责承包单位里的一辆依维柯搞运输,职位是销售科股长,但后来单位里的制冰业发展的不好,就想找人承包出去,首先想到的就是方静江。

    他自然一口应允,很快就和海城的好几家公司签了合同,接着又带了好几个手下去外地连轴转,为的就是好把之前运输那一部分的工作交接到他们的手上,从此他就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发发号施令就可以了。

    这也就意味着,单位的销售运营两大块都掌握在他手里,职位又升了一层,成了销售科的副科长。年纪轻轻,可谓是前途无量。其更深一层的含义是,掌握着单位的销售部就等于掌握了单位的经济命脉,可以想见,虽然目前他还是副科级的,但他离厂长的位置不会太遥远了。

    这对于方家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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