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上总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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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上总裁父-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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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岸,英俊。

  她蓦地失了呼吸。

  那熟悉的身影,仿佛唤起了脑海中的一抹印象。

  她急急地转身,没有去确认在不远处停着的车子前,站着的究竟是谁。

  。

  【26】 左小安,你还真能装!

  

  …

  男人,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而女人,别轻易去试水。

  你无法看清,那墨色的瞳仁深渊里。

  冰封之下的剔透,究竟还藏着怎么的莫名。

  

  …

  有时候,距离产生美。

  有时候,距离产生畏惧。

  短短五十米,比一米长了许多,却足够让站在两个原点的人影,清晰地看清楚彼此。

  冬天的夜晚。

  一丝的凉风,都会彻骨地冰寒。

  冷却,冷却。

  朵寂收紧了身上的大衣,针织的大围巾泛着淡淡的灰色系,柔软的色调,晕染出几抹柔意。

  她穿了很多,却还是冷。

  冷冽的寒风,似从厚厚的大衣之外,猛地穿透而进,直逼着最浅一层的皮肤,渗透进每一个毛细血孔之中。

  她停了下来,脚步变得迟缓,站在台阶上,深一步,浅一步。

  呵。

  她为什么要逃?

  她又为什么要惧怕?

  她和他之间还有瓜葛么?!

  抿了抿嘴唇,一抹白色的浅痕在漆黑浓密的夜色中,显得纯粹。

  “朵小姐。”

  一双漆皮短靴,浅浅的流苏随着这一声低沉的嗓音响起轻轻晃了一下,重新恢复了静止。

  很好。

  她伸手,冻得通红的手指有些微微地浮肿,却仍旧纤细,轻轻拍了拍手指,她轻轻呵了口热气,动了动僵硬的嘴角,努力地弯起。

  转身,微笑,嘴角的纤度恰如其分。

  “你好。”

  她笑得纯粹,嘴角勾起的笑意逐渐地绽放开来,在夜色中,看得清楚,一双漆黑闪亮的瞳仁明亮而清晰,映衬着那抹逐渐朝她走近的高大身影。

  即使距离不近,她仍旧看清了那张精致如雕刻般的英俊脸庞中,绷紧的弧度,刚毅的线条,英挺的剑眉,多了几分成熟岁月的洗礼。

  两年。

  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比如,第一句话。

  比如,曾经密不可分的关系。

  比如,那深藏在心底无法见光的隐私。

  “朵小姐是刚约会完回来么?”男人迈着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走近,优雅的姿态勾勒出成熟霸道的魅力,矜贵的气质中沉淀出一抹黯黑的隐晦。

  危险。

  威慑。

  朵寂总结出了这个男人给人的强势感觉。

  他变了,尤其那双墨蓝色的深眸里,藏着的不再是显现而出的肤浅,就像是巨大的磁盘,逼着你不敢抗拒。

  呵。

  她浅浅地弯起嘴角,恰如其分地回答:“堂堂左氏企业的总裁,我想您应该没有心力去管我一个小人物的私生活吧。”

  抗拒,从此刻开始。

  她的声音很静,安逸得丝毫不受夜晚寒风的影响。

  “是么?”左兮蕲上前一步,步步紧逼着正站在台阶之上的纤细身影,深邃的墨眸乌如一片黑漆,一身铁灰色的笔挺西服,衬出卓越不凡的矜贵优雅。

  薄唇紧抿,泄露一丝情愫,冷场反问,低沉的嗓音在冷风中忽明忽暗:“一回国就和旧情人卿卿我我,朵小姐原来不是如传闻中所指,很敬业。”

  很敬业。

  朵寂笑了,一双漂亮的眉眼,经过岁月的蜕变,仿佛增添了一抹妩媚高雅的魅力,隐隐的,潜在眼底,却勾人心房:“我想,人并非完人,我朵寂还不至于像个圣人,不骄不躁,无欲无求。”

  她清楚他的字里行间藏着什么意思。

  不过,她不屑去解释。

  有些东西,不是随便说说,就足够彻底抹去痕迹的。

  就当做是约会,又怎么。

  “这样一来,我对与朵寂小姐接下来的合作有些担忧。”左兮蕲的嗓音很冷,冰凉得紧,笔挺的身躯颀长而拔高,即使站在几个台阶之下,朵寂却仍旧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与他冷傲的视线抚平。

  她回答,声音清冷,并不怯弱:“我不会将个人感情带到工作当中,左总尽可以放心。”

  “朵小姐似乎对我左某有些敌意。”左兮蕲冷冷挑眉,眸色一沉,声音听不出一点起伏,而隐隐的,却流露出一抹无可抗拒的胁迫。

  “我可不敢。”朵寂勾起嘴角,直直对上那双威慑十足的墨眸,一贯的矜贵墨蓝色,冷傲的神色狠狠地剜着她。

  呵。

  她浅笑,装聋作哑,不再言语。

  两步。

  她低垂下脑袋,棕色的长发轻轻地披散下来,顺进衣领之中,衬得那白皙的肤色凝脂若白玉一般,剔透纯粹,更添了几抹妩媚的纯净。

  一双水眸,有着成熟的眉眼,棱角精致,五官也秀气得紧。

  两个台阶。

  如蝶翼般的睫,轻轻地蒲扇着,在细腻白皙的眼睑下,投下两抹小小的光影,短而窄的阴霾细细地晕染开来。

  隔着,就是隔着。

  “左总,您要是没特别的事,我想先上楼了。”朵寂抬起头,目光触及黑漆漆的天际,黑压压的,没有一点光亮。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几盏有些昏黄的路灯,还在染着灰尘,折射着有些错乱的光亮。

  左兮蕲没说话。

  朵寂看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她撇了撇嘴,故意略去,人不会是永远懵懂的那一个,会成长,也会遇见得更多。

  “再见。”清脆两声,轻轻响起,却很清晰。

  不再看某些杂七杂八,朵寂转身,走上最后一层台阶,拢了拢脖颈上围着的大围巾,灰色系,粗大的毛线有特别的保暖功能。

  毛巾织得很细密,牢牢的,没有一丝空隙。

  她喜欢拣保暖多一些的冬天用品,冷,她什么都可以不怕,就害怕冷。

  一手提着棕色系的漆皮皮包,她走到公寓大门前,按下公寓大门的密码,几个数字,并不太熟悉。

  她好像有些钝,老师也经常这么说她。

  考试资料的那一堆数据,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碰上电话号码和密码,她就会犯迷糊。

  懊恼一声,她低下头,捋了捋垂下来的发丝,将它拨向耳后,掏出记事本,翻开第一页。

  几个数字。

  她浅笑着,伸手按下几个数字,纤细的指尖贴近【6】时,却蓦地被一只修长的大掌覆盖住,灼热的滚烫,一瞬间侵袭了她的五脏六腑,大脑里轰轰地乱想。

  没有猛地缩回,她顿了顿,暗自嘲讽。

  她怎么忘了,某个人不是轻易能够躲过的。

  “左总,您还没回去?”她装作很惊讶,蓦地转身,纤细的手指恰巧轻松地从那滚烫的修长手指中钻了出来。

  很顺畅。

  也很自然。

  两年,她学会了迂回,学会了如何有技巧地去做一些抗拒。

  过去太年轻,年轻到她以为反抗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几步,她退开来,手腕却被那只修长的大掌狠狠地攥住,劈头盖下冷冽的嗓音,彻头彻尾的寒:“左小安,你还真能装。”

  。。。。。。。。。。

  左小安,你还真能装。

  装。

  呵。

  朵寂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即使外表再冷酷,也会爆出一句粗口。

  装不装,虚不虚伪,还有意义么。

  空调开得很足,足得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在哪个季节里。

  冬天。

  离开的时候,还是秋天,落叶刚刚开始枯黄,水泥地板上凹凸不平,沉淀着些许翻滚的尘埃。

  没想到,回来的那一天,便逢上了大雪,皑皑的白雪,剔透得不可亵渎。

  她低下头,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豪华的VIP包厢。

  呵。

  她好像还是对他狠不下以来。

  他那样指责她,无凭无据。

  禁锢着她的大掌,紧得勒出了一条红肿的红痕,粗糙的绳索一般磨搓出的红肿。

  他很用力。

  面前,摆放着巨大的墨色烤漆餐桌,长方形,典型的欧式风格,奢华的格调,一如他的矜贵。

  这样的男人,也只有上档次的东西才能够入他的眼。

  她朵寂,何德何能。

  呵。

  饭店的房间的门,被打开来,发出咯吱一声。

  朵寂抬眸,看向某个始作俑者。

  他倒是谈笑风生,冷冽的墨眸中,闪着几分璀璨,墨夜星辰般,笔挺的身躯散发着矜贵的冷冽气质。

  “左总,我可是等你半天了,该罚,该罚。”

  “行。”

  这是个商业聚餐。

  朵寂不明白,她不是明明推了这个局了么,他还能够带她来。

  强制性的。

  左兮蕲脱下西服,昂贵的衬衫袖子被利落挽起,露出精瘦的手臂,修长的手随意端起一杯酒,仰头干下。

  举止优雅,沉稳不已。

  朵寂在旁边看着,并没有说话,一张桌子,摆着的是色彩缤纷的西餐,吃的方式倒像极了中国人的热热闹闹。

  女人们,男人们,簇拥着,吆喝着。

  很吵。

  朵寂一直安静地坐着,有些走神,视线盯着身旁刚毅完美的侧脸,看着他和一些大老板们在谈天,在碰杯。

  很近,却也很远。

  。

  【27】 左先生,你没把我当过女人!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当做焦点。

  走到哪里,都有一束光芒跟随。

  这样的负担,太累。

  让人疲惫。

  有种人,是天生的贵族。

  有种人,只适合蜗居。

  。。。。。。。。

  “这位小姐,贵姓?”

  一杯高脚杯被递到面前来,朵寂直觉性地向后靠了靠,隔开一定的距离。

  刺鼻的白酒,剔透的纯净色彩,却沁着呛人的气味。

  细细的远黛眉不由轻轻蹙起,一双清眸看清楚了凑上前来的男人。

  酒气。

  浓烈的酒气。

  在这间豪华奢侈的VIP包厢里,到处萦绕着刺鼻的杂味。

  汗水的咸味,酒水的刺味,香水的浓味。

  还有,污浊暧昧的体味。

  她瞥了一眼身旁空出来的座位,才记得,他刚才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一直还没回来。

  巧不巧。

  她吐出一口气,将自己挪得远一些,却不想身旁一个膘肥的老男人却继续凑上前来,日本鬼子象征的胡子衬得那张脸变得有些反胃。

  她伸手一推,将面前的酒杯推开,让出一段距离,戒备地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先生,您好像有点喝醉了。”

  话是有点,但,拒绝的意思很明白。

  酒后,乱性。

  “谁说的?我王某人怎么可能喝醉?”老男人醉得面红耳赤,将手中倒满白酒的酒杯往前一放,剧烈的阵势着实让酒液颤了一颤,溢出了些许,瓢泼在昂贵的实术桌上。

  碰的一声。

  “朵小姐,给我王某人一个面子,干了这杯酒!”男人粗鲁地哼哧,将酒杯用力甩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浊气,有些混杂。

  “很抱歉,我不会喝酒。”凤寂拒绝,目光清冷,并无畏惧。

  这样的饭局,她见多了,也自然成了习惯。

  在国外时,陪老师出席一些聚会时,也会碰上热情的外国男子,喜欢贴面吻,喜欢贴身热舞,她婉言谢绝,手段莞尔,也将一些复杂的撇了开来。

  她的嗓音,并没有越矩的不满。

  但,王老板却一声冷哼,倾身上前,粗糙的双手把住朵寂的椅子把手,眼神很冷,喷出浓烈的怒气:“朵小姐,你是不是跟了大老板,看不起我王某人?!”

  呵。

  朵寂勾起一抹浅笑,视线里,饭桌前的男男女女颇是看好戏一般,指指点点,却无人上前来劝阻。

  这种社会,没有关系的必要,谁会愿意去惹上一个不该惹的摊子。

  能躲则躲,碰上一些,还有专门看好戏的。

  “王总,我想您误会了,我对酒精过敏,望您能够见谅。”朵寂倾身往后,单手想要推开面前倾身迫着的身影。

  靠得太近,也太过于暧昧。

  她闻不惯那种气味,也忍不住喷薄在脸颊上的湿热气,带着污浊的潮湿,让她的毛细血孔也颤栗着凹凸着。

  “哼,别给我说些假话,我就不相信,一杯酒你还受不了了!”王总一把将盛着白酒的酒杯塞进朵寂的手里,推攘之间,纯净的液体彭的一声,撞击着玻璃表面,撒到朵寂身上的白色V领贴身连衣裙上,迅速地化散开来。

  “今天你必须喝了这杯酒,否则就是不给我王某人面子!”

  这么逼人,有意思么?

  朵寂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朵寂和这位所谓的王某人哪里扯得上一点关系。

  别说她只是不想喝这杯酒才婉言拒绝,就算是有利益关系,她也不会答应。

  尺度。

  不是说一则允一。

  “王总,你何必强人所难。我只是来凑个数,真正的主角还是你们几位老总,别让我一个局外人抢了你们的风头。”朵寂静默地说着,字里得间没有丝毫的情绪反抗。

  她记起在车上,那个冷傲的男人接了几通电话,她本不想听,但传进耳膜中的几个字眼断断续续,重复了几遍,让她记住了“王兴邦”这个名字。

  今晚的聚会,很显然,是左氏与王兴邦的合作最后敲定。

  精致的水眸漾起一抹清晰的镇静,她抬眸,看向面前这杯荡漾着的白酒。

  澄净。

  纯粹。

  但凡远观时,隐隐地被这深邃的诱惑所勾引。

  而,仰头喝下时,却才在喉咙最浅处便感受到极深的刺激。

  辣。

  眼角被逼得淌下了一抹湿热,过了半晌,却有些冰冰凉。

  刺骨。

  两年,她与酒为友,交易场所,欢乐场所,人的交际唯独不可缺的玩意儿。

  “王总,我干杯了。”

  白皙的脸颊,沁着淡淡的红晕,却仍然掩盖不住那深处蔓延开来的苍白无力。

  “朵小姐,你还好吧?”一旁,有一位先生在细声地问道。

  而陌生的嗓音,已然入不了她的耳。

  五脏六腑里,似点燃了一把狂烧的火焰,一盏酒下肚,更是辣刺。

  “没事。”她摆了摆手,两年,她学会了伪装,不将脆弱展现在别人的面前,推开椅子,扶着椅子的扶手,她静默地低着头,轻轻深吸了一口气,一晌过后,再抬起头时,笑容姿态,优雅干脆:“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

  推开门,绕过长廊时,如蝶的睫下,蓦地闯进了一抹阴暗。

  洗手间前。

  她扶着门,在门板后静静地靠着,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扒着镶金的门把,一根一根,指节微微地泛白。

  她真是晕了头。

  为何要去接下那杯白酒。

  脸颊上,淡淡的彩妆有着防水的华丽材质,几滴晶莹的水珠还依稀沾染在其上。

  冷水泼脸,一遍又一遍。她舀起了水,再统统地冲击脸部的皮肤,刺激着毛细血孔,换来通体的舒畅。

  朵寂。

  你一定是病了,被烟酒熏得迷糊了。

  别忘了,你现在不欠任何人,包括……

  甩甩头,纤细的手指拔了拔蓬松的棕色大波浪,她浅笑着,又是那个风淡云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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