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承乾哥哥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他?”昭仪一听来了兴致,一跃而起。
“便是猴子托生的么,女儿家好好走路。”男子淡淡道。
“哦,人家不是高兴么,快说快说,那和尚什么来历?”
“此人法号道衍,是古禅一脉的高徒,其师久禅也是当世高手之一,我没见过他,不过倒是和他师傅有些交道。”男子说到这里放下书卷,站起身来行至大堂之外。
“哦?说来与我听听!”昭仪一听这事颇有来头,不觉心中一喜,缠着李承乾不放。
“你要听便站好,女孩儿家须举止得体,这样大大咧咧,我看以后谁敢娶你。”李承乾看了看昭仪,笑道。
“好好,我站着不动,打我都不动,你快说啊,急死人了。”昭仪双手一背,一反常态的老实。
“你这丫头,便是个急性子。”李承乾眉间一凝,沉声道“你可闻青山一脉?”
“我知道啊,这青山一脉乃武学大派,论历史怕有百年之久,开山祖师便是长孙一脉。”昭仪答道“舅母当年不就是青山派的四杰之一么?”
“是了,青山一脉是长孙氏所创,家母长孙皇后便是青山长孙的后人。当年圣上建立大唐盛世之初,内乱已平,外患不起,可是常年有些江湖上的邪道宵小之徒犯上作乱,甚是恼人,于是圣上降旨设长孙府,阿母师承青山,为第一任府主,长孙府常年剿灭江湖上不服朝廷管制的邪门歪道,缉拿乱党,保大唐安稳。”李承乾答道。
“那剿灭青山派和江湖八大门派的事,也是长孙府所为?”女子眉头一沉,问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倒不是。”后者摇了摇头“长孙府上下也才百余人,只是掌管那些许江湖实务,可罪案追查。这剿灭门派的事,还是父皇调兵所谓。”李承乾淡淡道。
“那为何现在改名将军府了呢?”女子再问。
“阿母驾鹤之后,江湖多数作乱的门派早已覆灭,本来这长孙府也失去延续的必要,可圣上对阿母念念不忘,不忍撤去府邸。改长孙府为将军府,转武为军,主管军政要务。”李承乾缓缓说道。
“那承乾哥哥这一身武艺便是舅母所传?”昭仪听着陈年旧事,好不向往。
“是也,我这一路素雪绮罗掌便是阿母亲传,青山祖训,每一代必选出四位高手统领各门,每一代掌门皆是四位公推,阿母便是上一代掌法传人。可自长孙无极之后再无人同时贯通这四路武学。”李承乾接着道。
“为何?四路武学有何之难?”昭仪不解。
李承乾摇了摇头“昭仪,你可知习武之道,重在何处?”
“这我怎能不知,习武之道,重在练气,气不盈则意不到,意不到则招不通。”
“是了,这青山派的四门武艺学全也非难事,可是四路武艺心法气脉皆不相通,要同时使出只会气不顺,息不平,还不如单单一路武艺来得实在。”李承乾道出其中缘由“这也是为什么,无极师祖要把自身武艺以一化四。”
昭仪听了也是一呆,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青山四杰各学一门武艺。”
“江湖有言,秦州青山派,长安长孙府,本来这两家同为一脉,可是因为圣上下令剿灭江湖小门小派,惹得江湖众人不满,青山一脉也分为两派,支持朝廷的以家母长孙皇后为主,反对者以离凡的父亲离南为首。本来事情吵吵也罢,可是圣上不满青山派有反戈势力,下令官兵把青山山门团团围住,攻打了三天两夜,大有灭派之意,此战家母虽然力劝圣上罢手,可是夫妻连心,家母深知圣上此意已决,于是率长孙府众人上山营救青山派,怎奈到了山门,青山派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离南战死,青山四杰除了阿母以外尽皆身亡。仅剩孤儿老小不到百人活了下来,最后阿母出面,保下了他们的性命,可是从此青山派分为二心,虽然名曰一脉,却已面和心离。”说到此,李承乾长叹一句“阿母临终还道:观我青山一脉,盛极之时遍布中原,如今因我惨着屠戮,到了泉下如何面见师祖长孙无极。第一时间更新”
“舅父为何这么做?便是朝中大臣献的天下大同之策么?”万昭仪眉色沉沉,也没想到这青山派还有这样一段血腥的历史。
“不错,所谓天下大同,便是统商道归一,灭江湖不服,尊皇权传世。”李承乾点了点头。
“这样。。。这江湖。。。还是江湖么?”万昭仪叹了口气“想当年,江湖上多少门门派派,英雄好汉,八卦门,灵袖宫,独剑岭,龙牙寺,司空派,金海帮,快刀门,五仪山。。。还有不得道门。。。听闻也是大家所创。。。如今还剩下什么?”
李承乾淡淡扫着殿外,“是啊,如今的江湖确实没了些侠义正气…”
说话间,堂前本来一人,这人书生打扮,羽扇纶巾,可是一路飞奔颇失文人风采,只见那人看到李承乾在堂外,大呼一声,顿时身法一转,如青云斗转,飘然至前。“师兄,各位贵客已到,还请移步前殿。”那人咧嘴笑道,好不滑稽。
“骆师弟,辛苦了。”李承乾对来人拱手道。“昭仪,今晚设宴多为武林中的前辈,我将军府虽然现在主管军务,不过这江湖人心,还须把持。你可愿去一观?”
“那是自然,正巧我闷的慌,否则我也不来这将军府,瞧你苦脸。”昭仪舌头轻吐,鬼脸模样。
“恩?万郡主也在此,在下眼拙,那么请随我来。”那来人行了一礼,说道。
“你是?”
“在下骆宾王是也。”书生笑道。
“青山四杰之一的骆宾王?我可是头一回见到你啊,刚刚的轻功可是好厉害。”万昭仪赞道。
“说来惭愧,这将军府中武艺最差就是我了。”骆宾王摸了摸鼻子,自嘲道。
“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你这长天流云步尽得令尊真传,普天之下论身法之快,你说第二我看没人敢说第一。”
“师兄缪赞了”,骆宾王听李承乾说自己身法高超,不免面色发烫,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走吧,别让众位前辈久等了。”说罢李承乾大步往前殿行去。
昭仪随着骆宾王入了前殿,只见殿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老友相遇附耳细谈,生人碰面也寒暄数句。突然,骆宾王身法一转立于席间高声道“李承乾将军到!”话罢,众人放下手中杯盏,停住彼此话语,皆起身拜倒“参见将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各位前辈免礼,冲虚观,城海帮,白马寺,南岳派,百花楼,福镖门,乌石寨,长歌坊”李承乾一一点道“看来各派主事已经到齐,好,李某在这多谢各位。”话罢李承乾举起一盏酒“李某先饮为敬,请了!”话罢一饮而尽。
“好啊,将军好气概!”乌石寨余万丘也是捧起一杯,礼罢饮毕。
“不愧是青山一脉传人,长孙皇后长子,奴家行走江湖十余载,今儿见得真英雄!”说话那女子,年似三十有余,朱钗横置,柔丝盘起,腮颊淡化,朱唇轻点。
“哈哈,孟娘,你莫不是看上李将军,要是换做十年前,我瞧这天底下的男人,大半逃不掉你的魔抓。”钟定调笑道。
“钟帮主过奖了,如果奴家小个十岁,也请你来这百花楼游历一番,咯咯。”孟娘手指一弹,一粒珍珠点中钟定杯底,此刻钟定刚饮不免激了满脸酒香。
“哟,钟帮主,这孟娘赏你酒了,哈哈”白长风扶须大笑。
钟定一抹酒水,也不发火,调笑道“人美酒也美,赏的好,好!”
“将军,我也干了,请!”孟娘但觉有些失礼,举杯说道。
众人举杯痛饮,相聊陈年往事,好不痛快。
忽而白长风笑道“李将军果然不愧李唐之后,风|流倜傥。”话间冲李承乾身边女子笑了笑。
李承乾一愣会意过来,“不敢不敢,此乃吾妹昭仪。昭仪,赶快见过各位英雄。”
万昭仪缓缓起身,盈盈一拜“小女子万昭仪,见过各位前辈!”
众人但见此女青丝长发,玉带香絮,肌若轻雪,柳眉凤眼,举止间雍容淡雅,好似金碧大殿之上的一朵牡丹,只把在坐男儿都看了个呆。
“忒的臭男人,此乃万宏宇万老爷的千金,前些年就封了郡主,你们盯着看个甚,还不行礼。”孟娘轻掩红唇,嗔怒道。
“在下不知郡主驾到,恕罪恕罪!”众人一听回过神来,躬身行礼。
万昭仪淡淡一笑回了礼,小声道“哥,我有那么好看吗?怎的你们皆说我嫁不出阁。”
李承乾闻言苦笑摇头,然后示意骆宾王。后者头一点,会意道“开席!各位尽可随意,不必拘于礼节。”话罢双手一拍,殿外走来十三名绝色美女,皆是风袖低摆,红妆点点,只见这十三人行至殿中,行了一礼。
“众位佳人,请!”李承乾说道。
只闻铙、钟、铃、錞齐响,十三名佳人缓缓坐落,袖舞频频,忽而琴瑟相协,缶声一作,佳人们轻足一起,动作如出一辙,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柔。莲步轻移,玉指婉绕,美目流转,身段起落,脱落凡尘。
“好!”此些佳丽看得在座众人不免大声喝彩。
“将军,你在哪找到这十三名佳丽,真是惊为天人!”说话是一人光头黑须,腰大几围,容貌粗犷。
“她们皆是我将军府后人,这十三人自小师承文德皇后,别看舞技非凡,武学功底亦是不差。”骆宾王答道。
“是吗?让老夫试试!”说话那人身形消瘦,长髯一扶,闪至席前。“各位佳丽,在下南岳派,陈海。”
“陈掌门,你喝多了!还不退下”孟娘一看这姓陈的又酒多误事,竟然敢在将军府撒酒疯。
只见那陈海却是不闻,双手一抖长袖,正要说话。
“慢”众人闻一声大喝,纷纷望去,只见刚刚那光头黑须的汉子也足下一移,几步到了殿中,嘲道“老海,你这都快五十的人了,还和小姑娘动手动脚,也不怕晚节不保!”众人观这汉子须间沾露,满面红光,只怕也饮了不少。
万昭仪闻言一愣,当下面色不悦,对身旁男子道“哥,这些人真的是江湖大派的掌门么?怎么如此下|流不堪?以前的江湖也是这般模样?”
李承乾摆了摆手“昭仪,今日是这英雄宴,别生事。饮酒罢了,让他们闹闹无妨。”
“英雄宴?”万昭仪心有不屑,“这些人要是能称得上英雄,那早上的臭和尚便是佛爷了。”
此刻席间传来一声大喝,“哼,石震,你福镖门最近几年才有些声色,就凭你也敢和老夫叫板!”陈海不屑道。
“好啊,你们南岳派怎么了,不就几百号人么,爷这就来领教领教。”话罢石震,双臂一振,左右双拳大开大合,力如千钧,奔着陈海而去。陈海也不闪躲,双掌一抬,脚步一移,攻了过去。只见拳掌一触,石震微微一笑,大喝声“着!”只见那石震足下一沉,后劲又至,层层劲力往陈海掌上传去,陈海不禁面色泛青,不知如何是好。此刻一舞姬身法一转,素手一拆,立马把石震的拳劲尽数撤去。
石震被这女子一拆,也是一奇,“好丫头!看我这一招!”话罢,石震左手下屈右手沉于腰间,额头青筋一露,脚步斗转数圈,挥拳而去,这一招乃石震成名之计,摧山分海拳。此招精髓在于每转一圈,拳劲增加数分,到了那女子身前拳风大起,风声凛凛。在座无不惊讶,这石老大怕是疯了,这一拳下去,那女子还不香消玉殒,好煞风景。
只见那女子脚步一分,左掌格于胸前,右掌内吐轻柔,忽而向外一翻,与那摧山分海拳触到一起,紧接着那女子左脚向后一迈,秀掌向左一带,娇嗔道“转!”石震初始只觉千钧之力好似击中绵绵白雪之上,无处着力,等到那女子一喊,右臂一颤身子被横着带的转了三圈,摔倒在地。众女子观于此,皆是掩面轻笑,声音娇媚。可在座各门派人士皆是目瞪口呆,恍如身在梦中,这石老大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两招败在一个女子的手上。福镖门众人也是一愣,心说自己当家的难道是喝醉了?
片刻,一位女子莲步移出,妩媚般对着李承乾道“师兄,你说的只是跳个舞,怎的还要比武呀,咯咯。”
李承乾双手一供,摇头道“是为兄疏忽了,怪我,怪我。”
“这贺兰姐姐为你可是使出了绝学,你怎么报答人家啊,师兄?”另一女子又问。
“我自当认罚,认罚。”李承乾笑道。
“好啊,贺兰姐姐感情是为了博得师兄青睐,好心机呀,咯咯。”
“哎,可惜我排在最后,否则我用那素雪艳阳一招也能破他拳劲。”
“咯咯,那你怎么不早点去,现在说起来,只怕是吃了师兄的醋吧。”
“你这丫头。看我不打你~”
众女子说起情事,心性大开,打闹起来。
“咳咳”李承乾见众女子不亦乐乎,赶忙道“众位师妹,此事都怪为兄,来日必定认罚。”
“好,现在江湖上各路英雄都在,你说话可要算数,咯咯。”贺兰笑道。
刹时众人突闻一声“小心!”只见那陈海输的心有不甘,闷哼一声,从袖中摸出毒针向石震和贺兰掷去。
“不好!”贺兰一惊,风袖急出挡去毒针。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陈海又双手一挥毒针尽数而出朝自己飞来。贺兰一袖刚出,未料对方还有暗器。
“混账!”万昭仪起身喝道,“这也是英雄所为?宵小才如此不堪!”
忽而,两道身影斗转,只见一个人挡在贺兰身前,将她往后轻轻一带,接而单手画了个圆,毒针尽数收入手中。另一人身形变化莫测,片刻到了陈海面前,左手一扣,抓住陈海双腕,右手一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身法一移,飘至堂外将陈海向外一掷“去吧!”
电光火石,顷刻之间,两人身法动作皆是行云流水,在堂众人擦了擦眼睛,只怕看到了鬼魅。
“骆师兄!”贺兰认出那提陈海之人,正是骆宾王,“多谢师兄,否则今日贺兰难逃一劫。”话毕,贺兰缓缓行了一礼。
“不,不打紧,我们本就是同门。。。自。。。自当护着你,要不丢了这四杰的名声,嘿嘿。”骆宾王被贺兰这一弄,脸色发烫,答话声也越来越小,惹得众师妹莺莺燕燕。
“好啊,这下少个对手。”
“咯咯,英雄救美,以后也是佳话。”
“贺兰,你还不表示表示,师兄等急了呢。”
众女子,越说越起劲只把骆宾王说的低头不语,挠头抓腮。
忽而贺兰反应过来,身前这人又是谁?只见那人七尺有余,略显瘦削,白袍袭身,面遮一纱,不清容貌。
“敢问公子大名,贺兰他日定当回报。”贺兰对那白衣人行了一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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