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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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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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老爷?……”

    跪于地面的黑衣小厮以为夙沙焕未曾听到他方才的话语,不由接连叫了夙沙焕两声。

    第三声呼唤还未曾从嗓子里发出来,上位,夙沙焕抬脚将身前的黑衣小厮踹倒在了地上,怒气冲冲的说道:“叫,叫,叫,你叫什么叫?叫魂啊?”

    心意烦乱,一时无计策可想的夙沙焕不由将心中的恼怒一股脑的发泄在了黑衣小厮身上。

    面对夙沙焕突来的咒骂踢打,黑衣小厮只得咬牙隐忍着,生怕嘴角溢出的一丝呻吟叶辉惹怒了夙沙焕一般。

    暗色绣花锦袍微动,大夫人陈氏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淡淡的熏香味随之缓缓地移动着。

    白皙圆润的手指拉了拉夙沙焕镶金边的锦袍,这才轻声劝慰说道:“老爷,李大人已然来到丞相府,现下在丞相府外等着,无论如何,你也是要先将人给请进来,到时再见机行事,看有没有见这件事情解决的可能啊!你这般责打小厮也是无有半点用处啊!”

    得体的话语配合着温婉的语气果然让夙沙焕的脾气消了不少,冷哼一声,夙沙焕这才带着一丝无奈的说道:“去将李大人请进来吧!”

    得到夙沙焕的命令,地面上早已瑟瑟发抖的黑衣小厮一股脑的爬了起来,转身逃也似的冲出了前厅大门。

    “老爷,如此,妾身先告退了!”

    大夫人陈氏十分得体的对着夙沙焕福了福身,说道。

    虽心中不满被大夫人陈氏抢了风头,二夫人秋娘在此时也是赶紧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准备朝着后堂走去。

    暗色镶金边锦袍微动,转身间,夙沙焕余光瞥到了立于二夫人秋娘身后的夙沙舞,明艳的衣袍,得体的妆容,不愧为望月王朝第一美人!

    “罢了,你们也是不必回避了,我和李大人之间也不是谈论公事,不过是在商讨儿女间的婚事罢了,你们既为宁儿的娘亲,在旁听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夙沙焕状似随意的挥了挥手,对准备离去的大夫人陈氏、二夫人秋娘和夙沙舞说道。

    未等众人有所言语,身着一身官服的李大人已然迈步来到了前厅门口。

    同上次不同,李大人未曾着便装,而是穿了一身官服,脚蹬官靴,冷着一张脸朝前厅走了过来。

    夙沙焕见此微微一愣,片刻,回神过来,几步来到前厅门外,苍老的手一伸,一把抓住李大人同样皱纹满布的手,一脸讨好和恭敬地说道:“李大人前来也是不事先通知一声,老夫也是好前去门口迎接你啊!”

    虽位列丞相,他现下却是被朝臣孤立,圣上冷落的丞相。

    李大人虽官职不及丞相高,实权却是要比丞相夙沙焕大上许多。又恰逢这种关键时刻,李大人对于夙沙焕来说,更是成了救命稻草。

    今日李大人未曾穿便服,而是十二分正式的穿着一身官服来到丞相府上,他的意思,夙沙焕也是心知肚明。

    李大人这是借机来告诉夙沙焕,他的地位对现下的夙沙焕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远迎就不必了!”

    微微用力,李大人将被夙沙焕亲热握住的手抽离出来,自顾自的对着厅堂内走了过去。

    微微一愣,夙沙焕刚刚压制的怒气在将李大人嚣张的气势后,再次熊熊燃烧开来。

    本就有些僵硬的笑容逐渐消失殆尽,夙沙焕转身也是走进了前厅,毫不客气的在上位上坐定下来。

    他虽落魄,却也是未曾到做哈巴狗的地步!“不知李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伸手接过管家老徐递过来的茶盏放于身侧暗红色的桌面上,夙沙宁有些冷淡的开口问道。

    “今日老夫前来只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还望丞相您能如实的相告!”

    无视丫鬟递过来的茶盏,李大人一双眼睛只是直直的盯着上位的丞相冷冷的问道。

    如今这般,哪里还有当初二人定下亲事时状若失散多年亲兄弟的样子,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态甚是讥讽。

    拿捏茶盏的手微微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

    丞相夙沙焕低垂下眼眸,将心中波涌的情绪几乎完美的隐藏其中,良久,方才抬眼看向首位的李大人,眼神平静无澜的看着李大人问道:“不知今日李大人想要证实的是何事?只要李大人您能问出来,那么,老夫绝对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将事情的原委和李大人您说清楚明白的!”

    虽为儿女婚事,厅堂里的众人却皆是知晓,这简简单单的联姻下隐藏的却是那朝政颓然兴起。

    大夫人陈氏等人皆是静静地坐于厅堂中,屏气凝神静听着,不敢有插嘴的地方。

    眼见丞相夙沙焕言辞灼灼、诚恳意切,李大人方才满肚子的火气在此时已是消减了不少,敛了敛有些宽大的官服衣袖,这才抬眼看着丞相夙沙焕语气仍旧冷漠的问道:“老夫只问你,丞相府二小姐夙沙宁到底是不是那传闻中的厄运毒体?”

    这段时日,他已是在欢天喜地的帮着儿子筹办婚事,结果突然之间传来消息说丞相府二小姐夙沙宁,也就是他未来的儿媳妇竟是那百年难遇的厄运毒体。

    如若娶妻会丢了性命,他宁愿让自己那痴傻的儿子孤独一生!

    听闻李大人这个问题,夙沙焕一双小眼睛精明的转了一周,最终落在李大人那张带着些许纠结的脸颊上。

    心下一喜,暗色镶金边锦袍微微一动,夙沙焕从座椅上猛然站起身来,几步并作一步,来到李大人身侧,一把抓住了李大人皱纹满布的手,眼神欣喜的看着李大人说道:“还是李兄你明察事理啊,没有听到那传言便即刻前来悔婚。宁儿她是遭人诬陷的,她根本就不是那传言中的什么百年难遇的厄运毒体,这都不知是谁造谣来诬陷丞相府,来破坏你我二人的兄弟情义啊!如若李大人不相信,可以亲自前去查看啊!”

    由绿竹和夙沙怜卿,夙沙焕已是察觉其中猫腻,更是认定什么厄运毒体不过是人为捏造出来的罢了,此刻,在和李大人说这番话时,夙沙焕方才如此这般有恃无恐。

    “这……”

    一双手任由夙沙焕住着,李大人眼露迟疑的望着夙沙焕,苍老的嘴唇蠕动半天,却是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听闻外界传言,李大人便是火急火燎怒气冲天的来到了丞相府,狡诈多谋如他竟是没有事先将此事查证一番。

    身着官服在丞相府一通质问,末了,却是被夙沙焕反将一军!

    现下,李大人对夙沙焕这一席话语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来前理顺的思维在此刻也不自觉间变成了一团乱麻。

    儿女是父母的债啊!

    每当涉及他那痴傻独子的问题时,李大人再沉稳的性子也是稳不下来了。

    心里虽疑虑,李大人却未曾抬脚随夙沙焕走向后院方向。按理说,这夙沙宁将来可是会成为他儿媳的人,如若他这般随着夙沙焕前去查看,不合情理啊!

    沉吟良久,李大人反手又是紧握住了夙沙焕枯瘦苍老的手,这才装出一脸歉疚的说道:“都是我不好啊,听信小人的传言,这般误会了夙沙老兄了,是我该罚,该罚啊!”

    “李兄言重了,同为父母,我当然理解李兄你的急切心情,这般也是在情理之中啊!”

    紧随其后,夙沙焕笑着说道。

    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消融,两只老狐狸相互攀抱间,仿若适才的那些不愉快皆是风云不入眼。

    “只是……这二小姐既然根本不是那传说中的厄运毒体,为何丞相大人不站出来澄清一下呢?这般风言风语,对丞相府,对二小姐皆是不利啊!”

    稍稍迟疑,李大人仍旧将心中疑问在此时问了出来。

    r》现下,皇都之人只要见到丞相府中人,皆如同见了瘟神一般,他想不通,以夙沙焕这种性子,如何能够忍受这般现状呢?

    身后大夫人陈氏暗色锦袍微动,轻柔的从座椅上立起身来,轻启艳丽的红唇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夙沙焕暗地里轻摆的右手给阻挡了下来。

    “所谓‘清者自清’,老夫只相信,只要坐得正,时日久了,那些空虚来风自然便是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下,只要李大人相信我们丞相府是清白的,相信我们宁儿并非那传言中百年难遇的厄运毒体,这般,老夫便是心满意足了!”

    夙沙焕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李大人的双眼,一脸‘无限感激’的样子对李大人说道。

    他不过刚刚猜想到关于厄运毒体的这番计谋,如若有时间,他夙沙焕当然会想办法去澄清。

    现下,既然李大人已是送上门来,只要和这李大人解释清楚这件事,其余的风言风语,他夙

    沙焕也不会过多的去在意。

    “舞儿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舞儿也是可以证明,姐姐根本就不是那传言中的厄运毒体的!”

    艳丽的轻纱裙在风中轻轻地摆动着,发髻间的黄金珠翠雕琢的小花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柔弱中带着几分娇气的话语更是让人骨头不由的酥麻了几分。

    现下事情已然有了定局,夙沙舞有些不敢被冷漠的卖乖说道。

    李大人转身望向夙沙舞,当看清二夫人秋娘身后那身艳丽衣衫人儿的绝色容颜时,李大人一双老眼在此刻散发出有些闪亮的光泽。

    惊艳毫不掩饰的流露而出。

    早听闻丞相府三小姐夙沙舞乃是望月王朝第一美人,今日一见,真可惊为天人啊!

    早先已是选择了一身才气的夙沙宁,如若不然,这夙沙舞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啊!

    官服下的身子有些怔然的看着不远处倾国倾城的容颜,一时间竟是难以回神。

    身侧,夙沙焕却是将李大人脸上微不可查的表情变化也收入眼底。

    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慢慢爬上夙沙焕有些枯瘦苍老的脸颊,直至延伸至全身!

    ——

    暗色镶金边锦袍微动,夙沙焕转身对身后的管家老徐吩咐道:“吩咐下去,今日本相要大摆筵席,感激李大人的信任之情!”

    听闻夙沙焕此言,沉吟中的李大人猛然回神过来,连连摆手对夙沙焕说道:“酒席就算了,适才匆匆忙忙出来,府中事宜还未曾处理完毕。现下听到丞相大人亲口保证,在下也是放心的回去准备犬子的婚事了。只是……这几日犬子一直吵闹说是要见见这未来的娘子,如若二小姐方便的话,在下想要代替犬子邀请二小姐到李府做客,不知丞相意下如何啊?”

    虽得到夙沙焕的亲口保证,李大人却仍未放下全部的担忧。

    同朝为官十余载,或作对,或冷漠对峙,李大人和丞相夙沙焕打交道的地方也是不少,他自是知道丞相的精明和狡诈。现下只有亲眼见到丞相府二小姐夙沙宁无恙,他才真正放心让儿子娶夙沙宁进门啊!

    邀去一游是假,试探为真啊!

    对李大人话语中的深意,夙沙焕又何尝不知,枯瘦苍老的脸皮微微抖动一下,勉强维持的‘亲善’笑意也是黯淡了几分。

    “呵呵,也好,也好,承蒙李公子盛情,届时,老夫一定会让宁儿前去李府拜会!”

    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丞相夙沙焕对李大人拱了拱手,说道。

    “如此这般,那在下就告辞了,叨扰之处还请丞相见谅!”

    事情已是说定,李大人对着丞相夙沙焕躬了躬身,说道。

    语落,也是没有丝毫迟疑,李大人转身便是对着丞相府外走了过去,夙沙焕等人将李大人送出了丞相府,这才转身回了前厅。

    在前厅座椅上坐定,环佩叮咛声渐渐消散在房间里。

    房外,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百花缤纷争奇斗艳。房内,死气沉沉,气氛压抑的人仿若下一秒钟就会窒息一般。

    大夫人陈氏

    低垂着眼眸,一动不动的坐在了夙沙焕右手位置上,不知在沉吟些什么。

    二夫人秋娘一双美目则是紧紧地放在了夙沙焕的身上,察言观色。

    夙沙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众人身上一溜烟的转了一圈,红润的小嘴撇了撇,也是没有再说什么。

    收拢暗色镶金边的锦袍,夙沙焕对门外小厮冷冷的说道:“把二小姐给我叫来!”

    现下,所有丝丝缕缕的头绪皆是缠绕在了夙沙宁的身上,只有从源头将一切理顺了之后,万事解决起来也是方便许多啊!

    传令的小厮跑去不久,夙沙宁便是脚步轻盈的来到了前厅。

    锦缎般乌黑的长发简简单单的挽成了一个发髻,没有钻石珠翠的装饰,而是随意的在发髻右侧插了一支玉钗,淡淡的妆容没有给人明艳的感觉,反是给人一种病态的柔弱和无助。

    淡粉色衣衫随着脚步的走动间一阵翻飞,翩翩若仙。

    虽无倾国倾城之貌,清秀淡雅的脸颊、弱柳扶风般的身姿,再加上才气横溢的儒雅气质,夙沙宁所到之处也是轻易地俘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美目轻抬,好看的丹凤眼围着前厅在座的这些人慢慢的扫视了一遍,这才抬起做工精致的淡粉色绣花鞋,莲步轻移,朝着房内走了过去。

    许久没有到这里来了吧?

    许久未曾未曾这般齐全的见到丞相府里的众人了!

    再踏足此地虽恍若隔世,她却未曾有半分的欣喜或者依恋!

    一双双眼睛投射过来,没有关心,没有爱护,没有担忧,有的不过是满满当当的阴冷和利用。

    对父母,对众人,对整个丞相府已然死心,这般再看这些刺裸裸的眼神,欣然多过心痛吧!

    行至丞相夙沙焕面前,夙沙宁盈盈弯腰下拜,言语带着些许恭敬地说道:“不知父亲大人找女儿来有何吩咐?”

    马上要离开了,马上要解脱了,这幅虚假的面具便再多戴上一日吧!

    收敛眼神中的冰寒,清秀的脸颊上挂满盈盈笑意。

    “哼!”

    面对夙沙宁,夙沙焕隐忍许久的怒气在此时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一双小眼睛有些危险的虚眯起来,紧盯着夙沙宁。

    他养的好女儿啊!

    一个个翅膀硬了,不但不思回报之情,反而个个恨不得将他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出了个夙沙怜卿,这又出了一个夙沙宁。

    事情发展到这般境地,他也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再来和夙沙宁拐弯抹角。

    稍稍沉吟,不断起伏的胸口也是平复了一些,夙沙焕这才冷冷的看着夙沙宁说道:“管家老徐今日在有间‘芙蓉阁’见到了你那刚刚死去不久的丫鬟绿竹,不是尸体,而是活生生的大活人!”

    语落,白皙纤手拿捏淡粉色锦缎绣花手绢的力道不由微微加重,娇软柔弱的身子在此时不由的一阵僵硬,低垂的眼眸中已是涌上淡淡的慌乱。

    做了这么多,努力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吗?

    百密仍有一疏啊,她没有低估眼前的老狐狸,处处提防着,最后却仍旧是被他抓住了尾巴。

    难道说这是上天的意思,此生她只配和一个傻子结为连理吗?

    如若这般,为何又要让她遇到沛离?为何又要让她麻木的心复苏过来呢?

    思虑至此,一丝无力的悲凉从脚底不断蔓延至全身各处。

    “怎么不说话?为父可是等着你给为父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细长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夙沙宁,没有看儿女的慈爱,没有对亲生骨肉的怜悯,有的只是如同看待猎物般的嗜血!

    为人父母,他的心能够冰凉至此,或许到闭眼的那一刻,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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