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股劲风悄然偷袭他的后脑,原来白悦悄悄挪到他身后,瞧准了他的后脑一腿踢去。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后突然就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法力罩,白悦一脚提在罩子上,被反弹之力弹得再次摔倒。白悦在地面上一个翻滚就站了起来,看着这面暗红色的法力罩上波光流转,心头惊疑不定。
“能够发出如此威力的法力罩,又久久不散,恐怕已经到了凝宝境的修为吧。如果不是他神志不清,甚至可以和虢先生那样的大高手一争短长。这铁牢虽然坚固异常,但又怎么可能困的住凝宝境、聚灵境的高人呢?”白悦向侧面挪了几步,借着法力罩的光亮仔细观瞧,发觉此人长长的须发黑白参半,被污垢黏得一条一缕的,可能多少年都没洗过澡了。别看他脸上沾满了油渍泥巴,却仍然可以看得出他狂傲的神色和凌厉的目光,怎么看都是一方霸主的人物,不知道因何沦落至此。
随着他脚步移动,脚下发出铁链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白悦顺着声音向下看,看到他脚踝上拴着一条细细的铁链,每当他脚步移动,牵动铁链晃动时,铁链上就发出一股法力激荡,若他脚步不动,铁链就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白悦暗暗点头,越发肯定此人法力不凡,竟然要用一条和当初禁锢自己的九阳真火链不相上下的中品灵器来禁锢他。白悦又想:“看他双手在郭烈身上摸来摸去,却极有分寸,显然不是要加害于他,倒是真的像在检查他的根骨。难道,他真的要收郭烈为徒?”
老傻子突然收了身后法力罩,撒手放开了郭烈,大笑道:“哈哈,终于被我捡到宝了,根骨奇佳,根骨奇佳呀!”可是笑了没多一会儿,又突然凝重地说:“不行,光看了外面还远远不够,里边也得仔细瞧瞧。”
郭烈心里一惊,惨然想:“难道他要扒我的皮?或者干脆把我撕成两半?要不然怎么瞧我里边?反正死到临头了,不如痛骂一场。”刚张开嘴,却感觉一双大手拍在后背上,一冷一热两股真气透体而入,冲入经脉。这些天来,郭烈每日练功不辍,经脉已经被越来越强的真气冲刷得非常宽阔坚韧了,但强行钻入静脉之中的两股真气却浩荡无比,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经脉充溢得满满当当,刺痛难当。郭烈张嘴想骂,却痛得差点唤娘,赶紧咬牙闭上嘴,苦苦忍耐。
片刻之后,双掌离背,那两股真气也被收走。郭烈想引丹田真气到各条经脉探察一番,看看有没有受内伤,但真气一动就感觉各条经脉同时刺痛难当,好像经脉都被那两股真气揉碎搓烂了一样。
“臭小子,看不出你还挺能忍痛。上个送进来的人被我这冰火真气冲刷经脉,疼得他呼爹唤娘,我一心烦,直接把他搞死吃掉了。没想到他闻起来香喷喷的,吃起来却酸溜溜的,八成胆小的人肉味儿都不怎么样。你胆子够大,肉味儿应该是香的吧?”他推了郭烈一把,问道,“你自己说,是不是香的?”
郭烈忍痛骂道:“香得不得了啊,有种你就赶快吃了我!”
“香的!那太好了,我好久没吃肉啦!”老傻子高兴地狂笑不止,又使劲儿搓手,“出溜、出溜”地直吸口水。
郭烈心知这回真的是死定了,为了不使他迁怒于白悦,又不敢骂他,只好什么都不做,闭眼等死。
“第一口很重要,咬得位置不对的话,会影响其他地方的味道,搞不好还会被肉丝儿塞住牙缝。嗯,就这儿好了。”他小心地把郭烈衣领向后扯开,用一只脏手在他肩头肌肉厚实的地方轻轻掸了掸,又吹了吹。他自己脏得赛过叫花子,还搞出一副洁癖的模样来,真是自相矛盾得不浅。
白悦心头直画圈儿,搞不准他到底是不是来真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悄悄向前挪了两步,只可惜这铁牢的地面光洁溜溜的,连个石子也拣不到。
“开吃喽!”老傻子欢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就冲郭烈肩头咬了下去。
为了保护白悦,郭烈在最后关头喊道:“那女子的肉是臭的!千万别吃她!”
一股热流瞬间涌上白悦心头,又顺着双眼溢出,如两串珍珠般滴落。一个人能在临死时还惦记着你,就说明你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成为了比他自己还重要的存在。
就在老傻子的黄牙碰触到郭烈肩头皮肤的一刹那,白悦猛然向他身后跳了过去,抓起拴着他脚踝的铁链向后猛扯,喊道:“用匕首刺他心窝!”
突然间,红光一闪,白悦和郭烈都被震开。老傻子又是一阵狂笑,不过这次他笑得和上几次不同,刚才是双手乱舞,嘴角咧到耳根,真像个傻子一样地乱笑。这次却是双臂上举,五指箕张,狂暴霸气的笑。看他魁伟轩昂的体态,好似一尊傲立于天地之间的魔神一般,脚踏世间万物!
“哼,你当我是真傻吗?”随着他一声重重的冷哼,一股狂暴燥热的真气外泄,又被他强行收住,凝聚成一红一蓝两团云雾,在他周围缓缓盘旋翻转。别看那云雾只有水桶般大小,其内部却闪烁着暴躁的雷电,狂傲地显示着它所蕴含的能量是多么惊人。
郭烈和白悦对视一眼,明白了,眼前这位哪是什么老傻子呀,分明是一位修为极高,傲视天地的大人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迷失了心智,被人关在了这座铁牢中。虽然这铁牢坚固无比,那却是针对肉身高手而言的,神通境以上的高人法力浩荡,即使铜墙铁壁也阻挡不了。看眼前这位,一身法力浩如瀚海,无边无际,而且充溢着狂暴的怒气,要真是想走,就算铁牢再坚固十倍百倍,也根本不可能禁锢住他。
白悦心头更是转过了不知多少个念头,她仔细观察他修炼的一红以蓝两种真气,猜测这他的身份来历。突然心头一惊,暗道:“莫非,他就是传说中魔功盖世的冰火霸尊?”随即她有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传说中的冰火霸尊可是和洪荒古尊、莲花仙尊、血煞皇等太古大能并驾齐驱的人物,已经三千多年没有音信了。不过,冰火霸尊早在三千五百年前就达到飞升境了,恐怕早已突破仙门境,跨仙门而去了吧。这等神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沦落到被人囚禁到地牢中,脏得如同要饭花子一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是,他这红蓝两种真气,的确是冰火霸尊的独门功法,又如何解释呢?难道,他是冰火霸尊的弟子?但是从没听说过冰火霸尊收徒啊……”
白悦这儿正心神如电地琢磨呢,这个疑似冰火霸尊的大人物却突然收了笑声,用比刚才低沉得多的声音威严地对郭烈说:“你当我真的是傻子吗?竟然对我说那女子的肉是臭的,让我别吃她。”他提鼻子对着白悦的方向用力嗅了嗅,怒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的肉分明是酸的!”
第四十五章 情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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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烈和白悦自打在街头遇见那帮战龙帮的泼皮,就如同坐上了一艘小船在惊涛骇浪中上下起伏,升到波峰上时,仿佛可抬手触天,坠入波谷时,又仿佛被亿万吨海水当头压下,打入幽暗无边的海洋深处,只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在生生死死间转了多少个来回。进入这铁牢之中,更是被这个老傻子——或者说疑似冰火霸尊——把心脏弄得跌宕起伏。要不是郭烈神经大条、心脏强韧,吓也吓死好几回了。
白悦更是不用说,人家是修行了数百年的狐妖,吓唬别人的道行也不差,之所以接连惊叫,还要扑在郭烈怀里瑟瑟发抖,并不是她真的害怕,纯粹是借机接近郭烈。说实话,她心里还挺感激这老傻子的,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封闭空间内,男女之间的那种授受不亲的观念被深深压制住,反而因为幽暗神秘的环境,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相互亲近的感觉。
就像现在,白悦紧握住郭烈的左手,右胳膊还环绕在他的腰上,右<;无>;<;错>;小说 M。qulEdU。COM手则扣在他的小腹上,整个人都几乎贴在郭烈身上了。虽然她爱慕郭烈已久,但平日里不但受到世俗道德的约束,更受到二人心中对彼此礼数尊重的限制,根本不可能作出如此亲密的举动。现在,封闭的环境将世俗道德挡在外边,漆黑一片的环境又使心扉毫无限制地完全敞开,才能够作出如此大胆炽烈的举动来。
郭烈也受到周遭环境影响,虽然感觉到一个丰润柔软的身子紧贴在自己身后,大超平日里接触的尺度,但就是做不到伸手推开。那妖娆的曲线、柔软的丰挺,都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既感觉到非常不妥,又无可救药地沉醉在这种奇怪的感觉中。
“悦儿,别怕,咱们无论生死,都一路同行。”感受到身后佳人娇躯轻颤,郭烈拍拍她扣在自己腹部的右手,声音虽然轻,却坚定无悔。
白悦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但郭烈却感觉得到,她娇躯一颤,抱得更紧了。
两个人静静地紧贴在一起,用全部身心体味着死亡降临之前的最后一丝甜蜜。
“呼……哧——呼……哧——”
在这样一个充溢着凄婉迷离的绝望情绪的时刻,刚才还山呼海啸般大吼狂叫的那个老家伙,竟然睡着了。郭烈和白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惊愕的表情。他们松开互握着的手,使劲揉揉眼睛仔细再看,他果然是睡着了,而且还像一匹跑累了的马一样打着响鼻。
白悦忍俊不禁,掩口轻笑道:“这人可真是奇怪,刚才还在发怒,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郭烈却十分认真地压低声音道:“他要么真是个傻子,傻到不能再傻那种,要么就是个绝世高手,返璞归真大智若愚那种。”
白悦奇道:“为什么?”
冰火霸尊的传说她并未向郭烈提起过,若不是今日遇到这么一个同时具有红蓝二色狂暴法力的人,恐怕她自己都不会想起三千年前就已经神秘消失的这号人物。那么,郭烈为什么会说出这一番高深莫测的话来呢?难道他的眼力已经如此之高了吗?
郭烈语气轻松地说:“因为除了这两种人之外,再没人能够站着睡着还打呼噜,嘿,睡得真香啊,好像口水都流出来了。”危机暂且过去,郭烈便故意说得诙谐有趣,免得白悦害怕。
白悦把嘴凑近郭烈的耳朵,轻声道:“他可能梦见吃你的肉了,所以才流口水。”
“反正咱们也逃不出去,他想吃我,也没办法。不过好在你的肉是酸的,他……他未必……喜欢。”郭烈感觉到白悦的嘴并未离开自己耳边,随着她吐气如兰的呼吸,一股股带着清香的气流轻轻呵进他的耳朵,他感觉到,小腹深处那股燥热又开始不安份了,话便说得断断续续。
白悦把嘴再靠近一些,贴着他的耳朵,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最好,他把咱们俩都吃掉,这样一来,咱们就在他的肚子里彼此交融,再也不会分开了。”
也许是这漆黑幽静的环境,也许是这与世隔绝的铁牢,也许是这濒临绝境的命运,也许只是她内心深处的一缕心魔……总之,这个幻化成为美貌少女却善于控制内心情感的六尾灵狐,终于打开了禁锢情。欲的心锁,用柔嫩的唇轻轻碰触着他硬挺的耳廓,说出了暗藏在心底的情话。
郭烈浑身一震,感觉身体里有个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唰一下蔓延到全身上下,既舒爽又难过,既快活又无措,直有一种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处的奇怪感觉。他抓住白悦的手,颤抖着不知该怎么做。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喉头一阵抖动,徒劳地吞下了一大口口水。
白悦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情。欲更受到催发,一个转身绕道他身前,伸手勾住了他头颈。郭烈但觉阵阵香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天旋地转,全身发抖,颤声道:“悦儿……你……你……”白悦并不说话,而是更加用力地抱紧郭烈,感受着他日渐成熟、健壮的身体。郭烈嗅着白悦的体香,抚摸着她颈后柔嫩光洁的肌肤,不由自主地想要做点什么,但他未经情事,毫无经验,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把白悦拥在怀里。
安全感,没错,白悦此时此刻被无穷无尽的安全感所围绕。虽然他双臂把她勒得都有点疼了,但她却感觉这种疼痛充溢着幸福。终于,幸福把她溢满了,从喉头溢出来了,发出了不明所以的呻吟。
“嘤咛~~~~~~~”
这一声呻吟,把郭烈唤得心脏差一点从口中跳出来。身体里情。欲涌动,瞬间冲破了他所有的道德防线,使他无师自通地张口吻上了白悦柔嫩火烫的双唇。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郭烈*渐熄,感觉到温软在怀,心说坏了,怎么对悦儿如此轻薄,真是大坏特坏!他仓皇失措,把怀中妖娆向外推开。
白悦却仍不满足似地紧紧搂着郭烈,腻声道:“别……别离开我。”
一刹那,这个曾经情窦未开的小子终于明白了白悦对自己的情意,感动、爱恋、慨叹、冲动……诸多感受一齐涌向心头。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随即又将白悦抱在怀中,轻怜密爱,神游物外。
“嗯——哈!”
睡觉的人终于醒了,伸了好大一个懒腰,发出满足的叫声。
郭烈悚然一惊,四下看看,这才神智归位,想起此处是官衙地牢最深处的一间铁牢,而铁牢之中还有一个爱吃人肉、会站着睡觉的绝世高手,或者说是——老傻子。
不管他到底是冰火霸尊、老傻子,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总之,他醒了,而且在这个荡漾着柔情蜜意的空间里扮演了一个十分不光彩的角色。不过,他睡了一觉之后,脑袋似乎又灵光了一些,清清喉咙,居然说出一首诗来!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R坝新荩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缜逖铩e忮讼嘤觯胱淤申啊!彼低曛螅野稍野勺欤浅B庾约翰鸥甙硕贰⒀Ц晃宄担约号淖虐驼平衅鸷美础
白悦随是狐妖,却生性清雅、卓尔不群,自幼就仰慕人间文化,常读诗书。有一次,父亲天狐仙尊云游归来,给她带回来一本来历神秘的诗册,名为《诗三百》,据说是上古时期一位传奇大诗人所著。其中有一篇叫做野有蔓草的,正是这首。描写一对青年男女在田野间不期而遇,一见钟情,而后自然结合的情景,表现出双方内心的无限喜悦,是一首格调高雅又真情流露的情诗。
“此人能吟出这首上古情诗,便绝不是傻子,不是装疯卖傻就是神志失常。最要命的是,他体内蕴含着十分澎湃磅礴的法力,若真的发起飙来,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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