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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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婚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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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无意义的财产文件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为了那一点点自尊或是自卑心而赌气呢?

    “走吧!”他已经到了门口了。

    心蕊舐了舐哦嘴唇,一字一顿地说:“我———并没有期待过你的什么东西。”

    说完,她拿起笔在文件上飞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陆云峰有了点意外,又深又黑的眼睛在她的脸上停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径直地就走了。心蕊咬着嘴唇跟在他的后面,心里是五味杂陈、忐忑不安。

    于是,就在这样的心态下,方心蕊终于走到了婚礼这一步。

    当心蕊从休息室换装出来时,这场结婚典礼已接近了尾声。有相当一部份客人已经陆续告辞了,只有一些与陆家关系特别的宾客聚在陆氏夫妇身边寒喧着。

    方心蕊站在门口送着客人,点头、微笑、微笑、点头……她觉得自己快累得散架了,实在是应付不了这个场面了。高娜倒是站在她的身边,可那只是为了展示她自己,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她的感觉,此刻,心蕊所需要的是云峰的肩膀。而云峰却不见了人影,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看,新郎躲在那儿!”高娜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

    顺势望去,心蕊这才发现云峰站在侧门正与一个年轻男人在说着什么,看表情云峰似乎在急着解释什么,而那男人却很气恼的样子推开云峰向门外走去。云峰在原地呆怔了几秒钟,就折身追了出去,又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云峰重新出现了,一付神不守舍的味道,似乎他和那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

    会是什么呢?心蕊有些关心。她很想过去问问云峰,但恰在此时有个客人在向她打招呼,她不得不寒暄了几句,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云峰又不见了,她只好作罢,继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哇!刚才那个人好高,身型又是一流的,该是个模特儿吧?”

    “嗯,有可能。”心蕊敷衍着高娜。

    她可没有精神去关心别人的职业问题,她只求这婚礼快点结束,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再说,随便什么地方都成!

    晚上,婚礼是结束了,可方心蕊还是没有办法去睡觉,因为在新家还有一个小型酒会。

    人并不是很多,云峰的父母、姐姐们已经回酒店休息去了,就都只是一些陆云峰生意上的朋友。这些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是不可能嘻嘻哈哈闹新房的,各自端着酒杯浅饮低酌,谈论着股票、期货之类的话题。

    自然,这些人心蕊又是几乎全都不认识,也插不进话去,坐在那里倒也清闲,只是有些无聊,睡意又袭了过来,她也真怕自己睡着了惹人笑话,急忙站起身来走动一下。

    客人们有一瞬间的安静,都用目光打量着她,他们全都认识她,而她却不知他们谁是谁,就更不知该如何去问候应对了,不由得十分的窘迫,逃跑似的向露台走去。

    露台上也有两个男人站在那里在低声的交谈着,心蕊认出一个是云峰,而另一个男人则是她以前的老板李。,他总算是一个自己比较熟识的客人,何况他还是半个媒人呢。她心里就不那么紧张了,正准备走近去招呼一下,却被李放的一声低喝阻住了脚步。

    “云峰!你就不想想后果吗?”

    “我知道,”云峰的声音有些无奈,“可我得给家里一个交待。”

    “交待?你又给她怎么交待!”

    云峰似乎很理亏,无言以对的一个劲的喝酒,而李放则更加恼怒的瞪着他。这情形令心蕊十分吃惊,她知道他们是美国留学时的同学,感情一直就很是不错,又一起来大陆创业,而且李放亦是“云峰服饰”的股东之一,除了在广告方面全权代理“云峰服饰的所有业务以外,同时他也不遗余力地替云峰帮了许多广告以外的忙。他们不仅仅是在利益上共荣共损的伙伴,更是生活中有着真情实薏的朋友。在现下这个人情淡漠的社会里,两个男人能风雨相交十几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况且,这还是两个商场上打滚的男人。

    因为心蕊以前就在李放的公司里做事,就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后来与云峰的接触多了一点后,看他对谁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唯独与李放还肯说笑一下,她就知道他是有多重视和李放之间的友谊了。

    现在他们在为何事争执呢?心蕊虽然很好奇想继续听个明白,但她又担心他们继续下去会更难堪,她希望能停止他们之间的争执。争吵,总是很伤感情的事情,能够避免当然是最好的。

    “你们躲在这儿谈什么军政大事呀?”她轻咳一声让他们发现自己。

    她的出现果然缓和了气氛,两个男人立刻改变了对立的站姿,一起面对着她。

    “没有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她一下子被他们的统一行动逗笑了,两人怎么这样紧张?又不是搞什么阴谋。

    “不愧是好朋友,说话都一个样。”心蕊语含双关的说:“更没什么可争的了吧!”

    李放显然明白她的用意,飞快瞟了一眼云峰,“你倒找了个贤内助。”

    心蕊有点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问起了李放在美国的妻儿。两人一问一答的又聊起了一些公司的旧事,云峰却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一语不发的站在旁边望着远处的***发呆,似乎在担着什么难解的心事。

    “方心蕊———”陆云峰忽然连名带姓地喊。

    他这种极度疏远的称呼把李放听得一怔,继而就是有一点不满的表情,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哼了一声就别过脸去不看他了。

    心蕊倒没有什么别扭感,自从认识云峰起他就是如此称呼她的,虽然不大亲密,但她每次听到他用那种低沉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时还是止不住要心中一颤的感觉。

    到楼上去休息吧。”陆云峰没头明白尾地说了一句。

    “这———合适吗?”心蕊看了看满厅的客人,犹豫了一下。

    陆云峰并不看她,却转头问李放:“说不定会玩通宵的,对吧?”

    李放被迫似的点了点头,“可能是吧。你还是去休息,忙了这一天也该累了。”

    “通宵?!”心蕊向云峰投去关切的一瞥。“你不累吗?”

    陆云峰不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下。

    “哎呀,你就不知道有个‘最后的自由之夜’的规矩吗?”李放一打躬地,“嫂夫人,就请你行个方便嘛!”

    心蕊的脸蓦地红了,李放都这样子说法了,她再不走就真的是不识趣了。再说,睡上一觉的诱惑实在是挺大的,她也就顺从了他们的安排。

    她也不好特别对云峰说什么话,只含含糊糊地叮嘱了一句:“还是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就悄然离去了。

    “你以后把她怎么办?”

    这是她在隐隐约间约所听到李放最后的问话,云峰似乎模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什么,心蕊并没有听见。

第二章 这样的洞房?

    方心蕊终于美美地睡了一大觉,但并非是在“随便什么地方。。QUAnBEn。”而是在舒适豪华的新房里。

    新居是枫情苑的一幢别墅小楼,是心蕊的婆婆送给他们的一份结婚礼物。这位贵妇人的确很有品位,枫情苑不仅是本城最新的高尚住宅区,而且依山傍水的植满了一棵棵红枫,一到秋日那景色可想而知的美艳。

    心蕊自然是十分喜欢这个地方,并不是因为它的华贵,而是它是如此的有情调。枫情苑,令她想到了“风情万种”这个词,自己在云峰眼里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吗?心蕊自问一向都不是那种有魅力的女人,而云峰大约亦是这样认为的吧,否则他怎么会在新婚之夜居然连碰都没有碰自己一下,甚至没有进新房一下。

    心蕊注意到另一半整齐的床单,一望而知云峰是未曾进来过的样子,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他到哪里去了呢?他可是新郎,她的新婚丈夫呀!但心蕊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云峰对她的冷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似乎就是那种深沉、内敛的大男人类型,是不屑甜言蜜语的;而且他又比自己要年长十来岁,两个人多少也算得上是两代了,不免是存在着距离的,只有待以后相处的日子久了,他就会和自己慢慢熟悉、亲近起来的。

    心蕊认定了,陆云峰就是她生命中那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男人!

    看着无名指上那颗不小的钻戒,心蕊有了结婚的真实感。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妇人,她已经是陆太太了;不管云峰为什么肯娶她这个平凡女子,但他选择的是她、娶的是她,而不是那些他轻易可以得到的美女们,就凭这一点心蕊对他就十分的感激了,并暗下决心要做一个好妻子,不让他后悔娶了她方心蕊。

    梳洗完毕已经是临近中午时分了,心蕊生平第一次这么晚才起来,心里不禁有几许羞惭。云峰会怎么看自己呀?准会以为他娶的是一个懒惰的女人了。

    可下得楼来,心蕊并没有遇到想象中云峰责怪的眼神。楼下除了一片狼籍,还是狼籍一片,这大得像个小型舞厅的客厅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客人肯定是走了,但云峰呢?他会去哪里?

    想也是想不出来什么答案的,心蕊还是决定先收拾完昨夜的残局再说。整理杯盘、安顿好家具……心蕊愉快地忙着,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而是希望可以天天如此忙下去,这可是她的家呀,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呀,并且还是她和云峰共同的家啊!

    心蕊就没有过家的感觉。一直以来,她就只有爸爸没有过妈妈,她肯定是有一个妈妈的,但她是死了还是走了,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小时候,她也曾经问过爸爸这个问题,但本来对自己很和蔼的爸爸一听这话立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瞪了她几眼后就独自去做画了,连着好几天都不理睬她,于是,小小的心蕊就知道了:这是一个绝不能问的事情!从此她就再也不敢提起“妈妈”两个字来了。这没有妈妈的家根本就不可能像一个真正的家,虽然爸爸很努力地要照顾好她,但她还是没有家的感觉。

    在心蕊十岁那年,爸爸与玲姨结了婚。虽说玲姨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嫌她是个“拖油瓶”,常给她白眼看。可她还是有点开心,她的生活中也有了一个像是妈妈的女人和一个小妹妹,虽然这两个人都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又有什么呢?至少,这已经看上去是一个完整的家了;但是好景不长,还不到一年爸爸突然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玲姨自然不想留下她,可因为心蕊是彻彻底底的孤女,要送走也实在是无处可送,玲姨也无可奈何的容忍了她。但,那只是玲姨和她新任丈夫郑叔叔、及她亲生女儿于玫的家,她方心蕊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扫把星”、“寄生虫”、“绊脚石”……生活都有些不堪,哪里还敢去奢望家的温暖?

    想起过去,心蕊心里酸酸的,环视着这舒适的住宅,她更多了一份对云峰的感激,是他给了她这一切。

    快中午的时候,云峰打电话说公司有些事情急得无法脱身,要晚上才能赶回来。他的话简短、匆促,还不等心蕊说上一个字就“咔哒”一声挂断了电话,话筒里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忙音。

    难道结婚也没有假期吗?心蕊有点疑惑,但想起以前接触过的那些老总们每一个都是成天奔忙不歇的象个陀螺,云峰也无法例外吧,男人其实活得挺辛苦的。想到这些,她的心有点疼了。

    既然云峰不回来,心蕊也没心思做午饭,随便吃了点面包,就外出去采购晚餐用的材料去了,她要为云峰精心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

    在等待结婚的那些日子里,心蕊就开始了钻研起西餐烹饪的功课。以前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去做西餐,对那些有着古怪而又冗长名字的西式菜肴毫无接触,但她常常听人谈论到云峰在国外如何、如何的,真怕他吃不来自己的那些家常小菜,就下决心要学会做一手洋菜来适应他的口味。她没有老师,只好从书店买来了好几本西式菜谱,拿出备战高考那会儿的劲头,好在那些菜谱上把方方面面都介绍到了,并且又配上了一张张彩色照片,学起来也并不是太难,再加上自己多年以来的烹饪底子,她居然也能够做得像模像样了。她之所以这样颇费心思,并不是出于某种什么手段或技巧,她的真实想法其实是很简单的,甚至是相当的落伍,她就只是想为云峰做一个贤妻良母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思想是不是在给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丢脸,但为了云峰,她愿意。

    今夜,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之夜吧!他会不会轻拥她入怀呢?他会不会在枕边倾诉他的爱恋之情呢?而她,将会把自己全部奉献给这个男人,呵!今夜……

    薄暮降临的时候,陆云峰这才磨磨蹭蹭地回到了他那个所谓的家。

    陆云峰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客厅里那瓶娇艳欲滴的黄玫瑰,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阵阵幽香。再稍微地留意一下,他就发现了室内的一些改变:黑色的沙发椅上随意的摆着几个小巧可爱的白色靠垫;壁炉台上错落有致的放着几个日本娃娃与玻璃天鹅之类的小摆设;墙角拐弯处已安放了一盆棕榈叶似的绿色植物;通往露台的门棂上挂着一串风铃,微风拂过,奏出一串串音符……这些东西不多,也不是很昂贵、精致的,但是一下子就使得原来很冷硬化的屋子相当的温情脉脉起来,立刻就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只属于“家”的温馨。

    站在这新的环境里,陆云峰竟然有几分手足无措了。这样的气氛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陌生的,他父母的家永远都是那种中国典型的富丽堂皇,他自己则是一直就住的是公寓房,装修得虽然很现代,但随随便便地,能做到整洁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又哪里这么闲情逸志过?

    他又有些惊讶,凌晨他离开那会儿还是到处凌乱不堪得让人头疼,他还在考虑是不是要找个清洁工过来,谁知不过才一天而已,这个家就像变魔术似的干净、清爽了,并且还有了如此的不同,方心蕊在干些什么呢?他原本以为自己在结婚的第一天就玩失踪必定会令她在家怨气冲天,准备好一大堆唠叨来“迎接”他。但她似乎并没有如此,还能心平气和地做家务,看起来,他预想中的战争暂时是没有了。他不知道该是失望呢,还是庆幸了。

    “你回来啦!”心蕊穿着围裙从饭厅里迎了出来,一脸的惊喜和羞涩。

    他不知该从何说起,本来已准备好的那套说辞似乎变得没用了。

    “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个澡?”心蕊轻轻地问道。她看着云峰沉默的样子有点七十八下的,他有什么不高兴吗?

    “还是吃饭吧。”陆云峰逃避地进了饭厅。

    雕花餐桌上已摆好了一盘盘菜肴,花枝形的烛台也点燃了几支淡红色的蜡烛。

    那些菜式更令他意外,居然是奶油白兰地猪排、素菜沙拉、洋葱煎鲜蘑、法国蜗牛……纯粹的一桌西餐。他不禁诧异地看了方心蕊一眼,不相信这些是她做的,会不会是让餐馆送的?他知道很多朋友的太太就是这种干法。

    心蕊被他的神色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你在国外呆得久些,可能是比较习惯吃西餐的。我———做得不好,请你多担待了。”

    那么,这些真的是她做的了。陆云峰尝了一口沙拉,味道倒还地道。由此可见,方心蕊是真下了不少的功夫的。他心里微微地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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