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 第13部分

　　我看到一块田里全是小杨树，看样子是杨树苗。我想在这些杨树上弄断一个树枝来，刚卡帕一声，突然我就愣住了。

　　我看到一个老汉在那里插秧。他到我后停下了手中的活。

　　“你是干什么的？偷我树苗。”

　　“不是啊大叔，我想借个树枝。”

　　“什么，借树枝，嘿儿，你说的好，那树枝断了你还能接上吗，你的胳膊断了你还能安上吗？”

　　“那我买了行吗？”

　　“买啊，行　，我就是要卖的，你出多少钱？”

　　“你卖多少钱？"；

　　他伸了伸五个手指头。

　　”五块钱。“

　　我掏出五块钱来给他。他接过钱后看了看我。”你不是这个地方的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这的人都知道，五块钱可以买好几颗树苗了，而你只买了一个树枝。“

　　中午老汉请我吃饭，我到他家的时候不禁惊讶住了，他家里是还有三间土房子。中午的饭是用那五块买的菜，两元钱的豆芽，三元钱的鸡肝。然后老汉拿了一瓶白酒。吃饭的时候他的大儿子回来了，可是他的大儿子一只眼睛瞎了。

　　老汉不急不慢的向我解释，大儿子出车祸受伤了，去大医院做手术，手术的当天下雨了。儿子已经进入手术室了，可是刚打上麻药天空就*一个雷，全省停电了。因此误了儿子的最佳抢救时期。

　　我很疑惑。”大叔，好像手术室里有储蓄的电吧，这外面停电不耽误手术啊？“

　　老汉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喝了一口他的白酒。

　　晚上老汉非得留我在那里住，可是我看着这土房子，还有那床，硬邦邦的，心里有些不情愿。勉强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老汉接到了一个很珍贵的电话。这是他二儿子的电话。他告诉我二儿子在外面混，混的可好了，发达了，都不愿意回家了，家里的环境不好。我连连回答是。当我问老汉二儿子多久没回来了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在回想，想了好久。

　　二十多年了。

　　二儿子说晚上还会打电话的，想回来看看，二十多年没有回家了。走的时候二十岁，现在孙子都有了，想带着老婆回来看看。晚上老汉在电话旁边等到块十二点了，我说二儿子可能是不会来电话了吧，可是老汉笑嘻嘻的说，不会的，在等等。不就是一个电话吗我说给他打过去就是了，老汉说二儿子说打长途太贵了。我掏出手机说用我的打吧，这时候大儿子发话了，二儿子家没有电话，得跑很远打公话。在十二点半的时候二儿子终于打电话了。老汉激动的想哭。我问他大儿子为什么在外面呆这么久才回来啊，大儿子说二兄弟在外面有家了，回来这一回要花一万多，嫌花钱。

　　这让我听了难受不，上天这是作弄我啊，有的人有爹可是他都能憋住二十年不看一眼，有的人爹找不到了，可是他却还是苦苦寻找。

　　我还在为结识了这样一位热情的老汉而有些自豪的时候却遭到红孩儿的母亲的反对。

　　她告诉我那个老头可能吹了。一家子就是让他给吹散了，他老婆是花钱买来的，买的时候才十六岁。十八岁就为他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一共生了五个。大儿子过得不好可是还能凑合，二儿子抢别人的车被打瞎了眼睛，没钱看了，那两个儿子进去了，别人让他这个当爹的花点钱送送礼，让儿子早点出来，可是这老头说卡里的密码给忘记了十多万取不出来了。你说，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吹牛。

　　剩下那一个孩子呢，不是有五个吗？

　　那是个女儿，跟着个有钱的老头跑了。

　　我的心很平静很平静的，掏出一支烟来。

来到这个城市三十二
我觉得在这里呆了好久了，我想回去看看我那个家了，租期快到了，我不回去交房租房东会把房子租给别人的。

　　齐缓君不想学美发了，她给别人剪头发的时候一剪子下去剪了个大坑。修都没有办法修。还把人家耳朵给剪了，她自己也受伤，剪子也经常剪她自己的手，有点自残的感觉。给别人修眉毛的时候卡擦一下子，把眉毛给刮去一半，那个女顾客是撕心裂肺的哭，韩媳妇也没有办法了，给那女的钱，让她去大地方补眉去了。齐缓君感慨的说，原来一件很小的事情都需要用心去做，真是世间洞明皆学问。但是她腻了。我怪她做什么都没定性，她说这个年龄就是爱冲动。我对她说，我真担心这一代的美发师退休之后要是换了齐缓君你这样的上岗，我们的头发会怎么样。

　　我跟可爱的红孩儿告别，我答应他过几年会来看他的。

　　我骑着电车载着齐缓君又走了。告别了这个白色小村庄。

　　过来这座山，一切又都不一样了。还是老样子，广场上依旧有个篮球场，那是依旧有很多朝气蓬勃的男孩子在打球，我也想过把手瘾，可是我还是选择先回家望望。

　　还是家里好啊。

　　我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我去商店买了一个包，准备又要启程了。

　　出来那条胡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已经很温柔的站立在西方的工作岗位上了。齐缓君硬拉着我做公交车去。我们坐上公交车没多久就到终点站了，齐缓君疑惑的问司机怎么这么快就是终点站了，司机看也不看我们。“你们做反了，应该站在路左边等车的。”

　　我正准备下车的，却看到了在车的最后面的那个女孩子。上次我差一点就追上她跟她说上话了的。她下车后一个人匆匆离去，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走路走的那么快。

　　齐缓君帮我挑了一个蓝色的包，我却一直想着那个女孩。趁着她和老板在讲价钱我在门口抽了一支烟。

　　蓝色的火苗刚点燃我的烟，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我赶紧灭掉了烟。她今天化了淡妆，显得那么高雅。看到我后她很惊慌，扭头就要走。

　　“站住。”

　　我紧追上去，她却拿着东西跑了起来，迅速消失在人海里，我追了两步后就听到齐缓君在叫我。这一次又没能和她说上话，我的忍耐限度已经到了极限，下次我在遇到她的时候我一定要跟她说话。说来我跟这个女孩子挺有缘的，在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我还沉浸在那个女孩的想象之中的时候齐缓君的大脑又在开始运动了，最近她的脑子开始转圈了，知道思考一些东西了。她觉得自己是人生短暂，活了这二十多年了最缺少一样的东西就是成就感。小时候成绩不好，长的又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漂亮，什么都是普普通通的，眼看就要步入三十岁的墓地，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在这最后的关头来完成自己的这个比较遗憾的事情。成就感不是那么容易有的，它必须得经历点什么痛苦的旅程之后才能在心灵上诞生这种难得的感觉。

　　她天天守着电视看，手里拿着个本子和一支笔在记什么东西。

　　“许千寻，我们去学技术吧？“

　　这句话真的惊住了我。”你脑子终于开化了啊，不过我不用去学了，我本来就会啊。“

　　她撇了我一眼。”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大学毕业的啊，可是你跟我一块去吧。“

　　”这怎么行，我不是来这城市旅游的，我是寻父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或许你父亲会出现在某个学校里教地理什么的呢，你父亲不是探险家吗，得知道很地方的情况啊。“

　　”这不可能，在说了，你不是想学技术吗，技校里还有地理这个课程吗。“

　　”你父亲可能是在教勘测地形什么的啊，你去吧，碰碰运气，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要放弃。“

　　奔着这一线希望，我和齐缓君一块去学校报了名。齐缓君思来想去，她现在正是活的很旺的时候，青春年华，得让自己漂亮，所以她去学了化妆。出门的时候她神采飞扬，我纳闷的看着她。”齐缓君，你怎么那么高兴？“

　　”咦，我为什么不高兴，你也应该高兴啊，我们都是那么年轻，什么都那么旺盛，凭什么死气沉沉的啊。“

　　”可是我有时候高兴不起来啊？“

　　”哦，可能是因为在我心里我就有三十年的岁月，所以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赶紧好好过完自己的日子，没那么多时间去伤心。“

　　”这么说来，我是太闲啦，我竟然有时间去搞伤心。“

　　”对，就是闲的。要是时刻都是忙的要死，哪有心情伤心啊，在说了，心得罪你们了吗，你们干嘛要伤它。“

　　或许是对的，我总觉得自己的人在很漫长，要是有人告诉我我明天就死了，那我也来不及难过，得赶紧享受享受，做完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要真是那样的话活的很久还不如活的短，把日子过精了才算好，一天天度日如年就是在浪费空气。

　　我们去那所学校报名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学校叫什么。我们俩一进去那前台小姐就热情大老远的接待我们。给我们保证从他们学校走出去的学生都威震“江湖”。我佩服的看着这所学校，真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啊，我觉得自己算是来对地方了。

　　叽里呱啦的讲完之后那前台小姐拿出来合同什么的给我们，我和齐缓君都签字了。签完字我又郁闷了，我总不能也搞化妆吧，我始终觉得那玩意女孩子比较有天赋，那东西对我来说我还真干不了，我有些想反悔，那前台小姐脸一拉。

　　“对不起，先生，合同已经受法律保护了，您不能反悔，否则要收违约金的。”

　　齐缓君为难的看着我。”许千寻，真对不起啊，化妆挺好的，你学吧，就当是给我陪读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我给你陪读？你有那么高贵吗，让我给你陪读？“

　　”给你女朋友陪读有什么不好的，现在的男孩子就得时刻陪着女朋友。“

　　前台小姐错看了我们，我们不是一对。

　　签完合同之后前台小姐笑眯眯的说：”好了，两位可以教培养费了。“

　　“多少啊？”

　　我和齐缓君同时说道。

　　“哦，由于你们是两个人一块来的，我们给你们俩打了八折。”前台小姐拿来计算机啪啪算了算。“打完八折后一共是一万。”

　　“啊，一万，这么贵，我们不学了。”

　　前台小姐脸又一拉。“对不起，你们已经签字了，在说了，这里不是集市，你们买东西说买就买，说不买就不买。”

　　“哦，你们讹人啊？"；

　　"；我们这是技术培训基地，你们没钱别来培训。”

　　这话听起来真难受，这前台小姐跟前几秒接待我们的时候真是判若两人。我拿出卡来。“我们刷卡可以吗？”

　　前台小姐看到之后愣了愣。“哦，好好好，其实你女朋友是会过日子，可能觉得一下子交一万有点多，您不要生她的气，刚才也不全怪她。”

　　齐缓君的脸已经绿了。“我觉得没有她的错，我不怪她。”

　　前台小姐没有说什么，迅速接过卡。我们刷完卡就去准备一下住宿问题。又得去买被子什么的。上次在夜市买的被子我睡两夜后身上就起了一些小疙瘩，真是便宜没好货。我严重声明不会去夜市上买东西了。我们去大超市买来的。

　　“许千寻，真是对不起啊，我花了你好多钱了，你看我有什么能补偿你的吗？'

　　”你把化妆学好了，以后能靠这个吃上饭就可以了。“

　　宿舍里是六个人。一共三张床。房顶上是一个大风扇，是集体取凉。

　　很快　晚上就到了，这一切来的是那样的快。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折腾的很累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来到这个城市三十三
我是生平第一次进这种技术培训的学校。他们把这所学校说的那么厉害，所以当我进这里的教室的时候我是带着很激动很崇拜的心情来的。学生不是像上学那样，每个教室有那么多人，这只有二十个。我和齐缓君是同桌了。真想不到，天南地北，我在这里还会有个同桌。

　　我来到这的第二天老师就把我们拉出去进行谈话。我以为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呢，原来是让我们买器材的，我本来就不喜欢什么化妆，所以我也不想买了，就和齐缓君用一套吧，可是老师说不买可以，以后上实践课的时候我就得去外面，不能呆在里面。这不是扯淡吗，我交了五千块的培养费，一实践的时候让我去外面，那还要什么培养费。我不是差那些钱了，我是觉得有些不公道。我给那位老师说我就是交了那五千来玩的，我没事闲的，我就是陪朋友来玩玩，我怕朋友寂寞。老师开始很惊讶我会这样说，但是她还是那句话，一上实践课我就得去外面，就是陪朋友我只有在上理论上的时候才可以陪。意思就我我教了那五千块就是学理论的。我很恼怒，无奈跟着老师去器材室买器材，是一个大箱子，一套一千八。齐缓君撇了撇嘴，说这些东西她在夜市上两百块钱就可以买得到。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现金了，这里又不能刷卡，这个老师一听说有卡立即兴致勃勃的热情的说她亲自陪我去取钱。那位老师又拿出来一个箱子，我问这是什么，她说这是化妆品，我打开来看是洗面奶之类的东西。我看着这些东西笑了笑。

　　”老师，我们洗脸有自己的洗面奶，用不着这些东西。“

　　老师又是脸一沉。”不行，这是高档化妆品，你们学化妆的以后要在自己的脸上经常画，那些东西里面含有铅，必须要用这个牌子的化妆品才行，要是不买的话你的脸上就会烂掉。“

　　我皱着眉头说：”这么毒吗，那这究竟是化妆啊，还是学毁容啊？“

　　老师已经很不耐烦了。”你以为学东西那么容易吗，你想学会东西就必须学会牺牲自己，你知道现在化妆师的待遇多好吗，以后要想赚很多钱就得在自己脸上做牺牲，钱也得多做牺牲。不要心疼钱，以后你会把花掉的钱赚回来滴。“

　　”老师，我就是来玩的，我不想学，我不用买这些东西了吧？"；

　　“这个同学，我怀疑你脑子有病。”

　　我不愿意在跟这个老师争吵下去。

　　“行，那这是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用了会过敏吗？”

　　“这是我们学校自己研究的，放心用吧。”

　　领回来两大箱子东子和两包化妆品。正式开始上课了。其它十八个同学都拿出来课本什么的，可是我和齐缓君没有，我举手。

　　“说。”

　　“老师，怎么不发给我们课本啊？”

　　老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学校哪有那么多课本啊，自己去买，五十元钱一本。你俩交上一百元，下午就可以拿到了。”

　　下午上实践课的时候是一个小男生。上午的那个理论老师介绍说：“这是从国外运来的老师，留过洋的，刚毕业。

　　下面一阵喧哗。“老师，刚毕业的，能行吗？”

　　“你闭嘴，他可是花了十多万学的，你们才花一两万，技术肯比你们强一百倍，你就放心学吧。”

　　他开始交我们就是画眉毛。很多人卡卡的在白纸上画眉毛。

　　“老师，我画的这个眉毛可以吗？”

　　这个小男生匆匆走过去。　“恩，可以的。”

　　我也把我的眉毛递过去。他看着我笑了笑。“你画的挺好看的，一个男孩子眉毛画的这么好看真是难得。”

　　“没什么，你一个男孩子还能当化妆老师，我画个眉毛不值得一提的。”

　　他又笑了笑。

　　课上到一半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