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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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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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刀?夏铮道。不过她这感觉也不一定就对。



  所以——我们确实应该去问问。凌厉道。问了就知道她有没有说谎。



  就算她说得不对,也不一定是说谎呀!邱广寒道。



  也许不是——但也许是。凌厉很神秘地笑。



  什么……什么意思?邱广寒有些听不懂起来,干脆推了他一把,道,没空听你说这些废话。匆匆跑走了。



  我跟去看看。凌厉只得向夏铮道。迟些再来找庄主。



  夏铮点点头,又忍不住摇摇头。



  广寒这丫头,今日不知怎么了,变得这么任性。他摇着头道。



  …



  广寒!凌厉很快追上了她,手臂一伸,将她拦下了。



  你这就跑去找姜菲?若她问你为什么问起,你又怎么答?再说慕容荇刚死不久——我是说姜姑娘以为她刚死不久——这不是徒惹她伤心么?



  邱广寒站着,抱臂却是斜睨着他,却不说话。



  你——怎么了?凌厉被她看得奇怪起来。



  听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哪!邱广寒瞪着他道。说完了没有?



  我……凌厉实在忍不住要去抓一抓头。我只是提醒一下……又怎么你了?



  邱广寒却竟突然扑地一笑,但神色随即转正。姜姑娘那里——我自然不会这么直接去问的。你知道,姜姑娘喜欢找人说话,喜欢说以前的事情。她现在心里难过着,那也好啊,我去陪她说说话,稍稍转几个弯,那些故事,她定都会说出来的。何止是慕容荇会不会易容——怕是有些别的线索都能问得出来——你又着什么急?



  这样啊……凌厉讷讷道。但这样……多少有点利用她的感觉。



  本来就是!邱广寒道。要不然我们上这儿来干什么呢?跟太湖可是无亲无故的。



  凌厉想说什么,口唇微动却又说不出来。



  那就先这样,我去找姜姑娘,你就去打听一下林姑娘当时伤口的情况吧。就算这两件都不算什么证据,也会在我们心里有个计较。



  好——我听你的。凌厉轻轻笑了笑。那我也走这边。



  现在这么听话啦?邱广寒随着他一同向外走。



  呃……我怕你又生气。凌厉苦笑。



  你是不是后来又遇见过慕容荇?邱广寒突然道。



  后来?凌厉一怔。



  就是我们在九华山与他见过之后,是不是后来又什么时候见过他?



  是……你怎么知道?



  看你刚才那么肯定的表情,就知道了。我们以前是怀疑过他这人心怀鬼胎。可是都没你今天这般肯定——好像就算他真的死了,你也认定他不是好人、一点不值得同情可怜一般。你们又见过一次。是发生了什么事,叫你这般恨他么?



  我——我也没恨他。凌厉喟然道。我看是他恨我吧。



  他,恨,你……因为林姑娘?邱广寒若有所思。



  不,不知道。凌厉模棱两可。



  如果是我,我也会恨你的。邱广寒道。她话锋随即一转。知道我方才为什么生气么?



  为什么?凌厉几乎被她带得糊涂了。



  你啊,你“久经沙场”,该知道的呀!你身上都带了林姑娘的味道啦!你方才跟她一起都干了什么?你能检点一些不能?



  凌厉足足怔了数久。才把目光藏去了。你为这个生气?…



  你是承认了对不对?



  ……她哭啊,她哭我能怎么办,我不是应该哄她么?



  那就是承认了对不对!邱广寒噘起嘴来。我早知道你这个性子改不了——尤其是对林芷!



  好了,我错了——但我真没做什么,只是……只是抱了抱她,也是想安慰她。什么时候你对气味也这么敏感了?



  因为……林姑娘之前在江边燃香,那个味道很特别。刚刚你手一挥。我突然便闻到了。



  所以你突然就开始找我的碴了?凌厉笑。是不是要我也抱抱你,你才不生气?



  少嬉皮笑脸了!邱广寒嗔他。你以为我在吃醋不成?



  难道不是?凌厉还是笑。



  我就想看看你跟慕容荇的过节到底有多深!邱广寒哼道。



  那就犯不着生气了。



  还跟我斗嘴?



  凌厉缄口不言,看着她,却仍浅笑。他想你这点小女人的脾性啊——我又怎会不知。



  邱广寒反倒转回了头去。好了,我们还是分头把正事办了吧。晚上还是到舅舅那里见,怎么样?



  凌厉答应了。当下便即分开。



  一问之下,才知当日在场的几人,此刻都已回了金针寨去。凌厉与寨中打了招呼,借了小船向金针寨行去。



  湖上结了薄冰,船行极慢。到得金针寨这边,已过了中午。这一边气氛倒不那般凝重。偶尔亦能见到两三分过年的喜气,只是终究也冷清些。



  寨中认得银标寨的船,也不加以阻拦。金针寨的寨主是那姜夫人的父亲虞胜,看起来是个并无多少锋芒的老者。虞胜妻子早亡,独女嫁给了姜伯冲之后,寨中也跟过去不少人,此处水寨徒然一处简单的养老所在罢了。



  虞胜听完凌厉来意,倒极是配合,叫出那几人来,当面与凌厉对答。凌厉先前曾助过姜菲之事想必此处也早知晓,是以并无人质疑他的身份,反对他颇为客气。



  夏庄主不知是否还在银标寨?虞胜问道。



  还在。



  那太好了。这里有点他前几天要的东西,劳烦凌公子回头替我带过去可以么?



  当然。凌厉欣然答应了,却又好奇。是什么?



  这一份,是当时我们水葬的银标寨人数及名姓。旁边一人接道。虽则有几人已是形容难辨,林姑娘伤重又激动,并未全部一一认出,但人数总是不会错。



  原来有所记录的?那太好了。凌厉欣喜道。好,我一定带给夏庄主。不过还是想请问——那日林姑娘受的伤,是否也同样是青龙剑法所为?



  几人互相觑了数眼,其中一人道,当时我们发现林姑娘未死,只求快些为她敷药包扎,其实并未细检——她是女子,即便伤在背后,亦不便细看。



  也有道理……凌厉踌躇。就是说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伤的了?



  据我印象,应该是青龙剑法,与那些死者身上一样的。另一人忽然道。见凌厉抬眼看他,他不由局促道,因为当时是在下为她止血包扎,是以……多少观察到了。



  你肯定么?凌厉追问。



  那人似乎想了一想。至少……肯定是剑吧,因为伤口窄而深,是直刺进去的。若是刀的话,决计不是这种用法。



  凌厉脑中似是有什么一闪,却不动神色道,我知道了。多谢这位大哥相告,敢问怎么称呼?



  敝姓黑。那人道。黑白的黑。凌公子还有什么要在下帮忙的地方么?…



  多谢黑大哥,暂时只消知道这个就够了——之前大多已从夏庄主那里听说,想必也是几位帮的忙。等了解了真相,定再向几位致谢!



  虞胜在一边一挥袖道,凌公子客气什么,倒见外了。不过虞某有一事不解——夏庄主和凌公子如此调查,自然是认为此事有内情,但二位怀疑的人,是否是银标寨三弟子慕容荇?



  虞寨主难道知道些关于他的什么?



  虞胜摇摇头。只是听说上次夏庄主专有问起尸体中有无慕容荇。慕容荇这小子我只见过一次,却听我那外孙女提起过好几回,每一次来看我都会提——讲他聪明、机巧之类,是以我对这小子的印象颇为不差,委实并不认为他会做出那样的事。



  虞寨主放宽心——也并没说慕容公子一定有问题,只是……不想漏了什么。



  我明白。虞胜道。现如今金针寨人也不多,我这把老骨头也实在分不了身去帮女儿一点什么忙,就请凌公子多多照应了。



  凌厉惶恐道,不敢当,叨扰了,在下这便告辞。



  如此便不送了,凌公子路上小心。



  凌厉照旧上了船,原路驶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一六
  那壁厢邱广寒尚未出来,凌厉敲了夏铮的门。



  这一追可去得久呢?夏铮颇怀善意地笑道。广寒还在生气么?



  我也不知道。凌厉讪笑。适才匆忙走出,实在失礼,庄主见谅。好在这段时间我已问到一些事情,恐怕对庄主有用。



  《?说来听听。



  ’主之前提到,看看林姑娘的伤口如何——这一层我也想,只是却不同于庄主的目的。适才我去了金针寨问了那日的人,得知林姑娘的伤口是剑伤。虽不能保证是青龙剑法,不过也八九不离十。



  我适才的说法,亦只是种推断。若不能保证是青龙剑法,那——这推断更要打个折扣。



  ’主的推断要打折扣,不过在下的推断却只消有这些消息就够了。庄主是否还记得我说过林姑娘告诉我他认为是刀伤吧?



  记得——但却不一定是事实。



  可是金针寨一位姓黑的兄弟告诉我那伤口细而窄,是剑伤,可见是从后刺入的剑刃,并不是砍伤,这又怎可能被误认为是刀?



  林姑娘当时情急,记错了也不奇怪。



  情急也是在事后,这被突袭的一下,怎么会记不得?若别人也就罢了,林姑娘却绝不是那般浑浑噩噩的人。



  难道你是认为……林姑娘一直在说谎?但……但她故意说是刀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不是更容易被揭穿?



  凌厉摇摇头。她并不知我们已经怀疑了慕容荇,所做的一切。犹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回护他。她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说谎的——选择承认伤她的是剑。可是大概她太急于表明伤她的不是慕容荇的兵器——既然说了谎,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就表明她知道若按真相说出来,一定会对慕容荇不利。



  他停顿了一下。我们之前一直在说这些都是推测,没有证据——我倒是从金针寨带了个东西来,听说正是夏庄主向他们要的。



  可是那遇害之人的名册?夏铮顿时立起。



  不错——虽然不全,但人数却是有的。



  让我看看。夏铮伸手接过,翻开细细看起来。



  三十六人。他喃喃地道。慕容荇……也在其中。这边有是个人的名字不详,未曾写出,可是……唉。这水葬未免太过草率了,便不是将人家家里人叫来人了之后,才去水葬的么?为何又如此着急地……



  舅舅!门口邱广寒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兴奋,一跳跳进屋里来。咦——凌大哥已经回来了?你们在看什么?有什么发现?



  这里有一个金针寨所记的当日受害人数与名字。



  真的?有这个?邱广寒抢上来。三十六个……三十六个——不对啊。



  我也记得是不对。夏铮道。可是……如果说慕容荇把谁易容成他的替身,这里水葬应是少了一人才对,可是却反而多了一人——那天姜夫人告诉我的遇害之人,却是三十五个!



  三十五个这不会错啊。我刚刚还问过姜姑娘,她大喊说三十五个人,她死也不会记错,一个一个她都能念出名字来——这个会不会是水葬那边数错了?



  这也应该不会。凌厉道。那一边虽然还有几个没有对上姓名,但水葬了几个人,总还是数得过来的。



  那就怪了——少了三十五人。水葬了三十六个?不但没少一个慕容荇,还多了?



  对了。凌厉凑下来,仔细看了一眼那名册。这边有男女之分么?…



  有啊——他们能写的都写上了,死的是男是女还是分得清的——怎么啦?……莫非你怀疑……



  我……并不是怀疑,说我瞎想也罢。原本的故事。我们都怀疑是慕容荇把一个寨众杀死后就地易容成自己,这样按理说水葬的就应该只有三十四人。但现在反而比三十五还多了一人,我就想,是不是应该反过来想——慕容荇是有预谋的,他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不会让我们发现少了一人,所以他是带了替身来的。可是他带的替身不止一个——也许——也许他当时不但想自己清白脱身,还想把林姑娘带走,可最后不知什么缘故,林姑娘却还是留下了……你先别着急说我,我只是猜想,那日也许金针寨人来得快,他们来不及再把那多余的人处理掉,如果一会儿比对下来,多出来的这一个真是女子,那么这可能性就很大了。



  邱广寒咬了咬唇。那好,我去问姜姑娘,到底多少男人,多少女人。



  你别这么急——别……



  别又刺激到她了,是不是?邱广寒头一歪,又瞪他一眼。我早知道啦!我会小心的!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想想!



  眼下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问的了,只是——就算结果真如我们适才所说,我们又将如何?



  我自要向林芷问出慕容荇的下落!若果真如此,她也是个帮凶,若她不肯说,我便要太湖水寨给我一个说法!夏铮道。



  凌厉却是轻轻一叹。林姑娘既然还在这里,多半就是因为她不肯与慕容荇同流合污。否则当初留下替身后她抽身离去,根本不来通风报信,岂不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徒惹怀疑。



  夏铮却是一哂。凌公子便是要为林姑娘说好话么?但夏某却只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庄中四十兄弟,也不能冤死——我便捉了林姑娘,不怕姓慕容的不来找我。



  夏庄主……



  舅舅,还没一定是他们呢!邱广寒跺脚道。你这会儿倒比凌大哥之前还激动了。后面怎么办,你们慢慢商量着——我再去姜姑娘那里一下。是了,方才也已问过,慕容荇确会点易容之术的。



  那就是了……凌厉看她走出,坐了下来。心里觉得此事该也是个八成了,此刻只觉胸中似乎空了什么。极是难受。



  夏庄主。他尝试着又开口。我知晓你的感觉,只是……林姑娘素来正直,当初若非她,乔公子怕也要遭朱雀山庄毒手,你也是知道的。若这次事情真如适才所说,恐怕在事发之前,林姑娘也是全不知晓,否则她便死也不会允许慕容荇这么做。当日究竟情况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可是你若要以她为质,或是逼迫于她,我还是觉得欠妥,纵然……纵然我不是庄主对手,怕也是不能坐视。



  夏铮竟也是叹了口气,苦笑。夏某是如何样人。凌公子早该知晓。适才气话,纵然夏某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是这么想,当真作为,又如何做得出来。只是林姑娘这般,在太湖水寨怕也是待不下去了,若不去见慕容荇。倒不知又有什么去处。



  这件事无论真相如何,请庄主答应,暂且不要告知水寨的各位。凌厉道。



  不告诉他们?夏铮讶异。他们的仇人是谁,竟也不能知晓,岂不是……



  一是为了林姑娘。二也是他们现在还在激动的当儿,若是得知这样的事情。我怕姜姑娘——还有姜夫人,她们心里都要支持不住。…



  但这也是迟早的事。就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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