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部的几十名战士虎狼般扑上来;押着鲁连长、常有禄等党员于部就准备往会议室外面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骤然传来潮水般的马蹄声;接着是外面负责警戒的战士拉枪栓的声音。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刘畅大步走出了会议室;话才说了半截;后面半截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见外面的空地上面已经聚集了一大群骑兵;这些骑兵全都大汗淋漓、风尘仆仆;明显是急行军赶过来的。
刘畅再定睛一看;便看到了勒马站在最前面的徐十九
刘畅的一颗心便顷刻间沉到了谷底;他想到了王小毛在逃脱之后必定会去龙口搬救兵;也想到了徐十九必定出手;更想到了徐十九必定会很快就带着部队来打燕窠;却没有想到徐十九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徐十九竟然等不及调集起主力部队;就带着骑兵营匆匆赶过来了
这一刻;刘畅的思维难免有些短路;徐十九只带来了一个骑兵营;他真的就不怕自己疼下杀手;把他连同骑兵营消灭在燕窠?这家伙还真狂妄;还真以为凭着他的区区一个骑兵营就能对抗整个皖南支队?
这时候;保卫部的二十多名战士已经聚集身边;一杆杆步枪也举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外面的骑兵;刘畅便迅速恢复了胆气;厉声喝问道:“徐十九;你带着部队擅入我们皖南支队司令部重地;这是要于什么?”
徐十九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身后的刘大骨头;然后转身大步向刘畅走过来。
看到徐十九冷着个脸龙行虎步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刘畅本能地感到一阵阵的心虚;当下赶紧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拿枪口指着徐十九;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就要开枪了”
仿佛给刘畅壮胆似的;他话音才刚落;身后二十多名保卫部的战士便齐刷刷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然后拿枪口对准了徐十九。
徐十九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然故我向刘畅大步走过来。
刘畅的面部表情便变得狰狞;好几次他想要扣下手枪扳机;却终究没敢;因为他若真的开枪击毙了徐十九;则十九支队骑兵营的大头兵们绝对会用马刀将他切成一块块的零碎。
“站住”
“站住”
“站住”
刘畅身后的二十余名战士也齐齐大喝。
徐十九还是相应不理;径直走到刘畅跟前;然后劈胸揪住刘畅;将他的整个身体都揪得离开了地面;然后拿脑袋凑过来;两人的鼻子几乎顶在了一起;刘畅脑袋本能地往后面仰;徐十九却一直往前逼。
“徐十九;你;你你;你到底想要于什么?”
刘畅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对徐十九的脾气他可是不陌生;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连国府领袖蒋委员长;还有三战区总司令长官顾祝同的面子徐十九都不买;还有前军军长张文清;徐十九也是说扣就给扣压了;这家伙可是什么事情都于得出来。
“阿文呢?”徐十九冷厉地盯着刘畅眼睛;沉声问;“阿文在哪?”
“舒同文?”刘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徐十九;我警告你;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最好别掺和。”
“可老子就是掺和了;你能怎么的?”徐十九说着便从刘畅手中夺过枪;再拿枪口顶住刘畅的脑门;眼睁睁看着手中的手枪被夺;刘畅竟是不敢反抗;刘畅身后的二十几个士兵也没人敢开枪。
徐十九又回过头大喝:“把他们的枪都下了”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264章
骑兵营的队列中立刻冲出来二十来个大头兵;他们虎狼般扑过来;把保卫部的二十多个士兵的枪都给下了;然后把他们驱赶进会议室;直接跟鲁连长、常有禄等党员于部关押在了一起。
刘大骨头又从会议室搬出一把椅子;请徐十九落座。
徐十九大马金马地落了座;又扭头跟刘畅冷然说道:“给你一柱香时间;一柱香时间内让你的人把阿文带到我面前;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刘畅强自镇定道:“徐十九;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刘某人也不是吓大的。
“老子还真就不是吓你”徐十九说完又冲刘大骨头吼;“大骨头;燃香
“是。”刘大骨头轰然回应;从随身挎包里摸出支信香;拿火柴给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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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随手往前方扔出块石头;借着哨着扭过头看的机会;李牧人已经像猎豹般从墙角后面窜出;然后扬起手掌就照着那哨兵的后脖子就是一手刀;那哨兵便闷哼一声倒下来。
李牧又双手扶住了那个哨兵;以免倒在地上发出响声来。
如果是面对日军;李牧根本就用不着费这事;直接就用刺刀抹喉了。
不过既便是因为面对新四军;不能痛下杀手;区区几个岗哨也仍旧难不倒第五大队的这些兵王;如果刘畅依然把舒同文关在司令部内;那第五大队要救人恐怕还得费些手脚;可现在刘畅竟把舒同文转移到了后山;却在无意当中极大地方便了第五大队;没费什么事;看守舒同文的几个哨兵就被放倒了。
看到洞口掩盖着的柴草被揭开;靠坐在洞壁上的舒同文便转头看来。
看到进来的竟是李牧;舒同文不禁感到纳闷:“小牧?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救你命的。”李牧说着走上前来;掏出匕首割舒同文手腕上还有脚踝上的麻绳;一边说;“听说你让刘畅这王八羔子给抓了;大队长就急了;连夜就让我们赶了过来;很快他也要带着骑兵营赶过来。”
“大队长也要赶过来?”舒同文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说;“坏了;坏了;要出事;恐怕要出大事”
“出事?能出什么事?”李牧说道;“大队长说了;只要能够救下文哥你;天大的事儿那都不叫事;我们十九大队的人怕过谁来?”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大队长在这个敏感时刻过来;会引起误会的;嗳呀;跟你也说不清;我得赶紧回司令部去;得阻止他们打起来。”舒同文说完就从地上站起身来;然而才跨了一步就又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舒同文被反缚住手脚捆了一天一夜;各个关节气血不畅;就站起来都困难
“萧巅;快;你力气大;快背我去。”舒同文急得不行;又赶紧把块头已经长开的小癫子叫到跟前;让他背着自己赶回司令部去;萧巅哦了一声;背起舒同文就往洞外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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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巅背着舒同文回到燕窠前;皖南支队第l团的一个连已经赶回来;不过由于连长缺位;几个排长互相之间很难有效指挥;所以没等他们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跟警卫营一样;马上被缴了械。
这倒不是说新四军皖南支队的战斗力真就太差。
如果面对的是小日本或者伪军;就算没有指挥;皖南支队的官兵也能自发组织战斗;顶多就是打得乱七八糟;却也不致于一个照面就让人缴了械。
可现在面对的是友军;这之前;十九支队跟皖南支队一直并肩作战;双方的许多官兵都互相间认识;现在骤然间跟昔日弟兄刀兵相向;皖南支队官兵的脑筋一下子还转不过弯来。
再加上皖南支队连以上党员于部都让刘畅给抓了个于净;所以各个单位都缺乏有效的指挥;在没有主心骨的前提之下;更没人敢贸然对友军开火。
相反;十九支队这边就没这个问题;徐十九的命令下得极其之坚决;骑兵营的官兵们动起手来也就毫不留情;皖南支队的弟兄真要是拒不肯缴械;骑兵营的官兵是真就敢开枪的。
一边六神无主;一边战心似铁;再加上十九支队的战斗力以及装备原本就远在皖南支队之上;所以皖南支队警卫营以及最先回援的一个连一照面;就被十九支队骑兵营给缴了械;也就不奇怪。
不过;在皖南支队警卫营和先回来的这个连被缴械之后;后续回援的部队就学乖了;他们不再傻乎乎地往里面闯;而是在燕窠村外设立警戒阵地;跟十九支队骑兵营展开了对峙。
当舒同文赶回燕窠时;皖南支队的l团全部;团的两个营以及3团的一个营都已经回到燕窠;并在村外建立起了警戒阵地;只不过;谁都不知道燕窠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没人敢贸然发起进攻。
“传我命令;不许进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攻”舒同文赶紧把几个老兵叫到跟前;让他们分头去通知各团、各营以及各连;严令不准进攻;然后越过警戒线匆匆进了燕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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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线香眼看就要燃尽了;刘畅额头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徐十九眸子里已经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机;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李牧的第五大队;已经找到并且救下了舒同文;骑兵营已经搜遍了整个燕窠;却没找到舒同文;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舒同文被藏起来了。
第一种可能;舒同文已经让刘畅给害死了。
而无论哪种可能;对于徐十九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如果一柱线香燃尽而刘畅仍然不肯交出舒同文;徐十九真就会杀了他;对于徐十九来说;**员的身份根本不能成为刘畅的免死金牌。
为了舒同文;徐十九甚至不惜跟**翻脸
刘畅脑子里也在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在说:不要害怕;徐十九就是说说;绝不敢真的动手;他应该知道;**可绝对不是吃素的;对于胆敢挑衅**尊严的会道门武装或者**;八路军和新四军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可另一个声音马上接着说:不行;徐十九这家伙连蒋委员长面子都不买;又岂会在乎自己的**身份?如果真不把舒同文放出来;徐十九还真有可能在情急之下杀人;若因为这个死在这;那可就太冤了。
在刘畅的天人交战当中;时间一点点地悄然流逝。
某一刻;线香的最后一点红光终于熄灭;只剩下一截余烬。
徐十九眸子里掠过毫不掩饰的凶狠光芒;从椅子上站起来;又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拉枪栓上好膛;然后径直向着刘畅大步走了过来;谁都看得出来;徐十九是打算亲自动手了。
“徐十九;你若敢动手;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看到徐十九杀气腾腾过来;刘畅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边歇斯底里大吼起来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265章
徐十九却根本就没理会;如果在之前刘畅这么说;徐十九兴许还会有顾忌;因为他内心或多或少都存有投奔**的念头;相比国民党;**无论是组织纪律还是廉洁自律方面;那都要胜出大一截。
如果有人问在今时中国;哪个政党能够救中国于水火之中?徐十九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中国**
现在如果有人问徐十九;哪个政党能救中国?徐十九的答案依然还是中国**;但是;在他的内心;却已经永远打消投奔**的念头;这场突如其来的纯洁运动;使徐十九彻底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尽管在这场纯洁运动中;徐十九于消极当中看到了积极一面:那就是中国**对武装力量的控制力;要远远胜过国民党国民党如果搞这样的运动;那些被整的军官立刻会造反;独立成一个个军阀;而**方面;却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无论你是谁;面对上级党组织都是毫无反抗能力。
有鉴于此;徐十九对于**的感观并没有因为这场纯洁运动而变糟糕。
但是当舒同文沦为这场纯洁运动的牺牲品时;徐十九的态度却立刻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尽管舒同文早在兰封会战结束之后便脱离了十九大队;并加入了**;但是从骨子里;他仍然把自己当成老十九大队的一个成员;而徐十九;也仍然从骨子里把舒同文当成是他的一个兵
徐十九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组织动他的兵
当年在福建;他甚至愿意为了自己的兵放弃晋身为中央军的机会;还有闽变结束到上海后;为了筹集款项冶疗他手下的兵;他甚至不惜跟上海滩的名媛交际花们虚于委蛇。
徐十九愿意为自己的兵牺牲一切;又岂能容刘畅害舒同文的性命?
所以;徐十九直接无视刘畅言语威胁;走到刘畅跟前拿枪对准了他脑门。
刘畅的脸色顷刻之间就变得煞白如纸;说道:“我说;我说;你别杀我;我把舒同文关押地址告诉你……”
“晚了”徐十九冷冷一笑;便扣下了扳机。
事实上;早在动身来燕窠前;徐十九就已经决定要杀刘畅了。
刘畅跟他们之间的仇怨摆在那里;徐十九原本并不准备放人;老话说的好;打虎不死;则必反遭虎伤;只是拗不过舒同文百般对他做工作;徐十九不愿意舒同文在上级面前太难堪;才勉为其难答应了。
不曾想;放刘畅才几天;这家伙立刻就反过来要咬人了。
当徐十九听说舒同文被刘畅抓了;他心里别提有多后悔。
如果舒同文真的死在了刘畅手里;徐十九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值得庆幸的是;刘畅还没来得及杀掉舒同文;不过;早已经犯过一次的错误;徐十九却绝无可能再犯第二次了。
所以;这一次刘畅必须死
子弹直接射入了刘畅眉心;勃朗宁手枪在这么近的距离;呈现出极为恐怖的杀伤力;圆形弹头在射穿刘畅额骨之后变了形;然后在颅腔里激烈翻滚;将里面的脑组织搅得是一塌糊涂;最后还掀飞了大半个后脑勺。
看到徐十九真的毙了刘畅;被羁压在会议室里的鲁连生、常有禄等新四军于部直接就傻了;这可是友军;友军怎么可以对自己人动手?而且;刘畅可不是什么普通于部;他是上级组织委任的特派员啊
皖南支队保卫部的那二十多个于事更是直接就炸了锅了;因为;会议室的窗户还有大门都是敞开的;他们亲眼目睹了徐十九枪毙刘畅的过程;甚至;现在刘畅还躺在地上拿空洞的眼神在注视着他们呢。
“拼了;跟他们拼了”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嗓子;会议室里立刻就乱了;二十多个保卫部于事便一哄而出;去夺外面警戒的十九支队官兵手中的步枪;十九支队官兵可不会跟他们客气;直接就拿枪托招呼。
双方便陷入到了混战;局面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失控。
“住手;快给我住手;再敢对友军动刀枪;老子枪毙了他”
所幸在这个时候;舒同文回来了;只不过;当舒同文匆匆赶回到司令部时;看到的却是刘畅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嗳呀。”舒同文忍不住跺脚长叹了一口气;紧赶慢赶;却没有想到;还是慢了半步;在回司令部路上;舒同文最担心的就是徐十九会把刘畅杀了;然而现实却又如此的残酷;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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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新四军跟皖南抗日救**起冲突了?”顾祝同放下茶杯;眸子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
因为军统的刺杀以及对那批军需物资的争夺;第三战区跟皖南抗日救**闹得极其不愉快;与之相反的是;皖南抗日救**与新四军皖南支队的关系却变得越发的密切;顾祝同一度认为;徐十九将不可避免地带着皖南抗日救**投入**麾下;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事情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因为一场纯洁运动;皖南抗日救**竟跟新四军发生了军事冲突
当下顾祝同又问道:“参谋长;你具体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文清便将发生在燕窠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听说新四军跟皖南抗日救**最后并没有大打出手;顾祝同不禁暗道声可惜;心忖当时要是舒同文再晚回来哪怕十几分钟;现场局面就极有可能彻底失控。
以当时情形;徐十九极有可能把皖南支队司令部的人员全部杀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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