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叫我萧。〃就在我意识朦胧之际,他忽然放过了我的舌头。正想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时,〃啊。。。。。。〃,他竟然开始都舔我耳朵?!我从来不知道,只是轻轻在耳边呼出气息,轻轻逗弄,竟会让我的身体涌出从未有过的微妙变化,现在的我只能拼命抓着萧连青的肩膀……我所能找到的唯一的依靠物。
突然,〃噗噗〃、〃噗噗〃声音唤回了我涣散的意识……药煎好了。但萧连青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着刚刚的工作。又不能用蛮力推开他,我只能轻轻推了推了他的肩膀,说了句,〃药煎好了。〃
他没理我,湿润的舌轻扫过我的脖颈,游移的唇滑向我的肩膀,舔弄着我的锁骨。我反射性的加大了抓着他肩膀的力度,他稍微皱了皱眉,却未停顿。不行,这药可是我从姥姥那里千辛万苦偷来的,不能浪费,所以我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了几个字,〃药,。。。。。。不。。。。。。不能。。。。。。浪。。。。。。费〃
萧连青似乎很无奈地抬起了一直在勤奋工作的头,略微摇了摇,说了句,〃小东西,你真不解风情。〃
他一放手,我便逃也似的端着药罐走进了洞里,赶紧的将药倒了出来。
他亦随我进了洞中,坐在桌前,一口气喝下了刚刚倒出的药。
〃你不怕烫不怕苦吗?〃我很奇怪,那种又黑又苦的液体他怎么能一口喝下,而且还是滚烫的?
他轻轻拭了拭嘴角,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因为是小言特意为我煎的药啊。〃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怎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没空理你,我去修炼了。〃不再理会那个怪人,我起身向白流居走去,身后传来的是他爽朗的笑声。
夜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闭上眼,萧连青的脸就会浮现在脑海中,以及那个到现在我还不明所以的吻。
那,就是吻吗?曾经,我也在山中偶然窥见过正在接吻的一对男女,当然,都是桃妖,因为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便回家询问姥姥。姥姥说,他们在亲吻对方,而且姥姥还说,那是相爱的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但我和萧既非爱侣,而且又是两个大男人,他为什么要吻自己?但是,接吻的感觉,很不错呢。。。。。。
又想起那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吻了,摸摸自己的脸,果然已经火烧一样了,难怪今天姥姥老是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是面红耳赤的。
算了,反正睡不着,溜到白流洞看看那家伙好了。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但身体就是不知不觉地到了那里。
那家伙正在床上睡得死沉呢。轻轻拉过他的手,把了把脉,还好,总体上脉象平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再多加调理一阵子,应该无碍。总算放心了些。轻轻将他的手放进被窝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干嘛放心?我和这个家伙不过才认识两天而已。
看了看床上那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白天的情形再次浮现眼前。手指不自觉抚上被他吻过的地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余温,以及他特有的气息,扰人方寸。
缓缓地,手指画过他刚毅的眉目、挺拔的鼻梁,然后是他紧闭而柔软的双唇。
突然触电般的收回手指。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抱有如此奇怪的感觉?不行,我脑子是不是坏了?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我逃也似的奔出了洞外,拔出随身携带的到软剑便舞了起来。这是我平静心情的一种方式,当然,是在不提真气的前提下,否则万一走火入魔后果可不堪设想。
专心舞剑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片片桃花飞落的夜幕下,一双星眸正专注地看着舞剑的自己,嘴角还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第三章
就这么舞着剑,到天边已微微泛白时,我才又溜回了白流居……要是被姥姥发现我夜不归宿就惨了。
早上起床,吃过早饭,出门前突然瞥见了晾晒在院中的衣物。说起来,那家伙身上的衣服还没换过,但是我的衣服他肯定嫌小,怎么办呢?转念一想,这山中妖精那么多,和他身形相似的还是有不少的,问他们讨几件不就好了。
不过,这山中的桃妖大都喜欢比较夸张艳丽的服饰,我实在无法想象萧连青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衣服在我面前乱晃的样子,那我找谁要去呢?
就在我犯难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言风,早啊!〃
我抬起头,非正坐在一棵桃树上和我招手呢。
对阿,找他不就好了?非,其实算是桃妖中的异类,因为他的桃花不是像我们普通的桃一样,只有一种颜色,而是既有红色亦有白色,红的如血,白的若雪,他的白可说丝毫不逊色于我这个纯种的白桃。
桃花其实有很多种,最普通的莫过于粉红色,然后还有鲜艳的红色、和我一样的白色,以及各种中间的过渡色。白桃的种类可算最少,而且极易被红色渲染。如果一株白桃与一株红桃结合,那必然不可能还会有白桃生出,加之白桃的数量本身就很少,所以我也算是桃妖中的少数〃妖种〃。姥姥说过,我的白桃血统可说是这桃山中最为纯净的了。不过非不同,他的父母虽说也是一方为红,一方为白,但他却奇异地开出了两个花种,而不是中间的粉红色。所以非的作风也算是桃妖相当特立独行的了……时而妖媚、时而淡漠,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我们俩感情倒还算不错,他一直很照顾我,对我来说,他就像兄长一样。
〃那么早就去修炼?〃他徐徐从树上降落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的花瓣,问我道。
〃非,可不可以借我几件衣服?〃r
〃啊?〃显然被我没头没脑的问题怔住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要我的衣服干嘛?〃
总不能和他说是帮别人借的吧,这事我连姥姥都没说,不能告诉他。〃那个,我觉得你有几件衣服满好看的,我想借回去让姥姥照着帮我做几件。。。。。。〃天,我怎么会找这种滥借口?!
〃哦?〃他凑近脸,直视着我的眼睛,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慢慢在他脸上化开,〃你是喜欢我的衣服呢,还是喜欢我的人呢?〃
〃嘿嘿,衣服。〃我心虚地笑道,没理会他的玩笑。
〃言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交待清楚啊?〃
〃啊?有什么事啊?哈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要交待呢?〃我夸张地打马虎眼道。
见我不肯说,他收回与我距离过近的俊脸,似乎很无趣地说到,〃算了,不说拉倒,你要哪几件衣服?〃
〃那个,只要是没什么太多装饰物、颜色不太鲜艳就行。〃我立马说到。
〃那随我到我家去,你自己挑吧。〃
〃嗯!〃
非的家中
〃呐,那边两个衣柜,自己打开选吧。〃非指了指那边的衣柜,说。
〃嗯。〃
我走过去,打开左边的衣柜,一柜子鲜艳的颜色炫得我眼睛都花了,看来这边这个柜子没戏。
关上柜门,我走到右边,打开,素净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仿佛正等待人挑选一般。我选了几套看起来比较简单的衣裤,因为不知道那家伙还适合什么颜色,所以我一概都选的白色。
〃你这一搜刮,我那儿可没剩什么白衣服了。〃非坐在桌边,闲闲地说到。
〃嘿嘿,我过几天还你几件新的还不行吗?〃我谄媚地笑道。
〃切,你拿什么还啊?你姥姥又不准你下山,你到哪去买衣服去啊?〃他漫不经心地指出了我的漏洞。我也只能很无奈地笑道:〃那个,那个。。。。。。〃
〃算了,算我倒霉,那几件衣服算我送你的好了。〃
〃真的?!〃我喜出望外。
〃骗你干嘛,反正我也不缺这几件衣服。〃他笑着说。
〃非,你真是太好了!〃我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呵呵,好啦好啦,言风,就几件衣服你激动成这样,那么感激我的话,不如告诉我你到底要哪这些衣服去干什么吧?〃他一边扒下像八爪章鱼一样的我,一边想套我的话。
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嘿嘿,这可不行,我要走啦,衣服谢啦,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拿上衣服,赶紧奔走了,省得一不小心说漏嘴。
咦,我干嘛对那家伙那么好?手中拿着从非那里借来的衣服,我有点郁闷地问自己。算了,所谓帮人帮到底,这肯定只是因为我太古道热肠了,我安慰自己道。
进了洞,他依然在喝茶,真悠闲。。。。。。
〃喂,把衣服脱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很自觉地开始张罗起了马上煎药要用的炉子。却只听〃噗〃的一声,某人很没形象地把自己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小言,就算我昨天没满足你,你也不用那么性急吧,一大早起来就想和我。。。。。。〃
他好像断句能力有问题,老是在奇怪的地方停下就不说了。不,应该说他表达能力有问题,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虽然不是很了解他说那话什么意思,不过我断定,肯定没好事。于是,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是看你身上衣服脏了没换,特意从别人那里借了衣服让你换的。喏,拿去!〃我把衣服塞进他手里,没管他忍俊不禁的神情,出去煎药去了。
过了一会,他便换完衣服从里面出来了。我稍稍看了一眼,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白色果然很适合他。(废话,你见过他穿别的颜色吗?)
〃谢谢你啊,小言。〃他又端了张凳子,坐在了我身边。这种距离,昨天的情形立即又冲回脑海,我的脸颊顿时变得滚烫。
〃哎,小言,你发烧了?〃他很关切地将手掌放在我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很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做了莫名其妙的事?〃
〃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啊?〃
他在装。。。。。。
〃你自己知道!〃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我继续煎药。
〃我不知道啊?〃
他还在装。。。。。。
我没理他。
〃哦!!〃总算不装了,我很没好气地抬头准备再瞪他一眼。谁知,〃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啊?〃他竟然一边说一边凑近了他那张死猪脸,想要故技重施。
笑话,我白言风也不是吃素的,同样的错误我怎么可能犯第二次?于是我很客气但很有力度地推开他撅得像猪一样的嘴,继续煽火。
见自己没得逞,他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乖乖坐在旁边看我煎药。
〃小言,为什么我觉得你和传说中的桃妖不一样呢?〃不甘寂寞的某人又打开了话匣子。
〃哪里不一样?〃
〃不是都说桃妖是很妖媚的吗?可是小言你在那方面,好像很。。。。。。〃某个人很自觉地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很什么?很白痴?〃我挑了挑眉,说出了某人的心声。
〃我什么都没说。〃某人很无辜地眨着眼睛。
〃因为我是白桃,你说的那些大都是有红色血统的桃妖。〃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在那个方面比较不开窍,所以也没什么可生气的,这也是白桃的正常现象,〃我的白色血统很纯正,所以会和普通的桃妖有些不同。不过,姥姥说过,过了五百岁,就会慢慢好转。〃
〃小言你原来是株白桃啊,之前怎么没听你说呢?还有,你好象经常提起你姥姥,她是你的亲姥姥吗?她很老么?〃
他哪来那么多问题?!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谁怕谁!于是我深吸一口气:
〃我是株白桃有什么问题吗?你的意思难道是我没资格成为一株白桃吗?还有,姥姥不是我的亲姥姥,她只是一手抚养我长大的人,我经常提起她是因为我们住在一起,天天相处。还……有……!她一点都不老,相反的,她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漂亮,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年轻貌美的她要我叫她‘姥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好像没料到我会连珠炮似的冒出一堆话,萧连青有点反应不过来地眨了眨眼睛,只是反射性地吐出了两个字:〃没了。〃
谅你也没什么可以问的了,我得意地像他瞥了一眼,然后继续煎药……我怎么那么贱。。。。。。
〃那个,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我差点跌倒在地。
〃小言你是为了什么而修炼的呢?是为了成人,还是成仙?〃他的眼睛突然笔直地看进我的眼底。一时间,这个措手不及的问题让我无言以对。
第四章
看着他笔直的视线,我一直摇着扇子的手不觉停顿了下来。
是啊,从我有意识起,我便每天每天、一直不停地修炼,但却从未想过,我到底是为何才在这桃山中修炼。
修炼,直接目的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但是,我又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变强呢?不知道,我似乎只是本能的想要变强而已,只是纯粹的喜欢陶醉在自己的每一次进步中,其他的,从未仔细考虑过。
〃只是,本能吧。。。。。。〃我不太确定地回答。
〃什么本能呢?〃他追问。
〃想要变强的本能。〃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其他答案。
〃那,你为什么要变强呢?什么才是你认为的强?变强之后,你又有何打算?〃依旧是那样一连串的问题,可这次,我却无法一气呵成地说出答案。
〃不知道,只是想变强而已。〃我的回答似乎很无力,也很苍白。我转过头继续煽火,想要逃避他的目光,但却又被一双有力的手掰了回来。
〃小言,我知道这种问题对你来说,或许早了点,不过,这是必须要考虑的,记住。否则,当你强到了一定程度,但心中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的话,很容易便会失了心性。〃
萧连青难得认真的眼睛似乎要望进我心底般,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即使他只是一个人类,对那时的我来说,却似乎无法超越。
〃我会认真考虑的。〃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药煎好后,我拿着他换下的衣服,准备去洗。当然,不可能是我自己洗,而是到河边对着河水念些咒语,就可以完事了。(原来法术还可以用在这些方面。。。。。。)
〃咦,你衣服的布料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手中布料的质感竟比那些上等丝绸还要好些,这让我相当诧异。姥姥平时对吃穿都是相当讲究的,在她的熏陶下,对衣料的好坏我也只要凭手感便可以略知一二。照理说,这么上等的料子我应该不会没见过,但很明显,我的确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布料。这萧连青的衣服质轻而坚韧,薄如蝉翼,应该是极为上等的布料才对。
〃那是我们族人用海中的原料纺织而成的一种特制丝织品,只有我族中人才会穿着,你没见过也很正常。〃萧连青看我对他的衣服很是好奇,这样说道。
〃原来是你们族人特有的啊,难怪我没见过。〃
那时的我并没意识到,这布料,五百年后,竟会帮我在这茫茫人海中寻得他的踪迹。
河边
晴空万里,碧水无波。
我一边无聊地打着水漂,一边看着河水辛勤地洗着萧连青的衣服,突然感觉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
〃谁啊?〃我正准备转头教训教训哪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一身红衣的非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不等我开口,非便带着揶揄的笑容,弯着他那双桃花眼(虽然我自己也有。。。。。。),贼贼地说到:〃言风,你这么有空洗衣服啊,那衣服,好像不是你自己的吧?帮人洗?那,不如帮我也洗一下吧,我那儿满柜子的衣服要洗呢!〃
〃切,少来,自己不会洗啊,又不用你动手。〃我无视某片晃来晃去的鲜艳红色,继续打水漂。
〃那这山中的桃妖哪个不能自己洗,要你帮忙啊?〃非轻轻立于河水之上,挡住我的视线,说出的话一针见血。
〃要你管。〃我换了各地方,继续打水漂。但非仍然不依不饶地挡在我面前,〃你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吗?〃
过近的距离迫使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当然,还有惊讶。〃你,知道了?〃
非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当然。e
竟然被他跟踪了而不自知,非的功力有那么深么?还是说,我退步了?意识到这个事实,我立马变得颓丧无比。
〃别郁闷啦,我可比你高了五百年的修为,你这个修炼狂人。。。。。。〃看出我的心思,非很了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喂,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