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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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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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绍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薛顗道:“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上官姑娘也不是外人,你说吧!”

    薛绍说道:“当年我薛家被贬,朝延对外宣称的罪名是母亲大人涉案巫蛊。然而小弟认为,那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因为父亲大人与上官父子往来甚密。”

    上官婉儿眉头略微一皱,没有插言。

    薛顗干咳了一声,苦笑道:“巫蛊可是十恶不赦之罪,以此做为掩人耳目的借口,岂非大谬?”

    “小弟以为,那非但不谬,还相当的合理。”薛绍说道,“因为,公主犯罪,当罚;驸马犯罪,当死!”

    “你!……”薛顗神sè骤变,无奈的重叹了一声,无语以对。

    上官婉儿恍然大悟,“公子,果然睿智!”

    薛绍摇头笑了一笑,我没什么睿智的,不过是曾经有一个jing通这段历史的女朋友罢了。

    上官仪根本就是一个李治与武则天之间争夺皇权的牺牲品。当时就连废太子李忠都给上官仪一起陪葬了,因为和上官仪有交情而被贬废流放的官员也不少,薛家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支罢了。城阳公主请巫师给自己的丈夫收魂,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但她用巫蛊之罪,掩盖了驸马薛瓘与上官仪的党朋之罪。比起灭门,贬官流放总要强得多!

    唯政治,最杀人。

    薛绍看了看大哥,他的神sè变得非常凝重,显然他已经明白我刚才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李治出卖上官仪,薛家又怎会跟着遭罪?明知道自己的亲妹妹一家是被无辜诛连,李治也只敢用“巫蛊”来掩饰一下免其死罪贬出京城,并且到死也没有再让他们回一次京城。李治在武则天面前,甚至连保护自己亲妹妹的勇气和能耐也没有。或者说,那时候李治都已经没脸再对武则天提出任何的要求了!

    归根到底,上官仪死于李治的背叛与出卖,薛家那些年所受的苦难,又何尝不是在为李治的软弱与无能买单?得闻城阳公主与驸马的死讯之后,李治哭得昏天黑地几天不理朝政,后来又加赏与厚赐薛家的几个儿子,何尝不是出于一种理亏与愧疚的补偿心态?

    薛顗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脸sè越来越难看。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残酷与可悲……害薛家者,陛下也!

    薛绍不动声sè的看了一眼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一对美眸之中智光流转,也正看着他。

    四目相对,心有灵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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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一语成谶
    nbsp;薛绍暗瞪了月奴一眼,月奴噤声不言惶恐不安。

    “怎么了?”薛顗好奇的道。

    “没事。”薛绍道,“大哥大嫂,宴席已备,快请入席!”

    “好。”

    薛顗没有多问,到车边亲自把他夫人萧氏接下了马车来。萧氏仍旧戴着宫帷帽见不到真颜,体态婀娜步履从容,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优雅与得体,而且丝毫不见做作。名门闺秀的风范,展露无遗。

    薛绍拱手立于一旁,大哥和大嫂真是相敬如宾。

    一家人进了宅院,李仙缘上前来迎请,说宴席礼乐都已完备。薛绍给兄嫂引荐,说这是我朋友李仙缘,他是太史令李淳风的族侄与传人,jing通风水堪舆,主持重修了府第并对府里的风水进行了一番改造。

    薛顗一听这话就有些心惊肉跳,连忙将薛绍召唤到一边,小声道:“二郎,前车之鉴你莫非就忘了吗?唐律当中说得很清楚,凡诸王、公主和外戚之家,‘卜祝占相’这一类巫蛊人仕不得入门。私行巫蛊之术,是和谋反一样的十恶不赦之罪啊!”

    薛顗身为一方刺史经常要升堂问案,熟知律法是他的本职。

    “大哥不必忧虑。”薛绍笑道,“我这位朋友官拜太史局九品司历,虽为方士但也是朝廷命官,因此不属于卜祝占相一类。”

    “哦,那我可就放心了!”薛顗如释重负。

    女眷不入正席,萧氏由月奴伺候去了偏殿用膳。薛绍与李仙缘陪薛顗用宴,吴铭也受请入席。李仙缘特意请了一帮乐师,在席间奏起了清正雅乐。

    薛绍觉得李仙缘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宴请大哥这样的刺史君侯、儒家仕大夫,正宴当有礼乐,而不是像寻常的纨绔公子那样上演红袖招展与靡靡之音。

    席间推杯换盏,气氛倒也融洽。吴铭陪坐侧席少言寡言,吃饭吃得相当专心。就像月奴所说的那样,吴铭虽然光头铮亮口称“贫僧”,但是不忌荤腥酒肉照吃饭量还奇大无比,一顿至少能抵寻常男子所吃的三顿,把李仙缘都有点看懵了。

    薛绍更加认定,吴铭是内家功夫之大成者。他吃进去的东西都化成了jing气意,因此怎么吃也不会肥胖,一身腱子**能澎湃力气惊人。看起来瘦骨头里面全是肉,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饭罢之后众人移到正堂,饮茶叙话。薛绍正要请大哥去沐浴歇息,家里来客人了。

    宫中一辆马车,载来了天后女使。

    “既然二弟有公务繁忙,为兄就先回避了。你且自便。”薛顗道。

    “大哥,不忙。”薛绍道,“这位女使,你不妨见一见。她也是一位故人。”

    “何人?”薛顗好奇道。

    薛绍略微一笑,“就是那个雷雨之ri满月的,小姑娘。”

    薛顗恍然一惊,“上官婉儿?”

    薛绍对着门口抬了一下下巴,“她来了。”

    薛顗惊讶的连轮了几下眼珠子细细打量上官婉儿,低声道:“貌如莲花出水芙蓉,十六年了!她居然在掖庭那种地方长大人,还出落得仪态万方倾国倾城!……上官兄,上官兄,你在天有灵可曾亲眼看见了?”

    兴许是多喝了几杯酒,薛顗居然声音哽咽眼眶都湿。他连忙起身避席,“为兄失态,且去更衣。”

    薛绍轻皱了一下眉头,看来大哥和上官婉儿的父兄,还交情匪浅!

    上官婉儿款款走来,薛绍起身相迎到了屋檐之下,“上官姑娘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上官婉儿微然一笑款款施了一礼,说道:“婉儿奉天后之命,捎来几句公事口信。婉儿先去了奉宸卫府得知公子请假归家,因此特意转道赶来。不料打扰到了公子筵请贵客,实在罪过。”

    “既是天后外派女使专来公务而来,何言打扰?”薛绍微笑道,“此时正当午饭时分,上官姑娘肯定还是水米未进,不如就在薛某这里吃一顿便饭吧!天后有何话语,不妨边吃边说——请!”

    “婉儿一介微末女流,岂能入了公子家宴正席?”上官婉儿有些犹豫也有一分感激,薛公子还挺细心。

    薛绍微然一笑,说道:“今ri这家宴正席,你还真是非入不可。”

    “哦?”上官婉儿异讶的眨了眨眼睛,“为何?”

    薛绍笑道:“且容我先卖个关子,快别站着说话了,入席吧!左右,膳食礼乐!”

    上官婉儿满心好奇不再推诿,入了正席坐下。吴铭与李仙缘都避席而去,片刻后酒菜摆上,薛绍也置了一席从旁相陪。

    上官婉儿轻品浅尝细嚼慢咽,大致吃了一些酒食。薛顗去而复返。

    “大哥,我来引荐。这位就是尚宫女使上官婉儿,天后娘娘的贴身书吏。”薛绍站起了身来,“上官姑娘,这位就是我大哥,河东县侯济州刺史。”

    “婉儿拜见薛君侯!”上官婉儿连忙起身施礼。

    “不必多礼。”薛顗回了一礼,仍是有些惊异的看着上官婉儿,“你……就是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有些异讶,“正是小女子。”

    “你、你……你可认得我?”薛顗说完自己就笑了,拍着额头,“我真是喝多糊涂了!当时你尚在襁褓之中,又如何认得我呢?”

    上官婉儿惊讶的看了看薛绍,又看了看薛顗,不知如何言语。

    薛绍笑道:“上官姑娘,你满月那天我大哥陪同我父亲,曾到你府中赴宴。”

    “原来是故人尊长!”上官婉儿连忙再拜一揖,“婉儿失礼,君侯莫怪。”

    “不必多礼,请坐。”薛顗按捺心神坐了下来,沉吟片刻,说道:“上官姑娘现在是天后娘娘的贴身书吏?”

    “正是。”上官婉儿点头。

    薛绍呵呵的苦笑了两声,沉默不语。

    上官婉儿微拧了一下眉头,“君侯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有难言之隐?莫非君侯信不过婉儿,怕婉儿会到天后那里告密?”

    “不,不。薛某绝非此意!”薛顗连忙否认,看向薛绍。

    薛绍淡然道:“大哥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有何顾忌。小弟,断然信得过上官姑娘!”

    上官婉儿对薛绍与薛顗拱手长拜,“婉儿之心,可昭ri月!”

    “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诛心之语,只是见了故人后代我想起前尘往事,想要叙一叙旧罢了!”薛顗轻叹了一声,说道:“十六年眨眼就过了。当ri尚在襁褓之中的上官姑娘,转眼就出落成了一个标致的倾城美人儿!记得上官姑娘满月那天,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当时薛某多喝了两杯,矢口乱言说了一句‘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萃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结果被父亲大人痛骂了一顿,说我口出不吉之言。结果……哎!”

    薛绍眉头一皱,真是哭笑不得——大哥这算是“乌鸦嘴”吗?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这些句子出自于《诗经》,本是描绘周幽王时代的一次地震情景,后来就被引申为“世道当乱天下大变”的用意。当时大哥说完这句没几天,两代宰相的上官一家就被抄家灭门了——还真是一语成谶!

    上官婉儿淡淡的微笑道:“天意如此,君侯不必自责。”

    薛顗深看了上官婉儿两眼,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上官姑娘,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你的父亲与祖父。上官姑娘虽是女儿之身,但面容丰彩颇有家祖之风,真是神丰俊逸、飘然如仙哪!”

    上官婉儿轻声道:“婉儿从不知道父亲与祖父大人,是何相貌……”

    薛顗轻叹了一声,说道:“你祖父上官仪当年曾是大唐天下最为著名的风流才子。他英俊潇洒才情纵横,飘飘然有如神仙之姿,世人无不仰慕。后来他还做到了宰相,可谓是万人敬仰的一代俊杰。你的父亲上官庭芝颇有父辈的风范,而且也做到了宰相。上官一家父子二人同朝为相,炫赫一时无人可及。父子二人又同是闻名天下的大才子,他们的诗作甚至开创了一个名叫‘上官体’的流派,引天下文仕竟相效仿……简而言之,你祖你父都是冠绝一时的天下名士,风靡万千无人可及啊!”

    上官婉儿沉默无言。但是薛绍看到,她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可见,大哥的这些话对她来说,还是有所触动的。

    薛绍说道:“大哥,既然你能陪伴父亲大人来上官府赴宴,可见父亲大人当年与上官父子,颇有交情?”

    薛顗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父亲大人也是汾yin薛族之中颇有名气的青年才俊。如今的当朝宰相薛元超号称天下文宗,当年也不过是望父亲之项背而已。还有,我们三兄弟当中你是长得最像父亲大人的。由此你便可以想像,父亲大人有多么英俊潇洒?”

    薛绍笑道:“大哥你是想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是的。”薛顗点了点头,说道,“上官仪比父亲年长十二岁,上官庭芝比父亲又年幼十二岁,上官父子与父亲大人常有诗文往来,彼此惺惺相惜成忘年之交。为兄深受父亲大人的影响从小喜爱诗词酒话,因此也对上官父子的才情颇为仰慕。一来二去为兄和上官庭芝成了好朋友,一直以兄弟论交。”

    上官婉儿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堂中,对薛顗稽首大拜,“既是先父好友,便是婉儿尊长。君侯在上,请受婉儿大礼一拜!”

    “姑娘快快免礼!”薛顗连忙从座位上起来,上前将上官婉儿搀扶而起,凝视着她连连点头称赞,“果然是上官家的女儿啊,知书达礼貌美如仙!上官兄在天有灵,理当有所安慰!”

    上官婉儿周身轻轻一颤,强颜浅笑,“君侯谬赞,实不敢当!”

    薛绍拧了拧眉头,上官婉儿现在是天后的贴身女官,大哥你跟她说这么多“陈年旧事”,不是让她内心更加挣扎、甚至有可能害了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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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定时炸弹
    nbsp;听完薛顗的那一通话,薛绍双眉微皱的看着辽远的群山,陷入了沉思。

    薛家的被贬,史书上的说法与当今世人所知的原因,都是薛母城阳公主卷入了巫蛊案中,没想到个中还另有隐情。从大哥的话中不难听出,或许就跟上官仪谋废武皇后有关。

    也就是说,薛家被贬,根本就是因为政治斗争的原因!

    薛顗保持着沉默,仿佛是要给薛绍充分的思考时间。

    片刻后,薛顗侧目看着薛绍,欣慰的微微一笑拍了拍薛绍的肩膀,“两年不见,以往轻佻贪玩的二弟,竟然如此沉稳大气了。原本为兄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将这些陈年往事与上一辈人的恩怨告诉你。现在看来,我是不必担心了。你已chéngrén,会有自己的待担与主见。”

    薛绍略微笑了一笑,说道:“大哥,我没有忘记我们一家人那些年,在房州所受的苦难,更不可能忘记‘九指薛侯’这一雅号的来历。但是小弟还是想说一句,世事变迁,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既然二圣能够不计前嫌招我为驸马,这对我们薛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大的转机。小弟不知道父母当年被贬的真正原因所在,但现在不是追忆前程清算恩怨的时候。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婚事。”

    “你说得对。你的婚事,才是当前至关重大最为紧要的。”薛顗点了点头,说道,“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更加胆战心惊。当年我们薛家被贬的一个重要原因,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天后!”

    “为什么?”薛绍皱了皱眉头,“难道父亲和母亲当年,得罪了武皇后?”

    薛顗重叹了一声,摇摇头,“说起来,这都怪我……”

    一边说这话,薛顗一边回头小心的看了看他夫人萧氏乘坐的马车。

    “怎么回事?”薛绍好奇的问道。

    “二弟,你可知萧淑妃?”薛顗道。

    “当然!”薛绍心中猛然一亮,“当年王皇后与萧淑妃联合了长孙无忌与褚遂良一起对抗武皇后并架空了皇帝陛下,甚至逼着皇帝立了庶出的李忠为太子。宫斗从来都是血淋淋的,武皇后胜出,王皇后与萧淑妃都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太子李忠随王皇后一同被废,扶植李忠成为太子的两大权臣长孙无忌与褚遂良,也同时一并倒台!——这可算是本朝最重大的**之一了,小弟怎能不知?”

    “不仅如此,事后武皇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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