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事。小时候老跟你玩的涛子,你俩还联系吗?”
“呦,姐,那可不是啥好人,你找他干嘛啊?”
“有点小事,他现在干嘛呢?”
“据说上次混黑社会进了监狱,前一段时间放出来了。我倒是见过他一次,还在王字街住,但是不怎么联系了。姐,你可别跟他联系,跟黑社会联系有啥好啊?到时候可别脱不了身。”
“我知道,就是问问。对了,建茂,离了婚,好好再找一个对斌斌好的,踏踏实实过日子啊,别一天不着调。”
“我知道,大姐,您就别操心了啊。”建茂有些不耐烦。
“姐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斌斌好。你好自为之吧。”
张元芹认识涛子,这孩子并不坏,还很热情有礼貌。就是家里穷,孩子又多,算算跟建茂差不多大,也该有28。9岁了,可是还没结婚。
张元芹抿抿嘴,星期天潘长兴休息,她今天晚上就去找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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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涛子
涛子一大早就戴着墨镜拿着相机出门了。中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看病的总是那么多人。他人站在中医院的门口,眼睛看向的却是右边这片居民区。他身材不高,大概170厘米,理得短短的头发,眼睛不大,精光外漏,显得整个人很精神。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有一股沉着的气质。
涛子眼睛看着固定的方向,心里却想着自己在监狱里的那几年。在那里边呆久了,对外面的世界有一种恐惧感。涛子有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不出门,他害怕与人交往,害怕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虽然人前是一副满不在乎,但心里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要不是自己意气用事,挺身而出,就没有这几年的牢狱之灾。想想,都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值得。
还有小梅,自己躲着她也不是一天了,可是这丫头怎么那么死心眼呢?
看着跟照片上的男人骑着自行车上了路,涛子飞身跃上放在路边的自行车,一声唿哨,看似随意的远远地坠在那人的身后。
昨天晚上,大姐的话语还在耳边围绕“涛子,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本来不想麻烦你,但是我也没有别人可以信任了。你要是为难,姐绝没有二话。”
“小时候,你帮过建茂很多次,姐都知道。不管别人说你什么,我都认为你还是你。你没变!你都这个岁数了,该成个家了。好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等有了孩子,你就是个大人了,以前的一切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姐又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找到证据,让那个人对我有个交代。如果事成了,你放心,你不是在里边学了技术吗?姐帮你,一定让你正正经经的找个事做。”
眼见那个男人朝火车站的双洞子骑去了,涛子脚下加紧,很快就拉近了距离。看起来那个男人春风满面,对周围的一切丝毫都没在意。
经过了棉油机械厂,前边就是机务段了。这一片,租房子的很多,鱼龙混杂,还有许多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洗头房,一直是警察重点关注的红灯区。白天没有了灯光闪烁,看起来安静而又破败。
转过胡同,那个男人下了车,在街口买了点什么,推着自行车继续向前走着。涛子骑过他的身旁,故意超过他,在远处停了下来。
看来大姐猜得不错,这个男人还真是回这儿来了。不知道另一个主角啥时候来。
涛子在小卖部买了盒烟,问着卖烟的大姐:“大姐,你是本地人?这一块儿可真是乱啊,我想找个人都找不着。”
“哪个人啊?只要是在附近住,我基本都认识。我在这住了都快20年了。”
“姓张,我大姨家的表姐。搬过来了三年了吧。我们有几年不联系了,我当兵回来就想在保定上班了,想找找她。”
“她家几个孩子啊?”
“两个,一男一女。你认识吗?”
“你说的好像是小潘他老婆。你姐夫是在哪上班啊?你知道吗?”这个大姐还挺有警惕心,绕着圈的问他。
“在电子仪器厂,还是个厂长,所以想找我姐,看看给我安排个工作。”
“那你还真是找对了,就在前边,一拐弯进去第二个门。绿色的大门。”
“好嘞,谢谢您了。”
涛子点燃一根烟,把自行车放到了墙根底下。左右看看无人,这才溜溜达达往大门口走去。
绿色的大门,上面的锁已经不见了。门半掩着,听着里面没啥动静。看着大门的高度,他在地上做了几个蹲起,活动下手脚。
这时候的大门也就有两米高,涛子扒着墙想往上纵一下。跳了两下,没够到。这可怎么办?后院门口有一棵杨树,树干有儿臂粗,就见他疾步向前,右脚一蹬树干,左脚已经上了墙,一使劲手就把上了墙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没人,涛子轻轻纵身跃上墙头,向着厨房的房顶慢慢移动。
刚到房顶,大门咣当一响。吓得他赶紧趴在了房顶上,一动不敢动。心里不禁暗想,要是晚上来一步,就被堵到了墙头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低声喊着:“潘哥,我来啦。”
有一个男声接应着:“你来啦,快进来,我也刚到。快让我看看,宝贝儿。可想死我啦!”
接着就是女声娇笑着:“你这个坏人,大门还开着呢!”
大门哗啦啦上了锁,就听见男女嘻嘻笑着进了屋。虽然声音不大,可在屋顶上的涛子听的是清清楚楚。他慢慢探出头,厨房比卧室的房间略低,所以卧室的视线清清楚楚,又是白天,视野很好。他拿出相机,镜头里出现了一对正在热吻中的男女。等到那女人的正脸出现,咔嚓一声,镜头中的女人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卧室里,空荡荡的床上只有一个薄薄的单子。男人正把手深入女人的胸前肆意的揉搓抚弄,女人发出阵阵的**声。很快两人将自己剥得干干净净,双双倒在了床上。木床很快就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伴随着男女的喘息**,惹得厨房屋顶上的涛子不仅血脉喷张,口干舌燥。房顶上咔嚓咔擦的声音不断响起,屋里的两人变换着各种姿势,依依呀呀的太投入,根本就没有发现不时的细微的咔嚓声。
“他妈的!”涛子低声的咒骂着,“第一天就上演了一幅活春宫,这对狗男女!”
看着照片拍的差不多了,涛子起身慢慢的挪到了那棵杨树旁边,顺着树,溜了下来。这时候,后院的狗叫了起来。涛子根本没有理会狗的叫声,跨坐在自行车上,慢慢的低头抽着烟,等着人出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这对男女双双骑着自行车,满面的春风,朝着这边骑过来。涛子把烟一掐,潇洒的弹出去老远,慢慢悠悠的尾随着两人上了路。心里不满的嘀咕“这他妈没有一定的定力还干不成这事!”
新开的商场,又恰逢周日,人挤人。潘长兴来到了上次看的女表专柜,问着身边这位女士,“你看看,有喜欢的吗?这儿的表不错。”
旁边这位女士矜持的跟他保持着距离,眼睛看着柜台里的手表,一个一个的仔细的比对着。这个商场的表都是高档货,自己喜欢很久啦。一款漂亮的皮表带的梅花牌手表赫然入目,精致大气。“麻烦你,我看看这一款。”柜台的导购员把表拿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上。
潘长兴往前一步,挨着她的身边,看着女人明亮的脸庞,不仅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女人已经被手表吸引,也没挣脱。“就要这个了,给我开票吧。”导购很少遇见这种看一种表就决定要买的顾客,再看看这了两个挨在一起的身体,心里暗暗的撇了撇嘴。就在导购一转身时,似乎一道闪光亮了一下,转瞬即逝。
涛子回到家,里屋母亲躺在床上问他“涛子啊,一大早干嘛去了?平时也不见你出去,怎么有事啦?是不是找到工作啦?”声音里透着隐隐的期盼。
“妈,我就是有点事儿,工作的是您别操心,我现在有厨师的证,不担心找不到工作。”
“哎,涛子,你别嫌妈多嘴,你赶紧上班,然后赶紧结婚生孩子是正事。要不是在里边耽误了好几年,你孩子都好几岁了。。。。。。”
这间屋子很是窄小,客厅里摆着一张单人床,加上桌椅板凳真是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里屋是爸妈的卧室,一张大木床上躺着因为风湿关节都已经变形的涛子妈。涛子爸在钢厂退休后,一直捡废品换点钱贴补家用。可是风湿这个病药不能停,一家的大部分花费都贴在了买药上。就这样,小院里天天都是一股中药味。哥哥姐姐们都结婚分出去单过了,剩下的他成了父母最操心,也最担心的一个。
涛子刚想躺下歇会,门口出现了小梅的笑脸。“涛子,你干嘛去了,我来过一趟了,你没在。哎,这个相机哪来的?”
涛子无奈的一闭眼,索性翻身躺在了小床上,背对着门口。
小梅身材娇小玲珑,圆圆的脸蛋透着一股喜兴劲儿。看见涛子装傻,小梅上前拍了他一下,冲着里屋的涛子妈喊着:“阿姨,我来了,给你买了点香蕉。”
“小梅啊,真是个好孩子。涛子!涛子!趁着小梅休息你俩去公园玩会吧。”涛子妈着急的喊着涛子。
“我不想去!”闷声闷气的回答。
小梅一把揪住了涛子的耳朵“照相机都借来了,还说不想去?骗鬼那?赶紧的起来!”
涛子呲牙咧嘴的坐起身,看着身边这个充满朝气的姑娘,慢慢的说着:“要怎样你才不来烦我?”
“跟我结婚,我就再也不用这样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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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小梅
张元芹看着“美丽服装店”的牌匾被工人们稳稳当当的固定在了自己门脸的上方,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因为是周日,来往的路人看见了都停下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服装店开在这儿啦,这地儿行么?”
“有机会再来看看,看看卖的都是啥衣服。”
张元芹整理着各色服装,看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并不在意人们的指指点点。
集市上,周宝芬借口上厕所,离开了摊子。丁玲有点紧张,不时有客人问着“这件衣服怎么卖?”
“那件衣服还有没有别的颜色?”
开始丁玲一说话就脸红,语速也快。说的多了渐渐地就不慌了,说话也不那么快了。语速慢了下来,心也跟着稳定下来。“这件衣服25,你看这款式多时兴,你穿大号还是小号?我给你拿一件?”
“这个颜色多靓啊,要是你穿最合适不过了。”
等周宝芬这个超长的大号上完,丁玲这已经卖了一条裤子了。围着的三个人,手里都拿着衣服在询问。丁玲跟这个说这话,眼睛不时的扫着另外的人,警惕而又自然。
周宝芬不禁暗暗点头,嘴里却说着:“咋样咋样?没赔钱吧?”
“周姐,你别笑话我了,我这第一个生意刚成功你就打击我,不带你这样的。”
“好啊,那就祝你第一单成功!中午请你吃包子!”
“好嘞,我俩再接再厉,争取破个记录啊!”
涛子被小梅拉着去了东风公园。在小桥边,雕塑前,松树下,小梅都让涛子给她照相,被吵得没有办法,涛子勉为其难的对着正做出各种姿势一脸灿烂的笑的小梅咔擦咔擦的照着。
松树林的旁边有一排木制的椅子,小梅拉着涛子坐在上边,“涛子咱俩照张合影吧。一直都没有咱俩的照片,我想照一张。”
“照什么?不想照,有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就在这坐着不许动。”
看着前边走过一个年轻人,她礼貌地上前“你好,给我俩照张合影吧。”
那人见是一对情侣,爽快的答应了。
小梅赶紧坐到涛子旁边,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
年轻人看着涛子的表情“小伙子啊,你俩离得太远了,脑袋往你对象这边靠一下。哎。好!”
“等一下,小伙子,你的表情可不好,笑一下嘛,对,就这样,保持住!1。2。3”
咔嚓一声,成了。
小梅谢了路人,顺势给坐在椅子上看着松树发呆的涛子来了一张特写。
涛子不耐烦的看着小梅:“哎,走吧,我还得去洗照片呢。就你事多,一会人家下班了。”
小梅连忙答应着,嘴里还不忘嘀咕说:“别这么凶嘛,你表现得对我好点会死啊。不过你就是再凶我,也不管用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小样!”
两人来到照片冲印社,老板开票,头也没抬“15,一周后来取照片。”
没等涛子掏钱,小梅已经把钱给了老板,嘴里还说着:“谢谢你啊,老板,给我们洗得好看点!”
涛子看老板抬起头,严肃的说:“照片不许给别人看,只有我来取才行。明白吗?”目光凶狠,看的老板一阵紧张。赶紧说着“没问题,没问题。”
小梅见涛子又冲老板发狠,赶忙拉了拉他,对老板笑着说“我不来取了,就他来啊。”
小梅没有跟涛子回家就被涛子赶回了自己家。小梅在宾馆当服务员,工作倒是不累,就是挺无聊地的。这个姑娘今年已经26岁了,家里说了多少对象都不见,要不就是见了一面就推了。爸爸妈妈都是工厂上班的,一个姐姐已经结婚生子了。
回到家,妈妈已经在做饭了。虽说家里也不是很富裕,但是因为孩子少,小梅从小就没受过多少苦,爸爸妈妈宠着她,姐姐更是爱护这个妹妹。家里住在单位的房子里,两室一厅,简简单单,却干净整洁。
看见宝贝女儿回家,妈妈喊着“小梅,又出去啦?赶紧洗手,妈妈的饭马上就好了。”
看着女儿闷闷不乐的没吭声,妈妈叹了口气“这都是冤孽!你整天的拿着热脸去贴人家,人家也不说你好!都这么多年了,该报的恩情也报了,不用非得以身相许吧。”
“就算你想跟他结婚,也得人家同意才行啊。你说说,他一个进过监狱的人,咋就那么拽?我们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配不上他?”
“宝贝儿,别不高兴了。你三姨说他们邻居家的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人家老爹是厂长。原来的对象吹了,想给你说说,咱们要不去见见?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行了,妈,我可不去!要去你去!这些话天天说,您不烦那?我回屋先躺会儿了。”小梅说着,转身进了卧室,把门反锁上了。
这间不大的卧室,充满了少女的气息,墙上贴着“小虎队”的海报,一张单人床上,铺着浅蓝色的床单。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小梅还是会经常想起那个晚上的事。就是这个事,改变了她的一生。
那是个冬天,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梅在招待所干得不错。嘴甜人美,好几个大姐都要给她介绍对象。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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