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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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女主-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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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没问我呀。”寒若一脸无辜。

    “那你叫什么名字。”寒阳的表情变得有几分认真起来。

    她冲着他莞尔一笑,道:“寒若,我的名字叫寒若。”

    现在寒阳能明白为什么她方才知道师父的名字以后要微微诧异了,的确姓寒的不多见,这一下子就碰见了三个也是不容易。

    一番折腾,寒若尚未复元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阳上前将她扶着躺下,细心地将为她掖好被角,冲她笑道:“你安心睡吧,我会让小怜她们为你按时换药的。”

    寒若乖乖点了点头,再次闭眼陷入梦境。最近她的梦一直纷杂叠乱,但自从梦见谨冰之后,便安稳了不少,只是梦中见到宫诀凊时,他真实得仿佛还在她的身边,每每醒来,那空虚之感就会化作疼痛钻入她的胸口,折磨得她夜不成寐。她不好将此事同寒阳说,只做身体虚弱的模样,白日也需要睡眠。

    一连半月下来,几乎白日都在沉睡,黑夜则睁着一双眼睛无法入眠。好在寒阳照顾周到,凌影宫的药石也有神效,寒若如此重伤,也一日比一日的好了起来。她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坐起身来,只是走动还有些勉强。毕竟是躺了这么久,双腿无力也是正常,连带着人也消瘦不少,面色也不复往日红润,多了几分不自然的苍白。

    只是寒若心急如焚,想要早日好起来尽快回京,她不知道现在朝中状况如何,也不知道他们找不见自己有多心慌,更不知道宫谦冱会怎样对付谨冰。寒若心中虽深知谨冰之才,可是她没能想到宫谦冱会有这么沉的心机。这半月来她将他走得每一步都细细思索了一番,推出了最糟糕的结论,宫谦冱会将行刺自己的罪责推到谨冰身上。

    除了自己,宫谨冰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不像宫谦冱这般做得八面玲珑,甚得人心,万一宫熙辰与向寻明相信了宫谦冱,那谨冰的处境就甚为堪忧了。

    一想到这些,寒若便是五内俱焚,这焦急的心绪折磨着她催促着她要尽快好起来,可偏偏是欲速则不达,心火躁乱,反而导致她身体愈合的进程慢了下来。寒阳自然看得出寒若有心事,日日安慰她放宽心绪,寒若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想着总是让谨冰知道自己在这里才好,便只能向寒阳师徒二人开口坦言自己的身世,请求他们派人向皇宫传递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谁知寒亦听完,断然拒绝,一言不发的就径直离开了。

    寒阳追上他师父,半天才踅回屋内,对寒若解释道:“你别急,师父其实是在担心你,其实师父早就派出凌影宫的人去打探了,几日前回报得知现在朝中乃是摄政王宫谦冱掌权。不过你放心,并没有传出屠戮皇族的消息,宫谨冰应该是性命无忧的。只是师父说,宫谦冱明面里派人搜寻你的下落要迎你回宫,可是谁知他是不是在派兵确认你是否真的已死。如果被她知道你没死,一定会派人来追杀你的。你还是先将伤势养好,一切从长计较。”

    寒若静静听完,知他说得有理,可心中却如火烧一般难受,宫谦冱啊宫谦冱,他当真对自己步步筹谋,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在算计自己,让自己亲笔写下摄政王的旨意,只为杀了自己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权。虽是伤心难过,可她心中更担心的却是宫谨冰的处境,既然宫熙辰与向寻明没有任何动静,说明他们相信了宫谦冱的话以为是谨冰派人行刺自己的。

    如今虽然他性命无虞,可必定是被软禁起来,又要担心她的安危,又要谋划自身的处境,一想到他要如此心力憔悴,都是因为自己当初被爱蒙蔽了眼睛,不听他的劝告,方才造成今日局势,如此一想便无比自责内疚。

    寒阳除了安慰她,细心照顾她以外,也做不了其他任何事,只能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担忧不已。

    黑夜降临,寒若浅浅入睡,在梦中他又见到宫诀凊,他就这样紧紧地抱住自己,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寒若渐渐感到呼吸困难,一阵天旋地转的窒息之后,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惊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沾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伸手想擦去额头冷汗,却被一阵冰冷覆上,寒若惊得寒毛倒立,这时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床边。颤巍巍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贯地保持冰寒,只将那无比冰冷的手轻抚上她的面容,抚去她的冷汗,才收回了手,也不离去,坐在床边,于黑暗中静静凝视自己。

    四面墙壁为白玉所凿,那上等玉石上竟散发出微弱的荧光来,将彼此轮廓照出,只是淡化了五官,隐隐绰绰看不明晰,然而寒若的呼吸却像是被掠夺了一般,只因她发现他竟然没有带着面纱!

    即便如此微弱荧光,也能照出了他三分面容,那是无法描述的惊心动魄的美丽,只将人所有魂灵勾去亦不罢休,叫人甘愿为之沉沦,至死方休……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渐迷
    直到肺腑里的空气都被消耗殆尽,寒若才想起呼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身体重新活过来,然而灵魂却已经为之颠倒,眼睛连一刻都离不开他的容颜。她不是没有见过美丽的人,就连她自己也可称绝色,还有子翩的惊艳、白凤儿的倾城、瑞德的神明,可这些人都无法使她仅仅因为皮相就如此神魂颠倒。面前之人不同,大大的不同,那已经是脱离凡尘的美,足以颠倒众生,倾尽天下。

    见她痴傻在那儿,寒亦微微一叹,侧首过去,再转头,面上已经重新覆上了面纱,那天人之姿也得以遮掩。寒若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却仍旧紧盯着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噩梦?”他轻轻开口,那声音像淬过寒潭似的,低得没有丝毫温度,却偏偏能撩拨起人的无限亲近向往之意,那是叫人甘愿为之沉沦的冰莲啊。

    在他面前,寒若的脑子似乎都转得慢了许多,相反的心跳倒是相当之快。简短的两个字在寒若脑中组合排列半天,才推测出他表达的意思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做噩梦了,寒若当即摇了摇头,可一对上他那双冰彻肌肤的眼眸,心中一阵气短,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睡吧。”他再次开口。她在他的眼神注视下,只能乖乖照办,重新躺好,闭上双眼。双眸之上被覆盖上他的双手,那冰冷彻骨的感觉让她清醒,这要如何入眠。虽是这么想着,可那凉意透过肌肤传入内心,却渐渐让她感到无比安稳。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已经很久很久未曾睡得如此舒服,一夜无梦,一觉天明,对现在的她来说已是十分奢侈之事,但偏偏昨晚就睡得如此香甜。是因为那冰莲般存在的缘故吧?

    如此一想,胸腔中的那颗小心脏就止不住的狂跳起来,她急着搜寻那抹茶白色的身影,却失望的收回了视线,周围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白玉雕凿的门发出了推开的声响,寒若赶忙望去,进来的却是为她换药的小怜。

    小怜拿着药石上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拆开纱布,在她胸前背后轻柔地涂抹着药膏。在抹背后之时,忍不住低低叹息。寒若好奇的开口问她何事。小怜语中已带了哭腔:“这伤疤……”

    胸前的伤口已渐渐愈合,伤口也不是很大,但寒若从未看过自己背后的伤口,想来必定十分触目惊心吧,却不想博他人怜悯,笑道:“不碍事的,反正我也看不到,又不是在我的脸上。”

    小怜一边用心为她上药,一边安慰她道:“主人他一定会找到灵药让这伤疤彻底消失的,小姐你放心吧。”

    寒若自嘲一笑,道:“我倒是不想这伤口彻底消失。”

    “为什么?”小怜惊讶得脱口而出

    笑容渐渐收回,她第一次在这里露出了一抹无比狠绝的颜色,“因为我要让自己记得,轻信他人的下场。”

    那狠绝背后是不忍触及的心伤,同为女人的小怜能听得出她的悲愁,轻轻道:“小姐,为那样的人留下一道疤不值得。您应该让他像这道伤疤一样,在您的身上,您的心里,彻底消失!”若不是亲身经历过,断然说不出这一番话来。

    寒若一愣,轻声问道:“小怜你?”

    “我们这里的每一个都是主人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我也曾经被深爱的人背叛、出卖,差一点丢了性命。如果没有主人,我早已死了,不止身死,还是心死。”小怜轻描淡写的一句概过,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可寒若却能感同身受她当年之痛。

    “那,你后来如何对待背叛你的人?杀了他吗?”寒若不忍触及她伤口,却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或许她是在问小怜自己该怎么办。

    “我让他在我心里死了。”小怜微微一笑,“我没有去找他报仇,恨与爱同样是执着的感情,而那个人已经不值得我浪费丝毫感情了。”

    寒若一怔,苦笑道:“你比我强许多。”

    “小姐,药换好了。”小怜手上拿着换下的纱布,对着寒若笑道,转身退下,就在离开之际,转头对着一脸悲色的寒若开口:“小姐,你也可以的。”

    寒若一愣,随即郑重地朝她点了点头,小怜这才放心离去。

    自那日之后,寒若焦躁不安的心渐渐放缓下来,开始静心养伤,晚上也很少再发噩梦,偶尔一发,惊醒时总能看见寒亦坐在自己的身旁,只是他再也不曾摘下面纱了。每当寒若惊醒,他便将手轻轻覆在她的双眸之上,寒若就能睡得无比安稳。

    半月下来,寒若已经能稍稍走动了,寒阳又是高兴又是伤感地向她宣布,师父说再将养一个月,她就能够痊愈了。寒若心中与寒阳一般,又是高兴又是伤感。按理说,她恨不得现在就能插上翅膀回宫,可是内心却渐渐对这里产生了不舍,偶尔在心底深处,会留恋这平静的时日,想着如果就让世人以为自己死了,是否自己就可以安心活在这里了呢?

    这要这么一想,宫谨冰那带着嘲讽的笑意的面容就会立刻浮现在自己脑海里,而周身骨头都会疼痛起来,那是那一晚宫谦冱紧紧抱着自己的疼痛。想起他们,她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坚定自己要回去的心。

    她究竟是在贪图这从未享过的平静生活,还是不知不觉沉沦在了那冰莲之中,这才是真正困惑她的地方。她其实在心中庆幸他不再摘下面纱,否则她真的会沦陷在那样的蛊惑之中。明明相处了一个多月,可她与他的对话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句,却偏偏能叫人为之沉沦,这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张脸吗?寒若不知道,可是他带着面纱时,寒若见到他也会禁不住的心中悸动,她只能多想想谨冰他们,以此驱散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心动……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仙人曲
    这日天清气朗,老在屋里躺着也觉得闷得发慌,趁着身子已恢复到缓步可行的程度,寒若便让寒阳扶着自己去院子里走走。

    要说这凌影宫建得真是得天独厚,用奇门八卦之数隐藏在深山之中,寻常人等,便是走到门前,也寻不到进入的路径。屋宇后辟了一方院落,这后院分几重建造,一重自种庄家,一重自养家畜,凌影宫上下皆可靠这两重院落自给自足,偶尔还有弟子入山狩猎,换换野味来吃。而这两重院落巧妙地被假山水势阻隔开,丝毫不会影响其余几重的景观美致,实在独具匠心。

    寒若现在所在的是最深的一重园林,园中布满奇花异草,又建假山飞石,池塘碧波,颇有一番美景。寒若慢慢行在其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地方自己来过一般。走过迂回曲折的石桥,只见东西两台水榭遥遥相对,寒若猛地醒悟过来为何自己会觉得熟悉,这摆设构造,分明就是宫中御花园的式样!

    心中惊诧,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装作随意的与寒阳攀谈起来:“这院中布置倒是雅致,是你师父设计的吗?”

    寒阳摇了摇头,神秘兮兮道:“不是师父呢,是师祖。”

    “师祖?”寒若有些诧异。

    “嗯。”寒阳点头道:“这凌影宫一砖一瓦都是出自师祖之手,师祖是不世出的天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通!”寒阳讲起他的师祖来,一脸骄傲的样子。

    “哦!”寒若更是惊奇,既然这园林设计仿照御花园,那足以证明这个天才师祖曾在皇宫待过,可她却从没听过宫中有这般能人,追问道:“你师祖叫什么名字。”

    寒阳这可被她问倒了,“不知道啊,师父很少跟我谈师祖的事情,我只知道师祖是师父的祖父呢!”

    听他这么说,寒若心中更觉诧异,原以为是门派相传,不知竟是血脉相连,难怪寒亦这般出色的人物,原来是一脉相承吗?忍不住问道:“你师祖一定也长得很美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寒阳撇了撇嘴。

    两人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了铮铮琴声,寒若驻足倾听,不知不觉便为之倾倒了。她原以为白凤儿之曲可媲美仙音,今日所闻之后,方知何为仙音琴曲。琴声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来,充盈着院中的每一个角落。那琴声一时如嫠妇泣孤舟,哀怨幽绝,叫人肝肠寸断,一时如渔女歌情郎,清脆利落,叫人心驰神往。琴音陡转,变幻莫测,舒缓时如流泉,急越时如飞瀑,清脆时如珠落玉盘,低回时如呢喃细语。一曲已毕,却有一种情韵回肠荡气,久久无法在心头散去。

    寒阳、寒若二人默默相对久矣,寒若才回神过来,疾步向琴声传来的地方奔去。寒阳见状,赶忙相随,在后面叫喊道:“你慢些,你的伤口还未愈合!”

    寒若的脚步却一刻也慢不下来,她只想立刻见到弹出这般琴声的人。胸中已如翻江倒海一般疼痛起来,她咬牙停住,仍不止脚步,急向前奔着。琴音传出的水榭近在眼前,寒若在推门之前,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紧张来,定一定心,不去理会周身剧痛,伸出双手,一把推开了门来。

    一尾古琴,一把桐庐,一袭白衣,就见那冰莲身影如遗世独立,坐在屋中。

    寒若呢喃道:“是,是你?”话未说完,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寒亦轻步上前将她扶住,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背,轻轻拍打起来。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在触及到他冰冷的手后,瞬间舒缓不少,她渐渐缓过来,止住了咳嗽。这时寒阳也终于赶到了。见她面无血色,一脸惨白,忍不住斥责道:“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呀!师父又不会飞走!”

    寒亦听出寒阳语中意思,她是因为听到自己琴声止住,才慌忙飞奔来的,望向她的眼中便含了七分责备,另有三分复杂神色。

    寒若见他眼神飞来,赶紧开口解释:“我,我不知道是你师父在弹。”本因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不知不觉飞上两朵红云,面对他,她不知为何就会变得手足无措。

    寒亦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重新坐回古琴边,双手抚在七根琴弦上,葱玉一般的纤长手指游走起来,清丽的乐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琴声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雨笋落壳竹林;似蛙声应和,似拍岸涛声;仿佛黑夜里亮出一轮明月,又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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