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人呢。”
“蓝龙集团……”猴子说了一半发觉不对，急忙收住了口。
交警也顿了一下，又把笔重新放下“蓝龙集团？你们蓝总我认识，我说看着车子眼熟嘛，他是蓝总司机？”
认识？猴子咧了咧嘴，那么个大活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不敢认，还敢说认识？或许只是认识蓝总的车吧。
交警也不在意猴子的表情，又自顾自的说道“真是大人物，连身边的司机也这么牛，话都不说一句。不过回去你们也要好好教育一下，否则蓝总的人身安全交给这样的司机，能有什么保障。”
“说的也是，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批评教育。”
“那你是干吗的？”
“我？”猴子一闭眼睛“蓝龙集团打工的……”
东扯西扯，签了字后，猴子站起身来准备把蓝城接走，在他刚要离开值班室的门，才听到那位交警默默念着驾驶证上的名字。
“蓝城……蓝龙集团……诶，不对啊……”
猴子一声失笑，蓝城啊蓝城，大半夜的你把警察叔叔从梦里惊醒，陪着你疯，你可真不人道。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猴子见蓝城一言不发，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五年前刚刚得知佟晓曦失踪时那种状态又回到他身上了。他叹了口气，自己也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道“知道你不愿意颓废给我们看，所以就玩起了失踪。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和佟晓曦有关。她每天都去报到，坐到下班才离开……”
“她……说了什么没有？”蓝城嗓子暗哑，终于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我就有一点弄不明白，林畅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猴子见蓝城的眼色黯了黯，又低头喝酒，急忙改口道“好，不提林畅，就说这些年，你种梧桐不就是为了把凤凰招回来了吗？失踪了五年你都挺过来了，如今人家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蓝城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似乎所有的纠结被猴子一语道破。既然彼此爱的这么深切，还有什么比人消失了更可怕的事呢？他不相信佟晓曦不爱他了，这些天他也一直问自己，到底是爱佟晓曦这个人，还是爱她的纯洁？又或者说，只是享受她对自己的痴心？或许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一点瑕疵，更何况她与别人还有了那么大一个孩子。可离开他些年，女人到底过得是怎样的生活？无法想象的艰辛又让他揪心般的痛，她的苦到底还是自己的冷酷和骄傲造成的，那么在她孤独的时候，凭什么就不能找个人去依赖，凭什么就要为他的那点自尊守侯？更凭什么要求一个无助的女人守着过去过生活？
“你到底怎么想的，说话啊？”猴子到底是有些猴急，终于忍不住又道“林畅你已经伤了，佟晓曦你也伤了，然后你又伤了自己，你到底……”
“我一个都不想伤，如果必须要伤……”
蓝城的话还未说话，猴子立刻打断了他“你凭什么就可一个人伤啊？林畅这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
“不凭什么，凭我了解她。你不要以为林畅没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更不要觉得她非我不可。”蓝城说着，仰起头重重的靠在沙发上“埋单吧，我醉了……”
“……”
在蓝城消失后的第四天，佟晓曦没有再去蓝龙集团报到。蓝城的冷酷在五年前她就领教过了，也不再觉得有多伤心。看来她和蓝城之间还没有信任到在分开五年的时间里，能相信彼此依然会监守过去的承诺。这也并不奇怪，这世界存在的诱惑太多，没有绝对的安全感可言，当初她也是因为不信任而导致的分手，所以她现在也不觉得委屈。好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蓝城，湛湛是他的亲生儿子，她不允许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爸爸在儿子的生活中进进出出……
回到报社，她第一件事便是走进项寒的办公室，通知他采访以失败告终。
项寒正在接电话，见她进来指了指沙发，继续对着电话淡淡的笑着，只是他的笑散发着一丝危险的信号“蓝总，咱们合作不成情谊还在吧……我当然不会去控告您了，您的合约滴水不漏，就算是陷阱，我掉得也心甘情愿啊……只是我也要给大众一个交代啊，时代商报连续刊登蓝龙集团的两期广告，报社却没有丝毫收入，这也有点说不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蓝总商业诈骗呢，多不好看……”
对方倒也没被他威胁住，也淡淡的笑开了“如果说在商言商的话，区区几期的平面广告，你就要蓝龙集团两千万，如果说是蓝龙集团诈骗，还不如说项总乘人之危，利用蓝城的女人对蓝龙集团进行敲诈。”
“那你想怎么样？”项寒渐渐收敛笑容。
“一切还按原计划，我不喜欢确定的事因为各种理由被人随便改变。蓝龙集团也不会差你那区区两千万。”
或许是项寒有意为之，他在讲电话时，扩音器一直开着，佟晓曦清晰的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她不得不说商场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也是她不愿意让蓝城知道孩子的理由，因为这个男人她有些把握不住。
项寒放下电话后，看了看佟晓曦，说道“蓝总不好伺候，这是所有记者都知道的，你可以自愿选择去或不去。”
“我辞职。”佟晓曦站起身来看也没看项寒便走了出去，她不想再做这个男人手中的砝码了，也不想自己在蓝城手里，像面团一样任他揉来揉去。
走出总编事，她不计后果的整理东西，对于儿子的教育她不会放手，所谓的贵族幼儿园无非是再多吃点苦，但女人一定要活的有尊严，要有让男人拿不走的东西。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接通后是蓝城的声音。“我知道打你手机你也不会接，所以就打了这个。”
声音慵懒得令佟晓曦想要抓狂，但她还是很快的平静下来，冷冷的回道“什么事，快说，我很忙。”
“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你今天迟到了，再过半个小时不到，我记你旷工。”
“蓝总，您想欺负人恐怕是找错对象了。”
“就欺负你了，怎么了？”
“你做梦。”佟晓曦气愤的挂断电话，惹来格子间的男男女女探头窥视。此刻，她已经在乎不了许多了。如果她没记错，就在不久前的一个夜晚，这个男人还抱着她说，不再骄傲，不再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看来男人这张嘴说出的话，的确不能当真。如果你认真了，那你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佟晓曦平静了一下心情，拿起听筒道“蓝总，我已经辞职了，有关工作上的事请您找项总谈吧。”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咱们别再至气了，都不是小孩了。你过来吧，我派人去接你，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开，没有多少个五年可任我们浪费的了……”
或许是最后那句话痛在佟晓曦的心里，她沉默了，听着蓝城继续说道“这两天我过的也不好，心里乱糟糟的。这么大的事要说我一点不在乎，你也不会信，我只是想自己安静的想想，但我想的不是怎么逃避，而是想怎么去接受……我现在去接你好吗？”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有些疲惫沙哑，不轻不重的将她的心划痛了。
半晌，她才说到“我自己去。”
第26章 （25）蛊惑难抗
佟晓曦赶到蓝龙集团已经是下午1点半了。因为知道她是三十三层的贵客，所以一路无人阻拦，只是投来质疑和好奇的目光。大家都猜测蓝总失踪的几天是否和这个女人有关，看来一向绯闻和魅力不成正比的男人，终成为了公司年度最热门话题的男主角。只是八卦女主的样貌在大家眼里似乎有点差强人意，或者说是清秀有余，惊艳不足。
佟晓曦也因为连续三天接受众目的洗礼，已成了习惯；便不卑不亢的走进员工电梯。其实，蓝城早已经告诉过她总裁专用电梯的使用密码，只是除了上次和他一起，佟晓曦再没单独使用过。她了解所谓特权不过就是给大家制造更多的八卦话题罢了。
望着楼层跳跃的数字，她回想着那天晚上蓝城抱着湛湛的情景。一向自信骄傲的他，在那一刻显得笨拙而无措，湛湛也是一脸的恐慌……是不是自己太过残忍了？让他们这对亲生父子竟然在那种境遇里相遇。其实人与人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也不仅仅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应该还有血缘亲情相对却无法相认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叮的一声，电梯已到达了顶楼。这是全大厦最安静的楼层，只有蓝城和张洁两个人。走入总裁办公室的区域，佟晓曦便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张洁请进总裁办公室。
今天的办公室与前几日相比略暗，硕大的玻璃墙果绿色的缦帘虚掩着，偶尔随着微风轻舞，缝隙间方可见外面的风景。佟晓曦不禁看了一眼沙发处，有薄毯和枕头堆放在那里，而男人正微低着头坐在办公桌前忙碌。今天的他也和往日不同，仅仅是侧脸便难掩倦意和疲惫，只是一向丰神俊朗的他也不显得憔悴。
蓝城见她进来微微抬起头，宝蓝色的衬衫胸前敞开几颗纽扣，白皙健硕的胸堂在她眼中便一目了然了。她急忙将眼睛望向别处，只是这种刻意的回避却没能逃过男人的眼睛。一声轻笑，蓝城放下手里的工作，又看了下腕表，将身子慵懒的靠在软椅上，直视她。
佟晓曦歉意道“报社有篇稿子要审，顺便吃了午饭过来的。”
“项寒那边的饭就那么好吃？”男人修长的手指随意转动把玩着笔身，可话却明显带了醋意。
“还好吧，有口饭吃总比没有好。”
“蓝龙集团人力资源部部长的位置，你有兴趣吗？”
“没有。”
“呵。”被一口回绝后，蓝城似乎也不恼，只是轻哼了一声，又道“阳光计划幼儿园消费不低吧？你确信你目前的状况还能坚持？”
“你调查我？”佟晓曦望着蓝城微怒。
蓝城没有回答，又重覆案继续批阅文件。其实这两天他一直都在幼儿园附近偷偷的观望那对母子。小男孩稚嫩的英文口语，女人爱怜的笑容都让他无比的心痛和眷恋。短短的两天时间里，他就几次听到孩子说将来长大了要去美国找爸爸这样的话，不知为什么心里便泛着酸痛。这么可爱漂亮的宝贝和娇妻，是被哪个不长心的男人丢弃的？他想不明白。
还记得那天晚上，当他第一次抱起孩子时，只是用两只手掐着孩子的腰部，让他白嫩的小脚丫稍离地面，他不知是该把孩子靠在怀里还是该如何，就那么傻傻的端着。孩子的身体很柔软也很轻，还不时的向他鼻端输送着一股怜人的奶香，可抗拒他的那股子倔强却和佟晓曦如出一辙。但仍然让他不自觉的想去怜爱，又有些恐惧。之所以恐惧，或许是因为他看到佟晓曦从车子跳下来，不顾一切的从他手里把孩子抢过去，那种紧张和心疼让他知道，孩子在女人心里占了全部，至少那一刻，完全没有他的位置。那么，女人也曾经爱过孩子的父亲吗？他一直有这样的疑问……
不知过了多久，蓝城突然问道“你辞职被项寒挽留了？”见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探究的看他，他又低下头漫不经心道“他不会放你走的，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你不要把人想的都和你一样。”佟晓曦的语气略显蔑视，或许这不是她由衷的，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人利用而已。
“我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只是希望你不要想着两千万就能买断我的自由。”
“那……两千万加一个蓝城怎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蓝城已经走到她身边，那道托着略长尾音的语调有股绵绵的温柔气，让人难以抗拒。温柔如馨的气息轻轻拂在她脸上，蓝城的吻却没有落下来，只是双唇轻扫她的耳畔，说道“我不问这五年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问关于孩子父亲的一切。我喜欢那个孩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给你们幸福？”
“我，还没想好……”如果说，面对男人的骄傲或许她还可以用倔强来自卫，那么面对他的温柔，佟晓曦却无力招架了。此刻，她把头抵在男人的肩窝，那种独特又蛊惑的气息使她心疼，也茫然。她害怕这个男人突然哪一天，说不好又转身了，又消失了。那时候她和湛湛该怎么办？
蓝城轻轻抱起她回到椅子中，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攥紧她的腰略微施加压力，道“这永远只是个单选题。”说着，他将手挪到她的后颈部，不容质疑的吻了上去。而他的另一只手拂上桌面，与秘书间相对的那面玻璃墙，也缓缓垂下缦帘……
此刻，只有缦帘的缝隙传送着房间唯一的光亮。
佟晓曦闭上眼睛，感受男人越来越紊乱的气息。在她印象中，蓝城是个不容易失控的男人，即使箭在弦上也能做到收放自如，所以大学两年的时光里，尽管有过耳鬓斯磨，他们却把春宵一刻一直保留到了新婚之夜那天。可此刻，她觉得男人的吻与前两次不同，那种似乎要将她镶嵌在肉体中的拥抱，和顶在她腿部的坚硬，让她强烈感觉到了他的欲望。他之所以不控制了，是下定决心接受她和那个他以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吗？他已经把他们当作了自己的一种责任吗？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
这个男人她可以再重新去信任和依赖吗？
就在佟晓曦的意志渐渐沉迷沦陷，蓝城却突然松开了怀抱，轻声说道“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佟晓曦茫然，却被男人轻轻从自己的身体上扶开，帮她整理着被完全敞开的衣襟。她不禁有些恼羞，别过身去闪躲他的双手。男人也不勉强，一边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抓起桌子上的遥控将遮挡外面的缦帘徐徐拉开……
一道刺眼的光线直射进来，屋内尚未散尽缠绵气息便毫无遗漏的暴露在阳光下。佟晓曦的脸上有一丝责怪和羞涩，却也不好发作，只是望着沙发上的毯子，没话找话道“你刚刚睡起来？”
“嗯，你来之前躺了一会。我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听到蓝城与自己略带撒娇的语气，她心里一紧，可还是戏谑的嗤笑一声“呵，我一直为做总裁很风光呢。每天只是陪客户吃饭，娱乐，说笑，在电视报刊画面上，招蜂引蝶……”
“对你的攻略我会用三陪的方式进行到底。”
佟晓曦听出他话里有话，脸上一红柔声问道“你吃饭了没？”
“你不说我忘了。”说着，他拿起办公桌上秘书的直通电话，道“把定位取消，晚上我再另行通知你。”
对方也不多问，只是例行公事的说道“知道了，蓝总。高层会议人员已经到齐，在1号会议室等候了。”
蓝城放下电话，随手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说道“马上有个会议，你和我一起。”
佟晓曦又是一愣，难怪他刚才说时间到了，原来是指的这项会议。看来，他依旧是那个收放自如，自制力胜人的蓝城。
所谓高层会议，其实只是蓝城的几位贴信，也就是他大学寝室的三个兄弟，另外还有两位佟晓曦并不认识的蓝龙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可见在蓝龙集团，蓝总一直是一手遮天，所谓董事会只是虚同摆设并不参与决策权，也不难看出那些在商战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狡诈无比的老家伙们对这位年轻总裁的信任程度�